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他們去校長室的是拉文克勞的院長菲利烏斯·弗立維,他帶著點妖精血統,個頭不高,但令人尊敬,是魔咒課教授。


    夏洛克分析完弗立維教授的性格後,朝他家女朋友擠眉弄眼:“他最喜歡學習好求上進的乖巧學生了,去和他請教魔咒知識,我們會有意外收獲的。”


    夏洛克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典型的好學生,但他家女朋友是啊。


    艾琳眨眨眼表示了解,所以在去八樓校長室的路上,艾琳孜孜不倦,盡管才接觸西方魔法裏的魔咒才一個月時間,但她從小就在學道法了,殊途同歸嘛,總是有很多獨特的見解的。果然弗立維教授心花怒放,恨不能解囊相教,原本因為不可抗原因走路就慢,現在就更慢了。


    艾琳一邊汲取魔咒學知識,一邊對他們沒能從格蘭芬多級長身上追溯到的內容進行追問;而夏洛克一邊“插科打諢”,一邊還分出了注意力將校園布局印刻在腦海裏——這對於把整個倫敦每條街道,每個交通燈位置,建築位置等等都記得一清二楚的諮詢偵探來講,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等到了八樓位於兩頭石獸後麵校長室前,弗立維教授說出了“蟑螂堆”的口令,石獸跳了起來,牆壁裂開了,牆後麵出現了一座螺旋形的樓梯。


    兩個新學生已經在弗立維教授心中打上了“好學生”的標簽,“阿不思很好相處的,你們會有一場愉快談話的。”這裏的愉快是字麵意義的,很普通的“愉快”。


    夏洛克在弗立維教授看過來時就露出了純然的笑容,揚起的弧度和艾琳臉上掛著的乖巧笑容弧度幾乎一模一樣,同樣的很迷惑人。然而等弗立維教授轉身下樓去,夏洛克臉上的笑容立馬就消失了。


    “做得不錯,艾琳。”夏洛克拉長調子誇獎了下他家女朋友,艾琳也慢吞吞的說:“嚴師出高徒。”


    夏洛克輕哼一聲,沒說什麽,因為他現在正兩眼放光的左顧右盼,神情興奮,將校長室內的物件,放在有紡錘型腳桌子上的銀器具,到牆壁上貼著的曆屆校長畫像,再到放在爪形桌腳的桌子後麵擱架上的一頂破破舊舊的帽子——夏洛克的目光在那頂帽子,分院帽,上停留的時間長了些,眼睛越來越亮——最後再到牆角處的鳥架上,那裏停留著一隻天鵝大小,有著鮮紅色羽毛的鳥。


    艾琳一開始的目光就停留在這隻鳥身上了,她神情有那麽些微妙。


    夏洛克顯然明白他家女朋友在想什麽,目光在那隻正睜著眼打量他們的鳥身上打了個轉,“哦,一隻鳳凰。”他眼睛裏的狂熱幾乎都要化成火焰了。


    艾琳偏過頭來,她絲毫不懷疑她家男朋友現在正在策劃著數種神不知鬼不覺把這隻…鳳凰從校長室偷走的可能性,她想了想告訴他:“這隻魔法生物是很忠誠的物種,隻認一個主人。”她都沒用鳳凰這個詞來形容屬於鄧布利多校長的鳳凰福克斯。


    夏洛克一臉無辜:“我做什麽了?”


    “我說什麽了?”小艾同誌有模有樣的迴了這麽句,她湊到夏洛克跟前,眨了眨眼說:“我可以折一個鳳凰給你玩。”這語氣有點像是哄三歲小孩了。


    夏洛克揚了揚眉毛,剛要說話而就在這時候校長室的門打開了,鄧布利多校長走了進來,慈祥的笑著:“哦,我的孩子們,讓你們久等了。”


    夏洛克和艾琳望過去,然後——


    “gay.”


