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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兄,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孟峰就感覺,似在聽到一個乞丐說,明天老子要當皇帝了!


    笑話,天大的笑話!


    董策氣定神閑,將茶杯推到孟峰麵前,笑道:“楊員外也是商行會的東家之一,這一次他們楊家也算遭逢大難,若不縮小產業,必將毀於一旦!”


    “正因如此,他才急需要錢啊,又為何肯把布莊廉價出售呢。”孟峰搖晃著腦袋道。


    “那你說,他應該賣多少?”董策問道。


    “至少八千貫!”孟峰筆劃了一個數字,又道:“而我與周兄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拿出最多不過兩三千貫而已,半數不到談何買賣啊!”


    “如果隻要布莊,其餘不論蠶絲、綢緞、布匹還是燃料等等存貨,我們什麽都不要呢。”董策笑道。


    “這個……”孟峰愣了愣,皺眉道:“那你要這一個空殼有何用?”


    董策拿起杯子,緩緩吹了一口氣,斜眸孟峰道:“創辦藝苑,順便,賣點兒茶!”言罷,董策將杯中熱茶一飲而盡,隨後略顯陶醉的放下杯子。


    “藝,藝苑……戲館子?”孟峰這才想起還有塗平他們的,董策讓他們來金陵,自然不會安排他們街邊雜耍。


    孟峰深吸一口氣後,皺眉又道:“可是即便如此,那布莊至少也要五千貫啊,而我與周兄即便磕破腦袋湊來錢,但剩下的如何解決?要知道,那布莊可有些年頭了啊!”


    一旁周琮似乎才聽明白,頓時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道:“不行啊,董大哥你一定是沒看到啊,外麵都亂了,這時候誰還有心情來看戲啊!”


    孟峰也才注意到這一點,頓時眉頭又皺了起來,而後麵站著的塗平與張大貴更加緊張了,若沒人看戲,他們用什麽賺錢過日子啊?


    董策依舊是氣定神閑,自顧自的泡茶自飲,直到其餘四人都快沉不住氣了,他才抬眼望著四人笑道:“放心吧,很快便會太平了!”


    隻是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如何讓人信服,奈何他們還想再問,董策卻沒興趣和他們聊這些了,再次把話題引到布莊上,說道:“布莊我是一定要買的,你們能湊多少湊多少,不夠的我找人填,不過那時候你們得到的利潤可要少了,當然,若信不過我,不想參與也沒關係,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別傷感情。”


    孟周兩人對董策真是無語到家了,你董策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不就是幾千貫,經過咱們手裏花出去的錢遠不止這個數,幹就幹,誰怕誰啊!


    至於如何跟家裏要錢,那就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


    “嗚嗚嗚……爹啊,不就是三千貫,你去黑幾個大戶不就得了嘛,至於打孩兒嘛?”周琮捂著臉委屈道。


    周大海看著兒子如此窩囊的模樣,忍不住一腳把他踹到一邊,冷哼道:“你當三千貫是小數目啊,你知道這些錢能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嗎,放到一塊都被把你給壓死了!”


    “那你就壓死我吧!”周琮大唿一聲,跪爬到他老子腳邊抱著腿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


    “寶寶他爹,三千貫而已,你用得著這般小氣嗎。”周琮母親突然從廳後走出,拉起周琮白了一眼周大海又道:“你少給那些做妾的一點兒金銀首飾,不就隨便能拿出來了嗎!”


    “哎呀你啊你,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啊!”周大海聞言不由老臉一紅,但還是故作慎重道:“琮兒要錢我何時拒絕過,隻是現在真不好拿出這筆錢啊,你可知道現在江南都亂成什麽樣了嗎,我把這三千貫借出去,沒幾天絕對就能弄迴六千貫,可給他,他能幹什麽?”


    “你也不怕借出去收不迴來!”周琮拉長了脖子道。


    “嘿,你皮癢啊!”周大海怒急,看著就要給周胖子來一巴掌,但周母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仰起臉冷聲道:“你打啊!”


    “我!”周大海身形一頓,把舉起的巴掌指向周胖子,氣衝衝道:“我要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早一巴掌打死他了,你瞧瞧他這些年盡幹一些什麽蠢事,三天兩頭就有妓院的人跑來要賬,你要是真這麽能搞,你倒是給我搞一個孫子出來啊,他娘的,肥水都流外人田了,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個孫子慘死在妓院那幫庸醫手裏,你看看老二老三家的孫子,一個都會背詩了,另一個也懂叫爹了,再瞧瞧他,唉吆我的心口都疼啊!你叫我以後把賭莊交給誰啊?”


    說到最後,周大海這個曾經被十幾號歹人拿刀追著砍,也沒皺過眉頭的漢子,此刻居然嗚嗚的哽咽起來。


    “爹,您就別哭了,我不要了還不成嗎。”周琮也知道老爹心裏有多難受,但這能怪他嗎?瞧瞧他爹給他找得媳婦,妻子壯如牛,一小妾肥如豬,另一小妾臉長得就和馬一樣,而且還是一匹幹癟癟的瘦馬,想弄個勻稱水嫩的都不行,也苦了周琮啊!


