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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過了快半個時辰,在車把式小心的操控下,曆經九牛二虎之力。牛車停在東市一處商鋪門前的街道上,距離商鋪門口還有約五丈距離。這條街通俗點講,就是南鄭縣的商業街。


    在這五丈距離中,站滿了人,有衣冠楚楚的貴公子,有閉月羞花的大戶人家的小姐。更多的是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若是經常留連青樓的常客在這裏,定會發現,一大部分的女子,都是各個青樓的名妓。現場人群擁擠,人聲鼎沸。每一個人都拚命往前擠著,似乎前方的孤記頭麵店裏有什麽東西,對他們充滿誘惑。


    李牧一手掀開車簾,眉頭微皺的看著人群。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們這是在幹嗎?”


    “你進去就知道了。”牛車裏麵的獨孤霓裳竊笑一聲,手帕掩麵,雙眼充滿柔情的看著李牧的背影。


    李牧的眉心擰成一個川字,看著擁擠的人群,雙眼不由得露出思索之色。半晌。


    “莫非…?”李牧輕聲一問,充滿疑惑的扭過頭看著獨孤霓裳。


    “你何不進去一看?”獨孤霓裳雙眼充滿笑意,略帶鼓勵的盯著李牧。


    “銷量這麽好?”


    李牧雙眼放光,此時獨孤霓裳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原本,他就認為獨孤霓裳的好消息必定與香水一事有關,可是,此時看見現場的畫麵,讓他不由得有些懷疑。可是看獨孤霓裳的眼神,他知道,這一定是真的。他的內心有些激動。


    “我去?”21世紀作為一個形單影隻的殺手,李牧還有不太適應這樣的場麵,有些不自信的問了一句。


    獨孤霓裳看著李牧,半晌之後一點頭,嘴角帶著一絲欣慰的笑意,雙眼柔情似水。


    看著獨孤霓裳鼓勵的目光,李牧有些激動的心情漸漸平複,雙眼漸漸露出自信的神采。片刻之後,李牧狠狠的吐了一口濁氣,一甩袍裾,大步走向商鋪。


    “我要玫瑰花香味的…”


    “夥計,給我來瓶薄荷味的…”


    “給我來一瓶茉莉香味的,我出2000貫…”


    “老板,不管什麽香味,隨便給我來一瓶,我出2200貫!”


    “店家,您看小女子被擠得多慘啊,您就給我賣一瓶唄…”


    ……


    “各位,實在不是本店不售啊,哪有放著錢不賺的道理。實在是,此物不是本店所生產,本店也隻是代為銷售啊…誒誒…您別再擠了…”


    李牧緩緩向著商鋪走進,走到近處,各種叫買聲絡繹不絕,甚至有那青樓女子,衝攔住人群的夥計,不斷拋著媚眼。大有你賣我一瓶香水,我給你一晚激情的架勢。


    更有不少富家公子,爭相出價,隻盼購得一瓶香水。


    李牧本來已經平複下來的心情,看到這一幕時,不由得又有些心怯了。兩世為人,他是第一次麵對這麽多人。


    昨晚,獨孤霓裳將香水拿到這家,專門經營首飾頭麵的店鋪,以她的目光自然看得出來這東西的銷路。店鋪掌櫃的一看,更是一眼便預知商機。經過掌櫃的再三確認,最後將價格定在1500貫一瓶。


    未來的郎君能夠改變,對於獨孤霓裳來說,就已經是喜不自勝了。經過掌櫃的確認,她更加為李牧感到自豪。雖說士農工商,等級森嚴。但是在這些豪門望族來說,你可以不會做官,但一定要學會如何做生意,如何經營。


    之所以獨孤霓裳讓李牧前去應付這一幕,就是想培養未來相公經營這一方麵。


    而首飾頭麵店一般都是富裕人家才會消費。自有固定的客源。隻是一個早上,掌櫃有心的運作下,一傳十,十傳百。幾乎整個南鄭城裏的富裕人家都知道,孤記頭麵店有一批新貨,此物成水狀,塗抹在身上,香味可以經久不散,而且不僅方便,更是有眾多的香味以供選擇。


    因而,才過半天不到的時間,李牧委托給獨孤霓裳的15瓶香水,除了開始的幾瓶以1500貫的價格賣出去,大部分都是以1800貫的價格成交,最後三瓶甚至賣出了2000貫的價格。


    還有那青樓常客,買了香水送給自己的相好顯擺,最後,在南鄭城各大青樓,香水之名更是以一種風暴的速度傳播著。


    到了傍晚,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店家掌櫃沒有辦法,隻能不做生意,命令店裏的夥計,將眾人攔在門外,自己飛快的跑去稟告東家,希望東家能在多拿一點貨源。


    聽見掌櫃的迴稟,獨孤霓裳二話不說,直接跑去將李牧拉了過來。讓李牧自己來應付這一切。


    此時,李牧正站在充滿喧囂的人群旁邊思考著對策。而人群中此時已是群情鼎沸,更有那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已經在挽著袖子,大有一副你不賣給我,我就拆了你的店的架勢。


    就在這時,正不斷安撫人群的孤記頭麵店掌櫃周大同,眼角掃到李牧。立刻激動的一指李牧。


    “要香水你們找他,他就是本店的客源。”


