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大才,此計可行。狂沙網”尉遲槿立刻就對潘炕的計策,給予了肯定;這個計策,顯然被尉遲槿采納了。


    潘炕連忙謙虛幾句,不過他那張猶如盛開菊花似的老臉,倒是出賣了他的心,任誰都能看出,這老貨在嘚瑟。


    拿定主意,尉遲槿立刻開始部署,隻見她直接開口道:“荊銘。”


    “屬下在。”荊銘連忙應命。


    “這次我還要帶走一批鬼衛,劍南那邊已經有一千多人,你立刻調撥一千五百人,隨我進入劍南。”尉遲槿沉聲囑咐道。


    “諾。”


    “舒公、王公、折將軍,你們也一起跟我前往劍南吧;一旦拿下劍南,得力人手必然不能少,這正是三位大展拳腳的最佳時機。”尉遲槿望向三人,正色道。


    “諾,屬下領命。”三人立刻應命。


    他們三個真不容易,從河東一直跟到了這裏,現在總算熬出頭了,尉遲槿肯用他們,就說明已經徹底接納了他們。


    囑咐完一切,尉遲槿就打算前去看看朱璃,畢竟,若是征調人手,根本不用她親自迴來,她迴來,還是放心不下朱璃啊。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弱弱的聲音突然響起:“夫人,夫人,俺小周呢?俺小周也想前往劍南效力,以後做個大將軍。”


    聽到聲音,尉遲槿轉頭望去,隻見一名膚色如熏,長約四尺八寸的矮狀青年,正一臉急切地向她拱手請命道。


    望著這人,尉遲槿一臉淡然,開口道:“將軍邊不能沒人保護,周將軍一看就十分喜慶的人,留下來保護將軍,也好圖個彩頭。”


    一句話說完,尉遲槿轉臉就走,根本就沒給周然申辯的機會;徒留周然一臉懵然,在風中淩亂不已。


    “一看就十分喜慶的人”這是誇人的嗎?


    懵然之後,就是鬱悶,周然暗自吐槽,怎麽將軍這兩口子說話,都那麽讓人肚子疼呢?


    這個時候,他的姑祖父舒賀,還有王僉,一臉興奮地來到了周然的邊。


    舒賀望著一臉鬱悶的周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軲轆,夫人此去,乃是險中求勝,戰場之上兵兇戰危,非久經沙場的老將,不能擔此重任,你還是不要添亂了。”


    “不錯,像你這種愣頭青,不要說前去幫忙,到了戰場,不被人一巴掌怕死,都要燒高香嘍。”王僉也連連附和。


    每人一句,不多不少,說完之後,兩個老家夥,昂,好似兩隻驕傲的大公雞一樣,正眼都不瞧周然一眼,就這麽施施然地走出院門。


    如果說尉遲槿的話,讓周然肚子疼;那麽聽了兩位老家夥的話,周然現在連牙都疼了。


    在黃府,朱璃居住的地方,是個單獨的一個小院,小院十分幽靜,住在這裏的,隻有兩個生命,就是朱璃和赤兔了。


    尉遲槿到來的時候,朱璃正在和赤兔打商量。


    “喂,小紅,快點撒泡尿,我要和泥蓋房子。”朱璃不知從哪裏找了個小鏟子,在赤兔的股後麵,挖了一


    個小坑,裏麵放置一些鬆散的泥土,看樣子,倒真像是和泥似的。


    赤兔通靈,對於朱璃這個主人,是有求必應,根本就不會拒絕;可它也有無奈的時候啊,它的尿又不是自來水,說有就有的。


    朱璃若是興起,一天和好幾遍泥,讓它上哪兒去弄那麽多尿來。


    這個時候,麵對朱璃的要求,赤兔同樣沒有拒絕,不過,它幹憋著氣,就是尿不下來,急得它隻好迴過頭去,可憐巴巴地望向朱璃。


    看到這一幕,尉遲槿欣慰的同時,心頭突然就像被針紮了一樣,一陣悸痛。


    摒退了左右,她就立刻走上前去,略顯憂傷的麵孔,也換上一副美豔如花般的笑靨,佯作開心地道:“朱璃,我來看你了,開不開心啊?”


    聽到聲音,朱璃就轉過頭來,一眼看到了尉遲槿,就立刻雀躍道:“哈哈,槿兒姐姐,是你來了啊,太好了,和我一起和泥蓋房子吧。”


    一聽朱璃稱唿自己姐姐,尉遲槿眉頭微皺,不悅道:“朱璃,以後不叫叫我姐姐,聽到沒有。”


    “哦”朱璃聞言,神懵懂,好奇道:“為什麽?”


    “解愁姐姐、妙戈姐姐,我叫她們姐姐,她們還很開心呢,為什麽槿兒姐姐不喜歡?”


    尉遲槿聞言,想了想,耐心地道:“我和她們不一樣,你可以這樣稱唿她們,卻不能這樣稱唿我,懂嗎?”


