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上京,左丘出門也沒帶多少人,比如劍首冉直他就沒有帶,在他心中,《魯公秘錄》比他的命還重要,更多的人得留在驛館守衛《魯公秘錄》。左丘被拉到攤子上的時候,那幾個魯國使臣才反應過來,正準備上前阻止,這時幾個牽著狗的孩子惡狠狠地擋在了前麵,“敢上前,弄死你們。”本就是一群無法無天的二世祖,每個人身後還跟著好些下人。結果魯國使臣眼睜睜地看著左丘被按在了那裏。左丘也不掙紮了,因為實在有些丟人,但仍然抬頭,惡狠狠地看向陳柏,“粗魯,好歹也是弘文閣大學士,竟然當街做出這種事情。”陳柏一愣,“有甚粗魯的,這可是好東西,不信我也讓人給我拔兩個罐。”左丘:“……”魯國的人:“……”然後還有讓他們更驚訝的。隻見旁邊一個笑眯眯地孩子說道,“莫怕,我還給皇子政拔過罐,還給我父王拔過罐。”所以這還特麽是個皇子?在路邊擺了個攤的皇子?剛才還看他眼睛都笑得看不到地在那吆喝。這大乾風俗也太古怪了點。陳柏還在一邊道,“左丘遠道而來,加上勞心勞力,定是疲憊,拔個罐正合適,對了,再讓甘十三給你紮幾針就更好了,甘十三是甘公之孫,平時擺攤子就他那生意最好,手藝了得。”左丘:“……”大乾的權貴也忒不講究了點。然後他就不說話了,因為好幾個孩子吆喝了起來,“大家快來看,魯國的左丘公子也在我們這拔罐,左丘公子都說好,昨天說魯國人砸了我們的攤子簡直是胡說八道。”左丘:“……”明明是按著他來的。左丘這人倒也隨遇而安,見反抗不了,見陳柏也一模一樣的被人折騰,幹脆不說話了。拔罐嘛,拔的就是一個樂趣,一個享受。陳小布幾人看了一會,又看向陳柏腰間的短劍,“哥,這就是越國神匠歐冶子打造的絕代好劍魚腸?借我們看看呀。”陳柏說了一句,“這劍鋒利,你們小心些。”“我們不拔出來,就拿手上玩玩。”左丘:“……”還真將這絕代名劍隨身帶著,哪怕是他們魯國,也是好好的收藏起來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拔罐真有些用處,還是他路上勞頓,現在能躺一會,身體居然真的輕鬆了一點。隻是其他魯國使臣怎麽一臉表情怪異的樣子。他們公子左丘身上那幾個大餅是怎麽迴事?陳柏繼續道,“你今日就算去見大王也是見不到的,還不如跟我們到處遛狗,逛逛上京,像左丘這般年齡,應該也沒怎麽去過異國他鄉吧。”左丘哼了一聲,“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麽,說得好像我們真是朋友一樣,也不嫌害臊。”陳柏:“……”你別說出來啊,說出來多尷尬。不行,他一個人尷尬怎麽行,他得將太子素丹也拉出來。於是,等陳柏他們去城外觀賞向日葵,在城牆下升起了火堆烤兔子的時候,又多了一個牽著一條大白狗的素丹。陳小布和皇子寧搭著畫架在畫向日葵,商家兄弟和甘辛覺得好玩在幫著烤兔子。兔子是讓人專門從齊政封地送過來的。陳柏,素丹和左丘坐在官道旁邊的茶水攤子上閑聊。陳柏放了些銅錢,要了些粗茶,還時不時問上一句賣茶的老翁,“生意如何?”老翁笑嗬嗬地,“自從這一路上種上了這些花,前來歇腳的人就多了,怎麽也會喝上一碗茶水的,日子倒是比以前好過了很多。”陳柏也笑嗬嗬地嘮嗑著。左丘有些發愣地看著陳柏,陳柏的信息經過兩天他已經打探得十分清楚了,陳柏的事跡,昭雪之名為何而來他也再清楚不過。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廷尉府的大公子,弘文閣的大學士,這樣的人居然會拉著他和趙太子,就這麽坐在路邊攤上,居然還和普通的老百姓聊得起勁。左右又看了看老者臉上的笑容,又看了看道路上觀花的一路百姓。左丘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卻是露出了哀傷,突然歎息了一聲,“大乾百姓安居樂業之景象,實在讓人羨慕,可惜了我魯國百姓還處在戰亂之中,家園被毀,顛沛流離,生死不知。”“昭雪大學士還有心情拖著左丘到處遊玩,又豈知左丘心急如焚。”陳柏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他知道左丘在說什麽,責怪怒斥也敵不過這話裏的哀歎。是在說他隻知眼前樂,不知他人苦。素丹開口說了一句,“就算沒有我們,大乾也不可能周轉武器鎧甲給你們的,得罪巴國不說,光是這等國之重器,豈是那麽簡單就給予他國的。”左丘看向兩人,“完整的《魯公秘錄》也不可能麽?你們知道《魯公秘錄》對大乾來說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