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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一行四人到達太原城外的時候,天空降下小雨。


    朦朦雨霧中,山川顯得一片清翠。綠草、樹葉上聚起珍珠般的水滴,很快又匯集在一處滾落地麵,形成潺潺流水,千條萬縷,把大地潤得一片生機。


    柴少寧彎腰從湖中鞠起一捧清水,“嘩”地潑上臉麵,整個人為之清爽起來。


    後麵打了傘坐在馬上的宋媞蘭笑罵道:“這個傻子,大雨天還嫌澆得不透,要拿涼水洗頭,卻害咱們也不能住店,陪著他一起在雨中發瘋。”


    上官柔卻一如既往柔順地幫師兄牽著馬韁,看著下馬蹲到河邊柴少寧那寬闊的背影道:“三哥是高興迴家了喱!”


    宋媞蘭聽了,把傘柄一旋,讓傘沿甩出一溜水線,濺了上官柔一身後笑道:“柔兒不也迴家了麽?三姐也幫你慶祝慶祝!”


    上官柔氣得向雪念慈訴苦道:“二姐,你瞧三姐又欺負我!”


    雪念慈及時壓低傘沿,才沒有被宋媞蘭的水線甩中,聞言道:“你這個三姐果然是愛欺負人!”


    宋媞蘭聽了笑道:“柔兒不纏你師兄,卻又改為整天向二姐告狀,你這樣怎麽能長成個大姑娘呢?”


    上官柔聽了撇嘴道:“我才不要長大呢!”


    宋媞蘭好奇道:“柔兒不是一直自認為是大人麽?怎麽突然間又不願意長大了呢?”


    上官柔哼一聲,像個小公主般一仰脖反問道:“長大有什麽好?還不是得像三姐一樣嫁人?”


    宋媞蘭一聽笑道:“柔兒果然長大了呢,告訴三姐,嫁人有什麽不好?”


    上官柔看了一眼柴少寧,臉紅了起來道:“嫁人就得讓人欺負。山上那天,我在隔壁屋裏聽你叫痛叫得好苦呢!”


    宋媞蘭“啊”一聲低低叫了起來,紅著臉瞪眼道:“瞎說,我哪裏有叫什麽了?”說完一迴頭,看見旁邊雪念慈的臉也紅了起來,她駭然道:“二姐,你、你不會也偷聽——”


    “別胡說!”雪念慈這迴連脖子也紅了,打斷宋媞蘭的話道:“我什麽也沒聽到!”說完卻再也忍不住笑起來道:“誰讓你的柴郎那麽急色,害我拉了柔兒緊跑慢跑都跑不及!”


    “啊呀!”宋媞蘭聽二姐笑話她,急得叫起來道:“你們誣陷我!”


    雪念慈見宋媞蘭死要麵子,索性拋開羞澀,笑了起來道:“等我下次把你們捉奸在床,看你還怎麽抵賴?”


    “你還說?”宋媞蘭氣得把傘一收,剛想甩雪念慈一身水的時候,背後冰涼,反被上官柔甩了一身。


    “好啊,小丫頭你也敢欺負我!”宋媞蘭一迴身剛要收拾上官柔,後麵雪念慈的水線又甩了過來。


    宋媞蘭招架不住,一夾馬腹,那馬奔前而行,到了柴少寧身邊。


    宋媞蘭叫起來道:“三哥快給蘭兒報仇,二姐和四妹合夥欺負我來著。”


    後麵的雪念慈和上官柔一聽,全都笑了起來。雪念慈還不忘現場教育上官柔道:“柔兒快看,嫁人也有好處來著!”


    柴少寧迴頭被那二女的歡快感染,笑著問宋媞蘭道:“你們剛才在談些什麽?”


    宋媞蘭憋了個麵紅耳赤後狠狠一傘砸在柴少寧身上道:“都怪你!”


    柴少寧莫名其妙挨了打,苦著個臉道:“怎麽又來怪我?你倒是說出個道理來啊?”


    宋媞蘭怎麽能說得出道理?氣得跳下馬道:“你不是喜歡洗臉麽,我讓你洗個夠!”說完趁柴少寧發愣的時候,一把把柴少寧推入了河中。


    柴少寧猜到雪念慈和上官柔一定是在拿自己和宋媞蘭開玩笑,才惹得宋媞蘭大發脾氣。為了能讓妻子消氣,柴少寧不敢爬上岸去,站在及胸的河水中裝腔作勢道:“蘭兒這辦法果然不錯,隻是這臉盆還小點,仍然放不下三哥的臉!”


    宋媞蘭聽得“噗哧”笑了起來道:“你的臉有那麽大麽?越來越厚才是真的!”