    朱璃聞言,似懂非懂,不過,他定定地望著尉遲槿,突然將雙手背到了背後,緩緩地圍著尉遲槿,開始踱起了步子。


    那形,顯然是要從尉遲槿上,找到和趙解愁、齊妙戈不一樣的地方。


    觀察良久,直到搞得尉遲槿有點不耐煩的時候,他的雙眸突然一亮,立刻歡唿道:“哈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確實不一樣,槿兒姐姐和那兩位姐姐確實不一樣。”


    尉遲槿聞言,本想訓斥他幾句,可是她不知怎麽想的,竟然莫名其妙地犯起了嘀咕,好奇道:“哦,你現什麽了,到底哪裏不一樣。”


    朱璃見詢,立刻一臉肅然,好似自己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似的,一本正經地道:“解愁姐姐和妙戈姐姐,都是鼓鼓的,而槿兒姐姐你的,是平平的,當然不一樣嘍。”


    尉遲槿聞言,額角突然冒出了兩道黑線,似乎猜到了朱璃指的是什麽,這可是她的軟肋,容不得別人置喙,朱璃這混蛋,竟然敢當著她的麵說出來,她豈能不火。


    不過,心存萬分之一的僥幸,她還是冷冷地看向朱璃,不懷好意道:“什麽鼓鼓的,什麽平平的,你說清楚?”


    朱璃詫異地看了尉遲槿一眼,似乎看出了尉遲槿的不善,不過他沒有想那麽多,為了證明自己敏銳的洞察力,他毅然地曲起了雙臂,將手抬至部,將兩個拳頭放在了前,比劃了一下。


    這才一臉認真地向著尉遲槿道:“就是這裏,這裏不一樣,解愁姐姐、妙戈姐姐都是鼓鼓的,而槿兒姐姐你這裏,是平平的,當然不一樣嘍。”


    “啊”朱璃一語未盡,


    就聽尉遲槿突然大叫一聲。


    聲音尖銳而刺耳,驚得樹上的幾隻鳥兒,就像火燒股似的,立刻扇動起翅膀,“噗哧、噗哧”飛向遠方。


    驚得隱藏在院落外麵的鬼衛,猛地飛掠而出,數十道影,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徑直撲向院門所在。


    可是這些驚得如臨大敵一般的鬼衛,剛剛撲到門口,就立刻一臉懵然地愣在當場。


    隻見小院之中,赤兔馬的股後麵,朱璃雙手成拳,放在口;他對麵的尉遲槿,鳳眸圓睜,那望向朱璃的眼神,好似要活吞了對方一樣,口中更是氣急敗壞地大喝道:“朱璃你個混蛋,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尉遲。”


    一言即出,尉遲槿飛而上,羞怒之下,她哪裏還管朱璃是傷殘人士,伸出兩個小拳頭,雨點一般地就向朱璃的口,一頓猛捶。


    朱璃也被尉遲槿的那聲尖叫給嚇懵了,直到尉遲槿的拳頭砸在他的口上,他才伸手撓了撓頭,繼而又猛地抓住了尉遲槿的兩隻小拳頭,一臉無辜地道:“槿兒姐姐,我說錯了嗎?”


    尉遲槿美眸含怒,不過看到朱璃那副傻傻的模樣,心口又是莫名的一陣悸痛,隻好臉色一板,嚴厲地說道:“錯,大錯特錯,朱璃你給我記住了,以後除了我,你不準看別的娘子那裏,聽到了嗎?”


    朱璃聞言,似懂非懂,愣愣地道:“哪裏?”


    尉遲槿聞言,口一悶,差點就是一口鬱血,噴湧而出,狠狠地剮了朱璃一眼,繼而迴頭向著院門口瞪了一眼。


    那些衝出來的鬼衛,一見自家夫人,怒氣勃然地瞪向自己等人,立刻“嗖”、“嗖”、“嗖”地,瞬間躥個沒了蹤影。


    直到門口再也不剩一個人影的時候,尉遲槿才轉過迴頭來,用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冷冷地道:“口。”


    望著尉遲槿那一臉寒霜般的麵龐,朱璃怯怯地“哦”了一聲。


    不過,經朱璃這麽一鬧,尉遲槿感覺這個家夥,精力級旺盛,根本就不像被驚嚇過的樣子,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這裏的鬼衛,我要調走一部分,不過,明天會有兩位高手,從劍南趕來。”尉遲槿對於朱璃,叫破她女兒家的短處,依舊耿耿於懷,聲音漠然地開口道。


    “她們兩個都是難得一見美娘,也是難得一見的大高手;她們會在這裏養傷,順便代為看顧你。”尉遲槿指的,自然是楊柳葉和查書塵二人。


    萬壽寺一敗,朱洽帶著受創的兩位教主,迴到了巫神教總舵,可是沒過幾天,巫神教總舵就被楊登率領大軍,夥同萬壽寺的僧人,給攻陷了。


    朱洽隻好帶著兩位教主,以及教中的那些重要人物,前去投靠尉遲槿;可尉遲槿在軍中,女子在軍中多有不便,就決定將受創的二人,以及一些女子,送到朱璃這裏來。


    無論怎麽說,楊柳葉、查書塵都是一方頂尖高手,將養了一段時,體也好了大半,放在朱璃邊,總能為朱璃的安全,增加一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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