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青羽宗星子大喜,真是我荒幕佳日...”


    “是啊,青山宗主可別怪我們不請自來,賀禮都備好了...”


    聽著這兩道打趣的聲音,青山站在殿門口輕笑道:“夜宗貴客說笑了,我青羽宗帶客之道在荒幕人盡皆知的,夜宗能夠來人祝賀,我青山歡迎都來不及,請上座上座...”


    幾人相視一笑,如老朋友見麵一般,走近了大殿內。


    “是不是他們?”見三人竟無視自己,相談甚歡向座位上走去,孟陽暗中詢問著關書雪。


    背著書框,跟個小書童似的關書雪,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無辜的搖了搖頭。


    “不是他們...”


    “啊...不是他們?”孟陽徹底蒙了。


    不是他們的話,匡山那群自稱夜宗的人,難不成是假的?


    “你在確認確認,不可能啊,你聽聽他們心裏在說什麽?”


    “他們在誇新娘子,說是金蟬舍第一美女。”


    孟陽眉頭一挑,幹咳了兩聲,笑眯眯道:“那我呢?”


    “說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臥槽,他們是眼瞎了吧...”孟陽一聽這話,頓時不幹了。


    “哈哈哈,果然是夜宗前輩,這得走多少路,讀多少萬卷書,才有如此眼力啊...”


    一旁傅天卓聽到這話,笑的更是差點背過氣去。


    孟陽正準備怒罵,身後花轎也在這時傳來幽泉似的嬌笑聲。


    瞪了毫無形象的傅天卓一眼,孟陽尷尬的摳了摳臉腮。


    “我覺得我的形象是被頭頂的避雷針裝飾影響了...”


    “我覺得和避雷針沒有影響,與你易容的容貌有關係...”


    孟陽眉開眼笑望著傅天卓,不由感歎你這家夥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


    “不過,你現在這幅容貌確實有些囂張,還不算過分,但你真容我必須要說,看的時間久了,真的給人一種很想吐的感覺,不信你問關書雪...”


    “真的嗎?雪雪!”說道雪雪兩字,孟陽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也說不上來,可能確實是,嘔嘔歐...”小丫頭說著說著,就捂起了嘴巴。


    孟陽眼睛當即一紅,大罵道:“傅天卓你個混蛋,看看關書雪多乖的一個小丫頭,都被你帶成什麽樣了?你怎麽當哥哥的,我要是長得醜,那醜字絕對是讚美詞。”


    “其實也不止關書雪,紀峰他們也...”


    “你少說廢話,這次事關青鼎,沒空和你開玩笑。”


    孟陽深吸口氣,懶得在和傅天卓扯皮,繼續暗中觀察起來。


    他覺得事情可能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夜宗恐怕真的不是兇手,兇手隻不過是利用了夜宗和白山宗。


    因為關書雪也說過,白山宗那三位長老也不是兇手。


    但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他們內心都有一股隱藏極深的殺意。


    “照你這麽說,他們的殺意可能真的源自青羽宗和金蟬舍的接合,我若是他們,也不想看到原本勢力就極大的兩宗成為一家人,這樣對於他們也是威脅。”


    “至於兇手,我在路上也想過,可能就是青羽宗的人...”


    傅天卓環顧一眼四周,靈識傳音想孟陽說著心中想法。


    “你今天晚上還是小心為妙,說不定還有其他勢力的人,也想暗中做手腳。”


    ......


    “今時,今刻,我青山以青羽宗宗主身份,感謝大家。”


    “同時祝賀星子今日大喜,青羽宗城上上下下普天同樂...”


    一身青衣的青山,站在人滿為患長老殿外,向一眾弟子城門朗聲說道。


    座椅板凳,飯菜紅布,喧囂人群,都讓如今的青羽宗長老殿少了一些威嚴,多了喜慶味。


    話音一落,全員起座舉杯飲酒,慶賀起來。


    而坐在婚房中的孟陽卻極其的尷尬。


    因為正對麵的傅天卓,正用一雙眼睛笑眯眯的望著他。


    關書雪則趴在紅布上,翻看著書冊。


    不知如何開口衝淡這詭異氣氛的孟陽,扭頭望了好幾眼新娘,尷尬的差點笑出了聲。


    沉吟中,他覺得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指不定對方比他還尷尬呢。


    “是這樣的,唿...我的真實身份,閣下,應該已經清楚了吧?”


    本想稱唿姑娘,可一想對方年級和身份,還是換閣下比較好。


    新娘聽到此言並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好吧,反正那青山和你們金蟬舍宗主是相好,也不用太過擔心,今晚將兇手引出來一網打盡後,各迴各家,閣下的一切損失都由青山一人承擔...”


    新娘依舊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在搖頭點頭,而是默默坐在床邊。


    紅燈清酒,燭床紅被,兩人之間雖相隔一米,但尷尬的氣氛又再次蔓延起來。


    “這個點了,我還是出去看看吧...”


