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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遙遠的撒哈拉沙漠裏,雲開心有所感,忽然重重地打了個噴嚏。言情首發∮,


    龍顏疑惑地瞟了他一眼,腳下不停地望沙漠深處衝去。兩人身後不到五公裏處,一列越野車隊如同坐過山車,在沙丘之間顛簸起伏,死死地咬著緊追不休。


    這樣的場麵持續了大半天。一望無垠的沙海,一成不變的蒼穹,炙若烘烤的炎熱,永不停歇的追逐,讓這場狩獵遊戲顯得枯燥乏味,毫無新意。


    唯一令雲開覺得舒爽的,是敵人的車隊在三個小時之前,被兩人摧毀了大半。


    先前的火箭炮攻擊,被龍顏一招“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幹掉了威脅最大的鐳光炮。米迦勒等人暴跳如雷,拔腿就追,又被雲開帶進了溝裏,追在最前麵的兩輛越野車,連人帶車陷進了流沙陷阱,再也未能爬出來。


    那誰說的來著?憤怒以愚蠢開始,以後悔告終。


    在米迦勒等人的國家,有一個叫菲斯汀格的社會心理學家,曾提出過一個有趣的理論:“生活中的百分之十是由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組成,而剩餘的百分之九十,則由你對所發生的事情的反應所決定。”


    這就是著名的菲斯汀格法則。很顯然,米迦勒和懷特等人,一定沒有讀過菲斯汀格的著作,活該被人坑得死死的。


    “智商是硬傷啊!人醜,就要多讀書……”


    這是雲開對敵人的評價,還通過翻譯器大聲翻譯成了英文。懷特和布魯斯等人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要衝上來拚命,卻被米迦勒冷冷地喝住了。


    這兩個愚蠢的彩虹殺手還不知道,他們遠在華夏的另一名同夥,“紅先生”瑞德,已經落入了特安組和兩江會館的布局,即將成為陳紫藿攀登武道巔峰的墊腳石。


    在米迦勒的壓力之下,懷特等人總算冷靜下來,收拾殘局墜在兩人身後,既不接觸也不遠離,打算將雲開和龍顏兩人,活活地耗死在沙漠裏。


    不得不說,這才是最正確的策略。草原上經驗最豐富的獵人,狩獵最兇猛的獅子時也是如此,追而不獵,圍而不打,一直將獅子的體力耗盡才會出手。


    於是便形成了如今的詭異局麵。雲開和龍顏帶著一大群敵人漫步沙海,在與世隔絕的沙漠中玩起了孤島生存遊戲。


    當然,“漫步沙海”是龍顏說的,而雲開的說法叫“遛狗”。


    夜幕降臨之後,雲開摸著咕咕亂叫的肚皮,停在了一個稍高的沙丘頂上。


    “冰……師妹,貌似這一招不靈光啊!”


    他扭頭望向身後的沙海中,幾隻螞蟻大小的越野車隊,不眠不休地緩緩逼近。


    冰山妞的迴答隻有一個字:“打!”


    遛狗活動正式宣告結束。


    兩個外象境武學高手,可以無視炎熱和寒冷的交替,也可以忽視水源的短缺——隻要空氣中還有水分子,翻雲覆雨式便能收集到水份,足夠兩人飲用解渴的了。


    唯獨有一樣沒法製造出來,食物。


    人跡罕至的沙漠核心地帶,雖說有蠍子、蜥蜴之類的動物存在,可燒烤是需要時間的。敵人的目的就是耗盡兩人的體能,絕不會眼睜睜地等著兩人吃飽喝足再動手,而雲開自認為是一個有品位的吃貨,沒打算變成茹毛飲血的野人,隻好把主意打到敵人頭上。


    餓了快一天一夜了,雲開眼裏放射著餓狼似的綠光,揉著咕咕亂叫的肚皮說:“來而不往非禮也,咱們也去夜襲他們一迴!”


    很顯然,小氣雲童鞋不僅想搶奪食物,還對綠洲夜襲之仇念念不忘。


    龍顏嘴角一翹問:“搶狗糧吃,你也不嫌丟臉?”


    額滴個神呐,聊天終結者的冷場帝,惜字如金的冰山妞,如今也學會毒舌術了!


    雲開愕然迴頭,看見龍顏把頭扭到了另一側,貌似耳根還有些發紅,夜風輕拂過她的齊耳短發,外表波瀾不驚,急促的心跳卻無法壓抑。


    月色下的大漠,連綿起伏的沙丘,蜿蜒成一片靜默的銀海。一陣夜風習習吹過,揚起一片細碎的星芒,似碧波蕩漾,如心潮澎湃。


    因沙丘上的位置落差,兩人在月光下的影子,竟無意中融到了一處,難分彼此。寒冷而孤寂的沙海中,仿佛有一道清泉流過,濕潤,甘甜而溫暖。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才會在刹那之間隻想和你一起到白頭……”


    雲開莫名其妙地想起這段歌詞,忽然從沙丘上高高躍上半空,豪氣幹雲地大笑道:“冰山妞,送外賣的快到了。你在這裏等著,哥去給你取晚餐來!”


