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黃忠怎麽也沒想到魏延竟然如此偏激,有些失望地鬆開了手,退後了兩步,滿臉落寞的說道:“老夫早該想到你是如此脾性,早該想到的……”


    此時,黃忠想起了當初他見魏延第一麵時候的場景,


    那時候黃忠想要選出幾員小將來輔佐自己,而還是個小卒的魏延可能是看出了黃忠的心思,所以立刻便跳出來自薦,


    說實話,這種舉動非常的大膽!


    要知道,在那時的魏延隻是一個小卒子,沒經過長官的同意直接和黃忠這個軍中主帥說話,實乃是大逆不道!


    如果認真算起來,那時候的魏延其實已經犯了軍法,就算是黃忠將他一刀砍了別人也不會多說什麽。


    難道作為軍中老卒的魏延不知道這一點嗎?


    不!他肯定知道!


    但是魏延在明知道會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卻依然站了出來!


    為的是什麽,還不是他的名利?!


    當時黃忠還沒覺得什麽,隻覺得魏延有大勇氣。


    但是現在想來,這種勇氣和不是何嚐不是一種偏激、激進的表現?


    想到這裏之後,黃忠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文長,你不必多說了,老夫注意已定,鳴金收兵,再想其他計策!”


    說完之後,他便對著一旁的傳令兵擺了擺手。


    傳令兵見此,不敢怠慢,一路小跑了迴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陣叮叮當當的鳴金之音便傳來了。


    “……”聽到的鳴金之音後,本來還滿臉激動的魏延像是泄了氣一般倒退了兩步,滿臉蒼白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麵,也不知道想些什麽。


    黃忠見此,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之後,語重心長地問道:“文長,你知道為何當初你當了這麽多年的兵,卻依然還是一個小卒嗎?”


    “……”聽到黃忠的話語之後,魏延抬起頭,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為何!


    要知道,當初他可是軍中難得一見的勇猛之人,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勞,為何就當不了官呢?


    當初他還以為是上級打壓他,但是他換了好幾個長官也都沒能高升,這讓他十分的不解。


    如今聽黃忠問起來,他立刻便凝重的盯著黃忠,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唉……”黃忠看著茫然的魏延,歎了一口氣,苦笑道:“皆就是因為你的性格!


    你的性格太過偏激,時時刻刻都想著立下天大的功勞,所以行事的時候有些無所顧忌,甚至於連你自己的長官都不放在眼裏!


    所以,即便你立下再大的功勞,你的長官也不會提拔你。


    當然。他們不是針對你,而是為了打磨你的性格。


    每一個將軍在遇到你這種屬下的時候,其實都能發現你是個人才,


    但是在見你的行事作風之時,他們也都知道你是個棱角過於鋒銳的人!


    所以,他們便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打壓你,想要磨平你的棱角!可惜……”


    說到這裏之後,黃忠有些苦


    澀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黃忠現在後悔了!


    要是早知道魏延是這麽個性格,他當初就不應該提拔魏延。


    將魏延提拔為官,其實對他來說並不算是什麽好事!


    因為現在的魏延並沒有被現實磨平棱角,還是那麽偏激!


    在麵對黃忠的時候還好說,畢竟黃忠非常喜愛魏延,所以哪怕魏延性格偏激一些,黃忠也不會說什麽。


    但是魏延總有一天會因為功勞而高升,等他高升的時候,他所麵對的人就不是黃忠,而是比較看中顏麵和規矩的劉表。


    到那時候,一旦魏延因為性格而不小心得罪了劉表,那他可就再也沒有前途可言了!


    按照魏延的性格來說,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大!


    所以,黃忠也不知道提拔魏延到底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


    “……”魏延聽到黃忠的話語之後,立刻便愣住了。


    他當然知道黃忠說的可惜是什麽,可惜當初他根本就沒猜透長官的心,隻覺得那些長官都是在針對他,想要偷取他的功勞,從而變得更加偏激了。


    如今被黃忠這一解釋,魏延總算是明白了,他之所以忙活了好幾年還是個小兵,皆都是因為他那該死的性格!


    換句話說,如果他性格不那麽偏激的話,他在遇到黃忠之前最少也是個偏將!


