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像是知道沐冥的疑惑一般,轉身,衝著沐冥微笑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曾經我也是妖王哦,在辛巴之前。


    這倒是沐冥一直沒有想到的,妖王什麽的,那是與雪山之主同級別的存在,而貓兒的實力雖然強大,但還遠遠達到不了那種級別。難道說,以前妖族的第一強者就貓兒這種程度?


    不過這話問出來就顯得太過失禮了,沐冥隻好按奈住心中的疑惑,露出一絲微笑,道:原來貓兒姑娘還有這等身份,沐冥失禮了。


    從來都是溫和的貓兒姑娘此時像是想到什麽事情,溫暖的笑容有片刻的消失,不過很快便重新掛在臉上。


    雖然隻有那麽一瞬,但還是被沐冥捕捉到了。


    沐冥心道:貓兒姑娘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但他與貓兒相交甚淺,他也不是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當即當作沒有看到一邊,隻是催促道:既然到了妖王大人的地盤,咱們還是早點去見她吧。


    貓兒拉著清風的手:我也是這麽想的。


    雖然獅族護衛仍舊齜牙咧嘴,敵意重重,好在有貓兒在側,他們也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來。


    妖族與人族不同,人族願意把自己所住的地方修煉的足夠華麗,越是高貴的人越有講究,各大王城王宮,包過侍從在內,不過數百人居住,可一個個王宮建的宛若仙堡,大而華麗。


    妖族似乎不在意這些,一路走來,沐冥見過的妖族住處大多很簡易,樹幹為柱,再搭上一些雜草,他們的住處就完成了。


    本來沐冥以為妖王作為妖族最珍貴的存在,住處應該會好一些,確實是好一些,但僅僅也就是一些而已。


    做工依舊粗糙,住處所建材料大多取之於林,沒有木匠加工,一棵棵巨木搭建而成,比人類普通人家的房屋還要寒酸,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某個匪的窩點。


    妖王的住處雖然簡陋,但這並減弱不了沐冥對裏麵人的重視。


    妖王的住處沒有守衛,甚至連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妖王就坐一棵樹樁之上,那個樹樁似乎是她的王座。


    沐冥等人進來,妖王甚至都沒有朝他們瞟一眼,目光灼灼的看著某處。


    沐冥順著妖王的目光看了過去


    ,隻見一朵嬌豔的花朵在那裏盛開。


    花並不是普通的花,三朵花瓣,每朵花瓣的顏色何不想同,發著晶瑩的光芒,這朵花的形狀與妖王內心紅色的印記非常相章。


    恰好沐冥認得這朵花。


    不過在這之前,沐冥也僅僅認為這話隻是人們傳說中的花,現實中並不存在。


    三生花花成三瓣,三瓣的顏色各不相同,分別為青藍紫。沐冥曾在一本弟子搜羅來的書中見過它的樣子,書中介紹:此花伴雷霆而來,三色花瓣成熟之時,豪光衝天,烏雲遮日,妖王看著的這朵三生花看其顏色,似乎也快到成熟的時候。


    三生花的作用在書中介紹的很含糊,隻言三色花瓣分別代表著過去現在未來。


    但看妖王目不斜視,一副很在意的樣子,她應該是知道這花的用處。


    你來我妖族,所為何事?


    妖王雖然沒有看沐冥,卻搶先開了口。


    沐冥連忙收斂心神,準備措辭,不料冷冰冰的妖王又說話了。


    若是為了你人族的那點破事,我勸你別說了。


    終於,從進屋到現在,妖王第一次將視線放在沐冥身上,但沐冥卻感受不到一絲欣喜,因為那目光毫無溫度。


    因為對於人族,我從來都不怎麽待見。尤其是為神皇打下大半個江山的你。


    不知道為何,沐冥感覺到妖王在提到神皇的時候,有一股咬牙切齒的恨意。


    但眼下不是細想的時候,沐冥在妖王話音剛落的時候,急急忙忙的說道:


    東海之濱有了變故。


    當沐冥提及東海二字時,可以明顯感覺到妖王的神情變得慎重起來,那裏關乎的不僅是人族,還有妖族的未來。


    你繼續說。


    見妖王有了聽下的興趣,沐冥鬆了口氣,雖說他有十足的把握,妖王會去管這件事,但妖王不表態,一切都有可能。


    於是沐冥便將從抹布那裏得來的消息全部告知。


    妖王聽後,冷笑連連,就連話音都帶上了一絲尖酸:你們人族還真是容易出這樣的敗類,何其卑劣的種族,我妖族竟然曾經被你們這樣的種族驅使,何其不幸。


    沐冥皺眉,妖王針對的可是整個人族:誠然,人族是出現過幾個敗類,難道妖族就沒有嗎?妖王大人可別忘記了,妖族至今還能繁衍,人族也有很大的貢獻,不然異族的屠刀之下,安能有妖族的活口?


    即便這個人是實力滔天的妖王,沐冥也想為人族辯上一辯。


    妖王並沒有沐冥想象中的勃然大怒,隻不過臉上的譏笑之色卻更加的明顯。


    貢獻?異族的屠刀?你是不是以為這殘破之地真的是人們最後的希望之地?所謂的世界最後的曙光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一場你的好弟子和大能們共同布下的騙局。玄冰棺裏冰封的人並不是什麽希望的種子,而是為了複活你,被遺棄的養分,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可笑的是雲老頭還信以為真,守著雪山上那朵永遠開不了的花,一守就是這麽多年,到死了,也沒見到開花的那刻。


    妖王的話無疑是一記驚雷,在沐冥心中激起萬層巨浪,第一反應,沐冥覺得妖王是在騙他,他急不可耐的嚷嚷道:你騙人,若真是這樣,你也是進入這裏的人,他們豈會讓你知道?還有隱世家族,他們在神朝時,地位尊貴,豈會淪為棄子?


    妖王像是很欣賞沐冥此刻的表情,臉上升起一絲愉悅:我嗎?很僥幸,當初家父足夠資格參與到這個計劃,作為父親的長女,被父親告知一切後的我,亦然而然的選擇被冰封,一來,為了取信於人,二來,為了得到它。


    妖王說著說著又望向那朵三生花,目光複雜,似乎有千言萬語隱匿於心間。


    然而,妖王隻是看了那三生花一眼又重新冰冷的望向沐冥:至於隱世家族,你難道不知道神皇死於異族之禍?神皇一死,你認為神朝的位置有多少人覬覦?如此削弱神皇一脈的實力的機會,他們會錯過?人族總是這樣,外患剛一結束,迫不及待的就開始算計起自己人來。不過,異族都打到這裏來了,想來這個名不副實的希望之地,可能真的成了希望之地了吧。


    我還需要點時間,不能任由異族闖進來,東海的那些耗子需要去處理一下。


    妖王看了看貓兒,又道:貓兒,我暫且去東海那邊走一趟,就由你來陪著這位能夠重生的好命人吧!


    貓兒低頭拱手:好!


    再抬頭時,妖王已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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