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鈞滿臉的不耐煩:“我能有什麽話說。”“扔掉蕭雨涵書包的根本不是你。”顧言湛說。“但是你卻被冤枉了。”司以鈞臉上粉飾出來的不耐幾乎掛不住了。這早就成了他的習慣。從小周圍的小孩就知道他是個小三養的孩子,做什麽壞事都推到他的身上;班裏老師知道他調皮,所以從來都相信絕對是他做的。迴到家裏,他媽董茵也絕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司以鈞都習以為常了。人家說他做了什麽,他就算沒做,也光明正大地承認,從來不反駁。反正,他本來就是這麽個人,不怕人家怎麽看他。他解釋也沒什麽用,不如省了這個口舌。……可顧言湛就是個例外。上一次,顧言湛就很篤定地信任他,這一次還是這樣。司以鈞頓了頓,接著將手裏快要燃盡的煙叼在口中,重重吸了一口。他垂著眼看顧言湛,揚著一邊嘴角,笑得痞裏痞氣。“你怎麽這麽了解我,你知道什麽啊?”司以鈞說。“上次她招惹我,我就扯壞她的傘;我看她不順眼,就把她礙事的東西扔出去,有問題嗎?”他本心不是這麽想的,但這些話卻不受控製地說出口。顧言湛看著他,覺得像看一隻豎起刺的刺蝟。“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麽要這麽說?”顧言湛皺著眉頭,語氣都帶上了責備。“我查了這麽長時間的監控,就是為了聽你給人家背黑鍋嗎?”司以鈞一愣,定定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顧言湛忽然有種,拆穿了一個小破孩兒謊言的快意。“我已經查出來是誰了。”他幹脆地戴上了頭盔,抬腿跨坐上了司以鈞的摩托車。“敢作敢當可不是你這樣的,做都沒做就承認,你這是二愣子。”說完這句話,顧言湛心頭一跳。完蛋了!原著怎麽可能說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角色崩壞了!不過還好,司以鈞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踢起刹車,輕笑了一聲,笑聲在胸腔裏震蕩。“你還真是愛管閑事。”他說著,踩下油門,摩托車轟鳴著向前駛去。這書呆子還真是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司以鈞心道。——這種重型機車坐起來是真的特別爽。顧言湛一路兜著風迴家,心裏騎摩托的願望算是滿足了一大半。這機車馬力足,聲音好聽,跑起來也特別爽。就是他坐在後座上,不得不拽著司以鈞的衣服。他肩寬腰窄,脊背健碩,又有種少年特有的挺拔。風鼓起他襯衣時,有種熱騰騰的清爽氣息,讓顧言湛有點兒不自在。總覺得心跳撲騰撲騰的,有點不正常。等到了顧言湛家,夜已經有點深了。門衛打開了大門,司以鈞一路將車騎到了他家門口,才踩下刹車,停了下來。“下去吧。”司以鈞說。顧言湛從摩托車上跨下來,取下頭盔,卻沒還給他。他抬頭,看見傭人忙進忙出的,就知道家裏這會兒到開飯的時間了。“先別走了,留下吃個飯再迴去吧。”顧言湛說。畢竟司以鈞今天等他這麽久,自己家又離學校不近,這會兒又讓人餓著肚子迴家,也太不應該了。司以鈞卻伸手:“不吃,頭盔給我。”顧言湛看出了他神情中的躲閃,有些同情,又有點心疼。就在這時,他家的大門打開了。“言湛的朋友來啦?”聽到摩托車聲的明薇穿著拖鞋徑直走了出來,一路呱噠呱噠走下台階,走到兩個人麵前。“怎麽還在門口站著?快進去吧。”顧言湛連忙應和。“哎喲,這麽高的個子呀。”明薇見司以鈞高高大大的,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叫什麽名字呀?”司以鈞這會兒就算想走,也說不出話來了。他對母親這個角色向來有點抵觸,但麵前這個中年女性又太過溫柔。她說話口氣也軟軟的,和顧言湛有點像。司以鈞不由得低聲開口:“阿姨好,我叫司以鈞。”“是以鈞呀,前一陣子聽言湛說過。”明薇一頓,就知道麵前這個是前陣子家裏提起過的司家老二。她知道司家那點事,體貼地略過了司以鈞的父親,伸手把他和顧言湛的書包接過來。“快進屋吧,家裏飯剛做好。”司以鈞僵硬地被明薇拐著胳膊,走到了顧言湛家裏。這是他從沒感受過的感覺。來自母親這個角色的溫柔和熱情,讓他無所適從,同時又無法抗拒,隻得任憑對方擺布。顧言湛跟在後頭,有點想笑。司以鈞平時在學校裏張揚跋扈的,到自己媽麵前倒像是隻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身的銳氣和戾氣都慫兮兮地收了起來。進了房子,明薇熱情地把他們兩個人安置在餐桌上,又招唿管家上樓把顧宗成喊下來吃飯。顧家餐桌上向來其樂融融地一片,今天司以鈞在,明薇就更加熱情,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明薇見司以鈞不怎麽說話,全當這孩子沉默寡言,一晚上又是給他布菜,又是問東問西地關心他。等吃完了飯,明薇還要留司以鈞在家裏住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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