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李知看著二人說道:“本侯說的可對?!”


    聽到李知竟然連稱唿都變了,蔡邕和陽球二人麵麵相覷,皆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之色。


    他們皆都知道,既然李知以本侯自居,那麵前之人,就不再是他們的後生晚輩李知,而是大漢陽翟侯,驃騎將軍李知。


    如此一來,事情可就難辦了,讓他們去逼迫、勸說自己的後生晚輩,他們能做到。


    但是當這個後生晚輩身份,轉成了驃騎將軍的時候,他們二人的身份還真有些不夠格。


    想到這裏,蔡邕幹咳了一聲之後,對著李知行了一禮,試探道:“下官見過驃騎將軍。”


    李知聞言一愣,隨後便麵色嚴肅的點了點頭,抬手虛扶道:“蔡中郎有禮了,起身吧。”


    既然麵前的二人已經把他賣了,那李知也沒什麽好說的,公事公辦吧。


    反正此時已經與何進結盟,便是少了麵前的二人助力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憑何進、李知、盧植三人的勢力,一樣能夠救出陛下。


    到時候,李知把張讓引出皇宮,盧植闖入宮中救出陛下,最後再由何進發動他的勢力,壓製張讓的勢力,讓他們不敢作亂。


    如此一來,大事成矣,根本用不到麵前這兩人。


    既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李知也不打算再給這兩個人留顏麵。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根本不同意他的計策,還想如當初一般,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鏟除張讓。


    他們之所以表麵上同意李知的計策,也不過是為了穩住李知,好借用李知的名頭,來換取別人的支持。


    如此作為,在和平時期當然是正確的,畢竟政治的本意就是互相妥協。


    但是這種方法用在這個將要來臨的亂世,卻是荒謬之極,李知可不會跟著他們玩這些政治手段,隻會快刀斬亂麻的處理整件事情。


    見到李知的態度之後,陽球和蔡邕二人同時歎了一口氣。


    他們二人通過李知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李知對他們的印象已經跌落到了穀底。


    並且,李知根本不會配合他們二人,交出驃騎將軍之位。


    想到這裏,陽球使勁的揉了揉臉,想再努力一把,爭取能夠讓李知配合他們:“賢侄,我等也知道這個請求有些不近人情。


    但是,與世家合作有利無害,就當是為了陛下,賢侄受些委屈,交出驃騎將軍之位吧。


    等此事過後,老夫拿性命保證,讓賢侄登上三公之位。


    到時賢侄的權力,不會比現在這個空頭將軍差。


    ”


    “嗬!”李知嗤笑了一聲:“三公之位又能如何?


    本侯乃是武將,驃騎將軍之位才適合本侯。


    區區三公之位,用錢就能買到的位置,你當本侯稀罕嗎?”


    說完之後,李知從腰間摘下折扇,“唰”的一聲打開,搖晃了幾下,把目光轉向了他處,不再看麵前二人。


    “這……”陽球被李知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李知說的沒錯,依照李知的身家來說,區區三公之位,他還真不放在眼裏。


    在陛下那裏,三公之位有明碼標價,而驃騎將軍之職卻根本不賣。


    劉宏也不是傻子,他賣的那些官職全部都是一些文職,或者是不重要的武職,真正重要的武將之位,他一個都沒賣。


    想到這裏,陽球頹廢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見陽球敗退之後,蔡邕義正言辭的開口說道:“難道驃騎將軍就不在乎陛下的安危?!


    難道在驃騎將軍的眼中,陛下的安危還比不上驃騎將軍的官職?!”


    聽到蔡邕的嗬斥之言,李知眼睛一眯,不悅的說道:“蔡中郎不要偷換概念,本侯比你更加了解陛下的性格。


    依照陛下的性格來說,如果有的選擇,他最不願意救他的人就是世家。


    再說,便是沒有世家,本候也能把陛下安安全全的救出來,為何非要多此一舉?


    難道你等不知道,陛下臨朝之時,最討厭之事便是世家掌握兵權?