    周大海盯了兒子一眼,始終還是不忍心道:“別說我不把你當兒子,兩千貫,多一個仔也沒有。”


    “多謝爹!”周琮表麵可憐,心裏大喜,暗道一句:“成了!”


    另一邊,孟峰可沒周琮這般窩囊,隻是大步踏入他爹書房,一拱手便道:“爹,經過孩兒連日觀察,發現楊老鬼撐不住了,我想趁此機會把他的布莊盤下來,打算自己做點生意。”


    孟存朗把賬本一合,頗為意外道:“哦!他開價多少?”


    孟峰道:“八千!”


    一聽這話,孟存朗立即搖搖頭,道:“太貴。”


    孟峰又道:“我有十足信心,可壓至五千!”


    “你一個人?”孟存朗反問道。


    “非也!”孟峰搖搖頭。


    “那我隻能給你三千,占個大頭。”孟存朗說完,便翻開賬本繼續查賬。


    孟峰微微一笑,稱謝退去。


    短短一天內,五千貫便已敲定,可見富二代的實力,剩下買布莊的事情董策也沒有出麵,而是讓孟峰去談,畢竟楊家落到這番田地都是他董家疏於防範,他若去了,恐怕還沒開價呢,直接讓人轟出來了,又何苦自討沒趣呢。


    楊員外這兩天是度日如年啊,商行會除了董家,便是他楊家最大,包繞了商行會八成的布匹生意,曾經讓多少金陵布商眼紅啊,然而,隻是一天,也全玩完了!讓楊員外一把老骨頭嚇得險些散了架。


    “我若與董大哥一樣,早幾年歸土那該多好啊!”楊員外這兩天重複念叨這句話不下百次了!


    “老爺,又有人****想買我們的布莊。”楊家管事上前恭敬道。


    楊員外靠在椅子上,用著毛巾敷著額頭,眼也不睜道:“哪一間?他又出價多少?”


    “秦淮河那間,出價四千貫!不……”不等楊家管事說完,楊員外雙眼一睜,怒道:“讓他滾,不是和你說過嗎,秦淮河布莊開價不到七千貫,免談。”


    “可是他說,他隻要布莊,其餘一切都可以不要!”楊家管事陪著小心道。


    “什麽?”楊員外突然來了精神,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把額頭上的毛巾都給弄掉了。


    “你說他隻要布莊,不要其它?”楊員外皺眉道。


    “是的!”楊家管事點點頭。


    “嘶,這究竟……”楊員外深吸一口氣,沉思了片刻突然老眼一睜,看向楊家管事道:“來者何人?”


    “四寶珍坊大東家的公子,孟峰!”楊家管事迴道。


    “四寶珍坊!”楊員外眉頭一皺,忽然咧嘴一笑,道:“我明白了,難怪他什麽都不要,原來打的是將布莊改成造紙作坊的算盤啊!孟存朗這隻小狐狸竟把鼻子嗅到了老夫門前!”


    “那到底談不談?”楊家管事好奇問道。


    楊員外沒有立即迴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楊家在秦淮河的布莊價值多少,董策早就查過了,也的確如楊員外所言沒七千貫免談,但也要看時機啊,如今楊家賠了太多,急需要把生意濃縮,集中到一兩個點上才能緩過氣來,故此這價格自然要打個折扣,但絕對不低於六千貫。


    不過,若除去了布匹存貨,紡織機,顏料等等,隻賣一個空殼,那這價格實在是太劃算了,要知道,布莊除了地皮稍微值錢外,搭建的房屋小樓可都是很簡陋的,甚至有許多地方年久失修,不是漏風就是漏雨,花四千貫,都能買小一號的新建宅院了!


    這生意,楊員外豈會放過,而且他還要把價格給提上去,同時心裏也有了一個拯救楊家的大計劃!


    “若也能把其餘六間布莊的原料、存貨、器械全部集中到兩個大莊裏,裁掉多餘人手,剩下足夠的人手日夜趕工,倒是還有希望把幾家大鋪的缺貨補上,也不至於違約賠錢了,剩下的中小鋪若趕不上,憑著我楊員外的麵子,想必他們也不會過於刁難,隻要寬限一兩月,我楊家照樣能在金陵立足!最重要的還是不會給自己增加競爭者!天大的劃算啊!”


    楊員外突然拿起掉在大腿上的毛巾,身體往後一靠,毛巾往額頭一甩,立即裝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道:“談啊,為什麽不談,讓他進來吧!”


    一個時辰後,一輛馬車行駛到楊家大門外,緊接著便有幾個漢子抬著幾個木箱進入了楊家。


    又過半個時辰後,孟峰在楊員外少東家的陪同下,有說有笑的走出了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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