    明月當空,大敵當道。


    佳人當前,所懼何來?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雲開心頭有說不出的糾結,又有說不出的暢快,隻覺得熱血澎湃心情激蕩,隻想狠狠廝殺一番才能平複,忍不住仰頭發出一聲長嘯,在沙海中激起了連天的煙塵。


    不可多得英雄氣,最難消受美人恩。陸小仙,蘇杭,陳紫藿,夏晗霜,龍顏……幾張風采各異的絕色容顏,或嗔或喜,或嬌或羞,在他腦海裏輪番閃過。


    毫無疑問,理智與情感是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


    陸小仙離開之後,他潛意識裏不想虧欠任何一個,稀裏糊塗地鬧到了如今的境地,用魔仙嫂子的話說,“那幾個丫頭,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姐姐我看你怎麽收場?!”


    有經驗的獵人都知道,處於處於發情期且欲求不滿的猛獸最可怕,雲開此時正是如此。喧囂的煙塵,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場人造沙塵暴,遮蔽了月光,阻擋了視線,化成一片黑雲向車隊席卷而去!


    “敵襲,下車。防守反擊!”


    有前車之鑒的懷特,在對講機裏大聲下令,迅速指揮手下各就各位。


    這一次,彩虹殺手們學聰明了,臥倒之後立即組成火力覆蓋網,密集的槍聲在夜空中響成一片,子彈不要錢地射向了滾滾黃沙中。


    與此同時,米迦勒帶著金屬質感的冰冷指令,也不停地在耳機中響起:


    “左前方十五度,仰角十度!”


    “右前方五度,仰角三十度!”


    “……”


    不知道是外放的精神力感應,還是依靠雷達探測,米迦勒總能準確指出雲開的位置,好在指令趕不上雲開的速度,子彈在身後紛紛落空,卻如影隨形,讓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樣的對峙,並沒有進行多久。兩分鍾之後,對講機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嘎然而止,懷特陰沉地喝問:“出什麽事了?”


    “沙塵裏有,有……毒!”


    “法克!”這個敵人太陰險了,懷特氣急敗壞地怒吼:“蠢豬,戴上防毒麵具!”


    漫天的黃沙之中,一陣手忙腳亂,槍聲稀落,偶爾還傳來幾聲臨死前的慘叫。全身盔甲覆蓋中的米迦勒,冷冰冰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單詞:“一群廢物!”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化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幻影,迅捷無比地衝進了沙塵之中。在黯淡的月色下,隱約可見他的盔甲背後有焰光閃過,如同燃燒著火焰的天使之翼。


    失去了方位指令的槍手,很有自知之明地收槍後撤,遠遠地退到了黃沙之外,隻聽見沙塵中傳來“砰砰砰”的擊打聲,頻率快得連耳朵都無法分辨。


    令人聞風色變的彩虹殺手,居然隻剩下觀戰的資格,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


    臉色鐵青的懷特跟布魯斯對視了一眼,拔出短槍正要衝進戰場,卻看見沙塵疾速卷向了遠方,一陣飄渺的歌聲遙遙傳來:


    “道不盡紅塵奢戀,訴不完人間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緣。


    “流著相同的血,喝著相同的水,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愛江山,更愛美人,哪個英雄好漢寧願孤單?


    “好兒郎,渾身是膽,壯誌豪情四海遠名揚。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東邊我的美人呀西邊黃河流。


    “來呀來個酒啊,不醉不罷休,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


    敵人席卷而來席卷而去,令懷特等人莫名其妙,疑惑地望向米迦勒。


    空蕩蕩的沙漠上空,米迦勒懸空而立,全覆麵具顯得異常猙獰,卻看不出任何表情。作為光明會的下屬,懷特和布魯斯無權質疑米迦勒的決定,不明白他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席卷而去的雲開,轉瞬間遁出數裏之外,飄然落在了龍顏身前。


    跟米迦勒一番摸底試探後,他的衣服顯得有些零亂,卻大笑著從背後摘下一個背包,從中掏出各種形狀的罐頭,甚至還有好幾罐啤酒,獻寶似的在龍顏麵前擺了一排。


    “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無視冰山妞的鄙視,雲開揉著耳垂感慨道:“這是神馬,這就素業界良心哇!”


    一貫冷若冰霜的龍顏,忽然間有些咬牙切齒,還有些莫名的心慌意亂。你說這神馬人呐,拚死拚活搞出這麽大陣仗,不就為了一頓充饑裹腹的晚餐嘛,犯得著麽?


    作為十足的感情菜鳥,她全然忘了自己跟他跑來撒哈拉的借口,並非她嘴上說的任務需要,而是某些說不出口的理由——


    愛隻需要一個理由,隻想和你在一起。


    不愛卻有千萬個借口,不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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