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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一直都存在著這樣兩個事實:一,有些非常簡單的事往往會被人為複雜化,若能理清頭緒,並肯下苦功夫,完成一件事所需的時間其實可以縮短到原來的十分之一,甚至更短;二,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他根本見不著楚念柔的麵,再加上楚念柔的傷確實根本治不好,所以,就連他自己都認為,他已經是左凝清門下弟子中可以繼任首座之位的唯一人選了。就算是為了實現左凝清,他也一定要將這首座之位給爭過來。


    總共才一個月時間,他卻要去學習就連左凝清都用了半年才熟練掌握的內容,這可能嗎?


    蕭問覺得,他有七成把握,甚至更大一些!


    因為他身上始終有一股勁頭在,而且他覺得他已經把如何學習治理了然峰這件事給看透了!


    很顯然,學習也是需要方法的,好的學習方法遠遠勝過悶頭下苦功!而一個人如果既有好的學習方法,又肯下苦功,那效率之高便簡直難以估量了……


    梁茹就留在蕭問身邊,幾乎是時時刻刻提點著他,這師姐弟倆就從立下約定後的那天起便開始行動起來,身影幾乎出現在了了然峰的各個角落。


    不僅是梁茹,了然峰上其他支持蕭問的人也都在盡可能地幫助著他,助他熟悉了然峰的事務。


    大家往往會向蕭問剝開表相直指事情的本質,而蕭問本身也挺聰明。又是盡心學的,學起來那叫一個快。


    便是那些三個月一輪,甚至半年才會有一次的事情,蕭問也都去做了充分的了解。


    不學不知道,一學嚇一跳,幾天過去,蕭問便駭然發現這了然峰的一切看似簡單。實則千頭萬緒,真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輕鬆管理得了的。


    有些人會終身在某一個職位上蹲一輩子,而了然峰上。光這樣的職位就有很多,一個就值得研究好久了,更何況有上百。甚至好幾百?


    幸而,蕭問隻需要學著管理,而不是身體力行地去做每一件事。


    梁茹竟是直接給蕭問畫了三張圖,這三張條理清晰、層次分明地將了然峰上的所有人,所有事務,所有資源都給安了進去……


    那些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蕭問也完全能在同一張圖上找到它們各自的點,並能看到梁茹所注釋的它們的作用。


    頭幾天蕭問完全看不懂這三張圖,但是到了第十天的時候,就算是他不將那三張圖拿出來。腦子裏也已經有了一個還算清晰的架構了。


    整座了然峰上的人事物成了一個有機整體,自成係統,而他現在終於可以站到足夠的高度來條理清晰地看這個係統。


    真的沒那麽難!


    半個月後,除了深夜才會在人前消失的蕭問在管理方麵已經明顯成長了許多,哪怕有些人是有意為難他。他也能大略指出對方的錯誤,更何況還有梁茹在身邊跟著?


    這才半個月,他就已經上道了,再過半個月,他又會成長到什麽程度?


    管理整個了然峰,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吧?


    楊傾山和裘東臨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正值壯年的裘東臨還能沉得住氣,但是楊傾山是真有些急了。


    了然峰上某間屋子裏,兩個人隔幾而坐,乍一看是在品功夫茶,但是那茶下肚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


    “啪”一聲放下那小巧玲瓏的白瓷茶盅,楊傾山那爬滿額頭的皺紋竟又深了些,氣道:“真虧你還坐得住!我若當不了代首座,你此生也定然和那首座之位無緣了!”


