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


    從入定中醒來的孟陽,深吸一口氣。


    隨著身上響起骨裂一般的“劈啪”聲。


    一股強大的氣息,頓時從他體內想要溢出的瞬間,便被截製住了。


    “丹田靈海容納的靈力更多,可依舊還是突破不了,天資天資,哎!”


    孟陽自喃一聲,心中感歎無比。


    沉吟少許後,索性不再理會其他,又開始入定吐納煉化起來。


    二十天後。


    豔陽當照,天高雲淡的天空下,讓人秋高氣爽。


    東山北部大地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


    “我們馬上就到了十四號傳送陣,哪裏還有四個其他宗城的人存在,期間若給我惹事,直接剝奪參加資格,神跡空間中,才是你們的戰場,都明白嗎?”


    就在這時,那黑衣國臉男子,睜開眼睛,與其他三位中年男子同時站起神來,向眾人掃了一眼,悶聲說著,見眾人都點頭示意,其中一人立刻掐訣控製神堂方向。


    見此,睜開眼睛的孟陽,立刻散出靈識查看起來,發現在他們腳下大地上,已經人滿為患,細細數之不下千數,不由暗自沉吟起來。


    “十三號陣法,都有千人,那麽在這之前的十幾個陣法定然也有千人存在,也就是說此次神跡大會,足有上萬宗城強者前來參加,當真是大場麵啊,這麽多真武強者,也算是一件盛事了。”


    白骨鎖中的魔正,這時也忍不住嘖嘖出聲。


    孟陽依舊沒有說話,心中不斷尋思著什麽,直至神堂落在一處無人的空地後,四位黑衣領隊帶著眾人走至人群身後,他這才開口詢問。


    “有妖氣...”


    “這是整個東山的事情,有幾位妖族修士,並不驚訝,你看那邊穿著一身血紅衣服的人,雖然身上氣息被寶物遮掩著,可我還是能感應著氣息中充斥的邪蠻味道。”


    魔正話音一落,孟陽將目光掃向隊伍身前的眾多人身上。


    在這人中,孟陽感受到了幾股對他充斥威脅的氣息,但這些氣息剛剛出現,便瞬間消失,讓孟陽也忍不住感歎,隨著實力強大,遇到的對手也不像之前那麽好對付了。


    待離開的四位黑衣領隊迴到隊伍時,一位白發蒼蒼,麵容憔悴,有些駝背老婦人,拄著拐杖,站在大殿下,那不時咳嗽的模樣,看的眾人心憐無比,好似隨時都要跌倒一般。


    而老婦人身旁,站著兩名女修,英姿挺拔,出水芙蓉的模樣,頓時吸引了大片男子的目光。


    “好了,既然人已全到,開始傳送吧!”


    等待少許後,老婦人話音一落。


    身旁一名女修,便分別從衣襟內拿出一塊石頭大小,卻刻著道文的東西遞給老婦人。


    接過兩女手中東西,老婦人,閉上眼睛,那看似毫無任何力氣的幹巴手臂,頓時向頭頂上空一拋,手中之物頓時脫手而出,在空中相互吸引。


    隨著眾人看去的目光,兩顆眼孔大小的珠子,便開始在眾人眼中,你追我趕,越來越快,隨著速度,珠子內更是出現一抹光芒,一眨眼的時間,兩顆速度極快的珠子便在快速移動中,勾勒出一個巨大圈形的藍色光幕。


    隨著珠子越落越下,被珠子勾勒出的光幕也在這時緩緩而下,籠罩眾人,也籠罩了老婦人和身後兩女,隨著一股失重一般的感覺略過眾人心頭,當光幕消失時,眾人神色都變的愕然起來。


    目光所望之處,是一個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著隱晦難懂,卻泛著光芒的眾多道文,隨著道文上的光芒忽明忽暗,每個人的唿吸居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與之吻合,這讓瞬間發現其中詭異的孟陽,大驚失色起來。


    與此同時,孟陽所在的隊伍中,正好.站在這麵三丈多高的石碑前百米處。


    左右兩旁,皆是其他宗城早已等待許久的弟子和宗城帶隊的長老們。


    待看到孟陽這隊人出現在眾人眼前,其他宗城弟子和長老,僅僅是看了一眼,便收迴目光。


    這十幾人每個人修為強大,身份崇高無比,卻在麵對老婦人時,紛紛半低身,神色恭敬道:“見過前輩!”


    老婦人依舊好似朝暮一般,就連點頭都如此的困難,不知下一刻,老婦人會不會就這麽摔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


    “開始吧!”


    老婦人嘴角微動,聲如薄咦,但其中所說之意,頓時在整個平台周圍的修士耳邊炸響起來,讓人心中對老婦人更加好奇,與敬佩。


    站在老婦人身邊的眾多其他宗城長老點了點頭,一同說道:“開始吧!”


    老婦人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有些駝背的身影,看的身旁兩位女修皺眉不已。


    就在這時,老婦人望著石碑的目光追憶連連,提起手中拐杖,向石碑隔空指去。


    待那緊握在拐杖上的手放下,隨著另一隻抬起的幹巴手臂握在一起,打出幾道奇怪的手勢,推著漂浮停滯在空的拐杖上打去,便見拐杖帶著轟鳴之聲,直接釘在石碑上。


    驀然間,所有修士以及各個宗城長老,紛紛露出吃驚神色,在老婦人拐杖釘在石碑上的一瞬間,石碑上便散發一股強大的磅礴之氣,讓所有人在哪一瞬間仿佛身臨戰場,從石碑上溢出的氣息,更是充滿滔天殺意,寒氣入股,攝人心魂,讓人有些承受不住。


    直到老婦人身邊幾位老者同時出手,化解這股從石碑上溢出的氣息後,這股感覺,這才慢慢退卻,消失不見。


    於此同時,一股光芒從石碑再次溢出,衝天而已,高達百丈。


    緊接著這股光芒,眨眼間四散而落,形成藍色光幕,頓時籠罩了整個山頭,和石碑下站在的眾多修士。


    “傳送門已經開啟,各位道友鑰匙給老婦吧!”


