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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急診如戰場,這可一點沒錯,雖然剛來急診科的時間不長,但劉川已經能夠深刻地感覺到,在急診科,不但能與三教九流打交道,而且幾乎可以嚐盡人世界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劉川是仁義堂的堂主,先是滅了瘋人幫,現在又將第二大幫虎威幫打的是落花流水,名聲頓時大噪,在黑幫的地盤上,甚至有很多人已經私下裏將仁義堂當做第二大黑幫來看,還相互傳言,意思是仁義堂最好隨意去招惹,劉川有仁義堂的堂主,無論到江城哪裏,自然都不用害怕,黑白兩道,都不能不買麵子。


    但是在急診科,其他毫無背景的醫生可就遭殃了,難怪一提到急診科,大家都怨聲載道,意思是這一輩子都沒有挨過的打和罵,在急診科全部是挨盡了。


    這不,林醫生今天上班就遇到了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在急診科,又分為急診外科,急診內科,和急診兒科,劉川不用去輪急診兒科,就在急診外科和內科診室幫忙,外科和內科相隔不遠,每個部門倒班的醫生都有四人,林醫生原名叫林楓,是骨科一名主治醫生,但因為和科主任的關係沒搞好,就被領導下放到急診科來了。


    用林楓的話說:“怕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到原來的科室了。”


    轉而又是一句:“這急診科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護士來同時林楓去看病人的時候,劉川也跟著去了,那是一個神誌不清的病人,連個家屬都沒有,120醫生說這個男子突然從二樓跳下來,然後就神誌不清了,是路人打電話給急救中心的。從二樓跳下來?劉川的第一感覺是難道是自殺?但又有點疑問,如果真的是自殺,隻從二樓,這太有點匪夷所思了。


    林楓詳細地查看著患者身上的傷,這是個姓名打著問號的男人,家屬也沒有陪在身邊,身上不但沒有身份證,連個電話都沒有。


    當時因為情況緊急,120醫生去二樓找了趟家屬,但沒找到,後來沒辦法,就先送醫院來了,很快,林楓發現一個重大問題,他對劉川說:“劉川,過來看看。”


    劉川於是湊上前一看,患者非常消瘦,屬於皮包骨的那種。


    看起來跟個幹屍一樣,怪嚇人的,護士有點著急,因為太瘦了,血管非常難找,打了好幾針,都沒有打進去,最後沒辦法,隻能在頸部打了針。


    劉川順著林楓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患者的手臂和大腿根部滿是密密麻麻的針眼。


    天哪,這是怎麽迴事,說實話,這還是劉川第一次看到。


    “我分析這個人可能是個癮君子。”林楓說到。


    正因為是癮君子,才會經常使用注射器,所以渾身上下便是這密密麻麻的針眼了。


    難怪會突然從二樓跳下來,難道是吸毒後出現的幻覺?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但林楓立刻說:“劉川,你打電話報警吧,要警察來了做個公證,說不定還能獲取這人的身份信息。”


    然後林楓又對護士說:“留置針打好了,先掛瓶甘露醇吧,我擔心他從二樓跳下來,會導致顱內出血。”


    林楓的判斷倒在常理之中,急診科醫生就是大雜燴,不像住院部裏的醫生那樣分那麽細,骨科就是骨科的,神經外科就是神經外科的,乳腺外科就是乳腺外科的……是決不允許越俎代庖的,但急診科就不一樣,需要對患者病情總體有一個把握,然後才能對病房分流。


    但是林楓的話音剛落,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躺在病床上的患者突然睜開了眼睛,劉川此時已經開啟至尊修煉係統,通過掃描,並沒有發現有顱內出血的情況,但是腦組織有點水腫倒是真的。


    患者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如同一具幹屍睜開了眼睛,自然讓人害怕。


    尤其是,患者竟然一把抓住了林楓的胳膊,然後狠狠地咬了下去。


    護士尖叫起來,林楓忍著劇烈得疼痛,試圖掙脫開來,但顯然是無用的,如果真是名癮君子,這人現在還處於幻覺之中。


    說時遲那時快,劉川反應的速度非常快,用力一拳下去,不偏不歪,剛好擊中了患者的麵部,就看到那本就瘦削的臉,頓時幹癟了下去,劉川這一拳雖然是條件反射,毫無準備,但是威力巨大,隻是這一拳,就看到那患者白眼一翻,然後鬆開林楓的胳膊,倒了下去。


    林楓到底是個漢子,雖然胳膊被咬的鮮血淋漓,但竟然一聲都沒有喊出來。


    相反,林楓還對護士說:“別管我,先推病人去做頭部。”


    劉川看到林楓手臂上鮮血淋漓,趕緊帶他來到換藥室,先是用生理鹽水衝洗,再是用雙氧水衝洗,最後用絡合碘反複消毒,可憐林楓,一名外科醫生,現在竟然成了病人。


    “林老師,要是痛,就喊出來吧。”劉川將無影燈開啟,明亮的光線下,仔細查看著傷口,患者真是有點發瘋,怎麽跟條狗一樣,在林楓的胳膊上,生生留下一串牙齒印。


    傷口比較深,但好在衝洗之後沒有什麽殘留物,也不用縫針。


    劉川用紗布和繃帶將傷口包紮好,然後笑著對林楓說:“林老師,去打狂犬疫苗吧。”


    “該死!”卻看到林楓,臉色驟然大變。


    說實話,劉川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林楓的臉色竟然一瞬間變得很難看。


    “剛……剛才那名患者不會有什麽傳染病吧?”林楓支支吾吾。


    劉川當然看得出,林楓非常緊張,不過林楓這麽說,劉川一瞬間也恍然大悟,的確,如果剛才那病人真的是癮君子,從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針眼來看,吸毒時間應該很長了,劉川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樣的癮君子,毒癮一旦發作,哪裏會注意衛生,常常和他人一起公用注射器,而危險恰恰會在這時發生,一些傳染病,丙肝,乙肝,艾滋病……


    現在,林楓的胳膊出血了,感染的可能性當然就有。


    林楓坐在換藥室裏,沉默了一會。


    他的,他結婚才一年,兒子剛出生,要等他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在醫院,關於醫務人員醫療暴露,感染傳染病的新聞屢見不鮮,怎能讓林楓不擔心不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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