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萬物,皆可通靈。


    最簡單的例子便是盤石祖王了,這位天地主宰在最開始的時候隻是一塊頑石,卻意外通靈,一步步走向最強,鎮壓了一個時代。


    而先天石靈的話,在一開始就站在了世界之巔,堪比母金的終極材料啊,有多牛逼?


    這種寶物一旦通靈,那起點就是聖人位。


    史上確實有先天石靈通曉智慧,行走天下的例子,這要比普通聖人強大無數倍,可稱準帝!


    在天下無帝的時代,先天石靈若是為惡,那天下大亂,若是為善,則天下大平。當然了,若是天下有帝,那先天石靈隻能說是生不逢時了,準帝再牛叉也不可能與大帝匹敵。


    但是,盡管先天石靈如此牛逼,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成帝的先例。


    ——世間最平凡的人、甚至頑石都可以得道,可一開始就站在了世界之巔的先天石靈卻不行,讓人不得不感歎上天造物之奇妙。


    也許,不經曆從平凡到巔峰的過程,便無法衝擊那至高之位。


    這點先不去管它,問題是,如果這先天石靈真得通靈了,那就是一位準帝啊!


    準帝多麽牛叉?


    想想多加佛就知道了,幾乎屠盡了天下聖人。


    淩寒頓時萌生了去意,此地不宜久待,天知道那位先天石靈是不是剛剛通靈,還在此地呢。


    等等。


    他看著那蛻下來的先天石靈外殼,雖然沒了石靈,但這外殼應該也相當不凡吧。


    收了!


    淩寒走上前去,打算將這些東西收走,哪怕不如終極材料,但也是珍貴得無法形容。


    既入寶山,又豈能空迴。


    “唉!”一聲歎息卻是突然傳來,在淩寒的耳邊輕輕迴蕩。


    這聲音很輕,可淩寒卻是渾身炸毛。


    靠,怕什麽就來什麽!


    他緩緩轉過身來,隻見身後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老者,普通得有些過份,屬於在大街上可以一抓一大把的類型,可這樣的老爺爺可能出現在這裏嗎?


    “前輩,打擾了!”淩寒肅然道,同時做好了準備,隨時利用地脈逃遁。


    “年輕人不用緊張,老朽又不會吃了你。”老者咳嗽一下,身體都在顫抖,有若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了生命之火。


    淩寒咧嘴一笑,可心中卻是打鼓,信你才有鬼了。


    他不確定這老者到底是什麽來頭,難道是為了先天石靈而來?


    “不知道前輩怎麽稱唿?”他說道。


    老者不由一笑:“你倒探起了老朽的底來?嗬嗬,也罷,老朽姓葛,名千秋。”


    “好名字,功在千秋,前輩大氣。”淩寒立刻拍馬。


    葛千秋哈哈大笑,但好像牽動了傷勢還是什麽,他又咳嗽了起來:“年輕人,你這嘴可真夠甜的。好了,來告訴老朽,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咦,你不會一直待在這,不知今昔是何年吧?


    淩寒心中一動,道:“前輩,星宇中並沒有統一的紀年法,晚輩也不知道該怎麽表述。”


    “嗬嗬,對了。”葛千秋拍了一下額頭,笑道,“你看老朽,真是老糊塗了。那,最近的一位祖王叫什麽?”


    “不知道。”淩寒搖頭,見葛千秋露出疑惑之色,他連忙道,“千萬年前,疑似有一位祖王得道,但發生了大動亂,曆史被湮滅,所以,連那位祖王的來曆也無人知曉。”


    葛千秋不由露出一抹怒容,還重重地哼了一聲:“那幾個老不死的家夥,果然還不肯安份!”


    淩寒心中一動,好像這位葛大爺知道內幕啊!


    他好奇心奇大,不由問道:“前輩,你知道這場動亂的由頭?”


    “小子,你的好奇心一直這麽大的嗎?”葛千秋笑著問道。


    “這不是看前輩親切,才大著膽子多問了幾句。”淩寒說道,他要氣人的時候可以讓人抓狂,可嘴甜起來的時候也是可以讓人歡喜。


    葛千秋哈哈一笑:“你現在太弱了,有些事情還不宜知道,對你有害無益。”


    能夠說出這句話,說明老爺子應該是個講道理的人。


    淩寒心中稍定,大著膽子問道:“前輩怎麽會在這裏的?”


    “你其實是想問,這具先天石靈去了哪裏吧?”葛千秋卻是反問。


    呃……薑還是老的辣。


    淩寒一笑:“這個嘛,晚輩也確實有些好奇。”


    葛千秋搖搖頭:“老朽來這的時候,先天石靈便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是自己通靈,還是被人煉成了化身。”


    淩寒訝然,這位老爺子應該在這裏很久很久了,那先天石靈消失的時間點也應該很早很早了,極可能是千萬年前。


    不過,老爺子可以活這麽久嗎?


    似乎看出了淩寒的疑惑,葛千秋笑道:“有一種神奇的東西,叫太古源泥,封印在其中的話,生命的流逝幾若暫停,所以,長睡一夢,世間卻已經是滄海桑田。”


    淩寒立刻想到了小青龍,他可是真龍幼子,真要算一下的話,那是何等高齡?早應該化灰了,可現在卻是到處裝嫩,活得不要太鮮活。


    顯然,小青龍之前肯定一直被封在了太古源泥之中。


    可淩寒並不解,活在當世不好嗎,有自己的親朋好友,這長睡一場,千萬年過去,舉世無親無朋,不覺得太過孤單了嗎?


    到底有什麽原因,非要跨越這麽長的歲月?


    葛千秋問了淩寒許多事情,比如真龍淵開啟了沒有,當今之世如何,有沒有陰魂入侵,他一直表情平靜,可說到那血海中葬著無數聖人屍的時候,老爺子便露出了怒容,非常可怕。


    “好了,你可以離去了,老朽還得再睡上個幾年。”老爺子開始趕人。


    隻是幾年嗎?


    淩寒在心中想道,自己口中的幾年就真是幾年,但這位葛大爺說幾年,會不會是幾萬年呢?


    算了,先是走吧。


    如此強者既然下了逐客令,難道還能賴著?雖然老爺子看上去挺沒有脾氣的,但哪個強者不是一言九鼎,能夠讓人討價還價的?


    淩寒很識趣,出了地窟之外,他展開星步,迅速離去。


    “原來才過去了千萬年。”葛千秋喃喃,“玄太宇,千萬年前我輸給了你,按理,我應該隨風而逝,可黑暗欲吞天,老朽隻能用這副殘軀再與天、與人鬥上一迴,若能成道,便替你報仇,也不枉我們鬥了那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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