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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昌府城,卞家大院裏人群晃動,到處奔走,一個個渾身染血的人被抬著進來。


    “快,快,定要將他們擋在坊外!”卞乙翔焦急如焚的下完命令,剛抓住一名家臣,沒來得讓他去看看報信的人迴來沒有,他就受到了坊門被攻破的消息!


    卞家乃武昌大族,府邸占據一個小坊,故此,坊牆是被他們修得又高又厚,並有高台箭樓,早已成為一方小城,豈會如此快被人攻破?


    “可恨山河社竟在箭上塗毒,稍有破皮,便能很快使人頭暈腦脹,如何再戰?”


    “什麽!”卞乙翔盛怒異常,一腳踹翻稟報之人,轉身對十幾名家臣幕僚道:“諸位先生可有良策?”


    “這……”十幾人都是咽口唾沫,不敢吱聲。


    他們來卞府做幕僚,純屬是混吃混喝,倒不是說他們便是酒囊飯袋,實乃山河社打得突然,一點準備也沒有啊。


    卞乙翔看著一個個吱吱唔唔的人,心下是怒不可及,拔出佩劍直接給了離他最近的一名幕僚一記透心涼,鎮住所有人後,他才森然道:“平日裏,卞某從未虧待過諸位,今日我卞家有難,諸位如果不想出妙計,卞某留爾等何用?”


    “家主,山河社引我家兵攻打五火,既趁虛而入,實在可恨……啊!”也不管有沒有辦法了,先把話說了,表現自己還有用,可此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卞乙翔一劍斬了。


    一腳把如掛在劍的屍體踹飛,卞乙翔冷眼一掃,頓時,一眾人齊齊倒退,其中一個倒黴蛋不知被誰推了一下,一個趔趄跪爬在卞乙翔麵前!


    氣得此人心中大罵推他之人的十八代祖宗,卻也不忘焦急抬頭仰視卞乙翔,拱手道:“家主,屬下有一計,不知可不可行!”


    “說。”卞乙翔的劍在顫抖,劍上血滴就落在這人的膝蓋上,嚇得他趕緊道:“咱們府院太大,而今大半家兵又都已出城,剩下這點人是顧得了前而顧不了後啊,不如,放棄高牆,退居院落,而且撤退同時,我們可布置重重障礙,那怕燒了幾個外院,隻要能堅持一時半刻,無論什麽辦法都可行啊!”


    見到有人開頭,後方幕僚中立即走出一人飛快說道:“對對,家主啊,放火固然不錯,但容易傷己,不到最後關頭不必使用,咱們卞坊裏院落極多,高牆小巷宛如彎折曲延,若能利用,必能阻擋敵軍多時!”


    “就算放火,也要想辦法吸引敵軍如院中,隨後一把將其全數燒死!”


    “家主,可將府中家眷集中到內院,隨後把內院外的巷子用座椅封死,防賊人殺入。”


    “糧草最好也搬進來。”


    “賊人手中毒箭一入坊內必將無用,但他們所使刀劍或許也抹了毒,不得不防啊!可正因如此,若我們用他們的箭矢,奪他們的刀兵,反過來對他們同樣是一種危害!”


    人,都是逼出來的!


    這幫幕僚,之前一個個想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卞家勝了,他們高枕無憂,繼續混吃混喝,而敗了,也是雙手一舉,投降了事。


    以後再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找個主子,繼續混那吃喝,逍遙度日。


    可卞乙翔連斬兩人後,他們不得不為自己小命考慮了!


    這一開口,種種攻防手段是層出不窮,聽得卞乙翔一時間也是信心大增,立即責令召集人手開始行事。


    卞家這一退,山河社的兵馬自然如潮水湧入,開始,他們還以為卞家敗了,反正隻要衝入卞坊,遇男就殺,遇女便搶,沒遇到人,那就隻能翻箱倒櫃,尋找財物了。


    可是沒等他們來得急高興呢,突然,最先衝進來的一匹山河弟子立即被前方閣樓裏射出的箭矢擊殺。


    與此同時,附近幾個院子中也傳出慘叫聲,讓帶兵的章克奕終於察覺情況不妙了!


    “真是頑固啊!”章克奕冷哼一聲,立即向一名部下吩咐道:“你率些人占據左右箭樓,觀察卞坊內形式,要時刻匯報。”


    “是!”部下應諾令人而去。


    章克奕有看了看卞坊情形,想了一下後,給一傳信弟子道:“你去告知社尊此地情況,不可隱瞞。”


    魏景兆此刻距離卞坊並不遠,而且從他所在的高樓上,還能隱隱看到卞坊的情況。


    “怎麽停下了?”魏景兆眉頭一皺間,便有人上前稟報。


    “原來如此,卞乙翔果然想拖延到卞家兵馬殺迴來了!”魏景兆明白情況後,吩咐道:“傳令章武頭,命他無論用什麽辦法,天黑之前一定要攻下卞家!”


    “是!”傳令弟子飛快退去。


    這時,天鷹閣主鄭誕走上近前說道:“剛傳來消息,五火堂往娘子湖退走。”


    “什麽?他們的船隻從何而來?”魏景兆驚訝道。


    “現未查明,不過他們退走時,一路被李閣主追打,已損傷不少,況且,即便他們進了娘子湖中,也依然是甕中鱉。”


    “嗯,那卞家人馬呢?可也有趁勝追擊?”


