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和科學勢不兩立,尤其是當科學還褻瀆了魔法的神靈,以科學的力量創造出媲美天使的存在。


    不論是羅馬正教、英國清教、俄羅斯成教,還是北歐的諸多魔法結社,都不希望科學側的勢力再次擴張,但現實卻是科學側從東京延伸到東歐,一直到美國也加入到超能力者的開發計劃中。


    隻是現實很殘酷。


    魔法側的實力遠遠超出科學側,可惜現在的社會已經不再是盲目迷信的時代,宗教也沒有可以審判一切的權力,更無權幹涉國家的決定。


    對於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任何國家大概都隻有一個態度,否則俄羅斯也不會在暗中支持科學守護者的發展。神權和皇權之爭自古以來就是血淋淋的,沒有半點仁慈可講。


    英國清教的實際領導者,必要之惡教會的最高主教,勞拉?史都華,對於學園都市早有吞並的計劃。通過討伐亞雷斯塔?克勞利,以宗教審判將整個學園都市和科學陣營收入囊中。


    可惜以拯救世界的名義討伐魔神奧帝努斯失敗,讓魔神少女僅僅受到重傷逃跑。麵對已經升華成完美魔神的奧帝努斯,任何教派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挑起另外一場爭端。同時麵對天使和魔神,大概得冒著地球被徹底毀滅的危險,即便再精於算計,勞拉?史都華也對目前的狀況束手無策。


    歐洲、美洲、非洲、亞洲,幾乎全球的教派聯手,搜遍全世界,也沒能找到魔神的下落,除去華夏對於洋教派的傳播異常抵製之外,幾乎已經沒有遺漏。即便如此,幾個國家聯合的特工也幾乎把華夏翻了個底朝天,一時間讓數十個國家的關係都緊張無比。


    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躲在非洲最高的山脈。


    並非雲峰有意選擇乞力馬紮羅山,隻是從空中看下去,最高的山無疑最為顯眼,急於尋找藏身之地,雲峰自然挑選了人煙稀少的地點。


    “明明我才是主人啊,為什麽非要聽你的……這已經是第一百次嚐試了,要是再失敗,我要三葫酒才行。”


    左眼綠色右眼金色瞳孔的金發少女帶著一臉不甘,把覆蓋了十平方公裏的魔法陣布置完善。


    雲峰接觸過靈氣最為充沛的無疑是仙劍中位於南疆的靈山,尤其是桃林,以陣法凝聚周圍的靈氣,已經形成肉眼可見的霧。若非如此,也不會形成各種精怪,更不會有桃林村的存在了。


    比起靈山,乞力馬紮羅山不知差了多少個級別,卻也比城市好太多,至少用來迴複傷勢綽綽有餘。再加上奧帝努斯布下“最後的如尼”,牽動方圓數十公裏的魔法元素和靈氣聚集到一處,加上天仙玉露,隻用了八個多月的時間,雲峰就已經康複。


    利用修複經脈的這段時間,雲峰嚐試了無數次,借鑒“主神之槍”上魔法元素運轉的方式,以真元在體內的經脈模擬出可以凝聚靈氣的運行方式。把原本就破損不堪的經脈折騰到幾乎崩潰的地步,終於完成自創的這門心法。


    “最後的如尼”隻是單純把魔法陣範圍內的魔法元素和靈氣集中到“主神之槍”上,隻有“最後的如尼”刻印完畢,“主神之槍”才擁有真正的力量。


    雲峰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變成槍,以“最後的如尼”集中靈氣,人為的製造出洞天福地,讓修煉變得事半功倍。


    困難是顯而易見的,否則靈氣充沛的洞天福地也不至於稀少到屈指可數,為了搶奪福地,更是引起無數爭端。仙劍的世界雖然龐大,人間卻隻有寥寥數個修仙門派,可不僅僅是受到修行功法的限製,沒有一個好的山門,是絕對無法支持一個門派持續發展下去。


    迫不得已放棄最初華而不實的想法,而且萬一搞的動靜太大,隻怕會引起魔法側勢力的察覺,雲峰把範圍限製在十平方公裏。


    作為主人,奧帝努斯對於身為仆人的雲峰指使自己相當不滿,不過很快就敗倒在醇香誘人的果酒之下。


    對於魔神少女的要求,雲峰隻能無奈的點頭同意。從最初一杯就能收買,慢慢的變成一壺,現在竟然上漲的三壺,可見少女的酒量在一年多的時間內提升迅速,完全有成為酒鬼的潛力。


    “你不會因為這是最後一次嚐試而獅子大開口吧。我存了幾十年的分量,被你半年就消滅了,你還未成年啊!”


    “早就和你說過了,我隻是因為從人類之軀升華為魔神而身體停止成長,可不是年齡小啊!”


