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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


    “迴稟阿郎,這人嘴巴挺硬的,一直不肯說。”


    “知道了。你去,給我弄點水,再拿幾張紙。恩…火炭什麽的也先備著吧。”


    金大應了一聲。便低頭走出柴房。


    李牧還是有些不確定。畢竟這個時代不同於21世紀,這個時代的人,十分重義。他不知道自己會的那些折磨人的方法,能不能讓他開口。


    “你可以繼續選擇不開口,但我有的時間。而且,我相信…”李牧眼神有些陰沉的看著劉三,眉頭微微翹起,說到這裏甚至還不自覺的添了一下嘴角,帶起一絲邪笑。看上去邪魅無比。


    “最終…你還是會選擇開口的。”


    “哼!你可以試試。”劉三雖然疲憊,但此時,神色卻十分傲然。不屑的哼了一聲,便將頭扭向一邊。


    “其實,我想我應該知道的…你沒必要這樣護著你的主子,到頭來,吃虧的隻是你自己,我不會損失什麽,你的主子也不會損失什麽。真正損失的,隻有你!”


    聽到這裏,劉三神色有些動容。不過片刻之後,劉三的神色便重新恢複傲然。隻是暗哼一聲,並不搭話。


    李牧輕笑一聲,大馬金刀的坐在劉三對麵的板凳上。


    過了一會兒。金大兩手端著臉盆走了進來,金二提著火爐,那火爐之上的炭火燒得殷紅,傳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兩人將東西放好,便一左一右的站在李牧身邊。陰沉著臉盯著綁在柱上的劉三。


    李牧右手拿著一張白紙甩了甩,嘴角一翹,邪笑的看著劉三,站起身來,緩緩向他走去。


    看著劉三不屑一顧的神情,李牧微微一笑,說道:“也許你現在心裏正想著。一張紙而已,能把我怎麽樣?是吧?”


    劉三乜了一眼李牧,輕哼一聲。


    “嗬嗬。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劉三再次將頭扭向一邊。閉上雙眼,不再理會李牧。


    李牧嗬嗬一笑。側身將手裏的白紙遞給金大。在金大耳邊低語幾句,便轉身走出柴房。


    小半個時辰之後。金大出現在李牧身邊。李牧此時正在後院涼亭中假寐。


    “阿郎,這方法真是絕了。”金大語帶興奮的開口說道。


    “嗬嗬,他招了?”李牧眼睛睜開,閃過一抹精光。平淡的開口。


    “招了,不過……”金大有些遲疑的看著李牧,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麽?”李牧有些疑惑的偏過腦袋,看著金大。


    “……阿郎,你還是自己看吧。”金大為難的撓了撓頭發,將手中一張供詞遞給李牧。


    李牧有些不解。皺著眉頭接過白紙。眼瞼微眯的逐行看去。金大在一旁時不時的撓一下頭,顯得頗為不解。


    半晌之後,李牧不解的抬頭,不確信的問道。


    “獨孤家的人?”


    “屬下也是不解,但這小子就是這麽說的…”金大尷尬的點了點頭,向李牧解釋道。


    李牧皺著眉頭,心中不禁疑惑不已。獨孤霓裳剛準備走,就來一批獨孤家派來的人監視?依照對獨孤霓裳的了解,這不像是獨孤霓裳的為人啊?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李牧百思不得其解。思忖半晌,突然,心中靈光一動。


    “莫非…?”


    看見阿郎的表情似乎有所得,金大也不由得屏住唿吸,有些緊張的看著李牧。可李牧並未向他說明什麽。過了好半晌。李牧才定定的看著金大。


    “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包括福伯和霜兒。就當從來未曾發生過。明白嗎?”


    看見李牧說的如此鄭重。金大不由也有些沉重的一點頭。“阿郎放心,待會我就交代二弟。這件事絕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恩…”李牧微微點頭,整個人好似再次陷入沉思。


    金大等了半晌,見李牧沒有別的吩咐,就準備悄然離開。就在他剛退步之際,李牧再次開口。金大急忙停住腳步。


    “那個人現在怎麽樣?”


    金大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目前已經昏迷,調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什麽大礙了。”


    “殺了吧!幹淨一點!”李牧淡然開口,身子已經站起,向著外麵走去。


    金大有些犯傻。獨孤家的人不就是阿郎的丈人家麽?之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為什麽還殺?


