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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錚見她這副模樣, 心裏麵心疼得不得了。
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在她頭頂溫柔地摸了摸，然後微微彎下腰對她說：“錢的事情，我幫你解決吧。”
雖說他現在也比較“困難”, 不過“省吃儉用”一段時間, 拿出三五千塊錢還是不成問題的。
傅城錚以為顧靈槐都走到這等境地了, 好歹會考慮一下他的幫忙。
誰知她連想都不想, 就果斷地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
“為什麽？”傅城錚有些急了, “你都可以跟你老鄉借錢，為什麽我幫你就不行？”
顧靈槐想了下說：“你們不一樣。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 他就像我親哥哥一樣。”
“喲，哥哥, 還是青梅竹馬呢？”傅城錚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你這哥哥歲數不大吧？”
顧靈槐點點頭：“嗯，他比我大一歲。”
傅城錚聽了, 連續笑了好幾聲。
什麽狗屁哥哥, 那個男的肯定沒安好心！
也就顧靈槐傻, 還真把人家當親兄弟呢。
“顧靈槐, 你給我聽好了，”傅城錚一本正經地告訴她, “你那個什麽老鄉根本就不是把你當妹妹, 他是想睡你, 你聽明白了嗎？”
顧靈槐聞言臊得麵紅耳赤：“你, 你胡說什麽……石頭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唉我去，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石頭哥哥的，聽得我肝兒疼。”傅城錚也不知道肝兒在哪，就胡亂捂了個地方耍起無賴，“再說了，我也比你大一歲，你怎麽不叫我城錚哥哥？”
顧靈槐訥訥道：“你們倆又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傅城錚忽然有點慌，這小妞這麽難追，該不會是心裏頭早就有人了吧？
“我不是說了嗎，我和石頭哥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兩家是鄰居，小時候我上學放學，都是石頭哥哥帶我走山路……”
“行了行了，別說了。”傅城錚實在聽不下去了。
他覺得他問話這些純粹是給自己找虐的。
“你那個石頭哥哥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知道，反正你就是一石頭妹妹，腦子裏裝的全是石頭。”傅城錚沒好氣地在她腦門兒上點了一下，“我隻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你不喜歡他，對吧？”
顧靈槐眨巴眨巴眼，不明所以地說：“喜歡啊。”
“我靠……”傅城錚忍不住往自己肚子上捶了一拳，做出剖腹自盡的動作來。
顧靈槐奇怪地看著他，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就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喜歡。”
傅城錚：“……”
他已經被她玩兒得沒脾氣了。
老老實實說正事：“好吧，你不是說你老鄉也已經沒錢借你了麽？你不用我的錢，難道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你姐被醫院趕出來？”
“當然不是。我姐的工資卡在我姐夫……在趙勇手裏，裏麵應該有我姐剛發不久的工資。我要去他們家把錢要迴來。”
剛才正談著住院費的事兒呢，就被朱麗婷母子倆打了岔。這迴她去趙家要錢，隻怕要更難了。
傅城錚聽了就說：“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等顧靈槐反對，傅城錚就推銷起自己來：“雖說你比我能打，但是我比你個子高啊，好歹能嚇唬嚇唬人對不對。”
顧靈槐一想，也是。在趙家這種人看來，女人根本沒什麽發言權。有傅城錚在，怎麽說也能鎮鎮場子，便點頭答應下來。
傅城錚高興壞了，好像自己是得到承認的正宮娘娘一樣，特別興奮地說：“那我們先去跟醫生要你姐的受傷證明。那個姓趙的要是不給錢，就直接報警，你看怎麽樣？”
顧靈槐剛要點頭，肚子裏忽然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傅城錚皺眉：“都幾點了，你還沒吃飯？”
“嗯。”她沒想到顧壯壯那麽能吃，一點食物都沒有給她留。“都被我弟弟吃了。”
傅城錚聽了，本想罵一句“臭小子”，但想到自己一會兒罵人家姐夫，一會兒罵人家媽媽，要是再罵她弟弟，那豈不是要罵了顧靈槐全家？於是忍住嘴邊的抱怨，直接拉著她往醫院外麵走。
