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孟陽突然睜開雙眼。


    目中異芒閃過下,隻見瞳孔被兩道黑色線條穿過的瞬間,雙手分別掐決,猛的轉身,立刻拍在兩道傀儡腹部。但見內一股閃爍藍色符文,直接從孟陽雙手離出,順著傀儡腹部,鑽入那黯然起來的能量團中。


    瞬間,那沉寂起來的能量團,轟然作響,爆發出恍如電弧一般的滋滋聲。


    在此聲之下,那白色的能量團一閃後明亮起來。


    隨著這藍色符文融入其中,瞬間將白色能量團,染成藍色。


    與此同時,兩位傀儡立刻睜開雙眼。


    冰冷毫無半點感情的目光在落到孟陽身上的瞬間,立刻被恭敬代替。


    一震刺耳的嘎嘎聲響中,兩位傀儡機械勢的抱拳一拜,用冰冷聲音說出“主人”兩字。


    在轉化能量團的其間,雖然其中還有一股抵禦的力量在,但在孟陽禁眼麵前,根本不值得一起,瞬間便將起轉換,而其內殘留的一股靈印,也被孟陽直接抹去,換上自己的靈印。


    這靈印,實則是屬於修士自己的靈識記號,無論是儲物戒,還是法寶,或者是這以肉身凝煉的傀儡,幾乎都有靈印,但孟陽卻在這靈印上,感覺到創造這兩位傀儡的人,早已身死,抹去的過程中,那殘留的靈印卻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孟陽已經有了比傀儡更加厲害的邪傀,但傀儡在某些時候,也能發揮其作用。


    故此,在孟陽知道這石室內兩人真實身份後,便抱著收服兩隻傀儡的目的。


    雖然這樣的做法,間接的保證了宋自六人的生死,但對於這點,孟陽卻不在意。


    邪傀可以自己提升實力,但傀儡卻不同,簡單來說,傀儡雖然長著人的外表,用人的血肉之身煉製而成,但其實和法寶差不多。想要讓傀儡變的更強,則必須要不斷的用靈力溫養。而想要讓傀儡防禦力更加強悍,則需要更高級的材料,再次重新祭煉一番。


    至於傀儡體內的能量團,其實就和修士體內的丹田差不多,隻不過丹田是有生命,而傀儡體內的能量團,卻沒有任何生命,在一些不好出麵情況下,傀儡作用就顯得大了,而且從兩位傀儡能量團來看,隻要重新祭煉一番,發揮出聚武後期境的實力也未嚐不可。


    沒有二話,孟陽眉頭一皺,臉色一白,立刻從體內逼出兩顆精血,揮袖送到兩位傀儡麵前,在感應到主人孟陽的意識下,兩位傀儡二話不說,立刻吞了下去。


    這一番祭煉過程,持續了半天時間,當兩位傀儡體內的能量團更加凝實起來後,一股雖然還未達到聚武巔峰,卻接近聚武後期修為的強大氣息,頓時奔瀉而出。


    讓荒原泥土下,穿梭的蟲獸紛紛瑟瑟發抖,不敢移動。


    祭煉完成後,孟陽毫不停歇,手掐法決立刻召喚蟠旗血月。


    一道血色光芒從孟陽口鼻溢出,聚集成點,自兩位傀儡麵前,橫行劃過,那裂縫睜開的時,恍如血眸的人眼,直到血光四溢,睜呈圓形,兩位傀儡便立刻踏進這血月空間中。


    孟陽靈識緊隨耳後,寒目一掃,在這恍如火山一般的空間中,頓時看到一副屹立在一座平地斷山石岩上的棺材,孟陽的目光在落到邪傀的棺材上時,躺在裏麵,雙手交叉放在胸口的邪傀,猛的睜開血眸,伸手一推棺蓋,望了過來。


    孟陽僅僅一掃,便收迴目光,靈識命令下,這兩位傀儡,立刻飄身而下,站在邪傀左右兩邊,與此同時,孟陽雙手掐決猛拍半空中,同樣兩副黑色棺材從兩位傀儡身後破石而出。


    棺蓋打開後,兩位傀儡轉身踏進,站在裏麵,隨著棺蓋蓋上,那站在中間的邪傀,目光突然一閃,人性化的露出一絲疑惑,但這疑惑瞬間歸入平靜,隨後在死氣的踏起棺蓋同樣蓋上後,立刻閉上血眸,再次修養起來。


    孟陽淡淡看了一眼邪傀棺材,立刻退出血月空間。


    那掛在身後的血月關閉後,孟陽吞下一顆丹藥,再次微閉雙眼。


    此刻那彌漫在石室內的靈識氣息再次蘇醒,孟陽控製的靈識,直接向另一邊通道蔓延而去,每移動百米,他便謹慎的停足一番,觀察沒有任何端倪後,這才繼續蔓延。


    以靈識當做身體,而出現在這洞府中的孟陽,雖然不用以身體出現,但若碰到能夠對靈識造成毀滅打擊的危險後,那危險,不亞於有人用石錘,砸在腦袋上的感覺,不僅靈識受損,心神會麵臨崩潰,甚至記憶就會消散,更嚴重的,可能會瞬間變成癡呆之人。