    眾人先是被周掌櫃一聲大吼嚇得一愣,片刻之後,有人反應過來,急忙跑過去,將李牧堵住,開始不斷索買。


    這周大同是獨孤家在南鄭縣別院的管家,也是南鄭縣生意的負責人。前一段時間經常跟著自家小姐看望李牧,因此對李牧這個紈絝子弟早已相識。


    看著圍著自己,唾沫橫飛的眾人,李牧不由得一愣,看向台階之上的周大同。大有一種我被坑了的感覺。


    可是隨後,他發現圍著的人越來越多,不由得一驚。剛才周掌櫃那裏,還有幾個夥計幫忙攔著,而且是居高臨下。可是自己可是一個人,地勢平坦。若是被圍死,怕是出不去了。李牧不由得將求救的目光看向幾丈外的牛車。


    獨孤霓裳趴在牛車的窗口,看見李牧的目光求救的看向自己,隻是衝他莞爾一笑,雙臂擱在窗沿上,便繼續好整以暇的準備看戲。


    李牧不由得有些無語。可是下一刻,他英俊的臉龐,便被充滿激情的眾人,唾沫橫飛的口水淹沒。


    李牧急忙一甩大袖,已袖掩麵。躲在袖子後麵大聲的喊道:“各位,勞駕安靜一下。且聽我一言。”


    ……


    一直喊了四聲,人群才漸漸安靜下來,目光充滿威脅的盯著李牧,大有一副你不說點有用的,我們就繼續口水淹沒戰的架勢。


    許久之後,李牧漸漸的將頭露出一點,偷偷看著人群,見眾人已安靜不少,才放心的將衣袖放下。


    李牧這般偷偷摸摸的模樣,讓牛車之上看戲的獨孤霓裳忍俊不禁,笑出聲來才慌忙的將手帕拿起,遮住唇鼻,可眉宇間的笑意卻是經久不散。


    李牧幹咳一聲,有些尷尬的看著眾人,內心有些緊張的說道:“各位,請先容我一言。這香水配置過程極為複雜,不但耗費的時間周期長,而且本作坊的人手有限,一次生產不多。”


    李牧頓了一頓,心裏已經恢複平靜,繼續朗朗說道:“不過,大家可以放心,本來之前這十來瓶就是量產,看一下效果如何。現在一看就知道,香水深受大家的喜愛,本作坊自明日起…不,今晚起,一定會加大生產量,有急需的,可以先到孤記頭麵店交納定金,我們會優先供給。加大生產之後,我會盡量保證我南鄭縣每一個愛美愛香之人,都能購買的到香水…”


    “你確定能生產的過來?”人群中有人爆發出質疑聲,打斷了李牧的喊話。


    李牧溫婉一笑,看著那人說道:“這位公子,盡管放心。我已我的人格保證。”


    “咦,這不是那個超級敗家子,李牧李公子麽?”人群中有一經常留連青樓的常客,一眼認出李牧,不禁發出輕咦聲。


    “你還別說,還真是,他怎麽去開作坊了?”


    “南鄭縣誰不知道他是超級紈絝?祖宗家業都快敗光了。難道他迴心轉意了?”


    “嘿,你們不知道吧。這李公子欠了天河賭場東家徐猛的錢,還欠宇文世家的三公子一大筆錢呢。聽說都沒還上,我這可是內幕消息。”


    “宇文世家的三公子是誰?”


    “臥槽,宇文世家你都不知道?你還活著幹嗎?”


    “臥槽,你敢罵我?”


    ……


    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隻要有人的地方,八卦之心永遠不斷。說著說著,這兩人就打起來了。


    李牧一臉黑線的看著眾人。思忖著如何開口。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異常響亮,一下就蓋過所有的議論之聲。


    “你一個超級紈絝,敗家兒,還有人格可言麽?”


    “……”


    “是啊,不能輕信…”


    “……”


    “對了對了,他還欠著賭場和宇文家的錢,他定是想卷一筆定金之後,金蟬脫殼…”


    “是啊,他若是消失無蹤,茫茫人海,我等又去何處尋他?”


    聞聽越來越多的議論聲,李牧的臉色漸漸開始僵硬起來,雖然敗家的是前李牧,可是此刻,侮辱的就是他。


    “我保證!”就在這時,周掌櫃從台階上走下來,人群漸漸讓開一條通道。


    “我以孤記頭麵店的名聲作保,不知眾位相信否?”


    一開始,周大同對於小姐的未婚夫確實不夠看好,李牧紈絝之名響徹南鄭。可是今天,他發現這個李牧不是之前的那個李牧了。


    準確的說,現在的李牧變了,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他不再是那個紈絝子弟。再加上有獨孤霓裳在牛車上的示意,於是,周大同便站出來作保。


    不過他還是留了一線,本來,獨孤霓裳的示意,是以獨孤家作保,可是周大同生怕對東家的名聲造成不利,那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他的這碗飯也到頭了。因此,才善做主張,不說獨孤家,隻輪孤記頭麵店。


    牛車上,聞聽此言的獨孤霓裳,不由得微微皺眉,似乎頗為不爽。不過她也沒有示意製止。她想看看人群的反應再說。


    “一個頭麵店的擔保,我們憑什麽相信!”


    “就是!你也不看看,我們這有多少人?還比不過你一個頭麵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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