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柏哥兒的態度,這些人該不會……該不會真是聖人學生吧?可為何連他們的題都答不出來。小小的心靈有什麽東西開始動搖了。陳柏說了一句,“抱歉,規矩就是規矩,至少我破不了,如果……如果你們真答不對題,不妨去找我的老師試試,規矩是他立下的,或許他能網開一麵?”這話就有些往傷口上插刀子了。陳柏又補充了一句,“學院建立在皇子政的封地上,皇子政也是學院建設的資助者,他倒是有權利帶人進去,各位也可以往這方麵想想辦法。”說完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齊政。齊政嘴角稍微上揚了一下,開口道,“我雖然是學院的資助者,按理學院也是我的資產,但畢竟是山君立下的規矩,我也不好輕易的這麽破了。”然後話風一轉,“這樣吧,如果各位的學派肯入駐我大乾,在我大乾應證你們的聖人之學,我倒是可以破這個例帶你們進去觀看學院的藏書,如此相信山君也不會有意見。”這些聖人學生也不傻,立馬反應過來,皇子政這是想利用他們贏得皇子大比。可大乾出了那麽一起滅聖道的事情後,幾乎所有聖人門徒已經形成默契,不會再入駐大乾,因為誰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下場。去其他諸國證道,別人就算不喜歡,也就是驅逐他們,但大乾不同,他們會直接毀滅掉。要是被毀滅掉,他們連轉戰其他諸國證道的機會都沒有了,還斷送了他們的聖人學術,成為千古罪人,這才是他們擔心的。無論處於何種考慮,讓自家學術入駐大乾,都是慎中又慎的事情。不得不說,當年大乾滅聖道,直接讓顯學名家的思想消失掉,影響實在太大。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情況是,想要入學院有三個途徑。一,按照規矩來,答對雲上學院的題。目前看來這個方法是最公平的,但那些題實在讓人充滿了新奇但又咬牙切齒,但不得不承認,人家也沒有亂出題,似乎真的有什麽天地規律和道理在這些題裏麵,能讓人心服口服。這麽說來,根本算不得刁難,就是光明正大的比學問。二,就是找到學院的院長山君,讓他破例讓他們進去。不過聽這陳子褏的意思,山君雲遊四方,不知道上哪裏去了,要找人怕是如同大海撈針。三,就是帶著自家學術入駐大乾。這個問題剛才已經說過了,其中需要考慮的地方實在太多,甚至有被滅道的危險。陳柏已經將問題說得清清楚楚,剩下的就看這些人的選擇了。隻是突然,一人開口道,“貴院的規矩也未必那麽嚴格吧?”陳柏一愣,什麽意思?隻見那人突然指向陳小布旁邊的少年,“墨家的墨千機不也沒有答對題,應該也沒有得到貴院院長的特許,墨家學術也沒有入駐大乾,可為何他剛才就能進去?”下巴都掉進地裏的是陳小布,啥?喜歡他的發條青蛙到不行的墨千機是聖人學生?就是那個兼愛非攻尚賢的墨家?假的吧?旁邊的幾個學生也是呆若木雞,剛才和他們坐一起剝瓜子兒的是聖人學生?還是當世顯學墨家傳人陳柏的嘴角都不由得抽了一下,這人他認識啊,天天來找陳小布玩發條青蛙。想想以前這少年和陳小布趴地上玩發條青蛙的樣子,實在有點辣眼睛。陳柏咳嗽了一聲,解釋道,“諸位有所不知,學院的一樓為會客廳,學院學生的朋友和家人來看望他們的時候,是可以呆在一樓的,至於其他樓層卻是不能去的。”陳小布趕緊點點頭,“我朋友,我帶他進去的,還不行了?”原來如此,學院的學生也是有些特權的,比如帶自己朋友親人呆在一樓。陳柏交代清楚後,然後帶著一群學生迴了學院。心情還不錯,原本沒有頭緒的比試,他們現在似乎也排了個頭了。隻是一群學生眼睛中充滿了迷茫。說實話,這一次這些聖人學生被他們誤認為成騙子,連他們的題都答不上來,給他們認知帶來了毀滅性的顛覆。無論是以往從別人口中,還是孟還朝給他們上的課,在他們腦海中,聖人學生都是十分了不得的,他們克服萬難,奉獻一生,為的就是應證他們心中的聖人學術。他們可是和平希望的開拓者啊,可……陳柏大概也看出了這些學生現在心理上出了問題,要是不解決,恐怕真的會成為心魔,影響他們一生,甚至看輕聖人學術,做出當年大王滅聖道的事情也不無可能。於是,陳柏臨時給這些學生安排上了一節課。多功能電子教室中,麵對一群迷茫的學生的眼睛。陳柏說道,“我大乾律法森嚴,但你們可知道,如此嚴酷刑法之下,為何我大乾每年查出來的貪官汙吏卻是最多的?屢禁不止。”連齊政都愣了一下,這也是大乾很多人不解的地方,為什麽大乾律法嚴厲過周邊諸國,但酷刑之下,反而仍舊是大乾的貪官汙吏最多。孟還朝有時候也會聽陳柏的課,比如現在,有些詫異地看向陳柏,能看清楚其中原因的可都非常人。一群學生也被提起了興趣,疑惑地看向講課的陳柏。陳柏說道,“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大乾沒有聖人思想的指引,一心隻追逐物資上的滿足,一切都是本能的利己主義,思想上和精神上缺乏正確的引導,這些貪官汙吏甚至到死可能都沒有認識到他們的錯誤,甚至覺得他們有本事讓自己過得更好,有什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