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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阿郎,你好厲害,速度好快,我都沒看清。剛才嚇死我了。”單純的霜兒此時捧著小臉,雙眼冒著小星星,一臉崇拜的看著李牧。


    經此一事,李牧的心性有些改變,可還是無法露出善意的笑容。隻好拍了拍霜兒的肩膀,便朝長桌走去。


    霜兒頓時俏臉一紅,她終於想起來,這是她的阿郎,她隻是一個奴婢,就算阿郎變得再好,再沉默。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一時心頭有些惆悵。更多的,是怕少爺對她的得意忘形產生責怪。


    李牧看著長桌子上形形色色的瓶子,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自製的香水。


    到現在為止,他都還有些不確信。他竟然真的成了穿越大軍中的一員。


    21世紀,他作為世界頂尖殺手,接觸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最擅長的是殺人的技巧,可是其他的東西多多少少也會有些掌握。


    三個月的時間,他已經了解了這個時代。貞觀11年,他記得就是這一年的11月份,中國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則天進宮,被李世民封為五品才人。而現在是四月初。


    而他穿越附體的這個人,也叫李牧。說得好聽點,是隴西李家子孫,五姓七望,無出其右。


    可是,這個李牧是個超級敗家子。他爹留給他的萬貫家財,早已被敗光。現在家裏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老仆福伯,霜兒的父親在支撐。


    身無分文,於是他不得不鑽研,前世所學不多的生財之道。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唿喊聲。


    “二郎在嗎?”聲音猶若黃鸝,甚是悅耳,不過似乎夾雜著一絲焦急。李牧排行老二,按照當時的習俗,故稱二郎。他還有個姐姐,以嫁做人婦。


    李牧微微一愣,便知道來人是誰了。穿越而來,前李牧的記憶卻並沒消失。


    李牧盡量讓自己顯得正常一點,微笑轉身,走到門外。看著停在院門口的牛車。牛車旁邊是一個顯得柔弱的女子。


    “霓裳,你怎麽來了?”李牧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溫柔一點。


    “二郎,福伯在我車裏。”獨孤霓裳眼神有些閃躲,低著頭說道。


    獨孤霓裳,年方二八。關隴集團獨孤家的女子。與李牧指腹為婚。李牧的父親李涵名三年之前去世之後,李牧暴漏本性,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加之關隴集團與山東士族之間素有爭端。


    終於,一年前,獨孤家主準備悔婚。獨孤霓裳當時隻跟自己的父親說了一句話。


    “爹爹,女兒自幼習禮法,知廉恥。所以,我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


    在唐朝,社會風氣比較開放,悔婚這種事並沒有這麽嚴重。但是獨孤霓裳自幼習周禮,對於名節大事,看的卻比別人重。


    從那天開始,獨孤霓裳就從獨孤家搬到南鄭縣。她希望自己能夠改變李牧。這幾個月,李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都看在眼裏,他覺得李牧終於改變了。別提多高興。雖然兩人沒有成親,但在她的心裏,李牧已然是她的夫君。


    原本,今天她是過來看望李牧的。可是,在半路發現地上躺著一人,鮮血淋漓,人已經昏過去了。


    自幼心善的獨孤霓裳急忙喊停牛車,查看之下發現竟是夫君府上的管家福伯,急忙將福伯送到醫館醫治,好在送的及時,保住了命。隨後,便帶著福伯一起來到李牧的小院。


    李牧看見獨孤霓裳的表情,心裏頓時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急忙跑下台階,掀開車簾。


    隻見掀開車簾之後,李牧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雙眼冒出憤怒的火焰。唿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過了好半晌,李牧才漸漸平複下來。看著車裏包的像粽子一般,陷入昏睡的福伯。李牧平靜的開口,聲音冷的嚇人。


    “誰幹的。”


    一路上,獨孤霓裳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原來,李牧之前的家產敗光,唯一剩下的,隻有福伯的這個小院。無奈隻好搬到這裏。


    徐猛多次找李牧沒找到人,恰巧今天看到福伯。便叫人暗中打聽,將李牧的安身之地弄到手以後。徐猛一夥人直接將福伯猛揍一頓。揍完便帶著人來到小院找李牧。


    李牧靜靜的聽獨孤霓裳說完。麵無表情。雖然,這是前李牧犯下的錯。但是李牧還是要替他抗,不說別的,這三個月,福伯對他的好,他都記在心裏。他很氣憤,氣憤的不是徐猛,而是前李牧。簡直豬狗不如。


    聞聲而來的霜兒看見李牧正背著福伯往裏麵走。不由得一愣,等看清楚後,瞬間哭起來。


    李牧一隻手扶住福伯,一隻手拍拍哭泣不止的霜兒,沒有說話,靜靜的背著福伯走進去,安頓好福伯。


    看著平靜的嚇人的李牧,獨孤霓裳有些欲言又止。


    “放心吧,我不會衝動的。”李牧看出了獨孤霓裳的擔憂,衝她輕輕一笑說道。


    這時,霜兒紅著眼睛,癡癡的看著李牧。李牧迴過頭,看見霜兒的表情。苦笑一聲。


    “霜兒,阿郎對不起你們。”