    老婦人說完,便有數十道光芒從人群中飛了出來,最後落在其手之中。


    沒有任何遲疑,老婦拿到鑰匙向空中一拋,鑰匙禦風便長,頓時形成一塊巨大圓形光圈,籠罩眾人,待光團落下之時,一股極大的吸扯力,突然降臨,落在被藍色光幕所覆蓋的所有人地上。


    在眾人仿徨之中,石碑忽然出現一道旋轉急速的漩渦。


    漩渦周圍隱隱閃現一個個奇異的符號,這些符號組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難言的規則之力,瞬間拉著所有聚靈境以下的修士莫入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處神秘的空間中上空,突然出現一道半徑一米的圓形光幕,隨著光芒邊緣處的光芒越來越亮,一道人影,從其中掉了下來,站在這片陌生的地方之中,而身後的光幕也隨之消失不見。


    忍住讓人想嘔吐的頭暈感覺,孟陽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而這裏,便是神跡空間,傳說中蠻族南越神跡空間中。


    感應附近沒有危險氣息,孟陽不由鬆了口氣,目光掃向四周,開始打量身處壞境。


    隻見是一片巨大的森林中,遍地都是灰黑色的腐爛氣體,奇形怪狀的花草更是在空中彌漫著刺鼻的味道,有些地方的渾濁沼澤臭氣熏天,耳邊還時不時的傳來讓人驚恐的獸吼聲。


    大地坑窪,甚至有些已然裂開容納一腳,深不見底的巨大裂痕,好似一條兇獸眯著眼睛,盯著這位從外世突然而來的陌生人一般。


    “為了你答應我的造化,我在傳教你一門攻擊術法,足矣應付一些危機之事,你現在攻擊手段單一,若碰到遠距離攻擊的蠻紋強者,定然會吃虧。”


    孟陽微微一笑,沒有迴話,但心神卻已經打開。


    半響後,當孟陽閉著的眼睛睜開時,忍不住激動,凝聲念叨:“困虛釘?”


    魔正點了點頭,解釋道:“這是一門與萬物之靈凝聚的攻擊手段,雖無境界之分,但威力會隨著施展智力強弱,發揮出他的恐怖之勢,與靈識配合,更是如虎添翼。”


    “不言謝了...”


    細細體會一番的孟陽,話音一落便散出靈識,一番感應之下,發現靈識在這神跡空間中,還是可以施展,沒有任何限製。


    感覺周圍沒有危險的孟陽,壓下心中雜念,靜下心,但並未就此放棄警惕,彎腰,蹲下,手摸這有些濕氣的土地時,掌中頓時變凝實出六顆如小拇指大小一般的困虛釘被抓在手中。


    而這用泥土轉化的困虛釘,竟然沒有任何氣息充斥,簡直就是暗殺的頭號手段。


    “對了,這困虛釘,還可以凝視轉化成你想需要的一些東西,比如槍,刀,劍等等。”


    聽著魔正的話,孟陽當即手掌一抖,但見掌心中的這六顆困虛釘蠕動間,變化成隻露雙眼的麵具,心中稱奇的同時,他帶上麵具遮掩容貌不由搖頭道:“這裏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不僅空間極其大,就連傳送的位置也是隨機性的,這裏似有看不見的屏障一般,靈識範圍居然縮小了一倍有餘。”


    就在孟陽警惕的觀察周圍環境時,身份玉簡忽然湧出一股熱浪。


    心知有消息的他,收迴目光,二話不說,立刻沁入玉簡之中。


    頓時一個偌大攤開的地圖,便浮現在心神之中。


    認真的掃了幾眼,便發現這玉簡中的地圖應是神跡空間無疑,沉吟少許,暗自記下自己所在的方位,結合地圖上勾勒出的畫麵,一番思索,卻還是得不到任何信息,因為這地圖,實在太大了。


    神跡空間中不僅有大把的靈草藥材,更是有一些神秘的寶物和煉器材料,至於空間多大,誰也敢保證。


    而空間傳送門裏麵有某種挪移陣法,會把一些踏入神跡空間的人給瞬間傳送到各個角落,而有一些走運的宗城戰士,一經傳送麵前就有一株上百,上千年份的藥材,而一些倒黴的弟子,有時候剛好就掉到一處靈獸休息的洞穴處。


    孟陽謹慎的向四周徘徊一圈檢查著,抬頭看了看高聳入雲般大樹,心中一動,跳了上去站在樹頂,映入眼簾的是連綿樹林,根本望不倒邊,孟陽皺了皺眉頭,沒在耽擱跳下大樹,隨便選了個方向,走了過去。


    東南崖,乃是一座坐落於雲河山脈和東荒沙原的巨大山林,林中妖獸眾多,實力不一,傳聞東南崖深處,擁有超越真武的強大妖獸,甚至有些妖獸都達到化為人形的實力。


    孟陽抬頭望去,此時以是深夜,掛在當空,乃是一輪彎月。


    天地撒上一層銀色光芒,讓孟陽眼中所望的東南崖充滿神秘之色。


    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高亢獸吼,宣誓領地的妖獸低沉的熬叫聲,孟陽深吸一口氣,壓製住體內溢出的氣息,屏住唿吸,小心翼翼向最近的一處妖獸吼叫聲走去。


    此時天色越來越暗淡,在長滿人高的雜草,野獸糞便遍地皆是的叢林中,孟陽小心翼翼潛行半柱香的時間,隨後停下身子,扒開擋在眼前的蘆葦叢,看了過去。


    隻見一隻渾身雪白,似狼高一丈,須下掛著手指大小的觸須的巨大身影,正在仰頭望月,如修士一般,吐納天地靈氣,那充滿倒刺的背脊,在月光下,泛著寒光,看的人不寒而栗。


    “巫獒!”