    裘東臨看了楊傾山一眼,聳肩無所謂地笑了笑,他看似正值壯年,卻好像比白胡子一大把的楊傾山更深沉。他實在太了解了他的這位二師兄楊傾山了,早年競爭首座之位時敗給了左凝清,竟成了他二師兄一輩子的心結,再也沒能放下。如今眼看著這首座之位空了出來,而他二師兄又明明是整個了然峰最有資曆的人,深埋於心底的那股火焰一下就燃燒了起來。別說是他的二師兄,就算是他,也有些坐不住呢。


    但是,他是絕不會當出頭鳥的,他和楊傾山成功了,他可以占到便宜,但是失敗了,他卻不會有任何損失……


    他所需要做的,便是把楊傾山推出去……


    他的這位二師兄在了然峰也算勞苦功高了,可惜門下卻沒有一個堪當大任的弟子,他完全可以想象,等楊傾山退位後,登上首座之位的一定會是他,而這也正是兩人之間的協議。


    “師兄你放心好了,就算蕭問會分身術,他當真能在一個月裏將整個了然峰的事務覺得精熟?”裘東臨自信滿滿地道。


    “你又不是沒看到他近日的表現,進步可謂神速!”楊傾山沒好氣地道。


    “但是就算他進步再快,比你我還要差上很多吧?”


    “那倒是,唉……”


    楊傾山已是飛升無望,這輩子原本沒啥願望了,就打算這麽混過去,何曾想到左凝清會突然以這樣的方式消失了,又給了他一個圓夢的機會。他也知道和一個小輩爭首座之位有些掉身份,但是那個位置對他來說已經像是漆黑夜晚裏的唯一一顆星星,他說什麽都要抓住,哪怕並不適合他!


    “我等隻需提前準備幾個刁鑽問題,到時候隻要他有一個答不上來,便是不合格。”裘東臨笑道。


    “嗯,不過你可要提前和他們幾個說好了,到時積極一些,表現出不服蕭問的架勢。”


    “那是肯定的。”


    “希望這一招能有效吧。隻要我能得了代首座之位,其後便好施為了。以蕭問的脾性。不難將他排擠出去。等他走了,你再接任首座之位便是名正言順了。”楊傾山打起了精神,看向裘東臨道。


    “看在左師姐的麵子上,我們也不害他,隻不是要迴本應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裘東臨一本正經地道。


    “不過,宗望仁明顯偏袒那小子,我總覺得有些沒底。你說。我們用不用再向本脈之外的人求助一下?”


    “唯一能找的也就是嶽澗壑了。不過選首座隻是我們了然峰的家事,找外人實在有些不合適,萬一再把那些傾向於蕭問的人引來就得不償失了。”裘東臨分析道。


    “那還是算了。”楊傾山有些遺憾地道。


    看到楊傾山那六神無主的樣子。裘東臨不由又笑了笑:“二師兄,你別忘了,還有實力這一關呢。蕭問在處理本脈事務上很難過關。實力方麵更難過關啊!”


    楊傾山卻搖了搖頭道:“他修的道基仙法明顯是南雲卿傳他的,比我們所修的好了不知幾個檔次,怎知他神通不會有驚人之處?”


    “但他畢竟是專修器道!師兄啊,一個初階天仙,一個月時間,夠他煉製出一件好仙器嗎?更何況,這一個月裏他根本沒有時間煉製仙器!直接用現成的?既然不是他煉製的,他能發揮出幾成威力?”


    “這倒也是。”


    “還有,就算他的道基仙法了得,以我們這些天的觀察。他的道基品質最多相當於中階天仙,和高階天仙還是差不少的。到時候他沒有趁手仙器,又隻是初階天仙的境界,我們隨便找個高階天仙考較他,就足以讓他很狼狽了。天仙境界可不比真仙、小仙了。越階鬥法哪有那麽容易?隻要他表現的稍差,便是不適合當首座的明證。”


    “那好。到時候找誰考較他,你可有人選?”


