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看笑話一樣的目光中,在太子蛟一副道貌岸然的惡心模樣中。府前,那一抹妖異的紅色突然上前幾步,用手拿起了那本冊子。張開了嘴,聲音不大,確讓現場安靜得落針可聞。“太子蛟說笑了,上麵既已落下我的名字,又豈能再有他人?”“既是天下無雙的門客策士,一人足以。”“可不像某些人,為了充典門麵,什麽人都收,說得好聽點,叫做門庭若市,在我眼中,不過爾爾,一群用來炫耀的工具罷了。”嘶。他們聽到了什麽?齊政都張了張嘴,這妖怪現在就如同散發著光一樣,邪光,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而在場的其他人,心都縮了一下,實在太狂妄了,居然將其他人的門客策士,稱為是炫耀的工具,不過爾爾……太子蛟平時可沒少在正式場合炫耀他那一府的門客,以前都是被稱讚誇獎吧,從來沒有人想過,炫耀得太過了,是不是太虛榮了一點,找這麽多門客,難道沒有充典門麵的意思?至少不是什麽謙遜之人。太子蛟臉上的笑容就那麽僵硬了,他今天是來看笑話的,可沒想過居然會被拉下場。雖然陳柏沒有點名道姓,但無論如何他都有一種對號入座的感覺,這是在當著所有人的麵諷刺他。“不過爾爾。”太子蛟的臉色突然變成了厲色,和他平時道貌岸然的樣子相去甚遠,“皇弟倒是收了一個好狂妄的門客,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陳柏看著開始色變的太子蛟,心道,他就差直接上手扇耳光了,看太子蛟還能忍到幾時。今日,他說不得要借齊政之手,來出一口惡氣,不然意難平,怨難消。太子蛟繼續道,“你這是在貶低其他所有門客策士”“還是你覺得,你真能以一抵百,憑一人之才,抵過別人一府之力?”聲有厲色,平時身居高位,倒是挺有威儀。陳柏卻是一笑,“早聽聞太子府上門客個個天下第一,吹噓得整個上京無人不知,難道連以一抵百的自信都沒有?”陳柏眼睛一眯,“若是如此,在我看來,太子養的也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也不過是圖一個數量多罷了,不值一提。”太子蛟最得意的就是他一府的門客,隻有在對方最在意的東西上下手,才能讓對方知道徹骨之痛。至於得罪太子蛟,他用的山君的身份,他怕個屁。周圍的人聽得有些晃神,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他們不過是來看熱鬧,沒想到居然會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但好像人家說得也沒錯啊,以前天天聽人吹噓太子府的門客多厲害,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又怎們擔得起那些虛名。現在情況很明顯了,二皇子府上就這麽一個門客,本該是天大的笑話,但這門客卻口出狂言,說那名冊上既已寫下他的名字就再容不下他人,有以一抵百之才。將明明是一天大的笑話,扭轉了過來,甚至有借此為二皇子府傳名的意思。還隱約有點貶低太子蛟收了一府烏合之眾,貪圖虛名的感覺。“好好。”太子蛟連道了兩個好字,酒囊飯袋?不過是圖一個數量多?怎們看都是在隱射他,好一個皇子政,明明是他來看笑話,現在卻將他放在了風浪之上。齊政那邊,管家心裏也在哆嗦,一個勁給齊政使眼色。怎們辦?這要是收不了場可該如何是好?豈不是雪上加霜,笑話中的笑話。齊政眉毛上挑,這個妖怪居然在挑釁太子蛟!雖然沒有直接點明,但他有一種感覺,這妖怪所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朝著太子蛟去的。現在這妖怪可是他府上的門客,一言一行從某種程度上也代表著他的態度。阻止嗎?齊政嘴角上揚,他為何要阻止?隻有一個門客本就已經是笑話,既然已成事實,還不如依了這肆意妄為的妖怪,要真是弄出了點什麽水花,今日成為笑話的還不知道是誰。就算不成功,最多也就給別人添加一點笑資而已,債多不壓身。。這賭博不虧。太子蛟陰著臉,“皇弟倒是得了一個了不得的門客,就是不知道是真有本事還是口出狂言。”“不如這樣,皇弟這門客既然覺得自己有以一敵百之才,或不讓他和我府上門客比上一比,也好全了他的名聲。”齊政看了一眼陳柏,隻見這妖怪眼眸中閃出了一絲光彩。果然,這妖怪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激太子蛟說出這句話。他的目的居然是和太子蛟府上的門客比鬥,這又是為何?想不通,現在也沒時間給他多想,說了一個字,“可。”既然決定依了這妖怪,他就順水推舟又何妨。太子蛟補充了一句,“我府上門客眾多,各有所長,比鬥的內容比較廣泛,皇弟的門客卻隻有一人……”齊政最擔心的也是這點,畢竟術業有專攻。結果,陳柏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排好隊便是,我一一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