誰能想到前段時間“青崖男主適配度”那個視頻居然火出了圈,直接蓋過他的風頭,準備那麽多,都打了水漂,鬱奚在劇裏不過是個早死的男三,到最後比他漲粉還快。祁念甚至懷疑鬱奚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所以當初沒讓常徹再去截胡他那個角色。“嗯。”鬱奚淡淡地應了一聲。“你也別太得意,”祁念看他那副冷漠到沒有一絲感情的麵容就覺得來氣,好像一拳打到空氣,對方沒疼,自己還栽一跟頭,“拉著傅遊年炒cp的沒幾個有好下場,他能忍你幾天,還能忍你幾個月?到時候得罪了他,別怪我沒提醒過你。”鬱奚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沒有說話。“下個月比賽見吧。”祁念咬牙切齒。他倆同期出道,路線也差不多,好資源是有限的,合適的更少,如果他火不過鬱奚,後麵的資源遲早流入鬱奚經紀人手裏,這行就是這麽殘酷,沒人等你,也沒人會平白無故給你機會,不火就隻能惡性循環,永遠被人壓在頭上。祁念就納悶常徹怎麽沒把鬱奚弄死,他讓鬱奚去□□肯定不止一次,傅遊年沒搭理鬱奚,那他手裏總該有鬱奚以前金主的把柄吧,居然什麽都沒抖出來。鬱奚聽到比賽愣了一下,等見了陳家鶴,才知道祁念也打算去那個新製作的街舞秀綜藝。“祁念還挺擅長popping的,你要是去,得有心理準備,他原來就是男團舞擔,肯定是衝著第一季總冠軍去的。”陳家鶴跟鬱奚說。“沒關係。”鬱奚不太在意。陳家鶴又拿了幾個劇本給鬱奚看,鬱奚本來就打算拍那部奇幻,結果翻到最後,視線一頓。那個劇本封麵是打印的黑白素描畫,上方寫了一行字——少年犯。“你怎麽翻到這個,”陳家鶴皺眉,“這不在你的考慮範圍內。”陳家鶴接到了這個本子,看了幾眼就丟到旁邊,倒也不是不好,隻是不合適。這部劇的主角是個有輕微智力障礙的結巴,被人冤枉過失殺人,進了少管所,兩年之後翻案,他被放了出來重新迴到學校上學,但身邊的人依然拿他當一個殺人犯。不說別的,演員拍劇,台詞是很重要的一個元素,演個結巴,跟不能說話也沒差,看這個人物身份,造型上肯定也是往醜了扮,鬱奚本身台詞功底還可以,完全是荒廢優勢。但鬱奚很心動,他很願意演這種身體上有障礙的角色,沒有眼睛的人不代表什麽都看不見,不能說話的人未必什麽都不懂。“韓導是拍懸疑出身的,這種類型的片子,換成網劇他應該也擅長。”鬱奚說。“你去試鏡一下也行,”這劇隻有十二集,網劇拍起來一般比較快,橫豎最近沒有別的好資源,陳家鶴猶豫過後,答應讓他去試試,“到時候再說吧。”街舞秀綜藝的一輪個人競賽是在二十天後,時間有點趕,還得準備試鏡,出了公司,上車後鬱奚就拿著平板去查資料。他有點忐忑,跟傅遊年說自己年尾這些安排時,一直在看傅遊年的臉色。街舞練起來是很費精力的事,最近他膝蓋就有點疼,等天冷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那個劇也不好拍,如果試鏡能通過,事情趕到一起,他就得兩頭跑,已經跟靜養差了十萬八千裏。可鬱奚再也不想躺到病床上數著日子活,每天安靜死寂地待在療養院裏活到老,或者耗盡剩下的生命做點自己想做的事,再有幾年就死,鬱奚都寧願選最後一種。他絕不可能像原主一樣死得無聲無息,哪怕燒盡心血,也希望能比煙火熱烈。傅遊年聽完後確實怔了一下,但並沒有多說,就開車帶著鬱奚去吃午飯。“下午你迴家,我方便送你麽?”在餐廳裏,傅遊年問他。“方便,”鬱奚低頭吃傅遊年夾給他的鱈魚,“不耽誤你時間麽?”“你跟我這麽客氣幹什麽?”傅遊年朝他笑,“陪男朋友迴家算耽誤時間麽?”“你就會說好聽話騙我。”鬱奚在桌子底下嫌棄地踢踢他,然後起身去結賬,來之前他就跟傅遊年說好了要請客。“沒良心的小東西。”傅遊年跟過去,想摟他的腰,卻被躲開,手上還被不輕不重地抽了一下。原主的奶奶住在一處老四合院裏,這寸土寸金的地段,四合院不是一般值錢。院門口停著輛跑車,鬱奚看了一眼,總感覺有點兒眼熟。“傅老師,你不下來麽?”鬱奚迴頭才發現傅遊年還在車上坐著。“不了,”傅遊年放下車窗跟他說,“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不用急,反正我手頭還有文件要看,車裏也不冷。”傅遊年不知道鬱奚有沒有跟家裏出櫃,貿然上門給人印象不太好。鬱奚伸手像平常傅遊年揉他頭發一樣摸摸傅遊年,趁傅遊年沒反應過來,就跑去了四合院裏。傅遊年從來沒被人摸過頭,一時間好氣又好笑。楊玉珠正坐在院子裏石凳上跟旁邊的人喝茶,鬱奚視線落在那個人身上,忍不住有點煩躁。謝玹倒是很自然,朝他挑眉笑笑,“好巧。”楊玉珠是很有名的玉石鑒賞師,也擅長玉雕,謝玹又是在國外學了幾年美術迴來的,再加上家裏的玉石生意,經常跟楊玉珠有接觸。“奶奶。”鬱奚沒搭理謝玹,過去找楊玉珠。“剛才還在跟小謝說不知道你幾點過來,”楊玉珠已經七十多歲,但氣色很好,顯得年輕,她握著鬱奚的手腕,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看著又瘦了。”鬱奚不慣於這樣的噓寒問暖,略有些僵硬地應對著。說了會兒話,楊玉珠讓鬱奚在這兒等等,然後起身進了屋。謝玹剛才一直沉默,等楊奶奶走了,才很輕地笑了一聲。鬱奚蹙眉看著他。“誰送你來的?”謝玹問,“顧泊舟?你的眼光怎麽總是那麽差。”“他還不配,”鬱奚覺得拿顧泊舟跟傅遊年比較,對傅遊年都是種侮辱,“而且誰送我都跟你沒關係。”“你怎麽還在生我的氣?”謝玹總覺得鬱奚看著比以前吸引人得多,褪去那層蒼白表象,裏麵露出的都是漂亮旖旎的骨肉,“不就是不喜歡那些花麽,下次我換一種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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