    “我親自來好了。”裘東臨笑道。


    “噢?”楊傾山不由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我的招數全都舉重若輕,到時候便是盡全力別人也未必看得出來,但是蕭問卻一定會輸的很難看。”


    “好!我最多代任首座五年,五年之內。必將首座之位傳於你!”楊傾山一下站了起來,豪爽地道。


    同一個深夜裏,石畫中,蕭問那邊正將全副身心沉浸於降龍棍的煉製當中。


    渡道劫之前他就已經把降龍棍的煉製之法看了很多遍了,對具體的煉製過程還是有些譜的。這半個月裏,他雖然隻有深夜時才會進入石畫,但是煉製效率實是相當高。


    如今飄浮在他身前的器胚已經是第二個了,雖然第一個確實是煉失敗了,但是他也總結出了一些經驗,他覺得這第二件還是很容易煉製成功的。


    自然,這第二件就算煉製完成大概也就是合格罷了,真正可以派上用場的,應該是第三件。以他現在的進度,應是足夠在約定的日子到來前煉製出第三件降龍棍了!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蕭問其實很想放緩速度,好好研究研究再煉製。


    這是因為,到了天仙境界後,由於已經有了很多的煉器經驗,而且對火和仙器的控製力都足夠純熟了,他實際上可以讓仙器帶上一些自己喜歡的特性!


    同是降龍棍,十個人興許可以煉製出十件完全不同的來!


    而此刻,由於時間太緊,蕭問就隻能煉最正常版的,不過,倒也可以借此先熟悉一下此棍的性能。


    月落日升,很快一個晚上過去,直到天微時,蕭問這才從石畫中出來,而後躺床上小睡了一會。


    說起來,以他那修煉了魔武四十九式的身體強度幾乎都不用休息了,但是精神上的疲乏總還會有一點,是以他每天還是要睡上一會,隻不過時間極短罷了。


    半個時辰都不到蕭問便睜開了眼睛,整個人神清氣爽,立馬就投入了新一天的學習中。


    一個月的時間並不算長,不知不覺間,蕭問便已無比充實地來到了這一個月的最後一天。


    直到這天晚上,他都還和梁茹在了然峰上奔走,能多學一點是一點……


    不過終究還是到了足夠晚的時候,梁茹在真言齋前停下腳步。向蕭問道:“小師弟,迴去吧,今晚好好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拿出全部的本事來應對便是。”


    “嗯,那我迴去了,師姐。”


    “對了。你神通方麵準備的如何了,也一直沒顧得上問你。”梁茹忽然道。


    “你就放心吧。”蕭問笑道。


    梁茹也笑了笑,然後道:“好。迴去吧。”


    “嗯。”


    蕭問轉身便走,梁茹卻並未馬上進真言齋,而是站在原處看著蕭問漸漸遠去。


    明明看著的是蕭問的背影。她想到的卻是她師傅左凝清。這就是她師傅的關門弟子啊,那個被她師傅寄予了最大期望的人……既然沒來得及見到師傅,也隻能將那片孝心以這樣的方式表達出來了,小師弟啊,我們可以相信你嗎,就像當初相信師傅那樣……


    迴了自己的住處後,蕭問先是找出了梁茹幫他畫的那三張圖來,不過卻沒看,而是將它們放在了桌角。而後他便取出紙筆,自個又重親畫圖。由主幹到分支,再到細枝末節……


    一個時辰後,蕭問也完成了三張圖,然後便開始將這三張圖和梁茹幫他畫的那三張相比照。


    數息之後,蕭問左手上“唿”一聲響便燃起了火苗。直接將那六張圖全給燒了。


    與此同時,他卻仿佛看到一個立體的運轉自如的了然峰出現在了他的心裏。


    他是第一次有這種全麵地了解了一個大係統的感覺,宛如神從高空俯瞰世界,一切盡在掌控!


    難道,那些權力欲極強的人,正是因為迷上了這種感覺?


    但是蕭問卻完全是被逼出來了。因為這世上還有更讓他差迷的事。


    確認了這一個月確實學到了足夠多的東西,他立馬進入了石畫,煉製起已經快要完成的第三件降龍棍來。


    據傳佛門有個降龍羅漢,但是如果有人將降龍棍和降龍羅漢聯係起來,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梁心主根本不信佛,他發明降龍棍時的靈感其實來自打蛇的竹棍……他和門下弟子將越來越多的奇思妙想融入其中,降龍棍這才最終成型。仔細說來,便是放在五大巨頭那裏,這也算是一件頗為神妙的仙器!