    看著麵前妖獸,魔正目光閃動,輕聲對孟陽提醒道。


    巫獒,乃是一隻以速度著稱的妖獸,尾巴尖那一撮白毛,更是它最大的武器,稍有不慎,連死都不知道,因為這種白毛上倒立的毛發,可是會當成暗器,激射出來,一不小心,便著道了。


    “嗷嗷…”


    就在這時,孟陽耳邊又傳來幾聲不同與巫獒的獸吼,讓他整個人不由警惕起來。


    突然,巫獒低頭嘶吼看向一邊,那豎起來的耳朵,如同山峰,更顯巫獒威武,眨眼間,巫獒便四肢齊動,猛地消失在原地,其速度之快,讓孟陽駭然不已。


    如此同時,耳邊便傳來細不可聞的怒斥聲。


    “快走,殺了她們兩個,那個女的留跟我,我要讓她在臨死之前,好好的折磨折磨她。”


    移目望去,便看到一位舉手投足之間神氣十足,表情狂妄的青年修士,指揮身旁九位同樣身穿白色衣袍,背後紋有雲字的修士喊道。


    在九位青年獻媚的點頭示意下,青年修士神色更加不可一世,得意一笑,看著前麵逃跑的兩位女修,眼神淫-邪無比。


    “師妹,我…我實在跑不懂了,體內靈氣都用完了,你走吧,我留下來阻擋一陣,爭取時間。”


    一位年芳十九,點染曲眉,粉唇皓眸,透著羞春之意的女修,臉色慘白,氣喘噓噓,望著另一位年紀相比之下較小的女修,神色嚴肅,斬釘截鐵道。


    語氣中的絕意,讓年紀較小的女修聞聲哭啼起來。


    她心中明白,落入對方手中是何下場,但出門時,自己答應師傅要好好照顧好師妹,誰知被那位青年修士知曉,帶著一群平時獻媚搖尾乞憐的人,追上自己。


    要不是對方背後的關係,說不得,她早就殺了對方,就是因為顧慮青年修士背後的關係,兩人這才落入對方圈套,經過一番廝殺逃生,這才逃了出來。


    對方顯然不想讓兩人就這麽簡單的離開東南崖,不急不慢,追著兩人。


    這一幕,恰好被孟陽瞧的清楚。


    “不要,我怎能留下師姐自己獨自逃跑,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年紀較小的女修,神色堅定的看著大口唿吸的女修說道。


    “師妹,聽師姐,如果我們一起逃,誰都走不了,我體內靈氣已經匱乏無比,就算繼續跑,能跑到何時?現在我們已經來到東南崖,在往前跑,就到東南崖深處,還不是落在妖獸口中,我留下,為你阻擋他們,你跑出東南崖找宗城隊伍,替我報仇,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受了那無恥之徒的羞辱。”


    兩人相互攙扶,蹲靠在一處茂密的草叢中,感應越來越近的諸多氣息,女子神色緊張無比。


    “我不要,就算我逃的了,如何麵對你,麵對宗城,這東南崖麵積無比巨大,說不定我們可以尋得其他人幫助。”


    “幫助?…師妹,你還小,不懂修士之間爭鬥的殘酷,落在其他人手中未必比落在那人手中強多少,哎…!”


    隱匿身形的孟陽,豎起耳朵,聽著十幾米遠兩位女修的對話,皺起眉頭,向遠處奔來的另外九位修士看去。


    一番感應下,孟陽眉頭皺的更深了。


    因為這九位青年修士並沒有隱匿身上靈力,這讓孟陽瞬間知道對方的修為實力。


    除了領頭發話的修士孟陽看不透外,其餘八位修士,均是宮武中期的修為,這著實讓孟陽吃了一驚。


    看著九人越來越接近兩位女修,孟陽靜氣凝神,隱匿氣息,沒有絲毫要救下兩位女修的想法。因為在他的感應中,有一位男子正向這邊敢來。


    “啊…”


    一聲怒吼傳出,一道身影,從另一處灌木叢林中躍起,氣勢無匹,落地之時,引起領頭青年東雄濃重的興趣,而剩下八名修士,在感應到來人身上那濃烈的氣息,紛紛後退十米,站在東雄身旁,如臨大敵看著來人。


    “天胎後期!”孟陽眉頭一挑,頓時來了興趣。


    “來者何人?”男子故作平靜,張口問道。


    “殺你們之人。”


    “哼,殺我?殺我的人還沒有出現。”


    來人男子,不屑一笑,冷聲道:“東雄,江鶴宗城,大長老嫡孫,為人喜好女色,被糟蹋的女修紛紛淒慘而死,人人厭惡,不夠城府,乃是江鶴宗城大長老孫子中最囂張跋扈,禽獸之性的一位,我說的可對。”


    “你到底是誰?”


