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警兆忽現,柴少寧猛一抬頭,看見丐公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撫摸聖月手背的右手。


    察覺別人竟有意幹涉自己夫妻間的親昵動作,柴少寧心頭震怒,索性一把抓上聖月的柔荑,衝丐公示威般迴瞪過去。


    聖月見柴少寧對自己如此在意,也是心裏歡喜,但怕父親和姑夫發現,輕輕把手抽了迴來。


    對麵的丐公沒有料到柴少寧的功力已經到了洞察入微的境界,竟能感覺到他目光的壓力,心中一驚,忙側頭避開。


    兩人暗中交鋒,丐公理虧,在氣勢上輸了一著,這令他心中大怒,不由對柴少寧生出殺機。


    由於驚聞朝中巨變,川中王心事重重,沒有過多的心思閑聊,著人送上晚飯,吃完後請丐公迴去休息。他自己則是對那八個如花似玉的王妃也沒了興趣,拉住白飛羽,邀他進內堂說一些私話。


    聖月拽過雪念慈悄悄耳語幾句後,讓雪念慈帶著沈榮隨川中王和白飛羽一並入內,貼身保護二人。


    隻片刻功夫,大廳裏已隻剩了柴少寧、聖月和宋媞蘭還坐在餐桌旁。


    柴少寧壓根不去考慮什麽天下大事?把筷子一放,對聖月笑道:“月兒今夜準備安排為夫住在哪裏?”


    聖月對柴少寧的輕薄話一點也不在意,溫柔地牽起宋媞蘭的手對柴少寧道:“既然是夫妻,當然是迴月兒的繡樓!”


    柴少寧聽得砰然心動,卻終究還是敗下陣來,紅了臉詘笑道:“月兒不要騙我!”


    聖月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拉起宋媞蘭走出客廳。


    柴少寧搔搔頭。既是客從主便,隻好隨在二女身後。


    穿廊過柱,重重院落繞得柴少寧頭暈的時候,前方聖月步入了一個小庭院中。院內初春花開,雖在夜中也顯得景色盎然。無數秀竹深處,一座雅致的二層小樓現出形來,在當晚明月的照耀下,燈光竹景,清靜怡人。


    柴少寧仿如步入了世外桃園,頓時忘了塵世中的紛爭擾攘,生出渴望與聖月在這裏長相纏綿的動人心意。


    樓下丫環見聖月迴來,上前施禮道:“公主,熱水已經備好!”


    聖月柔聲道:“你們下去吧,今夜不需要你們在這裏侍候!”


    那幫丫環應聲是,齊向小院外走去的同時,有大膽的丫頭偷偷迴頭觀望柴少寧,抿嘴笑了起來。


    柴少寧見聖月果然把自己領來了她的繡樓,又見那些丫頭們笑得暖昧,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急步追著聖月進入樓中。


    樓中一層大堂非常寬敞,四壁都掛滿燈籠,照得室內明亮如晝,屏風後麵另有通往內進房間的通道,想來是平時丫環們居住的地方。


    柴少寧見堂中木質地板中央已經擺好一個大浴盆,盆中熱氣蒸騰,盛滿了灑有花瓣的熱水,不由興奮地問道:“月兒又要侍候為夫洗澡了麽?”


    聖月插好門,迴身衝柴少寧嫵媚一笑道:“府中另有供人洗澡的浴池,你要洗,去那裏洗!”說完不由分說推他上了二樓道:“我要給蘭兒妹妹洗澡,你乖乖呆在樓上,不許偷看!”


    柴少寧心中大失所望,不甘心地口花花道:“不如咱們三個人一齊洗好了!”


    聖月一聽笑了起來道:“我還怕柴郎不夠情趣,原來你也好色得很呢。等改天月兒專門侍候夫君大人,行麽?”


    聽了聖月欲拒還迎的話,柴少寧不喜反歎道:“唉,這日子也太難熬了吧?”


    聖月笑罵一句道:“才見了月兒就想使壞,看來月兒以後要好好管教你才行呢!”說著邁步下了樓。


    柴少寧一笑迴頭,見這樓梯口處仍是一座小廳,四壁挑起明燈,照得廳中的黑漆桌椅亮如明鏡。廳側另有圓門,不見門扇,珠簾垂下,內裏隱見芙蓉暖帳,陣陣幽香傳來,令人暇思紛起,有一種情難自禁的感覺。


    柴少寧搖頭好笑,暗道自己果如聖月所說,好色得很呢!但哪個男人沒有對女人動情的時候,更何況聖月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


    拋下男女情思,柴少寧步向位於小廳一邊正對閨房門的另一個側門。


    推門而出,外麵是繞樓一周的平台。倚欄而立,眼前竹影婆娑,望空明月當頭,柴少寧頓覺神清氣爽,頗有一種想要思古詠今的味道,想到大伯隻願自己安於文道,可自己卻在武道一途越走越遠。


    柴少寧並不後悔,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交上了一幫過命的朋友,擁有了主宰自己命運的力量,如今更貴為川中駙馬!隻是這最後一點,柴少寧到現在都覺得似真似幻,沒有辦法把自己當成這座王府中的另一個主人!


