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幼稚啊!你跟我較什麽真啊!他就是為了證實蕭雨涵的話一樣,用自己的動作告訴顧言湛,我不是個好人,離我遠點。顧言湛有點無語,又莫名有點心疼。算了,受了傷沒人管還是挺可憐的。自己就當行善積德,渡渡這憨批吧。他走上前,抬手從司以鈞嘴裏將那支煙抽了出來,扔在地上踩滅了。司以鈞皺了皺眉:“你幹什麽?”顧言湛抬手握住了他沒有受傷的左手手腕:“耍什麽酷?走了,到醫院去包紮一下。”司以鈞條件反射地想將手腕抽出來。可是顧言湛的手心,幹燥又溫暖,軟乎乎的,讓他的神經都變鈍了。於是,他任由著顧言湛拉著自己,走到了小巷口,打了一輛出租車。司以鈞像是故意的,上車坐在了顧言湛的右手邊。顧言湛想看看他胳膊上的傷勢,也被他用身體擋住了。顧言湛忽然想起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自己家樓下有一隻流浪狗。那隻小狗應該是被人打過,對人類戒備得很。隻要有人想接近它,它就齜著牙衝著人家低聲吼,蹦躂著要咬人,把人嚇跑。顧言湛抬頭看了司以鈞一眼。“怎麽了?”司以鈞立刻就察覺了,側過頭來看他。司以鈞模樣長得就兇,這會兒沒笑,就一副冰冷兇悍地要打人的樣子。但他鼻梁上那顆小痣卻像顆淚珠子,要落不落,可憐兮兮的,將它的主人出賣了。顧言湛本來想問問他手臂能不能活動,有沒有傷到筋骨,又想起來司以鈞剛才點煙的動作那麽流暢,想來也沒受什麽嚴重的傷。“沒什麽。”顧言湛轉開眼神。果然,這男的就跟那狗一模一樣。顧言湛心道。等到了醫院,顧言湛一路帶著司以鈞去掛號排隊,先去骨科檢查了一翻,又帶他去外科包紮傷口,打了一針破傷風。顧言湛不知道,這是司以鈞第一次在受傷後,被人領著到醫院來包紮。等司以鈞的傷口包紮好了,夜色已經深了。顧言湛聽醫生叮囑完注意事項,又提了一兜消炎藥,這才跟醫生道了謝,要將司以鈞領走。可司以鈞起身後,卻停了下來。“怎麽了?”顧言湛問道。“大夫,你幫他也看看。”司以鈞說道。“幫我看什麽?”顧言湛有些意外。“肩膀。”司以鈞單手揣兜看著他,言簡意賅。顧言湛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一路他都隻顧著關注司以鈞的傷,早忘了自己的肩胛骨上也挨了一棍子,一路都在隱隱作痛。“小夥子肩膀怎麽啦?”給司以鈞包紮的是個值班的老醫生,聞言停下了收拾工具的手,抬頭看過來。“就是被打了一下……”顧言湛尷尬地笑了笑。“來,坐下,我看看。”醫生指了指前頭的凳子。顧言湛乖乖在那裏坐下,把手裏的藥放在一邊。“哪裏受傷了,把領口解開,我看看。”老醫生重新戴上了擱在桌上的眼鏡。顧言湛將校服的領帶解下來,又解開了襯衣的口子,將自己受了傷的肩膀露出來。老醫生湊過來看了看,又在他的傷處按了按,按得顧言湛猝不及防地噝了一聲。“不嚴重,隻是淤青而已。”老醫生退迴去,繼續收拾他的藥箱,一邊收拾,一邊忍不住教育了顧言湛他們兩句。“小夥子,以後不要總跟人打架啦。這次得虧傷得不重,可是萬一真傷筋動骨了怎麽辦?”顧言湛一邊穿好衣服,一邊連連答應。而旁邊的司以鈞,卻是不自然地轉開眼睛,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看都沒往這兒看一眼。但他的耳根卻有些發燒。……剛才,顧言湛脫衣服時,他看到了顧言湛的肩膀。柔軟白皙的皮膚,線條清秀的鎖骨,以及單薄卻柔軟、絲毫不顯瘦削的肩頭。顧言湛正大光明地剝下襯衣,露出了它,沒有任何勾引的意思。司以鈞卻忽然想到了淩晝的話。“鈞哥,玩男的真的特別爽……”司以鈞莫名其妙地眼底一熱,心跳都不受控製地加快了。第17章 顧言湛和司以鈞走出醫院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迴去以後不要抽煙了,對傷口愈合不好。”顧言湛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叮囑道。“酒也別喝,等好了再說。”“剛才醫生說過了。”司以鈞懶洋洋地跟在他的身邊。“醫生說了你就聽嗎?”顧言湛無語。“那也不見得你說了我就聽。”司以鈞說。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