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韻狐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拽了我一把,我知道她在我的身邊始終相伴著,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


    幻境就是幻境,隻要認識到這個世界是虛幻的那就會像是泡影一樣迅速的破滅。


    我所在的地方依然荒蕪,龍迎像是也被陷進了幻覺一樣,那雙眼睛迷離毫無焦距。


    “龍迎?”我試探著叫了一聲,他沒有理會我,看著自己的前方越來越驚恐的樣子。


    一個大老爺們,嚇得兩個腿都在打顫。


    “別過去。”


    韻狐突然的警告讓我止住了步子,我疑惑的看向身後,她的實力越來越厲害了,在這個墓中更甚。


    韻狐依舊仙氣飄飄,那身白紗裹著朦朦朧朧可以看見些不該看見的東西。


    她的目光實在是太過的淩厲,讓我不得不重視起來這場幻覺。


    “怎麽?”我抑製不住自己的內心的疑惑,開口詢問。


    韻狐那張臉十分的脫俗,她淡淡的看向我,眸子中似乎有著非同尋常的熒光。


    她眼角下有一顆小小的淚痣,美得動人。


    “這幻覺,能看見自己內心的想法,進一步的將它擴大出來。”韻狐說的聲音很輕,如果這墓裏麵有風的話說,我想我一定聽不到這句話。


    所以,我剛才看見藍珊以及我姥爺都是內心的想法?


    藍珊是因為兒時的事情,而姥爺則是因為親情,至於提到那本書,大概就是我心裏麵的結吧。


    我看向那扇大門,隱約覺得一切都沒有那麽簡單。


    除了門外那一個邪門的物件,我們進到這兒來似乎有點太意外了。因為,太過的安全。


    當然,並不是因為我想要出什麽事情,而是風雨欲來則樹越靜。


    剛才我就注意到,這個墓,太安靜了。


    沒有陰靈,沒有再多成精的東西。


    看樣子這個墓有些年頭了,就算是風水再怎麽不好,也不能什麽東西都沒有不是?


    更何況,它頂上可以說是打掩護的小樹林還莫名其妙的死了那麽多的人。


    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我該怎麽辦?”我總不能看著龍迎這個德性下去,我生性想的就比較少,不像龍迎那樣複雜。


    很多鬼魅是根本沒有實體,所以隻能靠幻覺之類的東西讓人自己走向死亡。


    龍迎的狀態很不好!


    他像是遇見了什麽可怖的事情,現在已經慢慢的跪下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血性如此的漢子就下跪。


    韻狐在我的身後皺起來好看的眉頭,中間的眉心顯出來狐族該有的標誌。


    “我覺得,還是讓他自己走出來比較好。”韻狐並不讚同我插手這件事情,緩緩解釋道:“我覺得墓主對於你們根本沒有抱殺機,若是你們在別的墓中,早陷進那些幻境裏麵了。要麵對自己最恐懼的東西,這樣才能在以後百毒不侵不是嗎?”


    “我隻有兩個幻境?”我所有的根源,估計也就在於此了。


    姥爺的書,我會拿迴來,而彌補親情已經來不及了。


    我所能做的,就是順從他的心意,好好學醫然後在這條路上堅定的走下去。


    至於藍珊。


    我所能夢見旖旎的場景這讓我很不解,我可以說我對藍珊真的半點這類的心情都沒有,如果非要挑情緒,可能源頭在於我看不慣她做那種事情罷了。


    像殺人這些的帽子,我是打心底不想承認的。


    它擴大了我對藍珊的厭惡,幸好我的內心救了我,而第二次,明顯是韻狐不想我透露這方麵一點的事情。


    由此可見,她肯定跟我姥爺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有可能韻狐的存在,並不是為了報我的恩。


    韻狐點了點頭,但她的眼神卻出賣了自己。


    她阻止後麵的幻境發生,我就說嘛,我所畏懼的肯定不止這些。


    還有很多很多。


    比如,蘇婉婉,醫鬼。


    我接受了事實,不代表我能釋懷。


    “我們走吧。”韻狐在後麵涼涼的開口,我一愣,轉過身看她神色堅定:“我們可以走了。”


    “他呢?”我指了指龍迎。


    韻狐那紗袖一甩,無比霸氣的說了一句:“我看這人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


    “怎麽說?”我跟著她的步伐朝前走著,韻狐身上有種魔力,讓我信服她的魔力。


    韻狐嘴角勾起冷笑,那淚痣似乎也生動起來,帶著主人的情緒。


    “還能怎樣?”她哼了一聲:“生平造孽太多,自然是要加倍被還迴來的。”


    龍迎是一個學過法的人,我覺得再過的荒唐也不能逆著自己的想法來不是?


    可是他擔驚受怕成那個樣子,我也不好懷疑韻狐,隻是拐著彎的問她:“那我們自己進去,可以嗎?”