    難怪二妹在京城中過得不快樂。不管擁有什麽樣的身份,都要到能夠把握住時才會適應!像柴少寧現在,雖然打從心眼裏愛著聖月,但卻不是因為她王府公主的身份。如果可以,柴少寧寧願帶著聖月,和大哥大姐一起,自由馳騁在南海的海麵上!


    柴少寧正想得出神,耳旁傳來甜甜的笑語聲道:“柴郎,你在想什麽?”


    柴少寧迴頭見是聖月,奇怪道:“你不幫三妹洗澡了麽?”


    聖月嗔怪道:“都快半夜了,三妹早都睡熟了!”


    柴少寧吃了一驚道:“我站了這麽久麽?”


    聖月不依地撇嘴道:“柴郎不會是又在想別的姑娘吧?不行,一定要告訴月兒才成!”


    柴少寧當然明白聖月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伸手擰了她的鼻子一下道:“月兒,我是不是很虛偽?”


    聖月知道柴少寧意指宋媞蘭之事,笑了起來道:“今天還有人和月兒說,風月門中的男女都是坦誠相見、決沒有虛偽!可見虛偽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柴少寧一聽怒道:“什麽人敢對月兒講這種輕薄話?”


    聖月不屑道:“還不是那個丐公!”


    “原來是他?”柴少寧想起對方盯著自己時妒恨的目光,問聖月道:“他是什麽來曆?我看他在廳中時對你父王輕狂得很呢!”


    “難道不是你的父王?”聖月一如既往般糾正了柴少寧的語病後才又道:“丐公是哥哥的師父,也隻比你們早到了一天。以往由於父王討厭他的傲慢,雙方已漸漸不再來往。這次是因為發現了師兄們的行蹤,父王十分害怕卻又請不來幫手,這才讓哥哥去請丐公。這件事月兒並不讚同!”


    柴少寧接著問道:“你說昨夜看到那個啞丐在內院附近徘徊,當時是什麽樣的情形?”


    聖月笑道:“其實我並沒有看清那人的身影,隻是想借此試探一下丐公的反應。”說完撒嬌道:“府裏出現夜行人,月兒很擔心父王的安全呢,幸好柴郎和表妹就來了!”


    柴少寧扳轉聖月身軀,讓她麵朝欄外,然後從後把她攬入懷裏,臉貼上愛人的發際,一邊陶醉地聞著聖月脖項裏散發出的女兒香,一邊問道:“月兒好像很討厭那個丐公呢!”


    聖月後靠在柴少寧懷中,感覺到愛人的大手觸摸在腹上傳來的熱度,呻吟一聲道:“以前月兒年幼不懂事,後來才發現那個丐公看月兒時的眼神很壞,尤其這次到來,他瞅月兒的時候,放肆得很呢!”


    柴少寧聽得心中暗怒,卻討好聖月道:“哪個男人見了我的月兒能不動愛慕之心呢?”


    “才不是呢!”聖月反駁道:“月兒在風月門中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那個丐公看月兒的眼神仿佛月兒就是他的人了。月兒很擔心他的來意呢!”


    柴少寧聽得心中一動,停止了在聖月平坦腹部摩挲的怪手,思索問道:“他憑什麽認為可以得到我的月兒?”


    聖月仰頭,滿眼媚絲地瞅了柴少寧一眼道:“柴郎成熟了,我還以為你會去找他拚命呢!”


    柴少寧先不去想丐公,在聖月雪白的脖頸上吻了一口道:“月兒喜不喜歡我成熟一點呢?”


    聖月歎道:“也喜歡也不喜歡!”


    柴少寧奇怪道:“這是為什麽?”


    聖月道:“你成熟了,月兒會覺得很有依靠,但你本來就像個木頭,再一裝深沉,月兒真怕你變成個沒有情趣的小老頭!”


    柴少寧一聽佯怒道:“敢對自己的夫君說這麽不敬的話,看我怎麽懲罰你?”


    聖月吃吃笑起來道:“月兒願意接受柴郎的懲罰呢!”


    柴少寧腦中嗡地一聲,再也忍不住一把扳轉聖月,找準她吐著香氣的檀口用力吻了上去。


    兩個人正在情意纏綿,忽然聽到樓中響起女人輕細的腳步聲。


    二人嚇得趕緊分開,一迴頭的時候,見本來已經睡熟的宋媞蘭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竟一路尋來,推門出了平台,眼蘊熱淚注向柴少寧道:“三哥不要丟下蘭兒!”


    柴少寧慢慢習慣了宋媞蘭的這個樣子,不再像以前那樣心痛難忍,見宋媞蘭隻穿著薄薄的褻衣,兩條長腿裸露在外,散發著驚人的美麗,玉足雪白,沒有穿鞋。


    柴少寧忙脫下外套披在宋媞蘭圓潤的肩頭上,一來怕她著涼,二來擋住部分令人觸目驚心的誘惑!


    經過聖月的挑逗,柴少寧已經是情難自禁,生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不合適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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