“正好我也沒吃，陪我吃點。”
兩人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家麵館。地方不大，但是很幹淨。
因為已經過了飯點，店裏隻有他們兩個客人。
顧靈槐一臉新奇地看著他感慨：“原來有錢人也會吃小麵啊……”
傅城錚好笑地說：“這有什麽的，你在學校食堂那個小粑粑店我還不是天天去吃？”
顧靈槐不服氣地說：“我們店很幹淨的！”
“好好好，我知道。”想到她的日子過得那麽苦，傅城錚就想讓事事都順著她的心意來。“你們店最幹淨了。以後我天天去吃，好不好？”
顧靈槐小聲說：“剛才還說是粑粑店呢……去吃.屎嗎。”
傅城錚：“……”
看來他不能太慣著這丫頭了，會蹬鼻子上臉吶！
填飽肚子出來，傅城錚才想起一件大事——
“顧靈槐，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啊？你給我打電話了嗎？”顧靈槐後知後覺地掏出手機一看，上麵果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來自同一個人——“宇宙最帥學長”。
是他存的備注名，她一直沒顧上改，就這麽湊合用著了。
顧靈槐嘿嘿一笑：“沒想到這手機待機時間還挺長……”
傅城錚覺得好荒謬：“顧！靈！槐！這是重點嗎？”
顧靈槐知道自己混不過去了，隻好低下頭乖乖認錯：“額……對不起，我一直忙著照顧二姐，沒注意看手機。”
傅城錚倒也不是真心要和她計較，見她道歉，心裏反倒有些過意不去：“行了行了，以後注意就行。你記著，我可是很忙的，一般人給我打電話我都不接。所以我給你打電話，你就趕緊接著，別叫我等，知道了嗎？”
顧靈槐不明白：“既然學長你那麽忙，不給我打電話不就好了嗎？”
傅城錚：“……”
他在心裏反複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
傅城錚用僅容他一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要不是擔心你……我才懶得管你。”
顧靈槐沒聽清楚：“啊？”
傅城錚歎了口氣。
算了。
隻要她平安無事，怎麽氣他他都認了。
……
從醫院順利拿到證明之後，顧靈槐迴到病房，對顧香茉說：“姐，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晚上迴來給你打飯。”
“哎，去吧，不用管我。”顧香茉見傅城錚在一邊，隻當顧靈槐是和朋友出去玩兒的，也沒多心。
出了病房，傅城錚才問：“你怎麽不告訴你姐？”
“我姐要是知道咱們去趙家，她會擔心的。”提起姐姐時，顧靈槐的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淺淺的微笑，“打小我姐就對我特別好。雖然她隻比我大三歲，但她就像我媽媽一樣照顧我。”
甚至比她真正的母親還要愛護她、疼愛她……
“我姐總說，我是我們家最可憐的一個。從小沒人疼，跟個小丫鬟一樣伺候大姐和弟弟。可我覺得，二姐才是命最苦的那一個。為了補貼家裏，她14歲就出來打工，吃了很多苦……”
“14歲？”對於傅城錚這種在城裏出生、長大的孩子來說，這種生活他壓根就理解不了。
甚至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在同樣的一片土地上，還有那麽多同齡人過著那樣悲慘的生活。
“是啊，那時候我姐沒身份證，就是童工。黑心老板不僅讓她一個半大的孩子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還隻給她別人一半的工資……我都想象不出來，我姐是怎麽把錢省下來供我念書的。”
“你姐姐真是太偉大了。”傅城錚忍不住說：“你將來可得好好孝順她。”
說完了又覺得哪裏不對。
哦……隻大三歲，還談不上孝順。
傅城錚挺直腰板說：“咳，總之，咱們得為你二姐討迴公道，不能讓那些人渣就這麽逍遙快活！”
“嗯！”說話間，顧靈槐便認出了趙家的大門，迴過頭對他說：“學長，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了，你就躲我後麵，千萬別再受傷了，知道嗎？”
聽她這麽說，傅城錚覺得自己有點沒麵子：“說什麽傻話呢，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能躲你後麵？”
“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呢。”顧靈槐輕輕地說：“要是臉上再添一道傷，你就不是‘宇宙最帥學長’了。”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像是一片輕柔的羽毛，輕飄飄地落在了傅城錚的心上，聽得他心裏頭癢癢的，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等他迴過神來的時候，顧靈槐已經上前敲了門。
