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製作圖,但從來沒有製作過的人,難度可不小。一群學生笑眯眯地看著筆記本上記下的東西,“這有何難?”他們還畫了圖,一步一步來就是。陳柏沒說什麽,到時他們就知道動手能力的差別了。樂塤長公主是有些驚訝的,她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真有這樣的東西。要真是能做出來,豈不是能讓大乾的織布都上一個層次?這是何等驚人的成就,但她們的老師……居然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就教她們如何製作了。而且步驟這麽清清楚楚,製作出來也隻是時間問題。放了學,樂塤因為思考問題走在了後麵,一出門就看到皇子寧在掃樹下的落葉和花瓣,不由得一愣,堂堂皇子還幹這個?不由得走了過去。“今天輪到我掃地了,以前都是其他學生輪著掃的。”“在學院都是一樣的學生,別人掃得我為何掃不得?甘辛陳小布他們也掃過的,不讓我掃我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皇子寧倒不覺得有什麽,但樂塤卻知道其中的差別在哪裏。不由得一笑,還真是一視同仁,不僅是男女,身份也一樣。這樣的學院的確有些不一樣。就像今天,她坐在休息間喝水,一群學生居然圍了過來,笑嘻嘻地和她一起喝。那種溫馨的感覺,她多少年沒有感受過了?她有多久沒有走出那冰冷的宮殿了。有的人冰冷得久了,哪怕一點點熱度也會覺得溫暖得如同陽光一樣。而陳柏,已經籌劃著在上京給這些女生開機杼發布會了。這是第一次,他將他的這些女學生以這種方式推到眾人視線內。第40章 齊政和陳柏都不喜歡男人陳柏原本等著這些學生將機杼做出來。結果, 等他去看了一眼陳小布做得如何了之後,就不怎麽抱太大希望了。因為陳小布被揍了,陳守業揍的, 他讓下人將陳守業書房的紅木椅給劈了,一口一個這是家庭作業。那椅子可是花了不少錢專門定做的,哪有家庭作業讓劈椅子的, 陳守業看著振振有詞的陳小布, 實在沒忍住, 抽了他幾下屁股。陳柏去的時候,陳小布正趴在地上看筆記, 一會看看筆記, 一會看看他做的機杼,還玩玩旁邊的尖叫雞。尖叫雞本來是陳柏買給大麥町玩的, 結果這娃自己玩得起勁。“怎麽和筆記本上的機杼有點不一樣?”陳小布的小腦袋充滿了疑惑,還在那自問自答。陳柏嘴角都抽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個奇怪的“機杼”, 輕輕一推, 還能跟個搖搖椅一樣晃半天。“哥, 我覺得這個機杼它織不出布。”最後陳小布得出了結論。陳柏嗬了一聲,也不看看你弄出來的這是個啥玩意兒,它也配叫機杼?難怪陳守業發那麽大火,好好的紅木椅, 變成了一堆廢木頭。“哥, 我給你講講它的結構,真的和我筆記本上記錄的一模一樣。”陳柏心道, 你再怎麽狡辯, 它也差太多了。陳柏想了想, 幹脆將上京的學生都叫到家裏來,以大師兄的身份指點他們一番。也虧得他開了小灶,不然非得收到一堆的奇奇怪怪的破木頭。不過在寫請帖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樂塤長公主那到底去不去帖子,但想了想,其他學生那都給了請帖,單獨少了樂塤長公主,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帖子還是要去一封的,對方來不來就隨便了。齊政那也得邀請來,因為還得齊政讓人去準備一些木材和工具,助教不就是這種時候跑腿的麽?雖然這個助教身份奇特了一點。這還是“陳子褏”第一次給齊政發帖,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來,不來的話他就隻有讓廷尉府的管家幫著準備材料了,但管家沒有上過他的課,多半會遇到很多無法解釋的問題。還好的是,無論樂塤長公主還是齊政居然都來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以何種心態來的。兩人就那麽安靜地坐著,也就點頭示意了一下,跟兩塊冰一樣。本來是一個小型的學習研討會,結果被榮華夫人硬生生弄成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小型宴會。榮華夫人整個臉上都是容光煥發,他們廷尉府多久沒有宴請過這麽多上京年輕一輩的人了?別人家的小輩隔三差五就會邀請誌同道合的好友,年輕人之間或以詩名,或以詞名辦一場交流的宴會,這樣才是功勳家公子的日常。雖然這個什麽“機杼研討會”她沒有聽懂,但能將人邀請來,已經算十分成功了。陳柏開始隻讓人準備了一點日常的簡單糕點,結果榮華夫人趕緊趕了來,一臉的不認同,將人請了來,哪能如此敷衍的,要是傳了出去,可不得說他們廷尉府寒酸。於是按照正規的讀書人的宴會還高了一格的讓人準備。地點就在陳柏的院子中,他的院子還是挺大的,以前從齊政那移植了不少向日葵來種,現在向日葵已經收獲了,曬好的瓜子都被榮華夫人拿去和她交好的那些夫人嗑了。聽說瓜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在小圈子裏麵已經流行起來了,一起嗑瓜子吃點茶水糕點,已經是這些夫人們打發時間的常態了,還有人將瓜子留著種子,準備來年種在自己院子裏麵。等上京城的學生們到來的時候,他們都是拿著他們做的“機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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