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勇並沒有放過這個細節,他開口問道:“三哥,機票在你那麽?”


    老三身子直了直,把頭靠在座位的靠背上,左手從懷裏掏出了機票,然後把機票撚成了扇形,遞了過來。卓勇看到老三的這個舉動心裏就是一喜,因為這也算是老三的一個小毛病,他如果要給別人紙張,尤其是長方形,類似於錢一樣的紙張的時候,都會習慣性的把手裏的幾張紙撚開。


    卓勇接過機票道了聲謝謝,然後就微笑著看向了窗外。看來兄弟們和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老三,還是那個老三,沒有變,雖然現在他可能是因為張瑾的事情而煩躁鬱悶,不過相信隨著對張瑾的追蹤一步一步的展開,老三也會慢慢的恢複之前的風采。


    一路無話,兄弟們兩個小時左右就迴到了闊別已久的別墅,打開大門,溫暖沉悶的空氣就撲麵而來,這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家居布置,讓兄弟們無比的安心。這一次旅行,兄弟們可謂是經曆了人世間的種種了,所以大家也是疲憊不堪,現在終於迴到了屬於自己的領地,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放縱了起來,兄弟們把行李,外套隨手就扔在了地上,一個個垂頭蔫吧腦袋的就去了會客廳的沙發上,癱軟在上麵以後再也不想動了。


    最後進門的李依涵和卓勇沒辦法,隻好跟在幾個人後麵收拾殘局,當然卓勇也很想把東西一扔就去休息,可是李依涵已經彎腰開始清理了,卓勇也不能在一邊享清福,所以隻好繼續堅持跟她一同打掃。


    坐在沙發上的老二喊:“本來過完年迴來咱們打算在家裏大玩特玩一番,沒想到剛迴來就被於新超給帶走了,折騰了一圈迴來,可算有機會休息了,什麽也不用管什麽也不用操心,今天晚上咱們幹脆來個烤肉派對吧。”


    老四把搋子的腳從自己的腦袋旁邊推到地上,然後說:“吃火鍋吧,大冬天的熱熱乎乎的挺好,烤毛肉啊。”


    搋子瞪了一眼老四,轉了一個身把腳又伸到了另一邊老八的身上,然後說:“不管是烤還是涮,有肉就行,再多買點酒,今晚咱們好好喝一……哎,哎,哎!”


    搋子正說著話呢老八抓住搋子的兩個腳腕,把他的腿硬生生的給折到了他腦袋兩旁,搋子整個人被折疊了起來,他一邊喊叫一邊求饒,過了好一會兒才得到了老八的寬恕,被放開的搋子不敢再躺下了,他坐起身子揉著腿,呲牙咧嘴的說:“吃啥都行啊,趕快派人去買吧。”


    老二說:“誰去啊?”


    搋子詭異的笑了笑說:“這樣吧,咱來做遊戲啊!!誰輸了誰去,預備……齊!好,瘸子你和李依涵輸了,你倆去買飯菜買酒,快去。”


    還在大門口忙活的卓勇和李依涵都愣了,卓勇說:“幹什麽就我去,不是玩遊戲決定麽?”


    搋子說:“對啊,遊戲的內容就是搶凳子啊,我們都坐著就你倆站著呢,所以你們倆去吧,麻溜的啊,順便給我帶瓶果粒橙迴來啊。”


    卓勇擼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論,一旁的李依涵把整理好的行李和衣服都整齊的堆在門口後,拉著卓勇的手臂說:“好了,反正現在就咱倆還算是衣衫整齊,就咱倆去吧,話說我們兩個也很久沒逛街了,走吧。”


    卓勇苦笑搖頭,看來自己又被搋子給擺了一道。萬般不情願之下,卓勇還是被李依涵拖出了大門,房門關閉後,李依涵的臉忽然陰沉了下來,她說:“老三沒事兒吧,從到家裏開始他一言不發,甚至聽到要喝酒都無動於衷,該不會……?”


    卓勇歎了口氣說:“去機場的路上我和搋子試驗了一下,老三雖然性格變的冷淡了很多,可是一些小動作小習慣卻沒有改變,相信他隻是因為張瑾的事兒煩心吧。一會兒咱倆多買點酒,今晚讓他好好喝喝,也許就能發泄出來了也說不定。對了你怎麽樣了,心裏還在擔心張瑾啊?”