因為還沒到下班時間，開門的不是趙勇，而是顧香茉的婆婆，田金花。
傅城錚見她這副模樣, 心裏麵心疼得不得了。
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在她頭頂溫柔地摸了摸，然後微微彎下腰對她說：“錢的事情，我幫你解決吧。”
雖說他現在也比較“困難”, 不過“省吃儉用”一段時間, 拿出三五千塊錢還是不成問題的。
傅城錚以為顧靈槐都走到這等境地了, 好歹會考慮一下他的幫忙。
誰知她連想都不想, 就果斷地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
“為什麽？”傅城錚有些急了, “你都可以跟你老鄉借錢，為什麽我幫你就不行？”
顧靈槐想了下說：“你們不一樣。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 他就像我親哥哥一樣。”
“喲，哥哥, 還是青梅竹馬呢？”傅城錚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你這哥哥歲數不大吧？”
顧靈槐點點頭：“嗯，他比我大一歲。”
傅城錚聽了, 連續笑了好幾聲。
什麽狗屁哥哥, 那個男的肯定沒安好心！
也就顧靈槐傻, 還真把人家當親兄弟呢。
“顧靈槐, 你給我聽好了，”傅城錚一本正經地告訴她, “你那個什麽老鄉根本就不是把你當妹妹, 他是想睡你, 你聽明白了嗎？”
顧靈槐聞言臊得麵紅耳赤：“你, 你胡說什麽……石頭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唉我去，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石頭哥哥的，聽得我肝兒疼。”傅城錚也不知道肝兒在哪，就胡亂捂了個地方耍起無賴，“再說了，我也比你大一歲，你怎麽不叫我城錚哥哥？”
顧靈槐訥訥道：“你們倆又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傅城錚忽然有點慌，這小妞這麽難追，該不會是心裏頭早就有人了吧？
“我不是說了嗎，我和石頭哥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兩家是鄰居，小時候我上學放學，都是石頭哥哥帶我走山路……”
“行了行了，別說了。”傅城錚實在聽不下去了。
他覺得他問話這些純粹是給自己找虐的。
“你那個石頭哥哥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知道，反正你就是一石頭妹妹，腦子裏裝的全是石頭。”傅城錚沒好氣地在她腦門兒上點了一下，“我隻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你不喜歡他，對吧？”
顧靈槐眨巴眨巴眼，不明所以地說：“喜歡啊。”
“我靠……”傅城錚忍不住往自己肚子上捶了一拳，做出剖腹自盡的動作來。
顧靈槐奇怪地看著他，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就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喜歡。”
傅城錚：“……”
他已經被她玩兒得沒脾氣了。
老老實實說正事：“好吧，你不是說你老鄉也已經沒錢借你了麽？你不用我的錢，難道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你姐被醫院趕出來？”
“當然不是。我姐的工資卡在我姐夫……在趙勇手裏，裏麵應該有我姐剛發不久的工資。我要去他們家把錢要迴來。”
剛才正談著住院費的事兒呢，就被朱麗婷母子倆打了岔。這迴她去趙家要錢，隻怕要更難了。
傅城錚聽了就說：“那我陪你一起去。”
不等顧靈槐反對，傅城錚就推銷起自己來：“雖說你比我能打，但是我比你個子高啊，好歹能嚇唬嚇唬人對不對。”
顧靈槐一想，也是。在趙家這種人看來，女人根本沒什麽發言權。有傅城錚在，怎麽說也能鎮鎮場子，便點頭答應下來。
傅城錚高興壞了，好像自己是得到承認的正宮娘娘一樣，特別興奮地說：“那我們先去跟醫生要你姐的受傷證明。那個姓趙的要是不給錢，就直接報警，你看怎麽樣？”
顧靈槐剛要點頭，肚子裏忽然傳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傅城錚皺眉：“都幾點了，你還沒吃飯？”
“嗯。”她沒想到顧壯壯那麽能吃，一點食物都沒有給她留。“都被我弟弟吃了。”
傅城錚聽了，本想罵一句“臭小子”，但想到自己一會兒罵人家姐夫，一會兒罵人家媽媽，要是再罵她弟弟，那豈不是要罵了顧靈槐全家？於是忍住嘴邊的抱怨，直接拉著她往醫院外麵走。
“正好我也沒吃，陪我吃點。”
兩人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家麵館。地方不大，但是很幹淨。