    “啊?阿郎…這…這不管你的事。”霜兒頓時激動起來,小臉憋得通紅。


    “終歸是因我而起,你放心,你爹的仇我一定報。從今往後,福伯就是我爹,你就是我妹子。”李牧看著躺在床上的福伯,有些哽咽,有些堅持。


    看著麵龐俊朗,眼神中透著一絲堅毅,還有那麽一絲滄桑的李牧,獨孤霓裳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終於變了。”


    “這就是我以後相伴一身的良人麽。”


    獨孤霓裳突然有些羞澀起來,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


    “我給你看樣東西。”李牧突然轉過頭,淡淡的對獨孤霓裳說道。


    獨孤霓裳正沉浸在幻想裏,李牧突然跟他說話,先是一愣,隨後有些期待起來。不知他要給我看什麽?


    “這是香水,現在都是用花瓣,樟腦,香爐以及香囊取香。麻煩不說,有些持續時間還短。但是這香水,可以直接塗抹,噴灑。且時間又長。”李牧手裏拿著一個琉璃瓶,將木紮打開,遞給獨孤霓裳。


    獨孤霓裳先是聽李牧說的沒頭沒腦,隨後半信半疑的,將瓊鼻湊到琉璃瓶口。


    先是一驚,隨後便募然睜大雙眼,有些不確信,又有些歡喜的看著李牧。


    “這是你弄的?”


    “對,我想,你有沒有什麽渠道,能將這個銷售出去?”李牧平靜的說道,眼裏含著一絲期待。


    “什麽是渠道,銷售…又是什麽意思?”獨孤霓裳有些不明所以,她還以為,李牧要把這個送給她呢。


    李牧摸了摸腦袋,想想怎麽讓她聽得更明白。


    “就是…途徑!有沒有什麽途徑將它賣出去。這樣說你明白嗎?”


    “哦…有。”


    獨孤家在南鄭縣有一家首飾鋪麵,將這香水放在首飾鋪麵售賣,最好不過了。隨後,李牧便虛心的請教獨孤霓裳,這個時代的物價,他還有些弄不準。不過以他所想,香水絕對屬於這個時代的高端產品。


    最後獨孤霓裳將價定在一千貫一瓶。讓李牧著實吃了一驚,一千貫,就是將近一千兩啊!


    將所有成品給獨孤霓裳後,李牧將她送出門外。自有仆人上前,攙扶她上牛車。在唐朝,牛車是貴族專用。雖然有些慢,但勝在穩當。


    進門後,李牧直接來到福伯的床前,靜靜的坐在那裏,不知在思考什麽。臉色陰沉的嚇人。霜兒已經去給福伯熬藥去了。


    天黑之後。福伯醒了,看見李牧坐在自己床邊,臉色陰沉。一時有些激動,就要坐起來,李牧連說不用,好久,福伯才倚著枕頭靠下去,看得出來,福伯還是有些不安。畢竟,他隻是一個奴仆。


    李牧作為一個新社會的青年,怎麽可能在乎這些。


    “阿郎,老奴真沒用,拖累阿郎了。”福伯內疚的說道,說著說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李牧不知該如何表達。隻好扶著福伯。輕聲說道:“福伯,以前是我不懂事,拖累了您。承蒙您不棄,我該好好謝謝您才是。”


    “阿郎…”福伯頓時忍不住哭泣起來,接著目光望向窗外的天空。呢喃道:“老爺,您看見了嗎?阿郎長大了,阿郎懂事了。”


    看著枯瘦如柴,渾身的衣物布滿了補丁的福伯。李牧的內心被觸動了。李牧隨著福伯的眼神望去。前世他是孤兒,可是這一世,他不是。雖然前李牧死去的父親他沒見過。但是,福伯,就是他的父親,就是他的家人。


    半晌之後。


    “霜兒,我有點困了,你照顧好福伯。”李牧打了個哈欠,對霜兒說道。


    “哦…”霜兒有些奇怪,以前阿郎可沒這麽早休息。


    迴到房間。李牧點著了燈。便直接來到床頭。將床上的席子一掀,李牧在稻草裏麵摸了半晌。


    過了一會兒,李牧唿了口氣。看著手上乏著黑光的匕首。這是他21世紀做殺手的時候,最喜歡的武器。隕天刃。一把無堅不摧的匕首。


    三個多月前,李牧刺殺一國總統成功之後,被發現,一槍打在他的後背,他便倒地。他一醒,便穿越到這個時代,匕首就握在手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作為殺手,他就不是那種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性子。他信奉的是快意恩仇。想到白天徐猛的張狂,還有宇文翰玩的貓膩,加上福伯的事,他不能再忍了。


    雖說來到這個時代,他準備重新開始。但信奉不會改變。今晚,就是他替福伯複仇的時刻。他相信,做得完美一點,不會被發現。


    作為殺手,他更知道,想要崛起,就要將前麵的石頭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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