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荀和商望舒也憂心忡忡,讓人將事情匯報給大王。這種事情,他們身為大乾三公中的兩位,的確是能做得了主的。但實在好奇,山君為何如此信心滿滿,這明明是一個必輸的賭局。唯有太子蛟高興得不行,隻要素丹不肯讚美一聲大乾文教,他和山君的比試這一局他就不算輸。消息傳到皇宮的時候,大王手上的筆都停了下來。“所以,那放浪形骸的山君,和趙太子素丹定下了一個必輸的賭約來決定我大乾城池的歸屬?甘荀和商望舒還答應了,為何?”第37章 女學生來了畫展現場已經排起了長龍, 有朝廷的官員,有學生的家長,也有上京的百姓, 如此盛況, 在諸國也是難以見到的。這樣規模的活動, 這麽多有意思的作品,讓現場的人嘖嘖稱奇。消息向上京的其他地方傳出, 今天上京不宵禁, 來的人隻會更多。看著守在自己畫旁邊, 眼睛笑成月牙, 正在向觀看的觀眾一一介紹每幅畫的學生,在這些學生眼中,每一幅畫都有它們自己的故事,都是他們背著畫板,無論天氣如何,一筆一畫畫出來的。是最美好最歡樂最愉快的記憶,現在就是他們收獲成果的時候了。陳柏對素丹問道,“如何?”素丹腦袋一樣,“不……不如何。”反正為了城池,他是不會誇上一句的,他就是個死不要臉。手裏牽著的薩摩耶,臉都被他rua皺了。陳柏倒是不以為意, 本就沒想過這麽快就讓素丹心服口服。甘荀和商望舒皺了一下眉, 這趙太子素丹恐怕是鐵了心要贏這一局,想想也是, 要是自己現在處於趙太子的處境, 就算用刀架在脖子上, 都不會開口讚一聲的。愁眉苦臉。陳柏跟沒事人一樣,帶著人到處逛,“這是我的學生陳小布的作品,對作品整體的把控還不錯,就是細節稍微還欠缺了一點。”陳小布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牽著他那隻大麥町,隻剩下一口的小白牙,“我其實能畫得更好,我不知道老師說的畫展是這個樣子的。”早知道這副光景,他畫的時候認真點,不應該嘻嘻哈哈的,老是跑去看別人畫。陳柏一笑,這娃倒是謙虛起來了,平時跟個機靈鬼一樣。繼續走,在下麵十幅圖麵前,陳柏都愣了一下,這不是齊政畫的麽?那花盆畫得要多別扭有多別扭,一看就知道是齊政的手比。不過經過渲染上色後,看上去還挺別具一格。再後麵有陳柏自己的畫,圍的人就更多了。陳柏他們到的時候,圍觀的人才讓開路,給他們留出了一點空間。陳柏的畫就稍微複雜一些了,第一幅,是一個妹妹頭的孩子,穿著一身古怪的滑板服,一手抱著滑板,一手牽著一隻斑點狗,站在一棵花瓣飄飛的樹下。畫的正是陳小布在院子中玩耍時的樣子,陳小布的院子中有一顆十分漂亮開滿白色小花的歪脖子樹,季節一到,那花瓣跟下雨一樣,特別的漂亮。看到這幅畫的素丹都哆嗦了一下,上麵的孩子他認識,陳小布常年不肯脫下來的那套頭盔護膝,已經成了他的標誌打扮,加上隨時跟在身邊的斑點異獸,想不讓認出來都難。這幅畫,居然能看出一種意境來,那種沉醉於歡樂之中的美好氣氛躍然紙上。素丹咬住牙,他就不開口,山君就是想用在這些畫來打動他吧?若是平時,他估計都在邊擦口水邊欣賞了。第二幅是一個難民在山上勞作的樣子,一個年齡很大的難民,臉上的皺紋都皺巴巴的,漆黑的皮膚,彎著腰馱著背地在清理雜草,似乎能在他的臉上看到他經曆過的所有苦難。如果說上一副給人的感覺是無憂無慮的最美好的童年時光,那麽這一副給人的感覺就是滄桑和苦難。每一幅圖都能讓人感覺到不一樣的情緒和要表達的東西。第三幅是甘辛將身體靠在他那隻陰陽臉古牧身上作畫的樣子,他在畫風景,而別人在畫他。一共十幅圖,都是陳柏在帶著這些學生寫生的時候,捕捉到的一些有趣的畫麵,然後隨手畫下來。“這些圖上不是廷尉府的小公子麽?還有甘辛,商家兄弟,皇子寧,還有他們的異獸……”上京的百姓也是看得嘖嘖稱奇。而聞訊而來的幾個學生已經目瞪口呆。他們和他們的異獸就畫在畫上。“太……太好看了,原來自己當時是這個樣子的。”說完還跑到畫著他們的那幅畫旁邊,裂開嘴,“這是我,這是我的異獸,一模一樣。”一群人看得津津有味,一會看看真人真狗一會看看畫,陳柏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素丹,素丹吞了一口口水,然後歡歡喜喜去看畫了,啥也不說。陳柏突然開口了,“其實我還有一副圖,不過得天黑了才能看得到。”素丹一愣,“什麽畫這麽奇怪?”陳柏一笑,“一副壁上神圖。”看了看已經西斜的夕陽,沒想到不知不覺天都快黑了,說道,“再等一會就能看得了。”素丹被陳柏留了下來看什麽壁上神圖,甘荀和商望舒肯定也要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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