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王允見到李知笑嘻嘻的向他打招唿,氣唿唿的迴答道:“有驃騎將軍掛念,老夫怎會不安好?!”


    說著,王允對著家中的大廳指了指:“驃騎將軍請吧!看看能不能從老夫的家中搜出娼女來。”


    “自然。”李知聞言,也沒有客氣,點了點頭後,對著自己身後的士卒吩咐道:“來人!給本候仔仔細細的搜索,不準落下一處,哪怕是花園之中也給本候掘地三尺,看看有沒有密道暗室。”


    王允聞言,勃然大怒,指著李知道大聲斥責道:“豎子!安敢如此?!你如此搜,等你搜完,老夫這府邸還能住人嗎?”


    李知聞言,嗬嗬一笑道:“王公息怒,王公現在已經被罷了官,反正都要迴到鄉中,這府邸有或沒有都沒什麽大礙了。”


    “好好好!”王允氣極而笑,指著李知狠聲說道:“驃騎將軍盡管搜,老夫不管了!但是,此事老夫一定會稟報陛下,請陛下為老夫做主!”


    說到這裏,王允看著李知威脅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驃騎將軍瞞著陛下和那張讓合作,天長日久之下,必然會讓陛下知曉,到時老夫就等著看驃騎將軍人頭落地!”


    “瞞著陛下?”李知聞言,失聲一笑,看著王允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憐憫之色:“王公真以為陛下不知道?”


    “哼!”王允冷哼一聲:“若陛下知道,老夫豈能全身而退?


    隻要陛下一道旨意老夫便身異處,陛下怎會用這種鬼域伎倆對付老夫?”


    “無知是福啊。”李知嗤笑了一聲,隨後便對著王允解釋道:“若是陛下知道王公府上有大量的錢財呢?


    王公不妨猜一下,咱們這位愛財的陛下知道王公這裏有大量的財寶後,會不會用這種伎倆對付王公?”


    “……”王允聞言,睜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知,隨後他大聲笑道:“哈哈……驃騎將軍為了打擊老夫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老夫雖說算不上什麽絕世清官,但也算的上是清貧自守。


    明人不說暗話,便是那日老夫給驃騎將軍的那十箱金銀珠寶,都是老夫從家族之中拿來的。


    老夫家中是有些錢財,不過也就僅供家用罷了,怕是讓驃騎將軍失望了!”


    李知聞言,搖了搖頭,直直的看著王允,意味深長的說道:“王公說沒有,不一定沒有,而本候說有,那就一定有!”


    正在這時,一個士卒匆匆的跑了過來,朝著李知大聲的稟報道:“啟稟主公,屬下在那花園之中挖出了大量的金銀珠寶,約有百十箱,我等不知該如何處置,請主公明示。”


    “什麽?!”這士卒話音剛落,還不待李知說話,王允便猛然起身,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士卒,失聲大叫。


    隨後,王允上前一步,一下抓住士卒的衣襟,大聲問道:“怎麽這麽快就挖到……”


    說道這裏,王允像是想到了什麽,話語一轉道:“老夫家中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金銀珠寶?定是你們陷害老夫?!”


    那士卒一下甩開了王允的手,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這老頭兒是誰?某家剛才喊的是主公,與你這老頭有何關係?給某家滾到一邊去。”


    說著,士卒便一把將王允推開,看也沒看被自己推倒在地的王允,朝著李知拱手道:“這些金銀珠寶到底怎麽安排,


    還請主公明示。”


    李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呆呆愣的王允,朝著那是士卒說道:“去把那些金銀珠寶全部都搬到這裏來,讓王公好好的開一下眼界。”


    在那士卒走後,王允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隻見他怒視著李知,大聲的喝問道:“定是你這豎子在老夫的花園之中埋了金銀珠寶陷害老夫吧?!”


    雖然王允是在質問李知但是他的眼中卻沒人是肯定之色。


    李知聞言也不隱瞞,點了點頭後說道:“正是本候!”


    王允聞言一愣,怔怔的看著李知,想看看李知所說是真是假。


    良久之後,王允不解的問道:“你當真在老夫花園中埋了珠寶?”


    說到這裏,王允猛然一驚:“難道你要誣陷老夫貪腐?”


    說完,王允又搖了搖頭自己反駁道:“不對,老夫又不是平民之家,老夫出自世家,就算是被別人知道老夫花園之中有大量的金銀珠寶,老夫也可以推說這是我王氏家族的財產。”


    想了許久之後,王允也沒想出什麽頭緒,他便把目光看向了正饒有興趣看著他的李知,問道:“驃騎將軍老夫現在已經認栽了,還望驃騎將軍讓老夫栽個明白,這到底是為何?”


    李知聞言,沒有說話,隻是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夫人和其家仆。


    王允見此,明白他的意思,對著自家夫人和家仆揮揮手:“你們先退下吧。”


    等這裏就剩下王允和李知兩人之後,王允開口問道:“現在就剩你我兩人,驃騎將軍該說了吧?”