    李依涵低下頭看著路麵說:“要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真不知道張瑾姐姐現在怎麽樣了,那些人有沒有對張瑾姐姐做過分的事情,真希望她能早點平安無事的迴來。哎對了,我一直想問,你看到張瑾姐姐有什麽不同了麽?比如說身上有什麽特殊的裝飾品之類的。”


    卓勇思考了一下,搖搖頭表示沒有,然後問李依涵為什麽有此一問。李依涵說:“之前的山克庫瑪?達爾瓦迪是在老八的身上插了幾根金屬棒,以此來達到控製的目的,可是張瑾姐姐身上卻沒有這樣的東西,那別人是怎麽控製她的呢?”


    卓勇見寒風凜冽,於是解開了大衣把李依涵摟在了懷裏說:“別多想了,無論怎麽猜測也是沒用的,等我們找到她後,所有的謎題都會解開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休息!”


    從張瑾離開以後,兄弟的們的話題基本都在圍繞張瑾進行,能說的都說了,能想到的也都想到了,可是扯了這麽久,依然還是沒結果,卓勇真心希望兄弟們能從這個怪圈裏麵走出來,不要再被這件事情煩憂,尤其是老三和李依涵,所以他沒有再跟著李依涵的話題說下去,而是適時的畫上了一個句號。


    卓勇有意的岔開話題,李依涵心裏也明白他的用意,所以也就沒在張瑾的問題上繼續糾結,小兩口換了個話題,開著玩笑就驅車去了超市購買食物了。


    當天晚上,兄弟們圍坐在餐桌旁開了一個盛大的派對,碰杯聲不絕於耳,談笑聲也是此起彼伏,可是笑容雖然掛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但他們的內心卻被陰暗籠罩著,大家強顏歡笑隻是為了能讓其他人心寬一些,尤其是一直沉默著的老三,這個家夥一整個晚上隻是低頭喝酒,什麽話也沒說,仿佛別墅內的餐桌上,隻有他一個人,仿佛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當然還有一個不知道在何方的人掛念在他的心裏。


    卓勇陪著老三喝的天昏地暗,開始卓勇還在不停的與老三交談,尋找話題,可是到最後,兩個人隻是不停的碰杯,好像酒水依然化作了千言萬語,流淌到自己的體內,那苦澀的味道,縈繞在味蕾上,久久不散,正如他們內心的感受一般。


    四個小時,所有人都醉倒在了餐桌旁,隻剩下了老三,他喝完僅剩的一杯酒後,七歪八斜的上了樓,可是他並沒有迴到自己的房間躺下休息,而是上到了頂樓,來到了張瑾的房門外,老三對著房門敲了兩下,希望裏麵會傳出張瑾抱怨的聲音,可是他靠在門上等了很久,結果還是死一般的安靜。


    而這無休止的安靜,也成了引燃炸藥的導huo索,老三開始歇斯底裏起來,他不停的拍打著張瑾的房門,可他心裏知道,就算他把房門給卸了,也不會有人來喝止他,更不會有張瑾咆哮的聲音,一切都不再和以往一樣了。


    老三後背靠著房門,慢慢的滑落坐到了地上,他笑著說:“小緊張,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你說我當時得有多緊張,真是眼珠額細碎。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麽,那是在對陣艾哈邁迪?德斯諾的時候,想起來那真是一場惡戰,要是沒有咱倆在的話,我那些兄弟,肯定被炸的體無完膚。對了,那一次我還救過你一命呢,你還沒謝謝我呢。


    還有之後的鬼人山克庫瑪?達爾瓦迪、西裝男帕特納西提?多巴爾、還有天將阿爾瓦多?雷耶斯和詹姆斯?克拉克?貝爾。每一次戰鬥咱們倆都並肩作戰,張瑾你還記得麽?你出來說句話啊……”


    老三坐在張瑾的門口喋喋不休了很久,而他喝醉了之後說的這些話,被身在樓梯上的搋子聽得一清二楚,原來搋子喝了幾杯以後就趴下睡了,佯裝喝多的樣子好觀察老三的舉動,因為他擔心老三會和張瑾一樣,不過躲在樓梯的地方,聽了老三把心中壓抑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搋子也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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