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茹雲女士經常diss陳之敬的馬場每年要填大筆資金,可實際上單論養馬這一項,馬場雖然不賺錢,卻也達到了收支平衡。畢竟騎馬是貴族運動,而有那個人脈能把馬寄養在陳之敬這的,都是不差錢的主。


    有這些人為愛駒買單,陳之敬自己的那幾匹馬都沒花他的錢,他最多也就負擔一下工作人員的薪金,一年下來最多幾百萬。有時他心情好了,繁育、訓練計劃順利的情況下,賣上一、兩匹,他這馬場還能小賺一筆。


    這個時候,馬場的騎師正在馴馬。大多數寄養在陳之敬這的馬都是溫血馬,主要用來參加馬術運動,而其他熱血馬除了幾匹年紀大的用作配種繁殖,其他都是競速賽馬,而跑道上正在奔馳的便是一匹純血馬。


    看著馬兒四蹄飛騰、盡情馳騁,心情似乎也會隨之飛揚起來,斯年忍不住感嘆道:「你這的馬養得真漂亮。」


    吃完三明治正端著咖啡喝的陳之敬聞言道:「想試試嗎?別人寄養在這的不好隨便牽出來騎,我自己有的那幾匹到是可以隨便騎,也有純血馬。」


    斯年搖搖頭:「純血馬太精貴,性子也烈,我怕我駕馭不住。」


    「那就騎溫血馬,走。」陳之敬一抹嘴,率先起身離開了茶室。


    領著斯年一路走進馬廄,陳之敬撫摸著渾身巧克力色、四蹄踏雪的神童,為斯年介紹道:「它叫神童,來自德國何爾斯泰因的溫血馬。得過五星級馬術障礙賽的冠軍,是我的愛駒。」


    似乎能聽懂陳之敬的話,神童打了個響鼻,親昵地用脖子蹭他,看樣子要不是人類的脖子太短,神童是很想來個交頸互蹭的。


    「它很喜歡你。」斯年肯定地說道。


    「那是,」陳之敬得意洋洋地一揚下巴,「隻要我在馬場,神童的所有事我都是親力親為,從它還是一匹小馬駒開始,一直到現在。」


    理了理神童的鬃毛,陳之敬問道:「要試試嗎?」


    斯年點點頭:「好。」


    作為一名名聲在外的天才,斯年自然是因戲學過馬術的。當他騎著神童在跑道上小跑時,其身姿挺拔,氣質飄逸,看起來沉穩熟練,一看就是個老手。可跑道邊的陳之敬卻越眉頭皺得越緊,等人騎了一圈來到他身邊時,他的眉間都快夾死蒼蠅了。


    從馬上下來的斯年,看著陳之敬的表情愣了一瞬:「……怎麽了?我哪裏做得不對嗎?」


    陳之敬鬆開眉頭,翻過欄杆從斯年手上接過神童,撫摸著它微微起伏的脖子:「沒有,你的姿勢很標準,動作也十分漂亮,看起來賞心悅目,完全符合外人對馬術運動是貴族遊戲的想法。」


    「……但是?」雖然陳之敬語氣平和,可斯年還是聽出了那話裏潛藏的深意——陳之敬並不覺得他騎得好。


    「……但是,你的注意力並不在馬上,」陳之敬沉默了一會抬頭看向斯年,「你不喜歡馬?」


    斯年否認道:「沒有。」


    陳之敬笑了笑:「但也說不上喜歡吧?」


    「……」斯年摸了摸神童的鬃毛,低聲道,「不,也不能這麽說。如果一定要用喜歡和不喜歡來定義的話,我想我是喜歡馬的。」至少馬兒溫馴,看著也賞心悅目。


    陳之敬沒有說話,他拉過神童的韁繩,翻身上了馬,駕馭著它在跑道上奔馳起來。


    涼爽的初秋天氣,沒有炙熱晃眼的烈陽,隻有風輕雲淡的舒爽。風吹起陳之敬的頭髮,也吹起神童被人精心打理過的鬃毛,兩個不同物種的身影,在風中融合成一體,讓旁觀者產生一種他們似乎連心跳都已同步的錯覺。


    如果說斯年剛才騎馬的姿勢十分標準,那麽陳之敬則騎出了風采與優雅,就連神童踏在跑道上的蹄音,都節奏輕快、聲音清脆。


    斯年頓時就明白了陳之敬未說的話語——他雖然騎得好,卻並沒有享受這個過程。人和馬看起來在一起奔跑,卻彼此脫離,並沒有因合作而齊心協力。


    跑了兩圈的陳之敬停在了斯年麵前,翻身下馬後,拉著神童和斯年在跑道上漫步。


    「騎馬並不是掌握技巧就算騎得好。好的騎師不光要掌握騎馬、馴馬的技巧,還要學習馬的心理學,以爭取與馬身心合一。許多優秀的騎手,他們最好的成績都是騎從小親手養大的馬取得的,這一點在馬術比賽上尤為突出。」


    陳之敬看著前方奔馳的馬兒,微微一笑:「技巧人人都能學會,但感情卻是獨屬於個人的技能。不過首先,你得敞開心扉。」


    斯年神情一震,腳下不自覺地就停了下來,眼睛更是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陳之敬的側臉,似乎要把這句話和說這句話的人,印在腦海裏,存在心上。


    陳之敬走了幾步才發現身邊沒人了,連忙迴頭一看,隻見斯年就站在不遠處,傻傻地看著他。


    「怎麽了?這麽看著我,」陳之敬狡黠地一笑,「是不是愛上我了?」


    斯年紅著耳朵咳嗽了一聲,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走上前拉住神童的韁繩問道:「……我想再試試,可以嗎?」


    沒有得到迴應的陳之敬遺憾地聳聳肩,讓出神童身邊的位置:「當然。你技巧完全夠了,隻要分點注意力給神童就行。」


    斯年定定地看著陳之敬,態度有些過於慎重道:「好。」


    再次騎上神童奔馳在跑道上,斯年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覺。當他把注意力分給胯下的馬兒時,頓時感覺到從神童身上傳遞過來的種種信號。肌肉的彈跳,唿吸的節奏,以及馬蹄踏過跑道產生的震動感,都順著接觸的地方傳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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