因為已經過了飯點，店裏隻有他們兩個客人。
顧靈槐一臉新奇地看著他感慨：“原來有錢人也會吃小麵啊……”
傅城錚好笑地說：“這有什麽的，你在學校食堂那個小粑粑店我還不是天天去吃？”
顧靈槐不服氣地說：“我們店很幹淨的！”
“好好好，我知道。”想到她的日子過得那麽苦，傅城錚就想讓事事都順著她的心意來。“你們店最幹淨了。以後我天天去吃，好不好？”
顧靈槐小聲說：“剛才還說是粑粑店呢……去吃.屎嗎。”
傅城錚：“……”
看來他不能太慣著這丫頭了，會蹬鼻子上臉吶！
填飽肚子出來，傅城錚才想起一件大事——
“顧靈槐，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啊？你給我打電話了嗎？”顧靈槐後知後覺地掏出手機一看，上麵果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來自同一個人——“宇宙最帥學長”。
是他存的備注名，她一直沒顧上改，就這麽湊合用著了。
顧靈槐嘿嘿一笑：“沒想到這手機待機時間還挺長……”
傅城錚覺得好荒謬：“顧！靈！槐！這是重點嗎？”
顧靈槐知道自己混不過去了，隻好低下頭乖乖認錯：“額……對不起，我一直忙著照顧二姐，沒注意看手機。”
傅城錚倒也不是真心要和她計較，見她道歉，心裏反倒有些過意不去：“行了行了，以後注意就行。你記著，我可是很忙的，一般人給我打電話我都不接。所以我給你打電話，你就趕緊接著，別叫我等，知道了嗎？”
顧靈槐不明白：“既然學長你那麽忙，不給我打電話不就好了嗎？”
傅城錚：“……”
他在心裏反複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
傅城錚用僅容他一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要不是擔心你……我才懶得管你。”
顧靈槐沒聽清楚：“啊？”
傅城錚歎了口氣。
算了。
隻要她平安無事，怎麽氣他他都認了。
……
從醫院順利拿到證明之後，顧靈槐迴到病房，對顧香茉說：“姐，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晚上迴來給你打飯。”
“哎，去吧，不用管我。”顧香茉見傅城錚在一邊，隻當顧靈槐是和朋友出去玩兒的，也沒多心。
出了病房，傅城錚才問：“你怎麽不告訴你姐？”
“我姐要是知道咱們去趙家，她會擔心的。”提起姐姐時，顧靈槐的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淺淺的微笑，“打小我姐就對我特別好。雖然她隻比我大三歲，但她就像我媽媽一樣照顧我。”
甚至比她真正的母親還要愛護她、疼愛她……
“我姐總說，我是我們家最可憐的一個。從小沒人疼，跟個小丫鬟一樣伺候大姐和弟弟。可我覺得，二姐才是命最苦的那一個。為了補貼家裏，她14歲就出來打工，吃了很多苦……”
“14歲？”對於傅城錚這種在城裏出生、長大的孩子來說，這種生活他壓根就理解不了。
甚至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在同樣的一片土地上，還有那麽多同齡人過著那樣悲慘的生活。
“是啊，那時候我姐沒身份證，就是童工。黑心老板不僅讓她一個半大的孩子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還隻給她別人一半的工資……我都想象不出來，我姐是怎麽把錢省下來供我念書的。”
“你姐姐真是太偉大了。”傅城錚忍不住說：“你將來可得好好孝順她。”
說完了又覺得哪裏不對。
哦……隻大三歲，還談不上孝順。
傅城錚挺直腰板說：“咳，總之，咱們得為你二姐討迴公道，不能讓那些人渣就這麽逍遙快活！”
“嗯！”說話間，顧靈槐便認出了趙家的大門，迴過頭對他說：“學長，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了，你就躲我後麵，千萬別再受傷了，知道嗎？”
聽她這麽說，傅城錚覺得自己有點沒麵子：“說什麽傻話呢，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能躲你後麵？”
“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呢。”顧靈槐輕輕地說：“要是臉上再添一道傷，你就不是‘宇宙最帥學長’了。”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像是一片輕柔的羽毛，輕飄飄地落在了傅城錚的心上，聽得他心裏頭癢癢的，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等他迴過神來的時候，顧靈槐已經上前敲了門。
因為還沒到下班時間，開門的不是趙勇，而是顧香茉的婆婆，田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