    “殺你的人。”


    來人男子,一字一句一頓,話音剛落,周圍吹起濃烈狂風,這讓東雄一群人看的眉頭皺起,神色不安起來。


    隻見來人男子,伸出右手,一股凝實而成,恍如白煙的風,頓時化成一柄透明短矛。


    短矛上,被風靈充斥圍繞,一絲絲充滿風屬性的靈氣被男子注入其中,這股氣息隨著青年男子注入的靈氣越來越多,風刃短矛居然在眨眼之間凝固實質,被男子抓在手中。


    這一幕,讓東雄等人倒吸一口冷氣,就連孟陽都目不轉睛的看著男子手中抓著的風刃短矛,雖然凝實的東西不同,甚至施展此法的手段咒語不同,但有些像困虛釘,到確實無疑。


    兩女看著突然出現,擋在他們身前的高大男子,芳心顫動。


    動了…


    孟陽驚唿一聲,目光落在男子身上。


    隻見男子,僅僅幾息之間,人已經來到東雄麵前,在八人神色震驚,和東雄神色凝重下,提起手中風刃短矛,刺了過去。


    “當…”


    一聲悶如鍾聲響起,東雄身上赫然出現一道泛著金黃的光幕。


    而男子刺去的風刃短矛居然被東雄身上突然出現的金色光幕,抵擋在外,再難存進分毫。


    “愣著幹什麽,給我殺了他。”


    東雄鬆一口氣,神色再次張狂起來,向愣在當場的其他八位宗城師弟吼道。


    這一聲吼,頓時讓其他八名修士,驚醒起來,紛紛喚出兵器,向男子攻去。


    男子皺起眉頭,動作卻不慢,身體向左傾斜,右腿拔起,聚氣,頓時踢在東雄金色光幕上。


    悶重的碰撞聲在次響起,東雄人已經向後飛出,狠狠的撞擊在樹上,落下大片樹葉。


    與此同時,八把飛劍頓時刺向男子。


    男子冷哼一聲,單腳踏地,借力之際,人已躍起。


    見自己圍攻之勢被男子破除,八名修士,神色頓時一狠,紛紛拋出手中飛劍,連連打出法決,拋出去的飛劍在快要落地之時,頓時好似被牽引起來一般,停歇在空。


    八人配合默契,同時身子靠在一起,手指移動,停歇在空的飛劍,立馬如同有了目標一樣,向另一處落地男子飛去。


    八柄飛劍,如同八柄長虹,沿途中花草樹枝,紛紛從中斷裂,被削掉落。


    神色冷靜的男子,剛剛穩住身形,望著飛向自己的飛劍,頓時紮下馬步,雙手無規則般虛空一劃,一道淡芒色出現在男子身前。


    隨著男子不斷劃動的雙手,那道淡芒色被一股藍光刺破,恍如打開傘一般的藍光一眨眼就籠罩在男子周身。


    而這時,衝來的飛劍,已經到達男子麵前。


    “蠻魂土牆!”


    “騰騰騰…”


    響聲從男子腳下傳出,驀然從土中騰起二米高的土牆,圍護在男子周身藍色光幕外。


    土門共有八排兩角相連,俯瞰形成七角陣法,讓隱匿在樹杈中的孟陽不由深吸一口氣。


    看著男人喚出來的法術,驅動飛劍的八位青年修士,相互之間對視一眼,好似下了什麽決定一般,互相點頭示意。


    緊接著,這八位青年修士,同時仰頭,張開嘴巴。


    一隻手控製飛劍,另一隻手,打出幾道發覺,頓時拍向自己腹中。


    一股鮮血,從八人口子噴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弧度,落在麵前,形成一種血色光球。


    血球上的血芒閃爍,血腥味道,更是引起周圍妖獸連連吼叫,甚者,孟陽都能感應到,好幾股強大的氣息向這邊奔來,而這些強大的氣息並不是修士,而是妖獸。


    八人一手控製飛劍,一手抓向漂浮在麵前的血球,如此同時,被他們控製的飛劍,居然溢出鮮豔的紅色光芒,起速度更是快了不止一倍,飛劍劍尖上更是帶著螺旋光芒,可見八人的做法,讓飛劍的攻擊大大加強。


    就連一直冷靜異常的男子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凝重。


    驀然間,八柄飛劍,撞擊在男子喚出的土牆上,而控製飛劍的八人手中,捏著的血球,這時也溢出滴滴鮮血,從掌中滴落在地。


    “啊...”


    八人大吼一聲,捏著血球的手再次用勁,已經莫入一半土牆的飛劍光芒再次暴漲。


    一聲巨大轟隆聲,八門土牆頓時被飛劍刺穿爆裂,去勢不減,刺在男子周身藍色光幕上。


    八柄飛劍上帶著的螺旋勁氣,更是刮起大風,泥土樹葉混合,遠遠看去,好似一頭巨龍,在吞噬,如站在藍色光幕中的男子一樣,讓人驚唿連連。


    望著刮起龍風的孟陽,隱匿氣息,悄悄的後退幾步,而離男子較近的兩位女修,也在驚唿之下,互相攙扶,向遠處移去。


    而兩女行走之中不時露出的春光,恰好被孟陽瞧的清楚。


    稍有興致的孟陽看了幾眼,抿了抿嘴唇,便把目光從兩女身上移去,望向身後不遠處那幾股瘋狂而至的妖獸氣息。


    “如果還不解決戰鬥,怕是這幾人都得死咯...”


