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哪有送禮還先比試的。一把絕世好劍,雖然稀罕,但大乾也未必看得上眼,但對方用這劍士比鬥為由,卻是不得不接受了,因為……大乾劍士,名滿諸國,容不得任何人小覷。商望舒開口了,“我刑部有一劍士名聶祉,使得一手好劍,與貴國這位劍士年齡相仿,倒是可以公平一比。”比武助興本也平常,估計也就陳柏看得特別有意思。這聶祉看著有些麵熟,他學舍有一學生,拔得一手好罐,好像有個哥哥的名字就叫聶祉。劍士比鬥,兇險異常,就比如現在場上兩人,你來我往,看著著實驚人。值得一說的是,這種劍士的比鬥,比的不僅僅是持劍之人,還有持劍之人身後的各方勢力的見識和判斷……比如現在,魯國隊列中,有一滿手厚繭,麵目輕瘦的老者突然睜開了一直閉合的眼睛,輕飄飄地傳來一句,“上前三步,直取中膛。”有人輕言道,“是魯國劍首冉直,聽說此人劍術隻在劍聖曹秋之下,不可小視。”“難怪魯國敢讓左丘冒著被巴國一路追殺的風險護送《魯公秘錄》前來我大乾,有這冉直劍首在,就算完不成任務,就算所有的魯國使臣都被人截殺了,他也有幾分把握將《魯公秘錄》帶迴去。”而大乾這邊,開口的居然是坐在最上方的召聖太後,聲音如同她的麵容一樣冰冷,“側步上前,襲肩。”隻是說完眉頭卻是皺了一下。因為那魯國劍士岑縉雖然上前三步,卻沒有聽從冉直的指點直擊中膛,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以冉直的名聲,居然有人不聽他的指點。而是用魚腸直接斬向了聶祉手中之劍。聶祉一愣,條件反射的用劍抵擋,若是平常也能抵擋住對方的攻勢,但此時隻聽“哐當”一聲,手中劍卻被斬成了兩截。這魚腸果然夠鋒,在場的人算是見識到了。不過聶祉手上沒了劍,卻是應對艱難了。大乾的人皺眉地看向魯國列隊。陳柏也看明白了,聲東擊西。魯國的人定是事先商議好,給出提示卻不聽,目的就是斬斷對手手中之劍,讓對方難以應對。大乾的人:“……”早就聽說這個魯國四公子之一的左丘擅長謀計,如今這一看倒是如同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但也不好說什麽,場上比鬥瞬息萬變,誰也沒規定別人必須怎麽使劍。劍士的比鬥本就兇險,如今聶祉沒了劍,身上已經掛了不少彩。血流不止。但聶祉似乎並沒有停下的意思。此時的比試已經不是為了一場輸贏,或者為了贏那一把魚腸,而是大乾劍士之名不可辱。陳柏皺了一下眉,在這樣下去,聶祉估計要損在這裏了,聶祉和魯國的岑縉本來實力相差不大,但現在對方手持魚腸,而他卻手無寸鐵。陳柏皺著眉,要是聶祉損在這裏,他學舍那學生還不哭得肝腸寸斷,陳柏為什麽知道他學生有這麽一個哥哥?可不就是那孩子一天將他一個劍術高超的哥哥掛在嘴邊。陳柏低聲問了一句旁邊一個大乾的官員,“這指點有沒有指定固定的人?有沒有限定如何指點?”“隻要是我大乾的人出言指點便是,本就不是他們兩人的比試,而是魯國和我大乾的比試,隻是聶祉連劍都沒有了,又如何指點?至於指點的內容到沒有任何限製。”不少人還看向陳柏,“昭雪大學士為何如此問?”陳柏心道,當然要問清楚規矩了,給了周圍幾人一個且看的眼色。然後就開口了。“昔日魯國有一世家,家中有一年輕弟子名叫岑縉,劍道天賦絕倫,小小年紀便在年輕一代獨領風騷……”“隻是這岑縉時運不濟,武功盡廢,昔日天才淪為笑柄……”眾人不由得一愣,無論是魯國還是大乾的人都看了過來。這說的是岑縉?等等,什麽時運不濟,武功盡廢,現在看著這岑縉不是挺厲害的?魯國的人更懵,什麽情況?陳柏沒有停下來,繼續不斷地講著,“昔日恭維他的,唾罵他,昔日討好他的,看不起他……”講得那個身世之曲折,命運之多舛,簡直聽者落淚聞者傷心。一殿的人,甚至都沒什麽心思去看比試了,都在聽著陳柏講故事,這世上之人哪有這麽離奇的經曆,也是古怪了。陳柏繼續道,“連岑縉從小定下婚約的未婚妻,也由家裏人帶著親自上門退婚……”嘶,這還得了,如此羞辱這岑縉以後還如何見人。這時場上突然傳來一句,“胡說八道,我岑縉什麽時候經曆過這些?”隻是聲音一落,手上魚腸啪地一聲飛了出去,插在殿上的柱子上,不斷搖晃。“承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