    “咳咳。”


    前一句是夏洛克發出來的,後一句是小艾同誌幾乎是同步咳嗽出來的,把夏洛克那個“gay”給遮掩下去了,並且和她家男朋友在電光火石間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夏洛克的臉上就露出了再純良不過的笑容:“哦,敬愛的鄧布利多校長,相信我們,我們都對您仰慕已久了,對能和您這麽近距離的麵對麵進行一場愉快的談話也很期待!”這裏的“愉快”就有別樣的意義了。


    比起夏洛克的“抑揚頓挫”,艾琳就顯得矜持多了,隻除了扯著嘴角揚起的弧度和夏洛克一模一樣,“您好,鄧布利多校長。”


    鄧布利多似乎沒有聽到夏洛克對他的性向的評價,他坐到了辦公桌後麵,指著前麵的椅子對夏洛克和艾琳說:“孩子們快來坐下,需要喝點什麽嗎?或者來點蜂蜜公爵最新出的甜食。”


    夏洛克看到鄧布利多推出來的甜食,想起了麥考夫那個胖子在眼皮底下翻了個白眼,原本想都不想拒絕的,現在卻改變了主意。他抬眼看了下鄧布利多,又看了看他推出來招待他和艾琳的糖果盤,臉上純良的笑容都沒有完全褪去,伸手毫不客氣的把其中一種全都抓了過來,塞到他家女朋友手裏,滿意的看到鄧布利多那明顯的不舍神情。


    艾琳自然也沒有錯過鄧布利多掩蓋長長胡須下的神情變化,她假裝沒看見,剝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糖果放進嘴裏,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這很好吃,謝謝您。”


    “嗬嗬,喜歡就好。”鄧布利多笑得很慈祥,又看向夏洛克,“孩子你呢?”


    夏洛克理所當然的說:“黑咖啡,兩塊糖,謝謝。”


    鄧布利多愣了下:“黑咖啡?那是麻瓜的飲品?霍格沃茲可沒有,或許可以叫家養小精靈注意一下哦,我也想嚐嚐呢。”


    “您那麽敢於新鮮事物的精神真是讓人動容,所以我們來說說那位格蘭芬多的年級長,(小艾同誌提醒他,“奧利佛·斯平內特”),哦,斯平內特先生,他的傷還好嗎?顯然您在迴到校長室前,是去醫療室內探望他了,這從您身上傳來的白鮮味道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不是嗎?”夏洛克說著還奉送了一枚再純良不過的笑容,他說完又抽動了下鼻子,“生骨水,哦,看起來不好的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很遺憾。”純良的笑容就變成了“遺憾”的笑容,一秒鍾變臉,而且表情很真摯的。


    鄧布利多愣了下,捏住一個滋滋蜜蜂糖塞進嘴裏:“孩子我不得不說你的觀察力很敏銳,還有艾——”他說著把目光轉向了坐在夏洛克旁邊的艾琳,艾琳乖巧的說:“叫我艾琳就好,校長。”


    “艾琳,很好聽的名字。”鄧布利多說著就變得嚴肅起來,“就像夏洛克說的那樣,奧利佛傷得不重,可比爾·伍德他的骨頭在和奧利佛打鬥中中了魔咒,不得不喝下生骨水,性質已經很惡劣,我不得不通知他們的家長,等待他們的還有禁閉。”


    “我聽奧利佛說是因為你看到了他女朋友艾麗亞·約翰遜和比爾·伍德背著他約會的,是嗎?”鄧布利多語氣裏帶了點責難,但更多的還是包容。


    “讓他盡早看清楚他女朋友和最好朋友的真麵目,以免日後傷心,這不是一種好心嗎?”夏洛克不以為然,他理直氣壯的說完又慢吞吞的加了句,“再說我都沒有說那誰——”


    小艾同誌再次提醒了她家男朋友,即便夏洛克都沒有提及任何關鍵詞,不過這一次她把話接完了:“艾麗亞·約翰遜,不止腳踏兩隻船,另外一隻船才從霍格沃茲劃走。”