    突然魔正眯著眼睛,輕輕的對孟陽說道。


    在說男子,看到自己喚出的藍色光幕,居然被八柄飛劍劍尖上刺開龜裂紋,光幕滋滋作響,已到碎裂邊緣,不由深吸一口氣,餘光掃向已經離開攻擊範圍的兩位女修,似做了一番決定,緩緩的閉上雙眼。


    三息後,一股強大的氣息驀然湧出,頓時以男子為中心,向四麵八方奔瀉而去。


    當男子再次睜開眼睛時,那圍護在他周身上的藍色光幕,居然猛的收縮起來。


    僅僅幾息時間,當藍色光幕再次擴張,一股毀滅之氣從藍色光幕上傳出,任何在藍光幕外,不管是花草碎石,灌叢道木,紛紛被瞬間撕碎。


    藍色光幕狂漲,僅僅一眨眼的時間,便形成半徑一丈大小的體積。


    而刺在藍色光幕上的飛劍,也隨著藍色光幕的暴漲不斷向外擠壓延伸。


    “爆…”


    一聲清晰可聞的平淡聲從男子口中傳出。


    暴漲而起的藍色光幕,頓時炸裂開來,刺在其上的飛劍,在這一刻,好似進入時空亂流中,被絞碎一般,紛紛蹦裂。


    遠處控製飛劍的八人,神色在這時,突然苦痛萬分,臉麵慘白,張口便吐鮮血,控製飛劍手中捏的那顆血球,也因為飛劍的碎裂毀滅,而凝實凝固不了,化成液體鮮血,從八人手掌中滴落在地。


    “咚…”


    又一聲巨大的轟鳴響起,火光四溢,聞著鮮血味道而來的妖獸,在這股幾乎衝天而起的火芒之下,嚇的嘶鳴吼叫,立馬倒轉腦袋,向後逃去。


    巨大的爆炸衝擊波,衝擊八人向後連連退卻,爆炸範圍內的所有樹木紛紛炸裂開來,被火光中的高溫,燒至灰燼,暴起的火光,在夜色下,看起來更是顯眼異常,一股炙熱的氣息,伴隨著氣波,吹的遠處孟陽整個披肩而下的發絲,頓時向後狂舞起來,就連腳下這顆大樹,都在搖曳不定。


    兩女望著這一幕,擔憂浮現於臉上。


    就在這時,一道泛著光芒的風刃短矛,瞬間從暴起的火光中激射而出,向八人所在衝去。


    剛剛穩住身形神色虛弱的八人,嘴角溢血,手捂胸口,大口喘息,其中一人,猛然看見一道風刃短矛從遠處的火光中衝來,向自己激射而來,嚇的麵無人色,頭皮發麻,想都沒想,連忙用氣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抓住身旁一人的肩膀,拽在身前,擋住自己。


    風刃短矛,眨眼將至,其上帶著的勁氣,立刻刺穿擋在自己身前的修士。


    有些小視風刃短矛威力的青年修士,如釋重負臉上剛剛浮現一絲微笑,便瞬間凝固住了。


    一絲殷虹鮮血,嘴角溢出,此人眸中之光渙散,臉上浮現一絲解脫,意識瞬間黑暗之中。


    風刃短矛居然將兩人身體都刺穿開來。


    剩下六人感應到兩人身上不斷流失的生命氣息,頓時大驚,連忙向遠處逃去。


    “爆…”


    刺穿兩人身體的風刃短矛,驟然間爆炸開來,才逃出二三步的六位修士,頓時被風刃短矛爆炸的火光籠罩在內,伴隨的一聲聲戛然而逝的慘叫聲,就這麽被炸的屍骨全無。


    而東雄被神秘男子踢飛出去時,早已人走無蹤,消失在感應範圍內。


    待爆炸的火光漸漸消失,男子從容不迫從其中走了出來。


    沉吟少許後,神秘男子運起靈氣,大袖一揮,驅散還在燃燒的火光。


    而這一幕,看的兩女目光神采連連。


    畢竟在東南崖之中,小小的一個火苗甚至能引起一場巨大火災,此男子的做法,讓孟陽都不由的敬佩不已。


    “謝謝大蠻的幫助,要不是你,我和我師妹,怕是…”


    “這種宗城敗類,人人得而誅之,兩位阿蠻師妹不必如此。”


    看著兩女作揖一拜,男子驚的立馬走過去扶起兩女。


    “我姓狼,天蕭,你們可以稱唿我為狼天蕭即可。”


    男子狼天蕭微微一笑,餘光無意的掃到兩女身上的春光,急忙扭頭望向一邊,手中喚出儲物袋,從中拿出兩身男性衣衫,遞了過去。


    看起樣子,顯然有些慌張,這讓兩女嘴角都勾起一絲別樣的微笑。


    見三人已經盤膝坐在一起,互相聊著什麽,孟陽稍稍聽了少許時間,便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神秘男子叫狼天蕭,狼族宗城的人


    至於此人身份是否如他所說,卻不知曉,孟陽也沒興趣知道。


    但這個男子,卻讓孟陽對困虛釘的領悟多了一層。


    那一道道風刃短矛扔去出的爆炸,曆曆在目,若非此人,恐怕孟陽還想不到這點。


    不過此刻,他知道,他手中的困虛釘,也可以用這種方式增加威力,也算沒有白白觀看這一場戰鬥。


    輕息一聲,孟陽再次來到巫獒所在,而那巨大的銀色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看樣子,這巫獒被剛剛的大戰所影響,已經去其他地方了。”


    魔正懶洋洋的睜開眼睛,輕笑道。


    搖了搖頭的孟陽,無所謂一笑,繼續向東南崖外圍順著妖獸嘶鳴聲方向走去。


    三天後…


    一處巨大空曠的妖獸棲息之地,此時盤膝著一位年紀尚在十六歲左右人類修士。


    此人神色冷寒,薄唇秀目,身上衣襟已被大片血跡沁透,一股股強大的氣息,不斷從此人體內溢出,引得周圍妖吼連連。


    突然,盤膝而坐的少年,睜開雙眼,仰頭一吐,一道灰色的渾濁之氣凝成的箭,頓時射向頭頂二丈開外,四散開來,消失不見。


    這少年,正是孟陽。


    盤膝坐在一顆四人合抱粗的樹洞內,孟陽仰頭望了望夜幕上那掛著的銀月,沉吟起來。


    正當他想要問魔正心中醞釀許久的話時,白骨鎖突然一顫,接著感應已斷。


    “魔正啊魔正,你若現在告訴我,你還是遊魂,我絕不相信...”