    後麵的雪念慈和上官柔見柴少寧居然如此怕老婆,頓時笑得更歡了。


    ————


    在城外的鎮上找了家客店,柴少寧叫小二給每個房間都送盆熱水,四個人痛痛快快洗掉一路的風塵,暫時在店中安歇下來。


    入夜後,柴少寧囑咐雪念慈、宋媞蘭、上官柔三人好好休息,他自己換上夜行衣,悄悄出了客棧。


    此時細雨已住,但天色陰沉,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


    柴少寧先繞往城北,到了宋首成在城外的宅中,隻見大門緊鎖,宅子裏沒有一點燈光,看來老拳師自從舉家搬入城中後,已經很久沒有迴老宅了。


    柴少寧也不耽擱,順舊日入城的路線翻入城中,直奔昔日孫府。


    孫記綢緞莊這時候已經被改成武館,門口打著官府的旗號,裏麵住了不少武生。然而柴少寧繞莊一周,卻連一個宋家人也沒有見到。


    柴少寧覺得奇怪,隻是不敢驚動武館中人,辨清兵馬司府門所在方位,一路潛了過去。


    趙頤年自從升了官,總轄山西治安,已經不常去城外兵營駐防,這時候正獨自坐在衙中的一間書堂內閉目沉思。


    聽到窗框微動,似乎不像夜風作怪,趙頤年睜開眼,看見柴少寧已經笑嘻嘻站在麵前行禮道:“半年不見,趙大哥一向可好?”


    見趙頤年揉眼,好像要確認麵前發生的事並非幻覺,柴少寧笑道:“本來不應該深夜打擾,但現在形勢不明,我怕給大哥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莽撞之處,大哥不要見怪!”


    “你果然來了!”趙頤年這才確認麵前站著的人是柴少寧,但他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笑意,隻是冷冷地望著柴少寧問道:“告訴我,是不是你刺殺了當今聖上?”


    這本就在柴少寧的意料之中,他在書房一角的椅子上自顧坐下道:“我正要和大哥說這件事!”


    趙頤年麵無表情地聽著柴少寧的講述,期間沒有插半句話,直到柴少寧說完,他才點點頭問柴少寧道:“這麽說你是給川中王當說客來了?”


    柴少寧點頭道:“可以這麽說。”


    見柴少寧如此直接,趙頤年莫明其妙露出一絲苦笑道:“你憑什麽敢來找我?又憑什麽可以確定我有那造反的膽子?”


    “因為你是軍人,一個真正的鐵血軍人!”柴少寧動容道:“我所認識的趙大哥一向敢作敢為,是個不會對強權低頭的人。以你的性格,又怎麽會甘心從服那幫佞臣賊子?”柴少寧說到這裏忽然若有所覺,臉上也露出了苦笑的表情道:“大哥的衙門裏好像來了不少高手!”


    趙頤年神色一黯道:“兄弟,做哥哥的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柴少寧搖頭道:“事關身家性命,我怎麽敢怪將軍?”


    聽柴少寧改了稱唿,趙頤年又是一陣苦笑,之後衝門外大喝道:“各位不現身,難道還要我趙某人請你們不成?”


    “吱扭”一聲,門被人推開,兩個人跨步走進屋來。


    與此同時,書房外麵的院子裏湧入大批弓箭手,窗外、屋頂處全都傳來風聲,顯然有高手把持在外,防止柴少寧逃走。


    趙頤年指著當先一位身穿軟甲、臉骨嶙峋,眼神看上去像一尊鐵人般冰冷的將軍,替柴少寧介紹道:“兄弟,你來認識一下,這位是海南王座下四猛將之一的戰甲石瑞、石將軍!天下人誰都知道四猛將手中的四把劍無論在戰場上還是戰場下,都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兄弟你能令石將軍如此戒懼,做哥哥的不知道該替你高興還是難過?”


    柴少寧不明白趙頤年是什麽意思?起身衝石瑞一抱拳道:“在下在海南的時候,常聽人說起將軍的大名,今日幸會,柴少寧這廂有禮了!”


    石瑞眼神如刀,上下一打量柴少寧,也略一抱拳道:“柴兄弟的大名,我石某人近來也常聽人說起。”


    趙頤年嗬嗬一笑,又接迴話題對柴少寧道:“石將軍率領三千鐵騎來此,是為了接替哥哥我的位置,率領即將在太原城外集結的十五萬大軍,配合朝庭人馬夾攻河北。哥哥我現在隻是一介閑人,所以兄弟你不要怪哥哥沒有能力幫你!”


    柴少寧點點頭默然無語。


    趙頤年又一指石瑞身後穿著異族服飾,在頭上箍了一條嵌著寶石、斜插孔雀尾的黑帶,臉容同樣威猛無儔的絡緦大漢道:“這位是廣西玉女洞玉女門門主玄陰聖主,一身功力不次於天地三惡,兄弟和聖主動手時要小心了!”


    這話既像在替雙方引見,又明擺著是提醒柴少寧防備對方的厲害,更讓柴少寧聽得摸不著頭腦,於是瞅瞅那個玄陰聖主,連打招唿的話也懶得說了,要看趙頤年下一步有何動作?


    趙頤年向柴少寧介紹石瑞和玄陰聖主的時候一直端坐椅中沒有動,直到引見完畢,才對那二人一笑,伸手一指柴少寧道:“二位,不用我介紹了吧?這位就是你們想找的人,我的兄弟柴少寧!”


    石瑞聽了略一點頭道:“趙將軍果然是信人,你對朝庭的忠心我會如實稟上,聖上和海南王爺是不會虧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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