    “頂著蘿莉外表的歐巴桑,裝嫩是可恥的。”


    “不要以為你是我的理解者我就不舍得殺你,女人的年齡可是這個星球上最大的秘密。身為男人,如果你不懂這一點,一定會死的很慘。”


    奧帝努斯用警告的眼神提醒盤腿坐在魔法陣中間的男人,可惜一身白色公主裝打扮讓她看起來很沒有殺傷力,反而有種撒嬌的感覺。


    雲峰歎氣道:“所以說你們北歐神話係的魔法師隻會讓人覺得恐懼啊。力量和心境完全不匹配,與其說是隻會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不如說是被力量支配了你們的意誌,屈服於強大力量的奴隸罷了。”


    刻畫完最後一個符號,奧帝努斯聳了聳肩,“比起你們華夏修道者以苦修的形式積攢出的實力,魔法師的確在境界上低許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神話之所以是神話,隻是人類的信仰所創造出來的某種存在罷了。從人類信仰中誕生的神,必然是符合人類行為思想上認知的產物,而魔法,隻是在這種存在下衍生的旁枝末節。”


    雲峰緩緩運轉體內龐大的真元,自碎金丹讓真元在經脈中殘存了不少,如果能找到靈氣足夠充足的地方,再次凝丹隻是很簡單的事情,而雲峰此刻要做的,就是再次凝聚金丹。


    真元代替魔法元素驅動方圓十平方公裏的魔法陣,被陣法凝聚而來的就隻有最為純粹的靈氣,而不是摻雜在魔法元素中混亂的靈力。以雲峰現在的修為,十平方公裏也差不多到了極限。


    細如蠶絲般真元凝成的絲線沿著奧帝努斯刻印下的魔法陣向四周擴散開來,雲峰尤有餘力閑扯。


    “人類創造了神靈,卻又賦予他們如常人般的性格,大概也隻有你們西方的神話才會如此。我倒是很好奇,智慧之泉肯定不是普通人就能尋找到的,除非你是神靈的私生子,否則不可能在這麽大的年齡時找到它的所在。應該是你的親人以某種代價為指引,不然你也不會執著於迴到養育自己的世界。”


    奧帝努斯沉默許久,看著湛藍的天空。


    從五千米高度的山上,天空一片蔚藍,雲霧在腳下繚繞,少有人到達的高山永凍冰層,有著常人難得一見的美景。


    智慧之泉絕對不是輕易就能找到,否則隻要獻祭一隻眼睛就能夠獲得魔神之軀,那這個世界的魔神未免也太廉價了。歐雷爾斯因為救一隻小貓錯過成為魔神的機會,被奧帝努斯所奪,以雲峰的猜測,應該不是成為魔神的方式,而是一種資格。


    如同天使墜落事件中所說的,這個世界天使和人類的數量是固定的,那麽魔神應該也有同樣的限製。以人類之軀升華為魔神,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很可能有數量的限製。奧帝努斯成為魔神,就是搶奪了這個成為魔神的資格。


    “北歐神話中,神王奧丁穿過迷霧之森,見到守護守護世界樹的智者彌米爾,以一隻眼睛為代價,喝到一口智慧之泉的泉水,從而得到了大智慧。能夠穿越迷霧之森,是因為他本身就已經是神王,可以在不同的世界中穿梭。我的家族以此神話為基礎,最終找到迷霧之森的所在,但可惜的是,即使以靈魂為指引,能夠穿過夾雜在兩個世界之間的迷霧之森,也隻有心靈純粹的人。最終我的父親和祖父,以整個家族為代價,破開迷霧之森的空間,以我母親的靈魂為指引,讓我穿過了迷霧之森,最終到達智慧之泉。”


    盡管已經過去太過久遠的時間,奧帝努斯仍然不願意迴憶起那些往事。


    麵對所有親人以自身生命引發的奇跡,無論什麽時候難以麵對的悲痛。茫然無知的自己在母親靈魂的引導下,最終喝下了智慧之泉的泉水,而在獲得了睿智之後,麵對失去所有親人的痛苦,少女毅然獻祭了自己的眼睛,期望以魔神之軀能夠獲得重新調整世界的力量,再次迴到養育自己的過去。


    可惜的是,已經擁有睿智的自己,縱然麵對那些熟悉的麵孔,也隻會絕對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虛幻,因為自己已經無法再迴去了。


    巨大的魔法陣已經漸漸發出慘白的光芒,雲峰全力控製自身真元的同時微微歎氣。眼前的少女和自己一樣,已經再也無法迴到過去,因為變得不僅僅是世界,而是自身。


    “縱然創造出完美的世界,也無法迴到過去了。因為你才是那個世界最大的bug,所謂的完美,隻會提醒你,這一些隻是你自己創造出來的虛幻啊。”


    組成魔法陣的符文和線條逐漸點亮,慘淡的白光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躁動無比的天地靈氣,如同巨大的漩渦,把周圍的靈氣統統卷入。


    靈氣的波動已經引起天地間的異動,晴朗的天空似乎被看不見的巨型龍卷風攪動,隱隱有扭曲空間的錯覺。雖然隻是十平方公裏的陣法,卻幾乎牽動整個山脈的靈氣,蜂擁著向陣法中心的雲峰湧去。


    雲峰如同最為貪吃的饑餓之人,略顯消瘦的身體似乎沒有止境的把凝聚而來的靈氣吞入體內,以一種玄奧的方式在經脈中流動,最終聚入丹田。


    隨著浩瀚的靈氣在經脈中凝練聚集,雲峰閉目靜坐,已經沉入體內的神識可以清晰的看到,細如米粒般大小的金丹再次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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