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月吞下藥後不久,就昏昏沉沉陷入黑暗。


    看著寶月無力垂下了首,告月歎了口氣,才轉身離去。


    剛剛她給寶月吃的是流觴煉製的散靈丹,顧名思義就是服用後可以抑製靈力甚至靈力全失。因為隻有寶月完全沒有靈力後,他們才可以再用別的方法把她體內的魔識從她身體剝離。


    很殘忍,但正是她不為魔界所用的下場,曾經的將已淪為棄子。


    愛之餘生來為魔的流觴來說,隻是天方夜譚。


    他比任何人都要理智的可怕,沒有魔界,他又算的了什麽。


    所以愛情,更不值一提。


    告月有時候也不知該為誰可悲,為冷血孤獨的流觴,還是為不幸的寶月,亦或是為自己那卑微而肮髒的愛戀。


    玄霄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憩息了,總是高高束起的一頭青絲淩亂的披散著,額間滑落的汗滴從未停斷過,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布了血絲,早沒有了往日那神采奕奕,高冷如謫仙的形象。


    他沒日沒夜的在與那該死的結界作鬥爭,不斷的消耗大量靈力在這上麵,縱使身心疲憊,也不曾給自己喘息的時間。


    隻要無法得知寶月現今的境況,他就好似一頭猛獸被奪了心愛之物,癲狂而失控。


    唐肆意一臉擔憂的站在他的房門外,看著那扇門裏麵不斷閃現一陣一陣的光華,不曾停息,大約也能猜到玄霄在裏麵做著困獸之鬥。


    盡管她從來都不是把兒子當成心頭寶那樣的養育方式,但到底是從自己體內掉下的一塊肉,為人母親她怎能不心疼。


    雖然玄燁這麽做也是為了不讓孩子去淌那趟渾水,可畢竟孩子已經長大了,有時候也總該尊重他自己的決定才是。


    唐肆意思索幾番後,終是堅定了心思,向柏儀苑而去。


    告月站在房門前,略有遲疑的頓了頓,才緩緩伸手推開了眼前這扇門。


    幽暗冰冷的房中,隻有桌上那一盞微弱的暖光,一片緋色的那張床榻上,枕邊還放著那把早已被主人遺忘的天琅劍。


    而流觴正慵懶的斜倚在邊上的貴妃榻上,低著頭目光專注的盯著手中正把玩著的那塊玉佩。


    那是許久之前玄霄贈與寶月的拜師之禮,透視鏡。


    告月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仍是幾步上前,稟報道:“今天她依舊是沒有醒來過,我剛剛測探了她體內的靈力,剩下的已經不足原本的四成了。”


    由流觴親自煉製的散靈丹效力果真不容小覷,不過給寶月喂食了五日,就將她體內強盛的靈力消除了六成。


    要知道,雖然寶月廢柴時期的靈力不足掛齒,可自她體內的魔識蘇醒後,可是有增強靈力的作用,不說那股靈力能超越多少千年乃至萬年,就是足以毀天滅地,也在她此番懷有身孕的情況下,被散靈丹強勢壓製。


    流觴手中的動作停住,才緩慢的抬眼看她,眸中的冷冽彷如利箭能將人刺穿:“月兒。”


    從他口中喊出的這個稱唿,隻讓告月心中感到苦澀。


    月兒,月兒,他又可知自己究竟要叫的是哪個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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