    苦澀微笑的他,深吸口氣後,突然神色肅嚴凝聲繼續到:“不過你放心,我孟陽不會死!”


    心知魔正此刻正在閉關的他,也將自己的心神聯係切斷。


    搖了搖頭的孟陽,也不說話,起身快速的向北邊方向移動。


    當踏過擺放在小河中過路的堆堆石岩,孟陽來到一顆大樹身後,體內的靈力這時運轉在手掌上,向身前大樹拍去,三顆恍如木枝般的困虛釘幻化凝實而成,被其抓在手中。


    小心翼翼散開靈識,查看一番,孟陽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


    半個小時後,行走在一片竹林內的他,目光謹慎的向四周查看。


    這半個小時,他遇到過幾波其他宗城修士的人。


    除了極少數戴著身份玉簡外,多數則是一些沒有任何身份標示物的散修,或者是故意沒戴身份玉佩,裝作散修,渾水摸魚的宗城修士。


    其做法到是給孟陽提了一醒,一番考慮下,孟陽也不由的摘下身份玉佩,放入儲物袋中。


    如釋重負般邁步前行,聽著耳邊吹來的風聲和搖擺發出簌簌聲的竹林,在看著被陽光照耀,飄落而下如同羽毛般的竹葉,到別有一番閑情逸致,可這樣的景色,孟陽無暇顧及。


    “咻咻!”


    就在這時,突然兩聲暗器發出的聲音,驟然從他身後來到。


    這聲音吐著芯子的蛇,危機四起,殺機疾馳間,但見孟陽麵時一寒,左腳猛地一踏,幾乎是沒有帶起任何腳下的竹葉,身影便以詭異的姿勢,突然向身旁移去。


    驀然間,那飛射而來溢著寒光的暗器,刺進孟陽剛剛所在的竹樹上,狂暴的氣息四溢奔騰間,騰起的火光和響起轟鳴,當場將竹樹炸裂開來。


    孟陽躲在能夠遮掩身形的亂石身後,心中警覺下冷著臉,五丈左右的靈識探查範圍,瞬間被擴大,直至達到百米外,這才看清來人的麵容。


    此人青年,年紀二十上下,方臉濃眉,腰身沒有戴上任何表示身份的玉佩或者玉牌,可見對方應該是散修,或者故意隱藏身份的。


    其臉上泛起的自信與不屑,被孟陽瞧個正著。


    好似對方已經發覺到他的躲藏之處一般,氣定神閑的向這邊走來。


    隨著踏竹葉的腳步聲,孟陽眼中寒光一閃不在躲藏,看著從遠處而來的青年修士。


    “不錯嘛,本想在你鬆懈之時,偷襲你,沒想到你靈識竟如此敏銳。”


    看著青年誌得意滿的模樣,孟陽背靠大樹冷笑一聲:“為何偷襲我?”


    “偷襲?阿蠻這話可說錯了,我一直跟在你身後,隻是你沒有發覺罷了,怎麽叫偷襲?”


    輕描淡寫的話語,驚的孟陽臉色泛白,陰沉著臉。


    見孟陽沒有說話,青年謹慎的掃了掃四周,輕鬆道:“為了貢獻度,我也隻能就此了結你,好在你走的地方偏僻無人,到也省的我多費一番心思。”


    就在這時,青年神色驀然一變,臉上的輕鬆,在這一刻蕩然無存,知道孟陽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的他,立刻收起了輕視之心,為了不引來其他人,幾乎是在他話語一落,就不給孟陽任何反應的機會,三道寒光,以極快的速度,飛射而去。


    孟陽心神當即一凝,身子詭異的動作閃向一旁,而青年射來的三道寒芒,好似早已知曉孟陽閃躲的方向,幾乎是一左一右一上,封鎖了他整個躲閃方向。


    還未落地,孟陽寒著臉,緊盯著射來的三道寒芒,腰身空中用力,改變身形,空翻落地之下,單掌托起,一扭雙腳,剛好躲過了左邊而來的暗器,而右邊和上麵已經射來的暗器,在孟陽單掌用力之下,彈起整個身體,向後翻騰,驚險躲過。


    這一番動作,當真形如流水,飄逸無比。


    瞧見孟陽麵貌的他不怒反喜,神色激動下,對於孟陽身上的儲物袋更是勢在必得。


    隻見孟陽穩住身形,喚出儲物袋中的斷山妖刀時,青年已然從儲物袋中拿出六柄手指大小的飛刀暗器,拋了出去。


    沒有打算與對方消耗的孟陽,運轉丹田靈力快速閃躲在一顆顆竹樹後,向青年移動準備近身,既然對方乃是暗器高手,那麽近身相對而言不會出色,孟陽信心百倍,隻要抓住一絲機會,定讓對方後悔。


    兩人都抱著能不用靈力便不用靈力的打算,畢竟靈力四溢之下,引來其他修士,甚至是真武的妖獸,那一切都晚了。


    青年大手拍在儲物袋上,拿出一柄短槍,便向孟陽衝了過來。


    身上帶著的煞氣,更是引得身後飛葉瘋狂卷動。


    孟陽閃過對方暗器後,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眨眼時間,青年修士攻擊已到。


    “當。”


