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李知喬裝打扮了一番之後,帶著楊英向何進的府邸行去。


    來到何府門前,楊英遞上了拜帖之後,不一會兒何府的大門便大開。


    “哈哈哈……”何進大笑著從門口走了出來,邊走邊說道:“驃騎將軍可是稀客,怎麽有空來本將軍府上?”


    李知聞言,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怎麽?大將軍不請本侯進去坐坐?”


    “是本將軍失禮了”何進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額頭,朝著他的府內一引手:“驃騎將軍,請。”


    李知也不猶豫,點了點頭之後,立刻朝大將軍府內走去。


    等來到何進的會客廳之後,何進急不可耐的開口問道:“不知驃騎將軍今日來本將軍府上所為何事?”


    李知聞言,沒有明說,反而意有所指的說道:“不知大將軍發現了沒有,近日以來陛下的行為有些反常?”


    說完,李知目光炯炯的盯著何進,看他如何反應。


    聞聽此言之後,何進的臉色一變,隨後便麵色如常的搖了搖頭:“是嗎?本將軍倒是沒答應這些。”


    說道這裏,何進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陛下往日之時,行事就有些荒唐,如今也不過是更加荒唐罷了,驃騎將軍不必大驚小怪。”


    何進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卻沒想到李知把他剛才的表情全部看到了眼裏,這更加確定了李知心中的想法。


    李知若有所思的看著何進,不緊不慢的問道:“本候聽聞大將軍和張讓我走的有些近,不知是真是假?”


    李知話音剛落,何進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胡說八道!


    驃騎將軍是聽誰說的?!


    本將軍和張讓有不共戴天之仇,豈會與他同流合汙?!


    此,必然是有人記恨本將軍,所以才在背後傳本將軍的謠言,本將軍絕沒做過此事!”


    李知微微的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本侯也不信此等謠言,畢竟大將軍乃是國舅,而張讓乃是我大漢蛆蟲,以大將軍的身份,豈會與那種蠢蟲同流合汙?”


    說到這裏李,知話語一轉:“況且大將軍乃是皇子辯的舅舅,若是大將軍與張讓結盟,豈不是讓皇子辯受天下人唾棄?


    如此不智之事,想必大將軍也做不出來。”


    “甚是,甚是。”何進連連點頭,一臉讚同的說道:“皇子辯乃是本將軍的外甥,本將軍豈會害他?驃騎將軍多心了。”


    說著,何進話語一轉,滿臉狂熱的看著李知問道:“聽聞驃騎將軍手中有長生不老之藥,不知……”


    說到這裏,何進有些坐立不安,緊緊的盯著李知,目光之中也盡是貪婪之色。


    李知見此,莞爾一笑,隨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確有此事,此藥乃是本侯下山之時,師尊所贈。


    不過,這長生不老之藥隻有一枚,本侯還想著自己享用,可沒打算給別人。”


    說道這裏,李知看著何進,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麽,大將軍對此藥有興趣?”


    何進聞言,眼中貪婪之光大盛,連連點頭,坦然的說道:“正是,誰不


    想長生不老啊?


    不知驃騎將軍可否割愛?


    不管驃騎將軍想要什麽,哪怕是要本將軍的大將軍之位,本將軍也應了!”


    說完,何進用貪婪、期待的目光看著李知,等待著他的迴答。


    李知聞言,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笑嗬嗬的說道:“此事嘛…還有待商榷。


    畢竟,陛下和張讓也派人問了此事。


    本侯手中隻有一粒長生不老之藥,不知該給誰是好。”


    說完,李知裝作一副左右不定的苦惱模樣。


    何進聞言,眼中精光大盛,急忙問道:“這麽說來,驃騎將軍手中之藥,當真要讓出來?”


    何進沒想到,李知竟然會把長生不老之藥讓出來。


    他與張讓合作,其中未嚐沒有,合他們兩個人的勢,逼迫李知的意思。


    如今看來,事情卻是有了轉機,何進怎麽也沒想到,李知竟然不把長生不老之藥當迴事兒。


    聽到李知說,要把長生不老藥讓出來的時候,何進反而有些疑神疑鬼了。


    以己推人,若是何進得了長生不老之藥他才不會舍得給別人,早就一口吞下去了,所以他才會懷疑此事:“莫非其中有詐?”


    “正是”正在何進疑神疑鬼的時候,李知肯定的點了點頭,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枚長生不老之藥雖然神異,但是卻有一個限製。”


    李知話音剛落,何進便連忙問道“是何限製?”