    金大一個人站在廳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搖了搖頭,去執行阿郎的命令。至於這想不透的事情,就讓阿郎自己去想吧。


    吃完早餐。李牧便準備出門。剛走到前院,就看見六子一路小跑過來。


    “阿郎,王濤王公子前來拜訪。”六子喘息兩下,對李牧行了個禮,恭敬的說道。


    “哦?我去迎一下。”李牧一邊說,一邊朝著大門而去。對於王濤,他還是比較佩服的,身處這樣一個圈子裏麵,卻還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此人定力倒是不錯。而且,也的確有真才實學。


    “王兄怎麽突然光臨寒舍?不知…?”李牧迎出大門,看見王濤,抱拳一笑。


    “哈哈,多有叨擾,多有叨擾。這次,我可不是單純前來,可是奉了家師之命前來拜訪!”


    王濤爽朗一笑,抱拳迴禮。說話間,兩人攜手步入大廳。乍一看去,倒真像是相交多年的摯友。


    進入大廳,分賓主坐好之後。霜兒邁著小碎步奉上兩杯清茶。王濤頷首示意,顯現出良好的修養。霜兒微笑一下,便退了出去。


    李牧端著茶杯,抿了一小口之後,看著王濤疑惑的問道:“不知王兄剛才說的話是何意?”


    王濤微笑不語。也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泡沫,喝了一口便放下茶杯。微笑的看著王濤問道:“不知李兄可知,這整個南鄭,誰的學問最高?”


    這個李牧還真不知道。前身李牧整天隻知道花天酒地,對於這些事情,記憶之中年一個片段都沒有。而想你木更加不知道了。他從來到這個時代,便一直修身養性,閑暇之餘,也就搞搞小發明。哪裏來的時間去關注這些事情。


    看著李牧一臉疑惑不解。王濤尷尬一笑。他倒是忘了,這個公子哥是一個真正的浪蕩兒,隻怕不會去關注這些東西。


    於是王濤抱歉一笑。說道:“李兄浪蕩不凡,男兒性情。這些事不去關注,自然是不知道的。說到底,在下還是自歎不如啊。”


    “哦?那不知南鄭城學問最高之人為何人?”李牧急忙虛心請教道。


    “嗬嗬,李兄淡泊。在下便為李兄解釋一二。”王濤嗬嗬一笑,旋即神色肅穆,娓娓而道。


    “當今之世,我太宗皇帝深知民心。設科考,廣求人才。為了讓我廣大寒門庶子有書可讀,科考以求在朝為官,謀福一方,還設立了各種學府。最高學府為國子監。不僅如此,下設了州學,縣學等等。還倡導民間賢達之人開私塾,授明經。”


    說到這裏,王濤略微停頓片刻,看了一眼李牧,見李牧在認真傾聽,心中對李牧的好感再次上升。繼續說道。


    “照這樣,按理說我朝學問最高之人,乃屬國子監祭酒。實則不然,我朝學問最高之人,當屬吾皇陛下之起居郎,諸遂良諸公是也。其他諸如虞世南,歐陽詢,薛稷等,都是我朝身負大學問之人,乃是我輩之楷模。


    而本縣。學問最高之人當屬吾師吳習南。家師昔日師從當世名家,弘文館學士,永興縣子虞世南。學富五車,乃是本縣大儒,官居正八品,任本縣縣學博士一職。”


    王濤神色之中帶著尊敬,一口氣說完之後,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


    “久仰,久仰。既如此,不知王兄替尊師前來,有何吩咐?”李牧有些無語的看著王濤,說了一大堆,還是沒說到點子上,不得已,隻好自己開口問了出來。


    “是這樣的……”王濤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說道:“昨日我去拜見家師,將李兄的佳作順便帶了去。”


    王濤笑著看向李牧,見李牧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中不由得豎了個大拇指。要知道,能得到吳博士的一句指點,是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倘若能得到吳博士的稱讚,那所學也就有所收獲了。可這李牧竟然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王濤不由得對他再次刮目相看。


    可王濤並不知道。李牧對於這學問之事,並不想他一樣如此熱衷,天下人天下事,哪能事事都一樣?也不可能每個人的期望都是相同的。


    見李牧毫無反應,王濤隻得繼續說道:“家師一看李兄佳作,頓時驚為天人。囑咐我,一定要引薦你與他一見。這是家師的拜帖。”


    王濤說完,便起身,自袖中拿出一方拜帖,遞給李牧。


    接過拜帖,李牧震驚了。若說之前,跟他毫無關係,自可平淡如水。


    但拜帖一般都是晚輩拜見長輩,下官拜見上官,地位低微之人拜見低微崇高之人所用。


    這吳習南吳博士身居八品博士之職,官府之人,南鄭縣縣學地位最高之人。讓李牧手持拜帖拜見還差不多。可他竟然讓他徒弟手持拜帖拜見?這不等於將自己當做是李牧的學生了麽?李牧又怎麽能不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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