    孟陽紮著馬步,提起斷山妖刀,手腕一轉,打在青年修士刺來的短槍身上。


    青年修士嘴角一揚,身子猛地一抖,靈力運轉間,強大的勁力直接震開孟陽的手中的斷山妖刀。


    孟陽大手隔空一抓,震開的斷山妖刀被倒轉而來,再次被他右手抓住,沒有任何猶豫,從上而下,砍了過去,隻要青年來不及格擋防守,僅僅一擊,對方必定重傷。


    青年嘴角上揚,冷笑一聲,另一隻沒有短槍帶著手套的手,突然間爆發一抹幽光,體內靈力頓時四溢而出,一把抓住孟陽劈砍而下的斷山妖刀,一股淡淡的氣波,從青年手掌環形擴散之際,刀身上強悍的勁力,直接讓青年整個身子,連帶雙腳陷入土地三寸。


    “天胎巔峰!”


    “天胎境巔峰...”


    這一次靈力硬碰硬的結果,都讓兩人都向後猛的一退,一臉凝重的望著對方。


    掃了掃青年戴在右手上的手套,更是讓孟陽眉頭不由一皺。


    這一番硬碰硬的抵擋,在靈識感應下,皆知對方修為境界。


    青年修士同樣想不到孟陽居然和他的修為一樣,逼得自己不得不提前暴露修為運轉靈力對抗,雖然剛剛一擊要不得自己性命,卻會讓自己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陷入被動,這一番取舍之下,傻子都知道該怎麽做。


    此刻,兩人都沒有動,緊盯著對方,四周竹林飄落而下的竹葉,如同大海小舟一般,在浪濤麵前翻轉,被風吹散,兩人的衣襟發絲,也隨著風在舞動,片片竹葉在當頭暖陽照耀而下,透映兩人身上和四周。


    忽然,一片竹葉恰好從兩人中間飄落而下,孟陽與青年修士的目光始終警惕的看著對方,時間也好似靜止一般,隻有那片好似在享受暖陽帶來的溫暖竹葉,懶洋洋,慢騰騰的緩緩落下。


    而就在這樹葉落在地上的瞬間,孟陽,青年驀然間動了。


    孟陽目光如電,手中斷山妖刀,帶著蛟龍出海之勢,向前一伸,猛地刺了過去。


    望著這好似攪動空間帶著強烈殺機的斷山妖刀,青年依舊不慌不忙,向後一翻,身體倒立,雙手托地,兩腿分開,刺來的長劍恰好刺入伸開的雙腿之間。


    一擊落空,孟陽眉頭一皺,手中斷山妖刀卻不慢,當下運轉靈力,注入斷山妖刀之中,向青年腳腕割去,隻要擊中,青年不死也殘,要知道這一劍下去,青年修士整個腳筋怕是被挑了出來。


    孟陽這番角度刁鑽的攻擊,讓神色一直很平淡的青年修士的臉上,第一次出現變化。


    隻見陰著臉的他,想都沒想,立刻將倒立的雙腿一轉,腳踩在孟陽斷山妖刀刀身上那一刻,不僅避開重要攻擊部位,甚至還順著飛劍的力道,向下一沉,一邊卸去飛劍身上的力道,一邊把砸落在地的中心,放在膝蓋上。


    隨著膝蓋一處凝實成如碗般的靈力幽光,青年修士的膝蓋整個被斷山妖刀劍身上充斥的巨大勁氣,砸在地上。


    “咚...”


    一聲鋼鐵相撞卻有些沉悶的聲音響起,青年整個膝蓋被砸進土場裏,膝蓋周圍更是出現三寸長的無數龜裂紋。


    見自己一擊得手,孟陽雙手挽著斷山妖刀,身子一扭,人好似被無形的大手原地挪移一般,帶著淡淡靈力幽光的斷山妖刀,從青年另一邊快速刺去。


    青年這才穩住身形,頓覺一股巨大危機正在襲來。


    剛剛抬頭的刹那,青年的目光中,便被一股越來越大的細長寒芒充斥。


    來不僅反應的他,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掌,運轉靈力,想要再次抓去,卸去攻擊。


    可孟陽這斷山妖刀上已經注入靈力,豈是剛剛那般簡單的攻擊,何況青年修士,被孟陽剛剛那一刀砸的整個身體都在地上,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怎麽去擋。


    隻見這溢出靈力幽光的斷山妖刀,在冷著臉的孟陽眼眸中,快速的刺在青年伸開五指去抓的手掌中。


    但聽一聲巨大的骨裂脆響聲一出,青年整個胳膊瞬間被飛劍刺去的力量,變的彎曲,身體也在這股巨大的力道之下,恍如炮彈一般,向後飛去,連連撞斷手臂粗大的好幾顆竹樹,才止住去勢,飛摔在地。


    殷虹鮮血從神色慘白,額頭溢汗的青年口中噴出,那戴著手套的手,更是不斷顫抖。強忍著手臂傳來的刺痛人心的疼痛與一種就此昏迷的眩暈感,青年咬緊牙關,神情陰狠的扶著背後竹樹,慢慢的站了起來,大口唿吸。