    這已經是蕭問第三次煉製降龍棍了,手法明顯熟練了許多,他完全有把握在天亮前將之煉出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管鳴劍宗其餘十八脈如何,至少了然峰是早早地就熱鬧起來。


    “小師弟?”


    “來了!”


    梁茹親自來叫,蕭問哪敢還窩在屋裏,迅速跑了出來。


    看蕭問精神不錯,還麵帶笑意,梁茹也暗暗鬆了口氣,問道:“看樣子你準備的挺好。”


    “嘿嘿。”反正是自家師姐,蕭問也沒客氣,直接不無得意地笑了笑。


    “那走吧,宗師伯已經帶著人到了。”


    “來的人多嗎?”


    “來了幾脈首座,我看,今天八成會直接將了然峰首座之位定下來了。”


    “反正都到這一步了,我就硬著頭皮上了,哈哈。”蕭問笑道。


    見蕭問笑的輕鬆,梁茹不由暗暗點了點頭,至少她的這個小師弟是真不怯場,隻這一點就比很多人強了。


    而後兩人並肩而行,終於是看到了真言齋。


    “我去,這麽熱鬧?”看到真言齋前的廣場上竟然已是人山人海,蕭問不由歎道。


    “大部分都是咱們了然峰的人,噢,對了,你的那幾個結義兄弟也來了。”


    “結義兄弟?”


    “有一個叫霍祥的。”梁茹反而有些疑惑了,看向蕭問道。


    “哈哈,師姐你被霍祥給坑了,我們雖然親如兄弟,卻並未結拜過。”蕭問笑道。


    梁茹一怔,大概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會騙她,然後就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兩人很快到了真言齋前的廣場上,那些人的目光自然是唰唰地向兩人投來,尤其是向蕭問身上……


    誰能相信,就這個看起來才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竟然有可能要當上了然峰的首座了!


    貨比貨該扔,人比人。好像隻有氣死的份了……


    最主要的問題是,蕭問才來鳴劍宗幾年?!


    不過不論如何,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蕭問和外麵的較熟識的人打著招唿,總算是到了真言齋門口。


    “你先進去,我隨後就到。”梁茹忽道。


    蕭問一怔,不過還是應道:“好。”


    蕭問徑直進了真言齋。此時堂中已是坐的滿滿當當,全是宗門裏的高層以及了然峰的幾個大人物。


    基本的禮數是不能少的,尤其是這種公共場合。蕭問連忙向眾人一一行禮。


    與此同時,梁茹卻是找到了剛剛和蕭問打過招唿的霍祥等人,似是有事吩咐他們。霍祥幾人哪敢怠慢。立刻仔細聽著。


    不片刻,便聽真言齋裏專來一聲清咳,而後宗望仁開了。:“既是如此,那現在就開始吧。蕭問這一個月來到底學沒學到足夠多的管理經驗,我們大家一起做個評判。我這裏有幾個最基本的問題,蕭問,你先一一答一下……”


    接下來宗望仁問的果然都是基礎的不能再基礎的問題,這些都是梁茹事先著重跟蕭問講過的,所以蕭問完全是對答入流,先有了一個不錯的開場。


    而後問話權便轉交到了了然峰的諸人手上。這時候他們問的問題就比較細了,全是關於統籌、管理方麵的。


    蕭問這一個月絕不是白學的,整個了然峰的一草一木都處在了他心中的那個立體構架中,隨那些人怎麽問,他全能從宏觀到局部。又由點而麵地說個清楚明白。


    慢慢地真言齋內就響起了小聲的議論聲,這也忒扯了,蕭問竟真用一個月的時間就如此精通了然峰事務了?!


    但是,這好像就是事實啊!