    夏洛克清亮的聲音緊接著響了起來:“赫奇帕奇的,順便再說一句,他們暑假還在約會,一起曬了日光浴。所以鄧布利多校長,不考慮下讓這位聰明到腳踏三隻船,到如今才在不可抗性下翻船的女士做格蘭芬多的女級長嗎?”他邊說還邊朝鄧布利多眨了眨眼,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襯得這建議要多中肯就有多中肯。


    艾琳“夫唱婦隨”的點頭附和。


    鄧布利多:“……”


    這場談話確實很愉快,隻不過從一開始就不在鄧布利多校長的預期與掌控中,或許從他們還沒有開始談話前就已經脫韁了。


    在送走夏洛克和艾琳離開後,鄧布利多校長伸手拿起辦公桌上那張空白的照片,微微歎口氣了,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離開了校長室的小情侶呢,夏洛克牽著他家女朋友的手往位於城堡西邊的拉文克勞塔走去,還評價著鄧布利多校長:“掌控欲強——顯然在火車上發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了;權利*卻不重,正義感十足,會在關鍵時刻為了大部分的利益犧牲小部分人——包括他自己——的利益。現在確定他的道德底線,以及對霍格沃茲學生所作所為的忍耐底線了。哦,你可以再放開點了!”


    “唔——”艾琳發出個前高後低的單音節,“你是說多光顧幾次蜂蜜公爵嗎?我會的。”她在離開校長室時,把那一把糖果都帶出來了,真的很美味,她一邊說一邊還就往嘴裏塞了顆糖果。


    夏洛克剛要瞪他家裝傻充愣的女朋友,就被她吻住了,那顆一觸即化的糖果被艾琳推到了夏洛克嘴裏,很快糖果的甜香味道就在兩個人的口腔裏蔓延開來。


    半晌後,夏洛克清了清嗓子開口評價道:“你是應該。”


    人家這甜蜜蜜的,卻就是有人出來煞風景,還不是一個人,而是霍格沃茲赫赫有名的“劫道四人組”。之前在火車上,隻有詹姆斯·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萊克,現在四人組集合了,萊姆斯·盧平和小矮星·彼得一起來劫道了。


    艾琳歪歪頭看夏洛克:“你希望我不那麽束手束腳?”


    “當然!”


    艾琳狡黠笑起來,襯得小臉明麗極了,她拿出一張鮮紅色的紙張來,靈巧的手指翻飛,片刻後那張鮮紅色的紙張就變成了一隻拖著長長尾羽的紙鳥。艾琳朝它吹了一口氣,紙鳥迎風而漲,化作了有孔雀那麽大的神駿鳳凰,清嘯一聲,煽動著羽翅,盤旋而過。


    劫道四人組愣在當場,等人家都走遠了才迴過神來。


    萊姆斯·盧平咽了咽口水,難掩心悸的說:“那不是鄧布利多的福克斯,福克斯沒那麽大,是東方的鳳凰嗎?”剛才那火色的大鳥從他們身邊飛過時,帶來壓迫力無法言喻,卻足夠讓他們不敢有任何小動作了。


    詹姆斯·波特也是嚇到了,但輸人不輸陣,他色厲內荏道:“我就不信他們倆一直在一起,下次再見到那個卷毛,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小天狼星·布萊克很有兄弟義氣的說:“算我一個。”


    小矮星·彼得唯唯諾諾的一句話都沒說。


    ——唔,沒什麽好說的,隻有祝他們好運了。


    ……


    在以前住在貝克街221b看《哈利·波特》這係列電影和書籍時,先不說他們有沒有順利把電影看下來,但他們在中間去研究巫師界的位置,並在地圖上推算出來了,推算出來的位置和現在巫師界真實存在後的位置相差無幾。哦,以及他們還順便研究了下巫師界的人文,計算了下巫師界的總人口,全部巫師加起來不過兩千人,這讓夏洛克更看不上就這麽多點人弄出鬧劇來還像模像樣的,無聊。