    李知苦惱的搖了搖頭:“這長生不老之藥,若是男子服用,需要在五十歲那一年,陽月陽日陽時,混合著九百九十九個童子之尿服下才能起效。


    此法太過惡心了,本侯一直有些猶豫不定,不知該不該在五十歲的時候服用此藥。


    如今,本侯再也不用再左右為難了。


    也不知是誰把本侯擁有此藥之事傳了出去,本侯若想保得性命,隻得把此藥丟出去。”


    聽李知這麽一說,何進反而相信了此事。


    在何進看來長生不老乃是逆天之事,必然會有很多禁忌和規矩。


    李知雖然說的惡心,但是童子尿避邪之事,自古以來便有此說法,想必也不是空穴來風。


    想通這些之後,何進對李知更加熱情了,滿臉笑容的對他說道:“驃騎將軍當真是胸懷坦蕩,如此重要之事,也能坦然的說出口,本將軍佩服。”


    說著,何進端起了茶盞:“本將軍以茶代酒,敬驃騎將軍一杯。”


    李知見此,也不推辭,端起了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等何進把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之後,試探的對著李知說道:“不知驃騎將軍想把這枚長生不老之藥贈與何人?”


    李知聞言,裝作苦惱的搖了搖頭:“本侯也有些猶豫不定。


    本來,本侯想把此藥交給陛下,但是陛下近來卻有些反常,令本侯心中有些疑慮。”


    “不可!”李知話語剛落,何進便立馬製止。


    見何進製止,李知裝作不解的問道:“為何不可?


    陛下


    乃是天子,與長生不老之藥相得益彰,為何不能給他?”


    說著,李知目光炯炯的看著何進,眼神的深處有一絲戲謔之色。


    何進被李知看得有些不自在,幹咳了一聲之後,口不擇言的說道:“陛下昏君一個,如此昏庸之人若長生不老,豈不是遺禍無窮?”


    “大將軍慎言!”何進話語剛落,李知便義正言辭的對其嗬斥道:“陛下乃是萬民君父,大將軍亦是陛下之臣,為何會如此中傷陛下?


    大將軍今日之言,本侯就當沒聽到,但是還望大將軍莫要再如此詆毀陛下。


    不然,本侯與大將軍誓不甘休!”


    說完,李知裝作憤怒的把頭轉向了一旁,一把抓起了一旁的茶盞,狂飲起來,不再理會何進。


    何進見此,也知道他剛才所說的話有些失言了,趕忙彌補道:“本將軍今日清晨下了早朝之後喝了些酒,剛才所說之話皆為醉話矣,驃騎將軍不必當真。”


    李知聞言,哭笑不得的看著,身上無一絲酒意的何進。


    他現在倒是有些佩服何進了,這種一聽就是假話的謊言,何進竟然能麵不改色的說出來,這臉皮真厚。


    不過李知也並不是真的生氣,他剛才之所以假裝生氣,不過是想占據一些話語上的主動權罷了。


    如今見何進主動退讓,李知也不再追著不放,轉變話題道:“不知大將軍認為本侯的這枚長生不老之藥該給誰?”


    說完,李知笑嗬嗬的看著何進,眼中盡是促狹之色。


    何進聞言,看了李知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給本將軍了!


    本將軍乃是當朝大將軍,地位僅在陛下之下。


    本將軍不僅是當朝皇後的兄長,而且對我朝也有大功。


    黃巾之事若不是本將軍運籌帷幄,豈能如此輕易的便會平定?


    這滿朝上下,除了本將軍之外,誰還配享用長生不老之藥?”


    “咳咳…”李知聞言,幹咳了兩聲,他對何進的臭不要臉,感到十分的敬佩。


    敢在李知這個剿滅黃巾之亂的主帥麵前搶功勞,也就何進幹得出來了吧?忒不要臉了!


    李知雖然心中不悅,不過他也沒有表現出來,更沒有反駁何進的話。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天下人皆都知道是誰平定了黃巾之亂,哪怕是何進說破天,這個功勞也跑不了。


    不過嘛……雖然李知並不在意此事,但是,現在李知卻閉口不言,他想拿一拿架子,吊一吊何進的胃口,殺一殺他的威風。


    見李知閉口不言,何進也知道他剛才的話有些過分了,所以便趕忙補救道:“當然,剿滅黃巾之事,驃騎將軍也出了大力,功勞僅在本將軍之下。”


    “哪裏哪裏…”李知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何進,陰陽怪氣的說道:“剿滅黃巾皆是大將軍的功勞,在下豈敢居功?”


    說著,李知便猛然的站起了身,朝著何進拱手一禮道:“大將軍勿怪,本侯家中還有些事情要忙,就先走了,他日我等再聚。”


    說完,李知也不在何進迴禮扭身便走,像是被何進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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