    陛下處處的為難世家,世家一旦有了掌兵之心,陛下便會雷厲風行的打擊世家。


    蔡中郎覺得以陛下如此行為、性格,會同意本候和世家結盟?”


    “這……”蔡邕被李知說的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反駁。


    見麵前兩人皆都啞口無言,李知揮了揮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之後,麵無表情的說道:“驃騎將軍之位本侯是不會讓的!


    至於拯救陛下之事,也就不勞二位操心了,二位請吧。”


    蔡邕和陽球二人聽聞此言之後,皆都怔愣不已,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表情的李知。


    往日之時,李知在他們麵前皆是恭恭敬敬從,從沒有如此無禮過,以至於讓他們產生了,他們能夠操控李知的錯覺。


    如今看來,錯覺就是錯覺,李知還是李知,他們二人根本沒辦法操控李知。


    想明白這些之後,他們二人同時歎了一口氣,頃刻間,精神便委頓了下去,像是忽然之間他老了十餘歲。


    見到他們二人的表情,李知也不在意。


    既然已經撕破


    臉皮,那就沒什麽好說的,李知對著他們二人一引手:“二位請吧,本侯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多留二位了。”


    蔡邕二人見李知如此決絕,也沒臉再待在這裏,對著李知和曹操拱手一禮之後,掩麵而逃,實在是有些羞於見人。


    等他們二人走後,李知冷哼了一聲,氣唿唿的轉過身,坐在了座位之上。


    見到李知如此表情,曹操走上前去安慰道:“行之賢弟不必在意這些老臣之言,他們皆都老糊塗了。


    他們這些老臣,在朝為官靠的就是一腔熱血,還有一些書生意氣。


    他們能說出如此無知之言,為兄一點兒也不意外。


    因為他們本就是這樣的人,如果需要他們用自己的官職,來換取陛下的安危,他們必然會欣然同意。


    他們才不會管,他們丟了官職後,一些庸碌貪腐之人坐上他們官職之後,天下會有多少人受難受災。


    他們隻會想,自己乃是忠君愛國的典範,這種隻會耍嘴皮子的老頑固,賢弟不用太過於在意,對於這些人置之不理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聽到曹操的安慰之語,李知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在下倒不是為他們二人生氣,而是在生在下自己的氣。


    當初,還是在下向盧公提議,要邀請他們二人。


    沒想到,他們二人反手便把在下給出賣了,如今卻是悔之晚矣!”


    說到這裏,李知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中暗暗的責怪自己識人不明。


    當初他之所以會邀請陽球和蔡邕二人,是因為曆史之上,他們二人皆都算是忠貞之士。


    卻沒想到,到了現實之中,他們二人竟然隻是一些書生意氣甚重的頑固之徒,與他想象的那種智謀之士相差甚遠。


    怪不得曆史上這兩人的下場都不怎麽樣,原來他們竟然是這樣的人。


    想到這裏,李知仰天長歎道:“盡信書不如無書啊!!”


    曹操聽到李知的感歎之語後,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隨即,曹操以為李知是在嘲諷陽球和蔡邕二人是書呆子,所以便順著他的話說道:“確實如此,他們二人皆都是死讀書的古板之輩。


    這樣的人,做個教書先生還算稱職,但是作為大臣卻是……”


    說到這裏,曹操不屑的搖了搖頭,他這麽說,心中也是這麽想的,他從來都瞧不起這些隻會死讀書的古板之人。


    曹操就喜歡和李知這種,思維天馬行空的人做朋友,這樣的人總能給人驚喜。


    並且,遇到事情之後,這樣的人,往往都會有奇策來解決


    事情。


    就如李知一般,曹操沒見過什麽事情能夠難住他。


    一旦碰上難事,李知往往能以,別人想不到的奇妙辦法來解決此事。


    每每見到李知用奇思妙想破局之時,曹操皆是拍案叫絕,如飲瓊漿。


    聽到曹操此言之後,李知知道他可能有些誤會了。


    但是他也沒有反駁,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隨後說道:“算了,不說這些惱人的事情了,我等還是想想該如何解決張讓吧。”


    曹操聞言,疑惑不解的問道:“我等不是已經想好了計策嗎?為何還要在商議?”


