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什麽奇門陣法?將來者困於陣中,迷其心智,幻其身形,控其五感,使其不知所以,隻知眼前、四周一片莽荒。”


    蕭婉兒邊沉思邊道。


    “這就不清楚了。”


    白子慕無奈地搖了搖頭。


    “唔,這下麻煩了。地理位置不斷變化,本來就難找。就算萬幸找到了,奇門八陣,陰陽五行,七星八鬥,若不知道對方擺的是什麽陣法,便沒有可能破解。這可如何是好?”


    蕭婉兒鬱悶道。


    白子慕聞言,一臉驚訝的看著蕭婉兒,仿佛想說,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啊?


    “這下真的麻煩了。”上官靈兒也鬱悶了,“如果能先除掉鬼穀,再與天機閣決戰,便可無後顧之憂。可問題是,哎……”


    三人一陣沉默,然後不約而同地朝蘇夜看去。


    蘇夜安之若素,緩緩道:“靈兒,為大局計,先委屈你了。”


    上官靈兒聞言,猛的一怔,心裏湧起一陣感動。


    “婉兒,天下陣法無奇不有,知其所以然方能破陣,那是凡人;為師破陣,如魚戲水。此事不必再議。子慕,鬼穀之所以變化,是因為穀主通曉修仙之道。這種道法類似於‘星際時空’,凡塵我記得應該是叫‘異次元空間’。關於這一點,我有三策。上策,抓一名鬼穀派的弟子做引路人;中策,確認大體的方位,然後找當地人做向導;下策,一把火,把當地一帶燒成一片灰燼,逼鬼穀現身。”


    蘇夜淡淡地說道。


    三人聞言,隻覺頭皮一陣發麻!這,輕描淡寫間就把問題解決了?


    這也太可怕了吧?


    短暫的驚訝過後,蕭婉兒眼放異彩一臉崇拜,白子慕喜形於色,上官靈兒含笑不語。


    這時,卻見蘇夜悠然起身,接著淡淡道:“那這事就這麽定了。現在嘛,你們都隨我來,去見幾個人。”


    蕭婉兒當即懵逼了,一臉萌萌看過來:“去哪兒?見誰?”


    白子慕也懵了,驚問道:“什麽情況?”


    上官靈兒噗哧一聲笑了,心中暗道:“蘇夜,皇家賭場,能遇見你,真好。”


    ……


    距離香港街約三千多米,有一座山,沒有名字,山上灌木叢生、遍地雜草,山腳下無人居住。


    蘇夜一行人登上山頂的時候,夜幕已深。


    “師傅,你帶我們這荒郊野嶺做什麽?該不會是要野……吹,和燒烤吧?”


    蕭婉兒拍了拍胸脯,好險,差點就不正經了。


    “蘇夜,我記得你說要帶我們來見幾個人,人呢?”


    白子慕四下環顧了一陣,鬼影都沒見著,哪來的人?


    “原來如此。”上官靈兒微微一笑,見前方有一塊石頭還算幹淨,便坐下了,接著淡淡道,“守株待兔。”


    “什麽跟什麽呀,你們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一點?”


    蕭婉兒不爽地嚷嚷道。


    想當初在安州的時候,她可聰明了,但到了帝京,突然感覺智商不夠用了。而這次再來帝京,尼瑪的,居然感覺智商欠費了!


    “我有點明白你們的意思了。”白子慕托著下巴,一副沉思狀,“是不是有人在跟蹤我們?”


    “bngo。答對了。”上官靈兒打了一個響指,幽幽道,“敢一路追來,想必來者也非池中物。是天機閣?鬼穀?天樞?還是世外高人?”


    “來者一共五人,左邊三位中年男人一臉煞氣,來者不善,很有可能是天機閣的人;右邊兩位,一位老者,一個女人,看著不像是來鬧事的。”說完,蘇夜朝三人看去,吩咐道,“我和靈兒去左邊,婉兒和子慕去右邊。”


    一聽這話,蕭婉兒和白子慕不幹了,憑什麽?


    “憑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上官靈兒咯咯笑道。


    我次奧,這他媽也能算理由?你弱雞反倒撿著便宜了?


    “明白了的話,開始行動。”


    蘇夜淡淡一聲令下,手指山下一處地方,便攜上官靈兒一起下山而去了。


    看著兩人雙雙離去的背影,蕭婉兒和白子慕在風中淩亂了。


    ……


    夜色暗沉,明月孤懸,荒野山林,沒有人煙。


    “來這種鬼地方,簡直莫名其妙!喂,老頭,你雖然貴為七大長老之一,但你別忘了,我是穀主座下真傳弟子!論地位,比你高!你不聽我言,一意孤行,非要跟來這種鬼地方,若是不慎中了計,我看你迴去後怎麽跟穀主解釋!”


    高冷美女一邊提著衣服走,一邊冷聲罵道。


    這段路,她走得很憋屈,很鬱悶,像她這樣身份尊貴的人,來這種地方合適嗎?


    她可是穀主座下兩大真傳弟子之一的,陸沉雪!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連七大長老見了她都得尊稱一聲陸小姐。至於內門弟子、外門弟子,不提也罷。


    她陸沉雪向來高高在上,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不過,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說到底,還得怨蘇先生!要不是他魚目混珠,豈會有今日之事?