    外麵的人未必全能聽清屋裏的人的對話,但是光看也能看出來,蕭問答的相當不錯。


    轉眼間便過了快半個時辰了。竟沒有一個問題能難住蕭問,不知道的人一定會以為他已經在了然峰管了好幾年的事了。


    完全可以看出,楊傾山和裘東臨的表情一直很嚴肅,蕭問答得好,他們當然高興不起來。不過他們也並不慌亂,明顯是還有手鐧沒使出來。


    “大家都看到了,剛才所舉全都是典型情況,蕭問全都對答如流,足見他是下了苦功的。就沒有必要事無巨細全問一遍了吧?這些典型情況已經可以證明他的能力了。”宗望仁率先道。


    旁邊其餘諸脈的首腦立時有數人出聲附和,便在這時,了然峰的那幫人裏忽然就有人道:“宗師兄,隻會處理典型問題可不行,這偌大一脈,突發情況彼彼皆是,我們是不是也該看看蕭問在處理這些事方麵的能力?”


    同樣的,那人話一說話立刻有人出聲附和,興許有一部分是早就商量好了的,也有真心覺得確實該看一看蕭問這方麵的能力的。


    在這方麵,蕭問幾乎完全是空白,但是倒也不怯場,既然是突發情況,所有人都沒準備,他未必就會比別人應對的差。


    很快,問題就又轉到了那些不常見的問題上。


    這時候楊傾山和裘東臨全都認真起來,他們可全靠著這一關難蕭問呢!


    結果蕭問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雖是一直堅持著公正公平等基本原則,但是還是有無從下手的問題……偶爾還會有更惡心的情況,那便是他明明非常自信做出的決定,最後卻被眾人一至認為是錯的……


    之前是十個問題所有答案都讓人滿意,現在就成了十個問題至少有兩三個讓人不滿意的,還有一兩個答不上來的……


    但是這實在是沒辦法的事,那些人後麵舉的情況實在是太刁鑽了,若非活了個百八十年特別有人生經驗的人,絕不可能輕鬆把這些問題搞定。甚至,有些情況根本就是不管蕭問做出什麽樣的選擇,都會被挑出毛病來……


    那邊蕭問情況吃緊,楊傾山和裘東臨更是趁機發難,屢屢拋出“這樣可不太適合當首座”之類的言辭。


    便在這時,真言齋外忽然就傳來了一個人“義憤填膺”的喊聲:“這也忒不公平了!換了你們,你們就能處理好?!蕭問答不上來。你們倒是給個好的解決辦法啊!也讓大家來評評!”


    蕭問一聽聲音便知是霍祥,這家夥還是很識大體的,怎麽突然這麽冒失了?


    哪知那邊霍祥話音才落,蔡林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就是!誰年紀輕輕就能把所有事做得麵麵俱到?!蕭問能解決那些典型事件就足矣處理了然峰的日常事務了!真有突發事件,了然峰上又不是隻有他自己,他不會征求別人意見嗎?”


    霍祥、蔡林豐、遊青、馮寧四人也都在各脈交了新朋友,他們要麽出聲要麽附和。一下就帶得一大片年輕人大聲嚷嚷起來,為蕭問鳴不平。


    還別說,蕭問現在當真有點鳴劍宗年青一輩的榜樣的架勢。最近幾年裏鳴劍宗年輕弟子裏進境最快的,在天機仙界最有名氣的就是他了……


    在不知不覺中,蕭問在鳴劍宗的年輕弟子裏早有了一批忠實者。他們可並不局限於了然峰一脈!


    法不責眾,那麽多人為蕭問鳴不平,雖然聲音太大有點以下犯上的感覺,但是也確實向宗門的高層表達出了他們的態度。


    “都給我閉嘴!”


    荀譽曾經的師祖史雲沫忽然一聲暴喝,把所有人到嘴邊的話都給嚇了迴去。這位老人家一向嚴厲非常,就算不是自家的事也敢管上一管,此時他一發火,誰還敢觸他的黴頭?


    這時候宗望仁忙順手推舟:“以這些問題考較蕭問,確實太苛刻了些。雖然在坐的諸位都比他有經驗,但誰又敢說能做的滴水不漏?”


