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鴉羽這一記幾乎斬開整個夜空的劍氣,神裂火織無奈之下隻能再次引發體內屬於聖人才能夠實用的神之力,雙手架在刀身,死死的擋下致命的一擊。但原本就在飛速後退的身形在這樣的撞擊下越發快速,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撞入身後的礁石群中。


    無數沉悶的爆鳴聲連續響起,礁石最外麵的部分被這一擊齊根砍斷,順著傾斜光滑的截麵,礁石緩緩滑落。


    足足撞碎了十幾塊大小不一的礁石,神裂火織的身形才停下,極其狼狽的長刀拄地而立。


    連續兩次施展威力絕倫的招式,鴉羽也有些吃不消,緩緩落在一塊高大的礁石之上,麵帶笑意的注視著籠罩在煙霧彌漫下的人影。


    稍遠處史提爾和麥野沈利的戰鬥似乎也突然停下,當煙霧散盡,鴉羽身形一僵,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這是怎麽迴事?”


    碎裂的礁石中間持刀而立的人也露出無奈的神色,紅色的長發,兩米的身高,右眼下麵的條形碼,分明是正在和麥野沈利戰鬥的史提爾。


    “沒能及時展開魔法結界,真是失敗啊。”聲音也是史提爾的聲音,但卻帶有娘娘腔的感覺。


    “神裂?你竟然變成我的樣子,真是讓人頭疼啊。”跑過來一個誰都不認識大約十二三歲的少女,嘴角叼了一顆香煙,怎麽看都感覺不順眼。


    史提爾麵對麥野沈利的原子崩壞,早就拿出他的底牌,利用下午時間布置在整個沙灘的數千張魔法符文召喚出三位一體的獵殺魔女之王,和麥野沈利遠距離對轟。可惜兩人都是屬於遠程攻擊方式,戰鬥的場麵很宏大,實際效果卻有限,大魔法天使墜落剛開始生效,史提爾就察覺到不妥,立刻停止戰鬥。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這家夥突然就變成這樣,我怎麽也變成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家夥啊!”最後過來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看上去很可愛的樣子,但一臉的怒意。


    鴉羽不解的撩了一下長發,高聲問道:“有誰能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變成了史提爾的神裂火織和史提爾變成的小女孩互相對視了一眼,神裂火織才開口道:“看來我們的戰鬥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必須優先處理這件事。”


    “我可不想一直變成這個鬼樣子啊,是不是你們搞的鬼,最好快把我給變迴來!”麥野沈利忍不住咆哮,自己從馬裏亞納海溝變成飛機場,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啊。


    變成小女孩的史提爾惱火的喝道:“如果是我們搞出來的,難道也會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不成。這是大魔法天使墜落,一種把天使從上位階強行拉到下位階的魔法。”


    魔法對於鴉羽和麥野沈利太過陌生,見兩人都是一頭霧水的樣子,神裂火織不得不詳細解釋了一遍。


    根據卡巴拉思想中“生命之樹”的概念,人類和天使的數量都是早已決定好的,因為在一般情況下,人類絕對無法升格成為天使,同樣,天使也絕對不會降格成為人類。而大魔法天使墜落就是讓原本在天上的天使強製降格為人。大魔法發動後,人的內在和外表會發生完全替換,就像是一場大風吹的遊戲,一旦遊戲開始,椅子和坐在椅子上的人會完全發生改變,但在這場遊戲裏,因為不是所有參加的人最後都有椅子坐,唯一沒有椅子坐的人將會被擠到天上去,去坐原本那個被降格的天使的位置,這就是角色替換。


    鴉羽和麥野沈利聽的頭暈眼花,不過鴉羽至少明白了一點,既然是人類和天使的數量都是早已決定好的,難怪自己並沒有被替換,想必雲峰也不會被替換,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在這場遊戲中,隻是一個無聊圍觀的。


    史提爾從變身為自己的神裂身上翻出攜帶的手機聯係倫敦本部,說明了現在的情況,勞拉很快指示他們暫時放棄帶迴茵蒂克絲的任務,優先調查這次的天使墜落事件。畢竟這個魔法影響的是全世界所有人類,這中間的輕重緩急不言而喻。


    對於這種麻煩的事情鴉羽隻會覺得頭疼,既然發生了,她也不好再糾纏下去,何況對方隻要還打算把茵蒂克絲帶迴去,就必然會發生戰鬥。


    看著在夜色中消失的鴉羽和麥野沈利,史提爾皺眉思索,“為什麽隻有那家夥沒有被魔法影響?一般來說不是隻有施術者才不會被影響嗎?”


    變成史提爾的神裂臉色複雜,鴉羽是她至今為止遇到的最強對手,就算身具十字教聖人和北歐神話中的女武神兩種資質的布倫希德埃克特貝爾在不動用主神之槍的情況下也無法相比,難道是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聖人?


