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淩寒成功突破了八變。


    “八變,距離小乘境又近了些。”淩寒展顏露出笑容,“果然,馬無夜草不肥,要迅速提升修為,還得進入這種秘境。”


    正常來說,他要踏進八變至少要四五年的時間,可現在呢,僅僅幾天而已。


    “不過,這條峽穀的危險還是超過了我的想像。”


    淩寒喃喃,之前他雖然在閉關狀態,可還是有一絲神意在流轉,“看”到了豐妙菱通過峽穀的一幕。


    “劍雨天降,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出動,一來他得小心著點,豐妙菱有沒有可能在對麵守著他,第二的話,他也得鞏固一下境界。


    又兩天之後,淩寒才站了起來。


    “來試試。”


    他走進了峽穀之中,頓時,原本一片平靜的峽穀中突然飛來了金劍,向著他狂射而來。


    淩寒展開身法,極盡躲閃之能。


    這可無法一股作氣地衝出去,因為整個峽穀都在下著劍雨,魯莽地向前衝,隻會將自己的性命送掉。


    他的精神保持在高速運轉的狀態下,腦海中則是一片清明,任何細微的變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一會,他已經通過三分之一的峽穀。


    快了。


    他在心中說道,臉上則是毫不動容,繼續前走。


    咻咻咻,劍芒紛斬。


    一半了。


    淩寒的額頭上出現了冷汗,大腦一直處在高速運轉的狀態,讓他壓力山大。


    這太考驗他的反應力了,隻要稍有不慎,保證立掛。


    三分之二。


    淩寒的眼神灼灼,鳳翼天翔展開,他的速度不但快,而且奇穩。


    咻,淩寒身形再躍,終是出了峽穀。


    他迴頭看,心中升起一股烈的輕鬆感。


    好險,終是通過了。


    雖然時間不長,也就半個小時而已,可他卻像是經曆了一場可怕的大戰,讓他渾身都是汗水。


    淩寒坐了下來,恢複一下狀態。


    小半天之後,他站了起來,向前而去。


    還好,豐妙菱並沒有在這裏堵他,估計是認為他早已經通過了吧。


    也是,誰能想到他會突然突破了呢?


    這一走,就是四天時間,遠遠地,淩寒就聽到了大河洶湧的聲音。


    咦,是那個兇婆娘在戰鬥嗎?


    淩寒條件反射似地想到,豐妙菱戰鬥的時候會在身後映射出一條大河來,浪潮聲滾滾。


    不過,他再走一陣之後,便發現那並非豐妙菱,而確實是一條洶湧的大河。


    這河奇長,前後皆看不到頭,而寬度則在十裏左右,以淩寒的目力一眼就能看到頭。


    可問題是,他完全看不清河對麵是什麽,隻有一片朦朧。


    奇怪。


    淩寒看向河水,不由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因為跟著河水一起咆哮流動的,還有一張張人臉,或是猙獰,或是憤怒,或是恐懼,什麽表情都有。


    那並非屍體,而就是一張張臉。


    瑪德,這是什麽河啊。


    淩寒沒有冒險橫渡,本能地認為,這條河有大古怪。


    唉,多加佛既然送他進入這裏,為什麽不好人做到底,多告訴他一些資料呢。


    呃……這位主算是好人嗎?


    他殺戮無數,還把無數聖人生生折磨而死,從這點來說,他絕非好人。但他驅退陰河、血海之主,以一己之力擋下了陰魂入侵,隻能以蓋天奇功來形容。


    隻是這一點,就足以抹去他之前所有的罪行了。


    “我受人之惠,可沒有資格點評。”


    “這,還是留給後世之人去評價吧。”


    淩寒順河而行,想要多了解一下。


    向著河的上遊走了十天,一無所獲,淩寒又迴到原點,然後向著下遊而去。


    這一次,僅僅隻是七天而已,他就看到了一塊石碑。


    石碑?


    上麵有字,淩寒走過去,看了起來。


    這是無比古老的文字,早已經不流行了,好在淩寒為了古丹方,倒是特意地去學了各種古語言,所以,他看起來並不吃力。


    “彼岸。”


    他讀到,這條河被稱為彼岸,也是陰魂想要還陽的最後一關。


    達到彼岸後,血肉重生,活出第二世。


    但是,河中有無數的怨靈,可不會讓人輕易渡過,會將一切拖拽進河中,成為怨靈中的一份子。


    至少,聖人要是就這麽下河,保證不能幸免。


    要怎麽做呢?


    “以永生之葉為舟,可以免於被怨靈纏繞,以信念為動力,催舟渡河。”


    淩寒按照石碑所指引,很快就找到了一棵蒼天大樹,可漫天樹葉之間,卻長著一顆顆猙獰的腦袋,現在都是盯著淩寒,露出森然之色。


    好像淩寒要是躍上去采樹葉的話,這些腦袋就會向他啃噬而去。


    確實如此,石碑上有明確的提示,絕不能上樹采葉,而隻能等樹葉自行落下。


    這樹葉很大,差不多有三尺長,而寬度也有兩尺左右,肥厚肥厚的,可要以此為舟,總是讓人覺得不靠譜。


    突然之間,美妙的歌聲響起,讓淩寒欣欣然,目迷神醉,這形成了強大的吸引力,讓淩寒想要循聲而動。


    而這美妙聲音的源頭,便是這棵大樹。


    淩寒強大的意誌發揮了作用,他硬生生止住了抬起的腳,抬頭看,隻見正是其中一顆猙獰的腦袋,卻是唱出了無比優美動聽的歌聲。


    還真是兇險。


    淩寒呲牙,他還不能離開,等樹葉掉落了再迴來,因為樹葉一旦落到地上,那便會立刻消散。


    所以,他需要擁有大毅力。


    活出第二世,哪有這麽簡單的,而這還是因為淩寒本身就具有肉身,將難度至少降了幾千幾萬倍,若是他的靈魂來走這段路,應該早已經掛掉了。


    這些腦袋有著各種各樣的誘惑手段,或是以歌聲來吸引,又或是發出讓人怦然心動的呢喃,勾起最原始的欲望。


    淩寒盤坐,以強大的意誌鎮壓己身,無視一切誘惑又或是影響。


    嗡,體內位麵之中,生靈意誌皆是揚動,化成億億萬的願力,每一道雖然都是細微無比,可合到一起,卻是給予了淩寒強大的支持。


    差不多兩天之後,隻見有一張樹葉悄然飄落。


    淩寒伸手,將樹葉抓住。


    他可以離開了,可他卻並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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