    蕭問則是立刻打蛇隨棍上。鄭重道:“弟子不是獨斷專行之人,若真碰上了這樣的情況,肯定會先知會山上的長輩,由大家一起定奪的。正如門外那些同門所說,我想。若是真出了完全沒遇到過的情況,就算是諸位長輩也未必能做到十全十美吧?還是要集思廣益,多納諫言才是正理。”


    隻這一番話,蕭問竟是將那些了然峰的老家夥們拉到了和他同一起跑線上……


    這顯然要多虧了外麵的霍祥等人,要不是他們,屋裏的意見幾乎是一麵倒的。宗望仁就算想幫蕭問說話都不好開口。


    而後蕭問竟是又主動退了一步,道:“若是大家信不過我,弟子大可並不直接接任首座之位,而是在一定時間內暫代,同時由楊師伯等人從旁監督,等大家全覺得我合格時再正式登位不遲。”


    蕭問話音一落,楊傾山與裘東臨幾乎同時心道:陰險!


    蕭問點明了由楊傾山等人從旁監督,其實便是斷了他們與他共為了然峰之主的路,就算有代首座,也隻可能有他蕭問一個。


    而一旦成為了代首座,在位期間拉攏拉攏人心,使些手段排擠排擠異己,真正的首座之位肯定跑不了啊……


    不過,再在這個環節上糾纏下去似乎也沒太大意義了,他們其實還有更有自信的方麵,那便是實力!


    你一個剛升階一個月的初階天仙,能有多大本事?!


    就你那點實力,能夠服眾嗎?


    “要成為一脈首座,還需要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左師姐的實力就不用說了,在我們同門師兄弟師姐妹裏是數一數二的,隻不知,蕭師侄的實力是否可以勝任此位?蕭師侄現在到底還年輕,或許再錘煉些時日才可以成器吧?由你來繼任本脈首座,其實師叔我也是極為讚同的,隻不過,你現在剛剛升階,根基尚且不穩,就成為一脈首座,未免太早了些。”裘東臨道。


    “弟子在器道上還算有些天賦,自問實力也足以勝任此位。”蕭問無比認真地道。


    蕭問這話一出,滿大廳裏的人全都精神起來,他竟有此自信?!


    不愧是蕭問啊!!!


    此時方有人再次想起了蕭問頭上的那個頭銜來:浩然宗二十七宗精英大比器道第一!


    “哈哈,蕭師侄,你還以為天仙境界和真仙境界時一樣嗎?”裘東臨笑著搖起了頭,而後又看向了旁邊那些麵露微笑的人“到底是年輪人啊。”


    那些全是和裘東臨關係較好的人,立時也紛紛點頭附和。


    “弟子也知天仙境界與真仙時大不相同。同階之間都可能有莫大差距。”蕭問這時也道。


    “你既然知道,為何還如此自信?你豈不知,一朝成了了然峰首座,便是要經常到別宗走訪的。到時候切磋技藝,對手全是高階天仙,你拿什麽來應對?蕭師侄啊,你想當了然峰首座。未免太心切了啊,再推遲個幾年還差不多。”裘東臨語重心長地道。


    “也許弟子確實坐井觀天了,要不。七師叔現在便來指點弟子兩招,看一下弟子的實力?”蕭問立刻道,而後便目光灼灼地看著裘東臨。


    “哈哈哈哈。我來指點你?”裘東臨大笑道。


    “七師叔不方便?”


    “你可知我升階高階已有三十年了?”


    “剛剛知道……”蕭問有些尷尬地道。


    “也好,別人出手我還怕沒了分寸,那好,就讓我來試試你的實力吧,看看你是否能擔得起了然峰首座一職。”“七師叔請!”