    講到這裏之後,魏延徹底傻眼了,好嘛,原來他一直隻能當個大頭兵的原因竟然是在自己身上,這樣我也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唉……”看著傻眼的魏延,黃忠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文長啊,老夫看你順眼,也就跟你說些心裏話吧。


    就你這種性格,到了主公麵前肯定沒有任何前途可言!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你就跟在老夫身後好好學學老夫的行事作風。


    記住,在學習的過程中你不要亂說話,尤其是在主公麵前的時候,你一定要記住四個字——沉默是金!


    若是你不能改改你這偏激的性格,那老夫還是勸你趕緊解甲歸田吧,最少這樣能留得一條性命,不至於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魏延聽到黃忠的話語之後,抿了抿嘴唇,低下頭,小聲地迴答道:“屬下遵命!”


    雖然魏延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但是他卻知道黃忠不會害他。


    因為如果黃忠真有害他之心,那當初就不會提拔他了!


    所以,哪怕是心中不爽,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黃忠見此,搖了搖頭之後沒有多說什麽。


    為人處事之道別人實在是教不了,一切都靠魏延自己去領悟,


    若是領悟不了,那黃忠也隻能想辦法將魏延貶到郡縣去當個校尉什麽的。


    雖然這麽做會埋沒了魏延,那一聲無意,但是可以讓他平安度過一生,總比被人害死強。


    在將這樁心事放下之後,黃忠拍了拍魏延的肩膀,說道:“好了,別多想了,我等現在還是趕緊去見一見主公,看看他有什麽主意吧。”


    魏延聽到黃忠的話語之後,麵帶不屑的撇了撇嘴,小聲地嘟


    囔道:“主公能有什麽主意?


    此前的主意還是將軍給他出的,如果不是將軍,恐怕他都慌了手腳!”


    魏延之所以死心塌地的跟著黃忠,是因為黃忠有真本事,而且還對他有提拔之人,所以他才願意做黃忠的屬下,


    至於劉表嘛……


    魏延還真沒放在眼裏!


    在魏延的眼中,劉表也不過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廢人”罷了,


    雖然劉表在荊州的名氣很高,但是在魏延的眼中,劉表也不過是出身好一點罷了。


    如果讓他和自己一般出身,自己未必比不上他!


    所以魏延一直都瞧不起劉表。


    “閉嘴!”黃忠雖然上了年歲,但是耳不聾,眼不花,立刻便聽到了魏延的小聲嘟囔,沒好氣地嗬斥了一句之後,說道:“文長,你太小瞧主公了!


    主公乃是八俊之一,手底下能人無數,這次主公出來便帶了蒯越蒯異度先生。


    異度先生乃是荊州有名的賢者,當初主公入主荊州的時候就是異度先生幫主公平定了荊州。


    此人文韜武略皆是上上之選,老夫見他的時候都得畢恭畢敬,你怎敢小瞧他?!”


    “蒯越?”聽到這個名字,魏延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確實是聽說過蒯越的大名,但是在這年月,名聲大本事小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蒯越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


    所以,魏延滿臉不服氣地搖了搖頭,說道:“屬下承認蒯越的名聲確實大,但是他也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功績,憑什麽說他比我的厲害?!”


    在魏延看來,說再多沒用,你得有拿得出手的功績才能懾服眾人!


    就比如麵前虎牢關中的洛陽侯——李知,那才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沒錯,魏延十分的崇拜李知!


    自從他知道了李知所做的事情之後,立刻便生出了“大丈夫當如是”的感慨,更是時時刻刻以李知為目標。


    他覺得,如李知這般有功績、有名聲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人物!


    像劉表、蒯越這等空有名聲卻沒多出多少功績的人,實在是讓人瞧不起!


    “……”黃忠聽到魏延的話語後,立刻被堵的啞口無言。


    他還真沒辦法反駁魏延,因為劉表和蒯越這是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功績!


    唯一能讓人稱道的就是劉表當初單人獨馬入荊州之事。


    但是此事中的水分太多了!


    當初要不是蒯家兄弟和蔡家的鼎力支持,劉表也不可能平定荊州。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有了蔡家和蒯氏兄弟的幫助,劉表也沒能將荊州全收迴來。


    荊南那幾個郡縣現在還一直處於獨立的狀態。


    雖然他們表麵上承認劉表是他們的主公,但是私底下卻做起了土皇帝,根本就不鳥劉表!


    “唉……”想到這裏之後,黃忠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過身,朝著劉表的帳篷行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文長啊,不管如何,景升公都是我等的主公,賢也罷、昏也罷,我等都得聽從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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