    李知聞言,嗬嗬的笑道:“別人相不相信你貪腐無所謂,隻要陛下相信就好。”


    說著,李知走到王允的身旁,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小聲對他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的脾性,以陛下愛財的性子來說,他知道王公家中有這麽多錢財之後豈會不心動。”


    說到這裏,一臉慘然的王允接著他的話頭說了下去:“既然陛下知道老夫家中有許多錢財,當然會心動,而這時驃騎將軍怕是也沒閑著,想必這搜索老夫家中的主意便是驃騎將軍想出來的吧?”


    李知他已經明白了,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王允見此慘笑道:“好一個足智多謀的驃騎將軍!往日之時,老夫還不信驃騎將軍能僅憑智謀就平定了黃巾,如今看來,是老夫孤陋寡聞了,驃騎將軍之智,當真是驚天動地,老夫不得不服。”


    說到這裏,王允轉過頭看著李知,好奇的問道:“陛下是從何處得知老夫家中有錢財的?


    老夫自問還算是有些計謀,老夫當初在埋那些錢財之時,挖了十丈深的深坑,而且那些挖坑的奴仆已全部被老夫處決,陛下是從何處知道的?”


    李知呆呆的看著王允,怔愣不語,良久之後,李知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的的問道:“王…王公當真在花園之中埋了百箱金銀珠寶?”


    “額…”王允聞言一愣,看著李知不解得問道:“你麾下士卒,不是都已經把那些金銀珠寶全都搜出來了嗎,為何還要問老夫?”


    李知聞言,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呆呆的迴答道:“若是本候說,這一百多箱金銀珠寶,乃是本候派了一些土夫子,挖了一條地道,埋在王公花園裏的,王公會不會相信?”


    “……”王允聞言,怔愣了許久,最後嗬嗬的幹笑道:“


    嗬嗬…驃騎將軍當真是愛開玩笑,不是這樣的對嗎?”


    說完,王允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李知,希望他能說剛才是在開玩笑。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望著王允期待的目光,李知麵得堅定的搖了搖頭:“本候本來確實想要陷害王公,但是現在嘛……”


    說完,李知連忙起身,對著外麵大聲喊道:“來人!去花園之中往下挖十丈,找出裏麵的百箱金銀珠寶,一箱都不能落下!”


    “噗……”李知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噴吐之音傳來,李知趕忙迴頭一看,隻見王允滿嘴鮮血呆呆的看著李知,他卻是被自己的愚蠢給氣吐血了。


    李知見此,快步的走上前去,用手中的手帕擦了王允嘴角的血跡,溫聲安慰道:“王公不必如此悲憤,反正王公總要背上這貪腐之名,如今不過更加名正言順罷了。”


    此時,李知心中十分的愉悅,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王允竟然真的在家中埋了金銀珠寶,而且還與自己所埋的地方一致。


    想起此事,李知心中就有些哭笑不得,,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在寫小說一般。


    過了許久,王允仰天長歎道:“唉……此事全怪老夫!若老夫不那麽貪心,不去打壓驃騎將軍,也不會有此次之禍!”


    說完,王允雙肩一塌,本來還紅光滿麵的臉上,此時亦是布滿了蒼白之色,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


    王允此時後悔不已,他當初就不應該為了些許名聲去打壓李知,現在倒好,沒把李知打壓下去,反而自己被罷了官職,如今卻是悔之晚矣。


    而且,王允最後悔的事情還不是這個,最後悔的事情是他為什麽要跟李知多嘴,李知要搜,就讓他搜唄,為何還要與他多嘴多舌。


    想到這裏,王允懊悔的在心中悲歎道:“可憐的老夫那百箱金銀珠寶啊!那可是老夫數十年積攢下來的財產,如今隻因為老夫多了一句嘴,全沒了!”


    見王允悲憤的表情,李知笑嗬嗬的說道:“王公不必如此,往好處想想,本候被稱作是“殺神”,王公得罪了本候,本候都沒有殺王公,這豈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哼!”王允此時也迴過了神,冷哼了一聲,看著李知冷冷的說道:“老夫如何就不勞驃騎將軍掛心了!”


    說著,王允眼珠一轉,冷冷的笑道:“難道驃騎將軍就不怕老夫把剛才之事說給京中眾位大臣聽?”


    說到這裏,王允自傲一笑:“不是老夫自誇,相比於初來京中的驃騎將軍,朝中的眾位大臣更加相信老夫所說之話。”


    李知聞言,眼睛一眯,慢慢的走到了王允的身旁,伏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不知道王公是想要痛痛快快的出一口氣,然後被滅族,還是想保全你王氏家族?”


    王允聞言,睜大了眼睛看著李知,驚恐的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知嘿嘿的陰笑了兩聲:“若是今日我們兩個人所說的話有一字半句傳出去……”


    說到這裏,李知使勁的拍了拍王允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王公啊,你王氏家族之中,除了你之外,好像也沒出什麽出挑的人物。


    如今你也被罷了官職,你覺得一個驃騎將軍,要對付一個已經沒落的家族,很難嗎?”


    說完,李知扭頭向外走去,不再理會滿臉驚恐之色的王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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