    裘東臨當真是正中下懷,站起來向堂中眾人行了一禮,便當先出了真言齋。


    外麵的弟子立時如鳥獸散,有的更是直接飛到了天上,把廣場空出了好大一片範圍來。


    蕭問也隨後走了出來,大步到了廣場的另一頭。和裘東臨隔了二十丈站定。


    宗望仁等人也紛紛出了真言齋,就一字排開站在了真言齋門前,準備看兩人究竟是如何鬥法的。


    “七師叔,請!”蕭問畢竟是晚輩,先向裘東臨拱了拱手道。


    “你盡管出手便是。”裘東臨大大方方地道。


    蕭問點了下頭。而後便微微抬起了右臂,將神念探入了儲物戒中。


    一個升階初階天仙才一個月,另一個是升為高階天仙都三十年了,這其中的差距簡直無法用任何東西來彌補,不論是之前,還是蕭問從儲物戒中召仙器的這一刻。幾乎沒有人認為他可以贏。那些觀者全都覺得,這必將是一場一麵倒的切磋、指點,蕭問就算能堅持一會,最終也定然會落敗,區別僅在於敗的好看還是難看。如果敗的好看,那他還有成為了然峰首座的希望,如果太難看,八成就沒戲了……


    下一刻,清輝自蕭問右手上流轉開來“咚”地一聲響,青色半透明一物已是被他隨意地立在了地上,瞬息之間,廣場百餘丈內皆寒,不少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等眾人再仔細看向蕭問右手中那物件,一聲聲倒吸涼氣聲響起,此時此刻,哪還有人會在乎這場切磋的輸贏?!他們的心神全都被那件仙器吸引了去!


    不知有多人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這種層級的寶物!


    《器典》上既然敢說降龍棍是天機仙界前三的攻擊仙器,那麽它便已經足以媲美五大巨頭裏的最強天仙仙器!事實便是,就算五大巨頭裏此類天機仙器也不是一抓一大把,而是隻有幾件,五大巨頭裏沒有身份天賦的人根本就別想得到!


    蕭問手中的,正是這樣一件仙器,連五大巨頭裏的人都不常用的!


    降龍棍,長七尺二寸,通體青色,棍身冷若冰雪,外刻玄奧道紋,內蘊至純靈力,似輕實重,似脆實堅,更具詭秘神通!


    此棍一出,那種高階寶物的靈光一下便晃huā了所有人的眼,這根本就是一件超越了他們鳴劍宗所有仙器的仙器啊!


    蕭問這是從哪弄的?!!!


    隻此一件仙器,便足以將蕭問的實力向上提一個大檔次吧?!


    與此同時,蕭問還偏偏將身上的靈壓完全釋放出來,他那初階天仙的境界便盡數顯露,但是升了又升,最後穩定下來時,那完全就是一個中階天仙啊,甚至超過了一般的中階天仙!最主要的是,他身上給人的那種卓越感完全就是道力品質上的,這一點是連境界都無法彌補的!就算是高階天仙,道力也不會有他那樣的品質!


    再拿蕭問和裘東臨對比時,不知多少人已經悄然改變了態度,蕭問還一定會輸嗎?


    未必!


    裘東臨已經說了,讓蕭問盡管出手便是,那意思其實便是讓蕭問幾招,然而此刻,他那句話卻顯得多麽托大?


    不過處,裘東臨已是微微攥緊了拳頭,並在心中冷哼了一聲。


    就算你有南雲卿贈的仙器又如何,才一個月時間,你使得動嗎?


    “來吧,蕭師侄。”都到了這份上了,裘東臨仍是大方地笑了笑,然後朝蕭問招了招手。


    讓你裝!!!


    蕭問猛一凝神,雙腿一曲一伸人已是彈至半空,此時降龍棍也早已被他用雙手握住,揚起來便朝前方搖砸過去!


    兩人還隔了近二十丈呢,蕭問竟然用的這種攻擊方式!


    青光一閃,下砸中的降龍棍已是出現了變化,其尾端還在蕭問手中,也還是那般粗,但是其前端卻已伸長至二十丈外,並變得有普通石柱粗細,帶著無盡寒氣,朝裘東臨當頭砸去!


    棍未至寒氣先至,一瞬間裘東臨便意識到那寒氣根本碰上得,腳下紅光一閃,整個人便向斜上方躍出。然而他腳才剛離地不足一丈,降龍棍已是砸在了地上,隻聽“轟”一聲響,不僅有無數碎石向空中飛濺,那棍上寒氣更是像被炸飛一般,直接朝裘東臨身上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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