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還朝微笑著點點頭,“那些學生……的確太能吃了一些。”“可不是,天天跟吃不飽的幼崽一樣。”說著說著,陳柏就開始嘮叨煩心事了,“孟君,其實我一直有個疑惑,為什麽大王一直不喜歡齊政?”“恩,都不能用不喜歡來形容了,可以說處處針對,就好像生怕齊政當上太子一樣。”“你看看大王的其他兒子,哪一個像能成才的樣子,可偏偏齊政無論怎麽做,大王似乎都跟看不見一樣,甚至暗地裏私下幫助其他皇子。”“大王做到這種程度,說實話,實在讓人費解,可惜我有意無意問過齊政一次,這家夥居然沒給我說原因。”陳柏自己也多有猜測,是因為齊政母親是商人之女的原因?但就算如此,大王再不喜,齊政也是大王的血脈啊,也不至於為難到這種程度吧。“在我看來,不像是父子,反倒是仇人一樣。”孟還朝愣了一下,“你是在問我答案?”陳柏點點頭,“不過連當事人齊政都不肯說,你怎麽可能知道原因。”孟還朝:“……”“這其實是一件禁忌的事情,恐怕也隻有一些老人知道其中原因,不過都因為怕惹上事情,不敢多言而已,當初大王為了這事連顯學聖道都敢滅,他們又怎麽敢多嘴,就這樣埋在心裏,到現在知道真相的人反而沒多少了。”陳柏都愣住了,“和當年大王滅聖道有關?”這怎麽可能?齊政當初才多大,就牽扯到一起聖道被滅的事件中了?孟還朝給陳柏倒了一杯酒,“你也覺得大王對齊政的態度不對,那有沒有想過齊政或許根本就不是大王的親生兒子。”陳柏都哆嗦了一下,聲音都提高了,“什麽?”“不對,大王要是知道齊政不是他親生兒子,齊政還能活到現在?”要這麽說來,大王對齊政還是仁慈的,誰願意給別人養兒子,還養這麽大。孟還朝搖了搖頭,“非是你想的那樣,齊政是後來過繼到大王名下,大王當然清清楚楚齊政不是他親生的。”“隻是齊政的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大乾已經戰死沙場的先太子忠勇太子的唯一嫡子,大乾第一皇孫。”“按照祖宗製度,哪怕忠勇太子戰死,也該立齊政這皇孫為儲君才對,但當時大乾情況不穩,一個稚童怎麽能穩得住當時的大乾,所以就由已故忠勇太子的胞弟襄王,也就是現如今的大王暫代大王之位。”“隻是這說好的暫代大王之位,到了後期就出現了一些問題。”“特別是大乾立儲君之位的時候,這樣的矛盾突兀到了極點,一部分大臣認為,儲君應該是第一皇孫齊政,名正言順,但另外一部分大臣覺得,現在位置上的是大王,為了大乾穩定,這儲君當然該是大王的長子皇子蛟。”“當時也隻是大家互相商議罷了,甚至連以辯正,鑒真,求實為理念的名家也以證道為由插上了一腿,名家覺得,齊政又沒有什麽明顯過錯,乃是正統,當被立為儲君。”“這些聖人門徒嘛,諸國公約在那裏擺著,他們愛說啥讓他們說便是,就當是聽聽他們不同的想法和意見,不喜歡直接驅逐便可,……”“但大王為了結束這場紛亂,以雷霆手段直接處斬名家代表蘭家全族,以如此強硬的態度來告訴所有人他的選擇……”“大王連聖人門徒都敢直接滿門滅掉,其他人又怎麽敢再有意見。”“也是同年,齊政被送往趙國,做了八年質子。”“也是同年,聖人門徒全部出走大乾,再不願意踏入半步。”“……”陳柏張了張嘴:“……”事情居然牽扯到了這麽多成年往事,齊政的身份居然如此複雜。也正因為有這麽多原因中和在一起,才有了陳柏看到的,無論齊政如何優異,大王也不計代價的幫助其他皇子打壓齊政。所有事情都想得通了。甚至陳柏都有點理解大王了,人都有私心,大王想讓自己親兒子上位,而不是齊政這個過繼的,所以還真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自從禪讓製變成家族繼承製以後,誰又沒有這樣的私心。至於為什麽沒有一巴掌將齊政拍死,因為從名義上來說,齊政的確有資格成為大乾的王的。陳柏就更苦惱了,如此的話,豈不是想要讓齊政上位,就顯得更加困難了?煩心啊。“不過孟君,這些事情不都是被爛到肚子裏麵的事情,你又是從何得知的?”孟還朝一笑,“當然是聽人說的。”的確是聽人說的,就是說給他聽的人身份不太見得光就是了。陳柏坐在馬車上返迴上京的時候都還在感歎,“沒想到啊,堂堂天下知己孟還朝居然這麽八卦。”也對,要是孟還朝不八卦的話,又怎麽可能在上課的時候,講那麽多各國稀奇古怪的奇聞異事。陳柏如同發現了什麽小秘密一樣,不過這點小秘密也被他唉聲歎氣的聲音蓋過去了。“這可如何是好,都不是親生的,大王恐怕更不願意立齊政為儲君了。”隻是到了上京,整個上京城如同沸騰了一般。陳柏都愣住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仔細一聽,陳柏都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