    “陸小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蘇先生何許人也?若是輕而易舉便查到了他的底細,反而可能有詐。像現在這樣,倒屬正常。至於穀主那邊,陸小姐請便,我自有說辭。”


    褐袍老者頭也不迴,兀自負手而行。


    “你!”


    陸沉雪氣得直跺腳。


    就在這時,突然一股寒意襲來,隻一瞬間,前方一大片灌木叢就被冰封住了。接著,一道黑水從天而降,滴水成冰。


    “天道術,冰凝決。”


    “黑法術,黑水。”


    “合體技,魔女的罪惡。”


    “魔女之箭!”


    黑冰魔女高約七丈,手中一把黑冰弓長約兩丈,一支黑冰箭矢長約三丈,一箭出,天地崩!


    “什麽玩意?那是什麽鬼東西?”


    陸沉雪一邊極速後撤,一邊心中大驚。


    褐袍老者神色一凝,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微微蹲身,拔劍出鞘!


    “鬼穀流劍法,一劍斬空!”


    老者身形奇快無比,看去,宛如一道褐電一閃即逝。他出劍速度也是一樣快得驚人。


    電閃雷鳴之間,雙方對了一招。


    “叮!”


    一聲驚天脆響,黑冰箭矢被一劍斬成兩截,一半朝天散去,一半朝地墜去。


    兩支斷矢皆未落地,隻聽“彭”的一聲驚天巨響,巨大的黑冰魔女宛如一座冰雕,被攔腰一劍斬成兩截!


    “鬼穀流劍法,二劍斬物!”


    轟隆隆!


    黑冰魔女倒下,壓得整座無名山顫動不止。而那半支墜地的黑冰箭矢則深深地刺入山體三尺餘深,炸得方圓三丈之內灌木俱毀,草木成冰。


    “用劍?有趣。”蕭婉兒微微一笑,“白子慕,這老頭交給我來對付吧。”


    “你對付他?”白子慕一愣,“婉兒,你可別小瞧了這老頭,隻憑方才那兩劍,便已是宗師實力。”


    “宗師又如何?我一日不斬宗師,便一日沒人知道我能斬了宗師。換言之,今日我若斬了宗師,那麽,死在我劍下的亡魂便多了一種身份,叫宗師!”


    蕭婉兒眼中一片淡漠。


    白子慕見她有如此覺悟,便同意了:“好吧。那我去對付那個女人。”


    於是,漫天的碎冰塵屑之中,唿嗖兩下飛出來兩道倩影,一道往山下飛去,一道輕輕落在了褐袍老者的麵前。


    “陸小姐!”


    褐袍老者大驚一聲,目光冷冷地注視著來者,不曾移動分毫。


    他雖然擔心陸沉雪,但來者乃是蘇先生的徒弟,他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老家夥,膽子不小啊,居然敢跟蹤我們。報上名來,本小姐從不殺無名之輩。”


    蕭婉兒一臉淡然,眼中無悲無喜。


    “我乃鬼穀七大長老之,劍宗長老,奉穀主之命前來拜會蘇先生……”


    劍宗長老先禮後兵。


    “我呸!”蕭婉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揮劍一指,冷冷地喝道,“廢話少說,看劍!”


    這一劍出,劍氣縱橫,殺意凜然,前後判若兩人。


    劍宗長老見狀,被迫出劍。


    “叮!”


    兩人雙劍相交,一瞬間,劍氣肆虐一方天地,灌木林木被割裂、吹飛,飛往四麵八方。


    “啪,啪,啪……”


    葉落紛飛,紛飛的樹葉盡數裂成了兩半。


    “劍氣如風,一流的劍客所釋放出來的劍氣可以斬斷紛飛的樹葉。”


    劍宗長老有感而發。


    武道宗師之間的戰鬥,大氣磅礴,蓋亞天地,恢弘壯觀,充斥著一股來自天地間的靈韻;一流的劍客之間的戰鬥,劍氣淩雲,氣貫如虹,刀光劍影,生死隻在一念之間。


    宗師之戰,分勝負,難定生死;劍客之戰,不分勝負,隻分生死。


    蕭婉兒冷冷一笑,手中十方青蓮劍閃耀起一道青芒,頓時,寒光四射。劍宗長老隻覺得有一股摧枯拉朽之力,突然自劍身傳來,他臉色頓變,急忙後撤。


    這時,蕭婉兒一劍揮出,劍氣縱橫方圓二十二丈,劍斬未至,劍氣便已肆虐得劍宗長老連連後撤。


    “好可怕的劍氣!”


    劍宗長老執劍擋於身前,驚歎道。


    接著,一道半月形的青光斬擊橫空出世,以劈天斬地之勢斬向他斬來。


    “十方青蓮劍,天下劍譜排名第二的名劍,名不虛傳。”


    “鬼穀流劍法,三劍斬魂!”


    轟隆隆!


    天雷之聲滾滾,兩道劍斬正麵相撞,難分伯仲。但這座無名山卻已然承受不住這樣的劍氣,被席卷、侵襲、肆虐過後,方圓八百米內寸草不生!


    然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雙方都還沒有傾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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