    “不可能是她。看得出來她對於魔法一無所知,也沒有時間去布置施法需要的神殿,但她的實力似乎也沒有強到無視這個大魔法的程度才對?而且她也受到魔法的影響,在她眼裏我們都是替換之後的樣子。”


    史提爾也清楚不可能是鴉羽發動的魔法,隻能惱火的說道:“土禦門那家夥也會趕過來,日本他比我更熟悉,我們先迴去找上條當麻那小子。”


    迴到下榻的酒店,麥野沈利發現自己已經算是運氣好的。


    房間裏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是絹旗最愛,苗條瘦弱的正太是芙蘭達,瀧壺理後則變成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媽。


    “為什麽隻有鴉羽沒有任何變化!啊啊啊……我要殺了那個弄出這個魔法的家夥!”身為正太的芙蘭達憤怒的吼叫,但有些小受一般的正太聲音卻聽起來軟綿無力,沒有半點殺氣。


    費了好久的時間才弄明白三人分別是誰,麥野沈利沒有半分形象的狂笑不已,要不是她說明,三個少女還以為這就是她們的本身形象。


    天使墜落的大魔法還沒有施展完成,角色替換還沒有成為既定的事實,因此被天使墜落影響的人還無法察覺到自己和周遭已經被替換。麥野沈利是史提爾提醒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變了一個模樣,而鴉羽是因為神裂火織突然變成史提爾的樣子才生出疑惑。


    瀧壺理後雙眼無神的看著鏡子裏的大媽,悲哀的說道:“這難道就是我四十歲時候的樣子,讓人看了有自殺的衝動啊。”


    “你總比我好吧!我就算再長一萬年,也不可能長成這模樣啊!連性別都給換了,真是超不爽。”滿臉橫肉的絹旗最愛也無奈的吐槽,太慘無人道了,自己從一個十二歲粉嫩的小蘿莉突然之間變成三十歲的殺豬男,這差距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鴉羽也忍俊不禁的笑道:“想不到這個世界的魔法竟然能造成這種效果,看起來蠻有趣的。我倒是懷疑是不是真有天使的存在。”


    你沒變成風燭殘年的老太婆當然覺得有趣。四人齊齊丟了白眼給鴉羽,尤其是絹旗最愛,一臉橫肉就差在腦門寫上我不是好人的兇狠模樣學小女孩丟白眼,哀怨傳神的眼光足以讓人全身起滿雞皮疙瘩,太違和了。


    麥野沈利看著鴉羽聳肩攤手表示無所謂,心裏卻很觸動。鴉羽的實力之強,lv5的超能力者根本不可能是她對手,大概隻有排第一的一方通行才有可能戰勝她,而雲峰的實力隻露出冰山一角。她敢肯定,以鴉羽如此性格的女人是絕不會對比自己軟弱的男人徹底臣服,因為她自己也是同樣類型的人。


    見識到鴉羽和神裂火織之間的戰鬥,麥野沈利隻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超能力根本就算不上什麽,想到鴉羽曾經說過的話,想到自己可以達到lv6的絕對能力者或者更高,幼年有著不好經曆的麥野沈利似乎感受到一種渴望在心底燃燒。


    好歹也活了四十多年,鴉羽一眼就看穿麥野沈利眼神中對於力量的渴望,加上芙蘭達說過她不抱著破爛的布娃娃就無法入睡,私藏了一堆色色的內衣卻總是在裙子底下穿安全褲,她哪還猜不出這個女孩讓人憐惜的童年。渴望被人疼愛卻不敢表達,隻能用暴戾的性格來掩飾自己心底的軟弱,要不是遇到雲峰,自己應該也是如此吧。


    鴉羽拍了拍手,“這件事那些魔法師已經去調查了,擔心也沒有用,大家都去休息吧。麥野和我來一下,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雖然天使墜落事件提前一天發生,但該發生的事情仍沒有任何改變。


    雙重人格的火野神作因為人格的替換同樣提前一天越獄,躲入上條一家居住的旅館地板下,夜裏遵從“天使大人”的指示企圖殺死上條當麻做祭品,被外表是莎夏克洛伊潔芙實則是被迫降格的大天使化名為米夏克洛伊潔芙重傷。被拔掉了兩顆牙齒,折斷一條手臂的火野神作還是用毒刀劃傷上條當麻而逃跑。


    上條當麻、史提爾、神裂火織還有趕到的土禦門元春認為火野神作就是天使墜落的施術者,追著他的蹤跡到了上條當麻位於神奈川縣的家裏,在重重警探的包圍下突入將起擒獲,最終卻發現這家夥隻是體內的人格a和人格b相互交換了而已。


    土禦門元春聯係了俄羅斯成教,終於知道米夏克洛伊潔芙並非她所說是俄羅斯成教的人,追到上條家的新宅,雖然被米夏逃跑,但土禦門元春終於發現這次天使墜落事件的元兇,無意間以大量護身符擺出魔法陣構成發動天使墜落魔法神殿的上條刀夜。


    決心自己解決這次事件的上條當麻趕迴海之家旅館,終於找到在海邊散步的父親,卻被同樣知曉這次事件主謀的米夏克洛伊潔芙追上,所幸神裂火織和史提爾及時趕到,擋下了被大天使附身的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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