    想想看巫師界總人口不過數千人,就可以想象霍格沃茲裏會有多少學生了。每個學院每個年級就十幾個人,有的甚至還不到兩位數,滿打滿算下來,四個學院七個年級加起來,學生總量都不到三百——這三百個人夠幹什麽的,說實在的還不夠夏洛克塞牙縫的呢。


    因為人少,又是封閉式學校,再加上巫師界娛樂活動數來數去也就那幾樣,所以就造成了出點什麽事,吼一嗓子全霍格沃茲就能知道的局麵。


    這也就是為什麽當艾琳和夏洛克圍繞著城堡溜達一圈迴到拉文克勞塔樓,通過了鷹狀青銅門環的提問進入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時,幾乎全拉文克勞七個年級的學生都在休息室好奇觀望他們。


    夏洛克一眼掃過去,倒是有點高興了,語氣都變得歡快起來:“這個學院的學生還是有點腦子的。”


    這話怎麽聽怎麽都不像是誇讚的話,尤其是以聰明為標簽的拉文克勞來說了。


    夏洛克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哦,或許你們在等我說晚上好?”轉頭對掃視未來將在同一個學院的院友而沒有說話的艾琳說,“看來你的鳳凰出了很大的風頭!”


    覺察到其他人更炙熱的目光,艾琳收迴視線來很配合的說:“那是朱雀,在我的國家鳳凰種類繁多,因種類的不同象征也不同,朱雀隻是其中的一種而已。”


    “這真有趣,不是嗎?”夏洛克裝模作樣的讚歎著,“我們可以好好鑽研下東方鳳凰和西方鳳凰的不同,這是個很不錯的課題,對不對?”


    然後,他們被好奇心強,喜歡鑽研事物的拉文克勞快速的接納了。至於夏洛克的那點推理癖好,這又什麽呢,聰明人誰沒有個不被普通人接納的癖好,在拉文克勞也不是那麽罕見。


    拉文克勞的學生們很懂得審時度勢,在接納了艾琳和夏洛克後,他們就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艾琳和夏洛克坐在公共休息室一角——習慣性做的位置,能夠將公共休息室的所有人盡收眼底,但別人卻不會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說悄悄話,藍色和青銅色的絲質窗簾在微風吹動下微微晃動著,艾琳把目光從綴著星星的深藍色地毯上移到又坐沒坐樣的夏洛克身上,他那雙淺色虹膜的眼睛亮的像是燃燒的火焰,“你還是對福克斯沒死心,對不對?”


    夏洛克似乎答非所問的說:“搞好同院關係,不好嗎?我親愛的艾琳,你得知道,線人對一個偵探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艾琳對此不置可否:“你要是這麽說的話,夏洛克,家養小精靈也是個很好的選擇。”巫師不能在霍格沃茲裏幻影移形,家養小精靈卻可以,再有它們作為巫師的奴隸,極度卑微,幾乎沒有哪個巫師會把它們放在眼裏,這無疑是一層極佳的掩飾。


    夏洛克沉吟道:“唔,值得一試。”


    艾琳站了起來帶著笑意說:“那就期待你在霍格沃茲弄出一個家養小精靈網絡來。”


    夏洛克看她一眼:“你去幹嘛?”


    “時間不早了,以及我們明天還要上課,所以我要迴宿舍睡覺了。”艾琳作息可比她家男朋友的規律多了。


    夏洛克收迴視線,繼續把手抵在下顎上,在陷入思考前隨口說了句:“哦,我一會兒就來。”


    艾琳因為這句話沉默了片刻才仿佛漫不經心的說:“夏洛克,你知道我們現在是在一所學校吧?也就是說男女宿舍是分開的。”


    夏洛克:“……晚安。”


    “晚安。”


    第二天開始正式上課,第一節課是赫奇帕奇一起上的變形課,一節課下來相安無事,除了夏洛克唉聲歎氣了一節課,而第二節課就是要和斯萊特林一起上魔藥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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