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晃眼,天地旋轉。  蕭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暈倒前,他看到了覃琅衝過來拉他的身影。  他想,好奇怪,明明他跟這些人沒有關係,但為什麽他們會擔心呢?  蕭禹最終沒去學校。  他被覃琅送去了附近的醫院。  蕭母接到覃琅借護士手機,打過去的電話後,就慌忙地跑了過來。  醫生給蕭禹檢查了一遍,隨後兩人一起進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安撫地說:“沒事,就是有點低血糖,好好休息,日常注意補充身體所需糖分就可以了。”  蕭母擔心地問:“真的沒有其它的問題嗎?我兒子平時身體都很好的,怎麽會忽然暈倒呢?”  “嗯?”醫生笑了笑,“我看他黑眼圈也不算小,所以你可以讓他多多注意休息。今天早上,可能是因為他沒怎麽吃早餐,犯了低血糖,再加上休息不夠,血壓低一時受到了刺激,所以就暈倒了。不用擔心,多補充能量,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我們家十點就熄燈了,怎麽會休息不夠呢?”蕭母小聲地狐疑說。  覃琅琢磨了下,最終說:“可能是蕭禹壓力太大了,所以睡眠差。”  “壓力大,學習不是應該的事嗎?這為什麽也會壓力大?”蕭母下意識地反駁,察覺到醫生審視的目光後,她才沒接著往下說,“謝謝醫生,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不客氣。”  兩人出了房間。  望著她們的身影,醫生眼底閃過了一絲捕捉到獵物的興奮。  等到兩人迴到病床前,就發現蕭禹已經醒了。  蕭禹迷茫地望著周圍,根本記不清發生了什麽。  他隻記得,他被混混頭掐著脖子,唿吸不上來了。怎麽一轉眼,他就到醫院了?是覃琅他們趕到了嗎?蕭禹困惑地想。  “小禹,怎麽樣了?”蕭母急忙過來問。  “媽,我沒事。”他嗓子有些幹啞,看著一旁欲言又止的覃琅說,“我想喝水。”  覃琅馬上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蕭禹溫和地笑了笑,問:“最後是你跟保安叔叔過來救了我們嗎?那些混混呢?”  覃琅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你不記得了?”  “難道不是嗎?”蕭禹疑惑說。  “小禹,以後你們遇到這種事,第一時間就要找人求助,而不是上前跟他們動手。如果這次不是僥幸被救,你怎麽辦?”已經知道事情的蕭母,責備地看了他一眼。  “見人..”蕭禹正想辯解,但瞧見一旁覃琅擠眉弄眼的動作後,就沒說了。  “好了,下午才能出院,你先好好休息,我現在去市場買隻雞,中午給你們兩煲雞湯送過來。”說完,蕭母客氣地朝覃琅笑了笑,“辛苦小琅照顧了小禹,阿姨中午給你做,你最喜歡的魚香茄子送過來。”  剛剛還心不在焉的覃琅立即眼睛一亮:“好的,謝謝阿姨,保證完成任務。”  “嗯嗯,那我就先走了,你看好他。”  “注意安全,媽。”  “知道了知道了。”  見蕭母一走,覃琅立即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一臉嚴肅地說:“你真的什麽都記不得了嗎?你那會還很兇地說我多管閑事,讓我離你遠點呢。”  蕭禹微微睜大了眼睛:“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怎麽可能跟你說這種話。”  “就是你!欸,不對勁啊,我們過去的時候,那群混混已經□□翻在地了。到底是誰救了你們啊?難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被鬼上身了?”覃琅雙手合十,不正經地說,“有鬼必有神,希望我的幸運女神保佑我這次數學考試拿滿分。”  蕭禹聽完這番話。  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誰順路救了他們呢?他明明記得,在他被混混掐得快要窒息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有人路過。  而且,按理來說,他那個時候明明已經應該暈過去了啊。為什麽覃琅卻說,他還跟他說,讓他離遠點,別多管閑事呢?  蕭禹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咳了聲,再次確認:“我真的跟你說了那些話?那我是怎麽來醫院的呢?”  覃琅舉起手:“千真萬確,我發誓如果我說假話,就讓我這次數學考試不及格。”說完,他又放下手道,“你就是站在路上,低血糖發作,忽然暈了過去啊。”  這一切聽起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蕭禹除了自己記憶混亂了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說服自己。  