    被整的也有些尷尬的傅天卓,不由輕聲嘀咕一聲,也不管孟陽和新娘能否聽見,走到關書雪身邊說了幾句,便背起書框,領著關書雪離開了房間。


    剛將屋門輕輕關閉,關書雪這傻丫頭就呆萌的問道:“辦事是什麽?”


    “就是入洞房,你小孩子問這麽多幹嘛,他們要是不辦事,怕是兇手引不來,我們早點藏在暗中,省得讓那些人心生疑惑,畢竟戲要做全套,懂嗎?”


    望著關書雪睜著大眼睛,傅天卓也不管聽懂還是沒聽懂,帶著關書雪向西房走去。


    還好兩人是靈識傳音,若是直接說不出來,指不定孟陽都得殺出來。


    “聽青山說,你是人類修士...”


    全神貫注望著門外那飄蕩在是風中的竹鈴鐺,孟陽聽聞此問點了點,並沒有猶豫。


    “青山對你很是讚賞,說你是修煉天賦及其可怕,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奇才,隻可惜是人類修士,若你是魔蠻,他哪怕不要這宗主之名,綁也要把你綁在青羽宗中。”


    “青山前輩,能將此話想你如此說,想來閣下並不是金蟬舍靈竹公主吧。”


    孟陽目光一閃,忽然笑了。


    “心思細膩,天賦又如此之強,連我都忍不住動心了呢。”


    “金蟬宗主說笑了,前輩羨慕我天賦,我孟陽何嚐不羨慕魔蠻長壽呢。”


    見孟陽都將自己身份揭穿,頭蓋紅布的金蟬舍宗主,嬌笑了起來。


    “其實,若你願意,我金蟬舍靈竹公主也可以嫁給你...”


    “還是說,你喜歡我這種有身份,又有實力的中年美婦?”


    孟陽身軀一顫,暗吞一口口水,腦海中浮現出一副青山戴著綠帽的畫麵。


    不過孟陽還是不敢造次,對方可以言語調戲他,但他不可。


    不說身份,光是實力,都不是自己可以對付的。


    也難怪青山敢如此大膽,撤走婚殿周圍所有的暗衛。


    滴答滴答,吹著窗外竹玲聲依舊在響,而窗內孟陽卻如坐針氈。


    一陣夜風吹來,那照亮此殿院角落的夜燭忽然熄滅了兩盞。


    颼颼颯颯中,一行穿越在黑暗中的霧麵之人,出現了。


    “到時間了,姐姐和青山對付他們的時候,你一定要藏好哦...”


    還是那調笑的語調,還是那輕描淡寫的嬌柔聲,但當最後一句話說話時,孟陽突然麵色一肅,猛地起身向身邊看去,可剛剛還坐在床邊身穿新娘衣的金蟬舍宗主,卻已消失不見。


    “別看了,別看了,他們來了...”


    西院內,正扒著窗戶望著窗外的傅天卓,也在這時感受一股陰冷的寒風。


    他趕緊將靈識收迴,拉著關書雪就向孟陽傳訊玉簡發送消息。


    而在長老殿中的青山,依舊在和眾多真武貴賓談笑風生。


    不過那被他捏在手袖中的玉簡,卻在這時微微顫抖起來。


    不露痕跡的將視線向眾人臉上一掃,忽然手袖一掐法決,淡漠一喝“八門靈陣”,便見一道外人看不到巨大陣幕從婚殿八角升起,宛若牢籠,將此地禁錮起來。


    脫下新郎衣,手握斷山妖刀的孟陽,跟著傅天卓藏在了一個角落,望著東邊陣陣轟鳴的火光。這光火一出,極其刺眼,但守在鎮外的護衛,卻跟沒事人一樣,談論著今天婚宴。


    雖然他們眼睛時不時掃向婚殿,也依舊看不到那被陣法遮掩的衝天之光。


    “青宗,拿命來...”


    就在這時,一道寒聲自遠處喝起,令孟陽心底猛地一凜。


    目光望去,便見一位手臂附著一層藍色火焰的黑袍人,隔空向他拍來一掌。


    這一掌,宛若昊天巨人無情碾碎螞蟻般,氣勢磅礴,洶湧浩大。


    掌風未落,便吹得身後傅天卓齜牙咧嘴,狂噴鮮血大罵道:“真武中期,我日你娘的腿...”


    “走,別跟我在一起,去找關書雪...”


    孟陽雙目一寒,大喝一聲,喚出亡魂蟠後,猛地一拋。


    嘴裏更是喊道:“索淵,幫我保護好他們...”


    根本沒有時間看被亡魂蟠帶走的傅天卓,孟陽雙腿一踏,三杜王門武魂立刻釋放而出。


    周身被黑色盔甲護住後,他手握斷山妖刀,隔空就是一斬。


    這一斬,空間顫栗,靈光激射,宛若砸在湖中的巨石,撞得巨掌騰起炙熱火焰。


    “天胎境巔峰,難怪他們說完成了任務,你居然假死...”


    感應這一刀中蘊含的衝天靈力,黑袍人失聲一笑,舉起一掌,再次隔空一拍。


    孟陽大聲一喝,運轉體內四顆玄丹,同樣揮刀一砍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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