    “你放心,你是幫墓主做事的,拿到了應允自然可以。”韻狐似乎不喜歡我的刨根問底,這個問題問完之後,她就已經開始皺眉了。


    我隻好乖乖閉嘴,擔憂的看了一眼身後。


    沒辦法大兄弟,我也就不救不了你。


    實在是沒有辦法。


    韻狐比我厲害了不知道多少,走到門前壓根就不用推,袖子一甩那門就緩緩的打開了。


    她看了我一眼,努了努嘴巴。


    “剛才的環境,是因為這個門嗎?”我看著上麵的花紋,頓時覺得如果不是靈體,那身子下來估計早就在這兒死了幾百次了。


    韻狐點點頭表示了默認,我又看看那柱子,想著反正也開了科普的意思,不如就一起問了好了。


    “那啥,這柱子呢,我摸得時候居然還有溫度。”是,這樣正氣的東西壓在墓裏實在是太詭異了點。


    韻狐迴眸看了一眼,倒是沒有嫌我事兒多,溫柔下聲音跟我說到:“這柱子叫中陽柱,用怨靈封過的死玉做的,有調節陰陽的作用。”


    “不是,她一個墓子,為什麽要放這種東西?”


    這應該是正氣所在的地方吧。


    可是我猜錯了。


    韻狐示意我看向裏麵,這墓著實的幹淨,簡潔卻什麽保護措施都不缺。


    “他一個人在這兒,這的沒事嗎?”我還是很擔憂,最後問的這一邊發現韻狐不爽到了極點一樣,趕忙的鑽了進去。


    這是一個跟外麵差不多大的墓室,裏麵有一棵用不知名的東西雕刻而成的樹,上麵掛著紅色的繩子,還係著木牌。


    一切都顯得很和平的樣子,隻有那口散發著香氣的檀木棺材最為的瘮人。


    它開了。


    棺材蓋歪倒在一邊,我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了什麽,但這種情況隻有兩個結果。


    一、墓被盜了。


    二、這個裏麵的屍體,自己跑了。


    當然,前者估計是不可能出現了。如果是後者,就極為棘手了。


    “那什麽,我是要去看看嘛?”我指了指那口棺材,不知道這是不是墓主的。


    韻狐沒有迴答我,袖子一撫卻是不見了。


    “韻狐?”我一慌,隻聽見她清冷的說道:“我隻幫到你這裏,其餘的自己解決。”


    所以,剛才是因為知道我有了麻煩才現身的。


    她現在消失也就等同於變向告訴我,這裏麵沒有危險。


    我忐忑不安的朝那口棺材走去,想著,千萬別突然蹦出來個什麽東西,否則我的心髒可絕對的承受不起啊。


    深吸了一口氣,我閉上眼睛摸上了那口棺材,感覺到沒有任何異樣之後才安心的睜眼看了起來。


    這是那個來找我的女鬼,果然,她的鳳冠跟衣服是分開的。


    她嘴裏麵銜著一顆諾大的珠子,在昏暗的屋子裏麵亮著盈盈綠的光芒。


    不知道用了什麽技術,這屍身還完好無損,皮膚依舊白皙,隻是有些缺少水分,看著幹巴巴的。


    帶鳳冠我不會,但套上去這個倒是可以的。


    我扶著女鬼的屍身,慢慢把鳳冠拽著往她頭發裏麵套。不得不說,這玩意兒還真不是一般的沉,沒有電視劇裏麵那麽精美但也不差,什麽鏤空雕,鳳銜珠的,首先雍容華貴是絕對占住了。


    我套了半天,實在是忍不住吐槽這玩意兒實在是太難鼓搗了。


    原本我不敢高抬她的頭,畢竟死的時間太久了,萬一骨頭經不住掉了什麽,多麽不雅觀。


    可是,帶鳳冠不抬頭壓根就別想安安穩穩按上去。


    裏麵的結構複雜的超乎想像,動不動就勾著她的頭發散亂了開來。


    我決定小心翼翼把她扶起來,轉了個方向慢慢抱著她腰身往上提。


    怕?這個倒是真沒有。


    若是一具腐屍,我肯定膈應。


    可這具女屍不腐不爛,而且還有著跟外麵香氣一樣的味道。


    當然,我並不是存著什麽歪心思,而是太過的讓我驚異。


    現代人也未免能做到這一步。


    我托著她腰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她身下居然鋪著我的書!


    欣喜歸欣喜,我一溜煙全給拿了出來,抱在懷裏,直接拿上鳳冠就要往頭上放,耳邊忽然吹來一陣涼風,有人輕輕說了一句:“怎麽,你就是要這麽對待我嗎?嗯?”


    “你也太難為了我點吧。”我麵不改色的轉頭過去,那人的鬼魂就站在我身邊,剛剛幽幽朝我吹來的氣好像還沒消散一樣。


    女鬼正饒有趣味的看著我,眉眼風流的一挑,喃喃了一句:“做這點小事都沒有耐心的話說,你還想做什麽大事嗎?”


    “我本來就不想做什麽大事的。”我低了低頭,一手端著鳳冠,一手撐著她的身子。


    我自覺跟這個女鬼沒有那麽親近的關係,淡然的問道:“這東西,我確實沒有弄過,但如果你給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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