    “卞家信使已被我們抓獲,根本收不到消息!”


    “好!”魏景兆重重的拍了一掌欄杆,朗聲笑道:“卞家此番必然亡族,你吩咐下去,除了運往荊州分舵的輜重馬車,剩餘全帶到卞坊門口,待攻下卞坊後,能拿的一文也不留!”


    當鄭誕離開高樓時,卞坊大門外,一輛馬車緩緩行至,從車上跳下一個十六七歲的碧衫少女,正是百裏閣主貼身丫鬟碧月。


    “為何停止攻打?”碧衫少女一張口,便是質問章克奕。


    章克奕眉梢一挑,臉色沉了下來,卻未等他作,馬車裏忽然傳出一溫婉的喝斥之聲:“碧月休得無禮。”


    “是,霜娘,婢子知錯。”碧月怯懦道。


    “百裏閣主此時過來,不知有何見教?”章克奕對馬車說道。


    “卞家與本閣有不共戴天之仇,本閣自然是過來拿人,要不晚了,可便宜他們了。”


    章克奕也知道百裏霜和卞家的深仇大怨,點頭說道:“百裏閣主放心,卑職會留下他卞家幾人交於你落。”


    “還是本閣自己抓吧。”說話間,百裏霜已走下馬車,看了看卞坊大門內的情況,對章克奕道:“卞坊坐北朝南,此時東風,可明其意?”


    章克奕愣了愣,旋即便知道百裏霜想要讓他做什麽了!


    “傳令下去,命千人繞卞坊東牆外布防,同時備稻草百車,運至東牆外,快。”


    “本閣已讓人備齊了十車糞幹,章武頭可要省著點用。”百裏霜說完,章克奕神色一喜,道:“如此更好,卑職定當捉拿卞乙翔給百裏閣主落。”


    百裏霜點點頭,便上了馬車敬候佳音。


    卞家的抵抗越來越頑強,並在得知山河社打算用火煙時,更是派遣五百家兵箭弩抵禦。


    奈何,本來保護他們的高牆此刻卻成為山河社的盾牌,山河社弟子躲在牆下堆積稻草,施放濃煙。


    不出一刻鍾,卞家府宅中已是濃煙滾滾,猶如仙境!


    “殺!”章克奕終於對卞家展開了強攻。


    這一戰,從白天打到傍晚,最後在黃昏時分,卞乙翔終於被擒,帶到了百裏霜麵前。


    “跪下!”章克奕一腳掃向卞乙翔的腿彎,使其被迫跪倒。


    卞乙翔扭頭冷視章克奕,怒罵一聲:“狗賊!”


    “狗乃忠仆,這可是莫大的誇獎啊,章武頭還不謝謝人家的稱讚。”百裏霜下了馬車,看著狼狽不堪的卞乙翔。


    卞乙翔聞言看向百裏霜,卻明顯從未見過此女,可此女接下來的話,讓卞乙翔幾欲吐血。


    “卞家族人中,現存多少?”百裏霜突然看向章克奕。


    章克奕抱拳道:“三百二十七人。”


    “把刀綁在卞家主手上,你們幫他出力一個個殺了,不論老少。”


    “啊!”章克奕大驚,卞乙翔更是目呲欲裂,張口對百裏霜喝罵不止。


    “待他殺完,如果他不死,就留著他,以後凡事抓到一個卞家人,就讓他來下手。”


    “我卞家到底與你有何仇怨?”卞乙翔雖然憤怒,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笑。”百裏霜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對卞乙翔道:“我百裏家到底與你卞家有何仇怨?非要屠我滿門?”


    “你……嗬嗬嗬,原來如此啊!”卞乙翔先是一驚,隨後低下頭癡癡傻笑了起來。


    卞乙翔知道,無論說什麽,這百裏家的餘孽都不可能收手了。


    隻怪他卞家對山河社提防不夠,更被利益薰昏腦袋,派出大半家兵前去攻打五火堂,導致被山河社趁虛而入。


    如今已敗,自己也成為砧上魚肉,任人宰割!


    忽然,卞乙翔掙紮而起,竟不顧擋在前麵的戰刀,撲向百裏霜。


    刹時間,刀槍劍戟齊齊刺進卞乙翔的身體,使他痛不欲生,卻任能慘笑麵對,朝百裏霜噴出一口鮮血。


    百裏霜竟不躲不閃,然後血沫沾滿全身,她不再看卞乙翔一眼,對章克奕道:“斬其頭顱,割其眼皮,懸於梁上,觀親族受死。”


    “是!”章克奕也是無奈,但至少這比之前好做很多!


    在山河社瘋搶卞家財物的時候,卞家府邸中一聲聲慘叫嘶吼從未停歇。


    以至於隔壁裏坊無不是閉門躲藏,瑟瑟抖,期盼這一切早早過去。


    至於武昌府衛軍,不是他們來得慢,而是根本不敢來!


    因為府衛軍的諸多將領家中,也有深中癮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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