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今天傍晚的時候,主公在營長門口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守營的那兩位老兄弟。”


    前兩個人說的話語還算平常,但是第三個人開口的時候,其中的味道立刻就變了。


    就聽第三個人開口說道:“沒錯,某家也聽說了此事。


    某家聽說,主公在說完那番話語之後,心中悲憤不已,但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足,無法替天下滅了那個禍害,所以才會滿臉愧疚的走了。”


    在這第三個人說出這番明顯拍馬屁的話語之後,眾人不僅沒有覺得怪異,有一個人反而立刻順著他的話茬兒說了下去,“是啊,我也聽說了。


    當時主公在轉身的時候臉上都流下了淚水呢。


    要我說,咱們還真跟了一個好主公。


    就這副悲天憫人的心腸,一定能帶領我們過上好日子。”


    “對對對,今天白天的時候,那姓李的世家公子哥還挑撥離間,說主公義手中有棉衣卻不給我們穿。


    如今看來,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這麽好的主公,怎麽會虧待我等?


    這一定就是那個姓李的公子哥的陰謀!”


    本來如果讓這二人繼續說下去,那王狗子的形象確實立刻就會扭轉過來,但是事情總會出意外。


    有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在聽到這二人拍馬屁的話語之後,有些猶豫的說道:“是嗎?可是……


    那姓李的公子哥不是真給了主公一批物資嗎?這其中難道真的沒有棉衣?”


    “嗆啷啷……”在此人說完之後,黑暗之中立刻就響起了一聲拔刀之音。


    隨後,那個拍馬屁之人用陰沉的聲音問道“怎麽!你敢懷疑主公?!是不是覺得某家手中的鋼刀不利?!”


    那個老實巴交的人聽到黑暗中的拔刀之音後,立刻嚇得一哆嗦,用破舊的被子一蒙頭,悶聲悶氣地連連說道:“不敢不敢,我就是說一說而已,說一說而已,你別生氣!”


    “對對對,老張也沒什麽壞心思,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快將刀放下吧。”這個老實巴交的人也有幾個朋友,他們在聽到拔刀的聲音之後,立刻做起了和事佬。


    “哼!”那拔出戰刀的人聽到這些人的勸說聲之後,冷哼了一聲,將戰刀歸鞘,說道:“這一次某家看你是無心之言的份兒上饒你一次。


    如果下一次你再敢說主公的壞話,小心某家一刀將你砍了!”


    “不敢不敢,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那老實巴交的人聽到此人的話語之後,嚇出了一身冷汗,隨後便悶聲連連搖頭。


    就這


    樣,整個大帳之中再也沒人說話,陷入了詭異的沉靜之中。


    這個帳篷之中的事情,在整個王狗子的軍營之中比比皆是。


    王狗子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謠言需要引導才能將自己的形象變得更加偉大。


    所以,他便在每一座帳篷之中都安插了幾個心腹,讓他們去引導這些謠言。


    可惜。他不知道,他的這些心腹都是些大老粗,怎麽做的了這麽精細的事情?


    所以,他們在聽到有人說王狗子的壞話之時,往往不是用言語去引導,而是毫不猶豫的拔刀嚇唬人。


    他們如此做,雖然確實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卻事倍功半。


    本來好好的一個計謀,愣是讓這群大老粗給弄了一鍋半生不熟的夾生飯,隻起到了一丁點的作用。


    就在王狗子派人引導謠言的時候,二郎和狗子也在軍營不遠處的一個地窖內麵麵相覷,一臉的鬱悶。


    “二郎,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被王狗子給利用了?”狗子滿臉鬱悶的問道。


    “……”二郎沉默了許久之後,平靜地說道:“利不利用無所謂。


    我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王狗子大軍都相信張燕是個吃人魔王之事嗎?


    如今,我等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於王狗子利用我們所傳的謠言做了什麽,那就與我們無關了。


    我們隻要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份內之事就可以了,不要節外生枝!”


    二郎知道狗子是一個不吃虧的性子,並且性格有十分的跳脫。


    一旦他起了心思要坑王狗子一把,恐怕此事還真會出現波折,所以他便提前警告了一番。


    狗一聞言,用複雜的目光看了二郎一眼。


    如果不是他老叔點出了二郎這間諜的身份,狗子到現在為止也發現不了二郎的不對勁。


    就像剛才二郎的這番話語,一聽就是全心全意的在為李知效勞,看起來比他都忠誠,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間諜?


    但是狗子卻非常相信自己的老叔,所以,他心中篤定,剛才二郎肯定是在演戲!


    一想到這裏,狗子就氣得咬牙切齒心想:“好你個二郎,到了現在你竟然還裝作一副忠誠的模樣,太惡心人了!


    你不是想演戲嗎?好!我陪你演!”


    打定了主意之後,狗子一咬牙對著二郎說道:“不行,某家咽不下這口氣,某家要去給那王狗的一個教訓!”


    說完之後,狗子就要往外衝。


    “你瘋了?!”二郎見狗子當真要單身一人衝擊軍營,大


    驚失色,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低沉的吼道:“且不說你一人衝進去有什麽用,就算是你能將王狗子幹掉,那又能如何?!


    你如果真的將王狗子幹掉了,雖然你是出了一口氣,卻但是卻壞了主公的大事!


    你要真敢如此……”


    說到這裏,二郎猶豫了一會兒,一咬牙。眼中流露出一抹兇光,“你要敢壞主公的大事,那就不要怪某家不顧念同僚之情了!”


    “……”狗子聽到二郎的話語之後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現在不是動王狗子的時候,他剛才之所以那麽衝動,也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沒錯,就是在演戲。


    因為按照狗子的性格,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肯定要衝動一番,如此才符合他的人社。


    他這麽做,也僅僅是因為不想讓二郎起疑心罷了。


    “唉……”二郎見狗子突然沉默了,以為他心中不舒服,所以在歎了一口氣之後,苦口婆心的勸道:“狗子,某家知道你心中不舒服,某家心中也不舒服!


    但是,我們作為主公的屬下,一切當以主公的利益為主!


    你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損害了某主公的利益!


    你想一想,如果我們現在真的將王狗子給殺了,我們倒是痛快了,主公怎麽辦?


    主公費了這麽大勁,受了這麽多的侮辱,還不是想要挑起王狗的野心?


    如今好不容易成功了,我等豈能破壞主公的謀劃?”


    “唉!”狗子像是被二郎說服了一般,歎了口氣,說道:“你放心,剛才我隻是心中一時不憤罷了,並不是真的要去找王狗子的麻煩。”


    說到這裏之後,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二郎,裝作無意的說道:“要說主公也當真不容易。


    主公為了我們這些窮苦人能識字,可謂是頂著全天下所有人的壓力。


    尤其是那些世家之人,他們更可恨!


    他們為了能讓他們的家族長久的流傳下去,將知識死死的捂了起來,不教授給我們。


    這也就罷了,知識畢竟是他們的,交不交給我們都是他們的權利,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麽。


    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他們不該在主公打算教我們知識的時候,出來橫加阻撓!


    最後更是過分,他們竟然還有臉集結軍力攻打主公!


    好在主公厲害,要不然我們這些窮苦人恐怕八輩子都出不了一個識字之人!”


    狗子在說完這番話語之後,雖然眼神是在看向一旁,但是他的眼角的餘光卻死死地盯著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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