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寧是大王最小的兒子,一進學舍就忍不住委屈的哭了。一群同窗趕緊道,“皇子寧你這是怎麽了?你母妃不給你報名也不用哭成這樣啊。”“就是,我們班上不是還有好些人也沒給報名嗎?”結果皇子寧哭得更厲害了,“根本就不是這麽迴事。”“昨天是我的生辰。”一群同窗一愣,“那你的異獸在哪?公子柏人可好了,知道我們喜歡異獸,隻要發帖給他,他就會送,我們都有些不好意思,準備著想個法子一起好好謝謝他。”皇子寧哭得更大聲了,“我母妃根本不讓給公子柏發請帖,根本……根本就沒有異獸。”他黃曆都翻爛了,結果根本就沒有請柏哥兒。其實原因很好理解,別的人可以給陳柏發請帖,唯獨皇室不能,不然太子蛟如何自處?給一個辱沒了皇室的人發請帖,是不是在承認是太子蛟誣陷了公子柏?再加上皇子寧的母妃也不怎麽受寵,皇子寧在大王麵前也是透明人,怎麽敢得罪太子蛟。一群同窗心道,皇子寧太可憐了,以前就屬他最喜歡去逗那幾隻狗狗了,自己還專門做了肉幹帶來喂狗狗。最近更是笑得眼睛跟月牙一樣,就因為他的生辰到了。結果……加上身為皇子,還不能隨意地出城,所以山君的課也肯定是上不成的。太可憐了,啥也沒有。皇子寧趴在桌子上哭得眼睛都紅了。陳小布小手手攪了又攪,怎麽辦啊?這也不能怪他哥,誰叫你們一個請帖都不發,他哥還能舔著臉主動送不成,像什麽話。可皇子寧真的特別喜歡狗狗,一有空就抱著狗狗傻笑。“要不……要不讓你養一天我的大麥町。”細若蚊聲,陳小布糾結死了,但他的大麥町吃了別人好多肉幹,現在別人這麽傷心,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看看,都哭得撕心裂肺了。甘辛也結結巴巴地,“我的畫板也可以借你一天,我還可以教你素描,老師都誇我的花盆畫得好。”“那我把我的花盆借給你,裏麵種的花仙子你要小心了,它的種子有毒。”另外一同窗開口。都說少年如詩,友情最為純潔。於是,皇子寧下學返迴皇宮的時候,背上背著個畫板,手裏捧著個花盆,一邊用手擦著眼淚,一邊牽著一隻斑點狗。他現在年紀還小,依舊住在皇宮中。皇宮。大王處理完國事,威嚴的身軀顯得有些疲憊,左右看了看,除了內侍,竟無一親近之人。都說天家無情,其實無情的又何止是他。有些感歎也有些悲哀,向禦花園走去,像往日一樣,一個人欣賞這落日餘暉。隻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大麥町,我畫的盆兒好看不?甘十三就是這麽教我的。”“甘十三還說,他們下一課,老師要帶他們去寫生,要給他們放電影……”第25章 大王牽著鬥牛犬觀日亭中, 小小少年,身體依在狗身上,拿著筆, 畫著畫, 自言自語說著幼稚的話。那狗也乖巧,就那麽躺在地上, 任由人靠著,尾巴悠閑地搖晃著, 時不時舔一下少年的臉,引起一陣陣咯咯的笑聲。歲月靜好, 就像普通農家的孩子一樣,溫馨而甜美。大王齊襄,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隻狗, 長得……實在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明明一身白,卻均勻地布滿了黑色的斑點。還真是稀奇,哪有狗長這樣的。然後才看向依靠在狗身上的孩子, 分辨了好久, 才有些不確定地認出來,這不是他最小的皇子?沒想到都這麽大了。這時, 旁邊的內侍正準備去將人帶走, 這觀日亭是大王最喜歡的地方,平日裏哪能讓人呆在這裏, 衝撞了大王誰也擔待不起。齊襄搖了搖頭,走了過去。皇子寧聽到腳步聲, 迴頭一看, 趕緊站了起來, 十分的局促不安。他雖然生活在皇宮中,但因為母妃沒什麽權勢,自己也跟個小透明一樣,平日裏也隻能遠遠地看一眼他父王而已。王室情薄,父慈子孝本就是奢望。“父……父王。”皇子寧說話都結巴,就這麽一個稱唿而已,居然特別的陌生。比起皇子寧的唯唯諾諾,身邊的大麥町見到人來,就顯得有些興奮了,尾巴搖得飛快,還想跑上去親近人。皇子寧使勁牽著繩子,小臉有些緊張,但依舊開口道,“父王,大麥町不咬人,別看個頭大,但特別溫柔,還通靈性。”齊襄對正準備上前的侍衛揮了揮手,或者今日處理國事太累,或者剛才小兒子作畫的畫麵太溫馨,難得的齊襄今日多了些寬容,不由得問道,“這狗是你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