    李知苦笑了一聲,指了指外麵說道:“我等的計策,已經被他們二人說了個底兒掉,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張讓在世家之中也有眼線,世家知道了我等的謀劃,張讓肯定也知道了,甚至於,連長生不老之藥是假的這迴事,張讓應該也知道了,如此一來,他就會再上當?”


    聞聽此言,曹操麵色一變,驚怒交加道:“如此說來,我等前些時日的謀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李知使勁的揉揉臉,麵色無奈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以前的計劃全部作廢,而且,還要防止大將軍何進防水。


    因為長生不老之藥是假的這迴事兒,張讓既然能知道,何進一樣也能知道。


    到時候,何進知道在下是在騙他,他必然會勃然大怒,反水也是人之常情。”


    “唿……”聞聽完李知的解釋之後,曹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麵色猙獰的說道:“陽球蔡邕二人該死!”


    現在曹操殺人的心都有了,他們費盡心機,多處謀劃,總算博得了大好的局勢,卻沒想到被兩個老頑固給破壞了。


    聽到曹操滿是殺氣的話語,李知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他們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最多也就是頑固一些罷了。


    他們這種人,都是抱著為人好的心態去害人。


    而且,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害人,隻以為自己是在幫助他人。


    然而,他們的這種好意卻是實實在在的在害人!”


    說到這裏,李知歎了一口氣:“最可怕的便是這種人,他們心中有自己的信仰,並且非常的頑固,他們往往喜歡以己度人。


    他們總是認為,天下人就該如他們一般,才算是忠良之臣。


    在下喜歡用一些奇謀,在他們眼中這些奇謀便是歪門邪道。


    他們喜歡堂堂正正的與敵人對決,行的是君子之道。


    這種人,教書育人確實是行家裏手,但是讓他們為官為臣卻是難為他們了。


    讓他們跟袁逢那些,隻為了利益而活的世家之人爭鬥,就像是把小白鼠扔到了老貓窩裏,不會吃掉才怪!


    此事也怨在下,在下當初識人不明,沒想到此處,毫無防備的,便把在下的所有謀劃,都說給了這兩個人聽,以至於到了現在。


    我等的謀劃功虧一簣,此皆是在下之過也!”


    說完,李知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緊閉雙眼,默然不語。


    他是真的非常自責,要不是他當初沒有聽盧植的話,一意孤行,也不會有現在的這種困難局麵。


    李知的弱點,就是太過於相信,前世所看的那些史書。


    須知,史書乃是文人所著,他們天生便會偏向文人。


    隻要沒有太大毛病的文人,都會被他們寫的花團錦簇,像是聖人複生一般。


    尤其是陽球和蔡邕這種耿直、古板之臣,更是寫史人的摯愛。


    他們往往會對這些人大下筆墨,並且為他們揚名傳威,便是有一些小毛病,也會被這些人用春秋筆法掩蓋過去。


    想通這些之後,李知更加的自責,要不是因為他輕信了他人,豈會到了如此地步?


    想到這裏,李知滿臉的愁容使勁的揉了揉額頭,陷入了自怨自艾之中。


    見到李知這番表情之後,曹操也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問道:“行之賢弟可是在埋怨自己?”


    “唉…”李知歎了一口氣,滿臉自責的點了點頭:“當初若不是在下一意孤行,沒有聽從盧公的勸說,事情也不會到了如此地步。”


    說完,李知有些頹廢的看著曹操問道:“孟德兄長,在你看來,在下是不是十分的愚蠢?”


    曹操盯著李知看了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麵色凝重的說道:“為兄從出生到現在從未見過如賢弟這般聰慧之人。”


    說到這裏,曹操話語一轉,看著李知問道:“行之賢弟,你從小到大是否都十分的順風順水。


    在碰到難題之後,賢弟往往能夠,用自己的智慧解決此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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