    別看孟陽膽大,可心思極為細膩,從感應到傀儡那能量團威力後,他已經推測出建立這洞府的主人的實力,縱然就算麵對危險,也是在他可控製的範圍中。


    當然,若出現一些意外,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直接斬斷遭受危險的靈識。


    這樣做,可能導致他身受重傷,需要很久時間才能恢複。


    但孟陽卻有種預感,這洞府內,可能真的存在他需要的東西,而且這股感覺很強烈,從他收服兩傀儡後,抹去那已經身死的靈印後,這感覺也更加濃鬱起來。


    這通道很深,幾乎超過孟陽的想象,靈識探查下,孟陽就像一直螞蟻,闖入了地蛇棲息地感覺般,好在孟陽謹慎,同樣也擁有耐心,不會因為一直沒有出現危險的情況,而讓靈識飛快的蔓延。


    而這時間,直至持續第二天深夜,孟陽的靈識這才出現到另一道禁製麵前,在此期間,他的靈識蔓延的距離達到了四裏,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浪費在探查周圍危險的部分上。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當看到麵前出現新的禁製那一刻,孟陽心中也總算送了口氣。對於未知的危險,換做任何人都會小心翼翼,可這未知的危險,當出現在麵前,到也不那麽怕了。


    孟陽此刻,就是如此,當他看到這禁製的那一刻,頓覺有些好笑。


    這長達四裏的通道,根本沒有任何危險,每百米,停足頓步,也是源於對於未知危險的敬畏和害怕,但這時想來,多少讓他覺得啼笑皆非。


    好在這是孟陽的習慣,他僅僅是想了想便甩開了心中雜念。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然過程沒有危險,但孟陽不會慶幸,反而是感激。


    感激自己的謹慎,讓自己活到了現在。


    這禁製上,與之前的石室外禁製不同,那一絲絲古老的氣息,從禁製中四溢而出,讓孟陽目光凝視下,也不覺的臉上浮現凝重。


    他最怕的就是碰到一些上古禁製,或者說,是距離現世很久遠的禁製。因這種在歲月中還存在的禁製,更加能夠證明禁製本身的強大,而且,上古禁製,多少與現世的禁製有些不同,其內的結構,以及變化莫測的規則,更是難尋疑似蛛絲馬跡。


    比如你剛剛抓住可以破解的關鍵,可瞬息後,當你在去看的時候,這破除禁製的關鍵卻有無聲無息的消失,就如同你整個人身在可以隨意移動的迷宮之中,原本可以離開,誰知下一刻迷宮位置改變。


    不僅讓可以離開的通道變成死路,就連身在咫尺的大門,也瞬間距離自己更加遙遠。


    這也就是上古禁製最大的難處。


    而孟陽想要破除禁製,以原來的向其內融入靈識,了解結構在心中演化,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因為這上古禁製就算你分出靈識融入其中,那變化莫測的規則變數太多太多,縱然是你一生也難以窺視全貌。


    想要去了解,那更是癡心妄想,那隨意可以改變的規則,多到你數都數不清的地步。


    而且每次都不重樣,想要找出關鍵,隻能反其道而行之,才能抓住那絲破解之道。


    這也是扶宗玉簡中,對於上古禁製的解釋和了解。


    現世所能布置的禁製,都留有一個生門,和一個死門。


    而這死門所意,便是能夠控製禁製的關鍵。而這生門,便是能夠脫離禁製的關鍵。


    孟陽之所以能夠在許多禁製中,自由穿行,便是借助禁製中的生門。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現世的禁製是從上古禁製,又繁到簡,從簡到易的過程,這到不是說現世的禁製不如上古,隻不過是從破除禁製的角度來看,上古禁製就因為太過複雜,所以想要破除太難太難,因為上古禁製根本就沒有生門和死門。


    唯一能夠破除上古禁製的手段,隻有用強大的術法,不斷轟擊,直至禁製崩碎。


    感應麵前禁製中數之不盡隨時變幻的符號,孟陽目光閃爍也不由無力的一歎,之前他雖然也有破除的上古禁製的經驗,可這經驗,想要運用到所有上古禁製中,難度無法想象。


    就在孟陽正在思索,如何破除麵前禁製而焦頭爛額時。


    陽西城,西北方向,進入虛無之地的陣法上空,突然降下萬俊雷霆。


    八百裏內,無數劫雲似乎被一股奇異的能力,聚集在一起,不斷膨脹蠕動,一絲絲令人觸之心驚,感之驚恐的冰冷威壓,突然自劫雲中四溢而出,極速擴散眨眼蔓延數千裏。


    轟鳴滾滾中,那原本炎熱溫度,也因這突然出現的冰冷威壓,竟然降下鵝毛大雪。


    在雪風下,那肉眼可見,從大地中鑽出來的白色細線,同時隔開落下的鵝毛大雪,直奔天際,莫入那電閃雷鳴的劫雲之中。


    驚鴻一瞥,仰頭目睹一切的孟陽麵色猛地大變,體內翻騰的氣血竟然不受控製的往外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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