腦中閃過心理學上所闡述的種種跡象後,蕭禹垂著腦袋,眼睫輕顫問:“那我跟你說話的時候,是正常的嗎?”  “正常?”覃琅癟嘴,不客氣地說,“何止是不正常,簡直就是不正常到了極點,你看起來兇巴巴的,我差點不敢認你。”  溫枕正想繼續接著劇本往下。  就聽到馮棋喊了停。  她挑眉,將嘴裏的煙別在耳上,毫不留情地指出於暮清的錯誤:“劇本裏,覃琅這個時候的微動作並不是癟嘴,他做的,是一個誇張地張牙舞爪的動作,搞怪的同時,又在形容當時人格分裂後的蕭禹帶給他的感受。”  於暮清沒想到,馮棋竟然能夠記得這麽清楚。  他剛剛忘了這部分的銜接詞,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做那個動作了,所以才想要僥幸地做個動作帶過去。  馮棋饒有深意地看著他:“下次記得不要投機取巧,我坐在這,比誰都看的清楚。”  於暮清羞紅了臉,手足無措地說了句:“好的,謝謝馮導。”  馮棋沒再多說。  讓兩人調整好狀態後,就借著往下拍攝了。  溫枕倒是沒受影響,並且,因為他演得太過癮了,剛才一下被喊停,他差點沒出戲。  “加油演完,你們今天的戲份就結束了。”說完,她翹起二郎腿,重新叼起煙,“開拍。”  溫枕又重複了一遍蕭禹那段疑問後。  於暮清才接著覃琅的詞,故作兇神惡煞,張牙舞爪地說:“何止是不正常,簡直就是不正常到了極點,你看起來兇巴巴的,我差點不敢認你。”  “是嗎?”蕭禹臉色一白。  “嗯,不過也沒啥,可能因為你剛脫逃,受了點刺激,然後忽然性情大變了吧。”覃琅手勾著下巴,稱讚道,“我這個解釋真是太妙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上個廁所,很快迴來。”  “嗯。”  病房有限,他們是在走廊上的病床上,所以覃琅跑到了走廊盡頭的共用廁所去解決。  蕭禹垂著腦袋,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麽。  而剛剛那位醫生則通過辦公室門的玻璃,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  “卡卡卡。”馮棋摘煙起身,笑著說,“入戲這事其實非常重要的,大家都像溫枕學學,他剛剛那狀態,我差點以為我寫的紙片人活著來找我了。  “哈哈哈哈。”攝影師讚同地肯定,“我也是,我在這看著,要不是你喊停了,我都要完全陷進去了。演得真特別好,都給後期剪輯省力了。”  在兩人笑聲中才逐漸出戲的溫枕,迴過神後,謙遜地說:“沒有,我還需要多多學習才行。”  多多學習一下家裏那個狗幣的演技,才能在各種人物中切換自如,溫枕心想。  “好好加油。”  眾人氣氛和諧,隻有站在一旁於暮清,麵色頗為尷尬。  “下午要拍劇裏殺人犯的戲,那場戲比較難拍,所以你們今天就到這結束了。做好準備,過兩天你的戲份就要多起來了。”馮棋說。  “好的。”  “那我先迴去了,馮導再見,大夥再見。”被忽視的於暮清朝大夥揮了揮手,就快步走了。  馮棋聳了聳肩,將煙丟進垃圾桶,扯過正想去換衣服的溫枕問:“剛剛沒傷到吧?”  “沒事,我能受得住。”  “嗯,那就好。”說完,馮棋又笑眯眯地看著他感慨,“小年輕真好啊。”  麵前人是總導演。  溫枕想了想,恭維道:“您也很年輕,第一次見到您,我還以為您沒成年。”  馮棋饒有深意地笑著說:“小枕真可愛,難怪總是被家裏那位欺負。”  說完,她就擺手走了,徒留溫枕一個人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也沒多想,隻當是句玩笑話,就去卸妝換衣服迴家了。  .  明明在車上的時候,溫枕被踹,被掐的地方還感覺不到疼痛。  但等他下車迴了別墅,疼痛感就迅速開始蔓延了。  他掃視了圈一樓跟二樓,發現盛臻不在後,溫枕才跑到浴室裏,掀開衣服查看傷處。  小腿肚跟腰上有大片的烏青,還有他脖子上的掐痕也很明顯。  為了防止他的狗幣道侶會因為這件事獸性大發,做出某些喪心病狂的行為。  溫枕琢磨了下,最終決定拿粉底液遮住脖子上的那一圈掐痕,至於腿上跟腰上的,隻要他防止被盛臻看到,應該就沒事了。  這麽想著,溫枕飛快抹了起來。  等他大功告成後,他滿意地掃了眼鏡子,正想出去,門就開了。  “小枕迴來了啊。”盛臻笑著走過來,“一迴來就躲在廁所幹什麽?”  溫枕將粉底液緊攛在手心,若無其事的說:“上廁所。”  “這樣。那小枕快點出來吧,我剛剛給小枕做了小蛋糕。”  小蛋糕?  甜食控溫枕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但你佇在門口,我怎麽出去。”  盛臻沒移開,反倒委屈地伸出手說:“小枕不牽我嗎?我想等小枕過來牽我。小枕昨天才說了,要做我的小燈籠。”  不行。  他的衣服沒有口袋,裝不了粉底液。  但是,如果把粉底液放在這,他的狗幣道侶肯定會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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