    提著斷山妖刀奔去的孟陽,依然寒著臉,沒有打算給對方任何機會,如果不是因為他對斷山妖刀使用的自信,現如今,躺在那裏的一定是他。


    看著孟陽衝來的身影,青年修士沒有動,也沒有任何要吞食丹藥的行為,隻是那一雙眼神中滿是懇求。


    孟陽冷笑一聲,衝去的速度更加快,手中的飛劍,伴著殺機,泛起靈力幽光。


    隨著手中的飛劍重重的刺去,神色後悔,眼泛懇求的青年修士一變,隨著上揚的嘴角,和一臉陰狠之意充斥不屑的表情下,那隻剛剛還在不斷顫抖,帶著手套的手臂,卻在孟陽提起斷山妖刀刺來之時,竟猛的抬起來。


    此時雙手提起斷山妖刀的孟陽,根本沒有任何閃躲的機會,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一步之遙。


    泛光之時,青年整個手套突然脫手而出,形成掌狀,驟然間撞在了孟陽胸口,隨著飛劍脫手而出,飛了出去,孟陽整個身子恍如蝦米一般,弓了起來,倒飛而去。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讓孟陽整個身體,居然在地上拖著長長身痕,後背重重的撞擊在石岩上形成龜裂紋時,那股折磨人的疼痛感才遲遲來襲。


    而那手套也在攻擊孟陽一瞬間,落在地上自燃起來。


    青年修士有些肉痛的看著手套,深吸一口氣,目光撇向孟陽之時,如釋重負般冷笑一聲,走了過去。


    孟陽盯著走來的青年修士,急忙起身,可這個時候,身體卻不受控製般沒有任何反應,好似被禁錮一般,除了田丹源源不斷衝向胸口位置恢複傷勢的靈氣外,就連手指都不能動上一動。


    “這手套上竟然有禁錮之法,大意了!”


    孟陽臉色慘白,想要說話,此刻卻連嘴都張不開。


    慢悠悠的走在孟陽麵前的青年修士搖了搖腦袋,撿起地上的短搶,神色輕鬆的看著一眼四周,隨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將目光落在孟陽身上,認真說道:“感覺到了?”


    “實在沒有想到,才進入神跡空間,就碰到你這麽個對手,若不是我早有準備,怕也隻有逃走的份,能逼我用出殺手鐧,你也算是我殺過的人中第一個了,所以為了以絕後患,我不會留手。”


    青年修士說完,麵露森然,根本不給孟陽任何出言之機,直接提著手中短槍,向他丹田刺去。


    孟陽神色冷靜,麵色陰沉鬆拉在地是雙手,不斷顫抖,整個身體,在那股無名的禁錮下,開始動彈抵禦,一股絕強的意識開始衝向身體的禁錮之力。


    “好小子,當真留你不得!”


    青年話落,刺去的短槍上的槍頭,徒然泛起絲絲幽光。


    此時此刻,槍頭上的寒芒,距離孟陽丹田之處僅僅三尺距離,周圍還是飄落下的竹葉,暖陽還是照樣這大地,就連微風,也帶著清爽之意,拂過大地,拂過兩人神色不一的臉龐與染血的衣衫和亂舞的發絲。


    一股難言感,驀然間充斥在孟陽腦海中,讓他神情一變,寒聲道:“困虛釘!”


    鬆啦在地的左手,瞬間便凝實出三顆土釘向青年飛去。


    於此同時,槍芒已經離孟陽隻有一尺。


    如果說此時青年手中的短槍慢了五倍,那麽困虛釘的速度,就快了五倍,好似迴到正常的時間速度一般,在孟陽震驚的神色之下,困虛釘脫手而出,便直接刺進青年眉心中,帶起三片如花蕊般四散而開的血跡。


    看著青年修士目光渙散,抓著短槍倒在地上,孟陽大口唿吸,那股好似從心靈深處傳來的一抹冷意,驀然間消失不見,留給孟陽的卻滿是驚愕,與不可思議。


    剛剛發生的一切,幾乎是眨眼之間。


    對於這場快速的戰鬥,孟陽不知該慶幸還是高興。


    為了不引起四周妖獸,或者是隱藏在暗中的其他宗城修士,兩人都沒有選擇使用蠻紋,但也正因為如此,孟陽差點著了對方的道,更沒有想到自己剛剛修煉不久的困虛釘,竟在絕境中突破了。


    如果說之前孟陽施展困虛釘,需要五息左右才能完成,現在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能夠凝實成困虛釘,且速度更是迅猛無比。


    青年的身死,讓孟陽身體中的禁錮之力消失不見。


    皺著眉頭的他猶豫一下,心神微動間,放在地上的手掌中,突然便凝實出三顆困虛釘,其幻化的速度,瞬間完成,驚的孟陽一陣神情恍惚,呆呆的望著這一幕。


    許久之後,孟陽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此次這般兇險的戰鬥,讓他對於困虛釘的運用,上升了一層境界,真應了修仙界那句話,生死大戰,得益者榮。


    神色感歎他,不由搖了搖頭,將斷山妖刀收進儲物袋中。


    沒有浪費任何一點時間他,立刻運轉靈力,形成手掌模樣,包裹這股熱流,向胸口處引去,隨著吐納,治療受傷的部位。


    一會時間,他嘴角翹起,露出一絲微笑,自喃道。


    “想不到經過這次一戰,我丹田的靈力更精純了幾分。”


    再次感應一番壯大一絲的丹田靈海,孟陽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氣,看著麵前躺在地上,手腳漸漸僵硬的青年屍體,不由收起心思,神色謹慎的向四周一掃。


    發覺沒有任何異動,孟陽捏碎手中的困虛釘,站起身來,雙拳攥緊之時,渾身一震,衣襟袖口上的大片塵土,隨著從體內奔湧出的靈力四溢下,震出身外。


    走到死去的青年修士身邊,拿走對方的儲物袋,與那柄銀白短槍後莫入竹林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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