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鳶給寶月敷了濕巾,一係列的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又借用了廚房煎了藥,喂過她喝下之後,直至亥時才告辭離去。


    玄霄從始至終都在院外看星星看月亮,整整看了兩個時辰,也不嫌脖子酸得慌。


    待芷鳶走後,他才進了屋內,床榻上的某隻兔子睡的極沉,額頭上還敷著濕巾,臉頰微紅,想是燒得不輕。


    玄霄立在床邊,雙眉緊蹙,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所謂的報仇放在這麽個喝孟婆湯喝傻了的家夥身上是不是太可笑了些。


    寶月忽然翻了個身,額頭上的濕巾掉落,她如有所覺,伸出手在枕邊摸索。


    沒曾想她這會醒了來,玄霄來不及離開,他隻好在自己周身布了個障眼法結界,這樣寶月就看不到他了。


    寶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手中攥著的那塊濕巾,茫然的掃視房內一眼,剛欲起身,背部傳來撕裂的痛,她隻好老實的躺著,雙眼還滴溜溜的在房間周圍打量著,她總覺得房內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玄霄能感覺到寶月好幾次的目光都停在他身上,讓他感到很是不適,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雖然他明明已經布了結界,她不可能看得到他的。


    寶月來迴看了好多迴,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她便把注意力放到手裏的濕巾上,和背上已然處理包紮好的傷口,疑惑半晌,忽然像吃了蜜般傻笑起來。


    玄霄眉頭皺的更緊,都快能夾死蒼蠅了,這傻兔子突然傻笑個什麽勁。


    寶月攥著那濕巾跟捧著寶似的,低聲的自言自語道:“一定是師父,淩霄閣裏除了師父就沒別人了,果然師父還是關心我的。”


    玄霄聽了她這話,臉上表情可謂是豐富多彩,從皺眉到莫名,再到無語,他實在不能明白為什麽這傻兔子要把他想的那麽好,難道她不明白都是因為他的原因,才會讓她在清靈山遭罪嗎?


    他這邊還在暗裏吐槽著,那廂寶月又繼續絮叨:“我都受傷生病了,明天應該不用下去了吧,要不找個機會求師父別再讓我下去,哎呀,師父會不會嫌棄我那麽多事呢。。”


    玄霄越聽神色越是多變,他看著側躺在床上抓著濕巾自言自語的某隻傻兔子,他真的很懷疑這隻兔子是不是其實知道他在的,故意把這些話說給他聽的。


    好吧,這兔子三百年前在地府裏的惡劣表現實在讓他印象深刻,害的他跟隻吊死鬼親嘴,他能不記憶深刻嗎,簡直是永生永世都難以磨滅的噩夢。


    玄霄沒再繼續待下去,因為這兔子實在太嘮叨了,他得迴去看會書好好過濾掉她的那些話。


    翌日


    不到辰時寶月便醒了來,前兩****都是這個時候醒來,然後匆忙洗漱便要下去修行的,但是這次,她睜開眼看了看外邊剛蒙蒙亮的天,又馬上閉上眼繼續睡,裝作從未醒過的樣子。


    可這一裝便真正睡到了午時,待她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她連忙坐起身,可想到師父竟然沒有來叫自己,是不是就是師父也默認她今日不用下去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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