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難怪嘴巴裏麵的藥水沒啥味兒。這孩子是陳柏的同胞弟弟陳小布,廷尉府的小公子。他的院子現在冷清得很,除了送飯的人其他人都不許進,也就陳小布仗著人小沒人計較,偷偷溜進來。陳柏一邊喝著沒啥味道的藥水一邊道,“現在外麵什麽情況”陳小布是他現在和外麵唯一的聯係,廷尉府無論是做給皇室還是其他什麽人看,他都必須是自生自滅的狀態,這樣廷尉府也會好過一些。陳小布沒心沒肺地道,“還不都一個樣,我們府外圍了一圈讀書人,排著隊從早上罵到晚上,我現在天天盼著下雨,淋他們個落湯雞……”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被人堵門,拿著筆杆子戳脊梁骨,實在淒慘。陳小布繼續道,“我聽出去買菜的下人說,太子蛟最近收了個了不得的門客,畫得一手十分逼真的好畫,連大王都讚譽有加,現在天天有不少名士大家去太子府賞畫,門庭若市,好不熱鬧。”陳柏:“……”太子蛟知人善用任人唯賢,最得意的就是養了一府各有所長的門客策士,整個上京皆知。隻是他現在如此淒涼,對方卻風光無限,實在有些不甘心。“哥,你怎麽了?眼睛咋個紅了?”陳柏一愣,居然隻是想想就被影響到這種程度,心裏的怨氣也太重了。收了收心,實在喝不下陳小布遞過來的藥水,說道,“記得聽到什麽新消息就來告訴我。”陳小布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哥,要是我們廷尉府垮了,我們是不是就得出去討飯,你拿大碗我拿小碗,老可憐了。”陳柏:“……”打發走小腦袋裏麵不知想些什麽的陳小布,陳柏也忍著背上的刺痛走到了院子中。看了一眼院子門口守著的兩個粗使婆子,他正在被禁足,走到一個擋住視線的花圃前。拿出手機,對著花圃中開得正豔的花叢拍了一張照片,照片上連飛舞的蜜蜂都看得一清二楚。“畫得一手十分逼真的畫?門庭若市風光無限?最得意的一府門客策士?太子蛟過得倒是光鮮亮麗。”陳柏嘴角上揚,打開手機,找到一家打印店,將剛才拍的畫發了過去。“彩色打印,畫報大小,打印好掛你們網店就行。”若不給太子蛟一個報應,怎對得起他這一身的傷一身的屈辱憋屈。第2章 畫報(捉蟲)很快店家就發了個鏈接過來。估計店家還在奇怪,就打印一張彩色畫報,居然還掛網上走快遞,不嫌麻煩麽?當地難道連個打印店都沒有?陳柏點開鏈接,看了一眼畫報的價格,果然價格的單位也變成了這個世界的銀子。點下購買,袖子裏麵的碎銀子立刻少了一點。陳柏的手上也出現了一普普通通的畫報,上麵是蜜蜂飛舞的花叢。“要說逼真,有誰能畫得比手機拍的還逼真。”將畫報卷起來放在袖子中。陳柏看了看院子門口守著的兩個粗使婆子,他現在的情況,要走出這院子也不容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根據腦子中的記憶,向院子後麵的矮牆走去。牆壁的角落,有一棵粗壯的歪脖子樹。陳柏撈起袖子開始往外麵爬。估計以前從來沒有人想過,堂堂廷尉之子居然會像一個粗人一樣爬樹。陳柏跳下矮牆,難免拉扯到背上的傷,痛得有些呲牙。還好院子後麵是一個安靜的小胡同,平時沒什麽人經過。走出胡同,竄上一馬車,“去雲上錦。”雲上錦是一布莊,皇子政的產業。皇子政被大王所不喜,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皇子政的母親乃是商女,大乾國重農抑商,商人身份低微。重農抑商一直是農耕時代的指導思想,商人如果以奇貨可居賺錢,按律會入刑,大乾國的律法出了名的嚴苛。就比如現在陳柏如果想拿出一些不值錢的稀奇玩意兒賣出天價,能不能暴富不知道,但大牢肯定是坐定了。時代背景如此。至於為什麽找上皇子政?一是皇子政平時沒少給太子蛟添堵,自己遞一把刀給他,相信隻要不傻就知道怎麽用。二是皇子政做了八年質子,讓兩國八年內未起戰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隻要不犯原則上的錯誤,就算折騰一點,百官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車夫都愣了一下,剛才一公子刷地竄上馬車,他連臉都沒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