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是聞景琢。司以鈞投資的,正是聞景琢正在做的那個數據算法項目。聞家不願意給他投資,這個項目又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和技術支持。即便聞景琢篤定,這個算法做成之後,完全能支撐起當前互聯網的數據量。各大互聯網平台指定要爭著和他合作。到時候用這個算法給他們提供技術支持,用技術的形式入股,賺錢的地方可多著呢。但是聞家不懂,他手裏又沒錢。沒辦法,聞景琢隻好去拉外援。正好撞見了司以鈞。電話那頭,聞景琢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司老板,不是我說。您這事先答應好的一個億,到頭來隻給七千萬,您讓我考慮什麽?”司以鈞把手裏的碗放在池子中,說道:“那三千萬確實有,不過我也說了,能不能拿到手,要看聞教授您的本事。”“您這是拿這個試我呢?”聞景琢氣笑了。“我說得很明白,你拿不出錢,咱們這合作就沒法兒談。”司以鈞絲毫不慌,反而懶洋洋地笑了起來:“倒也不是不行。不過聞教授,現在除了我,還有誰願意把錢投到你這有來無迴的地方?”……也確實沒有。他這個項目雖然前景光明,但畢竟沒什麽保障,他本人脾氣又差,很不會和生意人打交道。所以到現在,除了司以鈞,他還真沒拉到別的投資。聞景琢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司以鈞接著說:“合同可以改,這七千萬支撐你們數據庫前期的架構綽綽有餘。至於那三千萬——畢竟你們的算法是要有安全保障的對不對?你幫我修複財務係統,找出那些錢的流向,這三千萬就是您聞教授的報酬。”聞景琢動心了。司以鈞之前跟自己談項目的時候,的確許諾的是一個億。不過臨到頭要簽合同的時候,他的賬務上有三千萬不翼而飛了。司以鈞查過財務係統的人手,發現沒什麽問題。所以上一次見麵,司以鈞就直言,可能是有人動了公司的財務係統,將錢轉了出去。這種黑客行為,聞景琢也不是沒見過。他怕的就是司以鈞玩兒他,迴頭借他的手追迴了錢,又翻臉不認人了。既然現在有合同保障了……聞景琢沉默了半天,司以鈞不耐煩了。“你考慮好了沒有?我七千萬投到別的地方照樣賺錢,你別跟我擺譜。”他皺眉說道。聞景琢沒再猶豫。“定個時間見麵吧。”他說。司以鈞答應之後,掛了電話。關於這件事,他總覺得有些奇怪。他靠在島台上,皺眉陷入了沉思。雖然他從來不接手公司事務,但是一間公司的賬務係統有多嚴密,他還是知道的。這麽鐵桶一般的賬務係統,怎麽會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動錢,還隻動他手裏的錢呢。從外而內的黑進公司係統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這鐵桶一般的係統,要黑進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黑進來還隻動幾千萬,那就更奇怪了。更有可能的是內鬼。司以鈞揉了揉太陽穴,隨手把手機撂到一邊。之前他那塊地賺來的錢,鄭庭想方設法地想讓他入股司氏。他隨便找了兩個項目投資,為的就是把這些錢用掉,省的家裏人惦記。他本來就對司家沒有好感,更沒興趣趟那蹚渾水。司家樂意賺多少錢就賺多少錢,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他確實沒想到,自己把錢在司氏的賬上放了幾天,就讓人給弄走了幾千萬。司以鈞本來並不多在意錢,想投資聞景琢的項目也是一時興起,覺得挺有意思。但是,司家公司裏的人把手動到他頭上,他就覺得煩了。他現在單純就是想把這人揪出來,看看是誰這麽大狗膽。就在這時,司以鈞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淩晝。司以鈞接起來,皺著眉問道:“什麽事?趕緊說。”淩晝在那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晚上有空出去玩麽?關舟弈和聶俊倆都有事兒,你可不能再沒空啊。”司以鈞嘖了一聲:“上哪兒玩啊,沒時間。”淩晝在那頭說:“別騙我,聽你這口氣就是有空。一會兒去井哥的酒吧,不許不去哈!”說著,淩晝掛了電話。司以鈞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把電話甩在一邊。他晚上的確沒什麽事,但也沒精神,不想出門。就在這時,顧小司喵喵叫著蹭過來,直用腦袋拱他的腿。他低頭看了顧小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