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待李知問完話之後,就讓人把這些女子全部聚集到了一起,並且潑醒了老鴇子,沒有理會老鴇子的滿臉哭喪,強行的為她們贖了身。


    隨後,李知把老鴇子拉倒了一旁,對她悄悄說了一會兒話,老鴇子臉上瞬間由陰轉晴。


    李知讓曹府的一個仆人雇用了幾輛馬車,買了幾個小院,暫時把這些女子都安頓在那裏。


    在迴去的路上,曹操好奇的開口問道:“那些娼女所說的話,對行之賢弟有何用?”


    李知聞言,揉了揉額頭,歎了一口氣:“有用沒用處到時候再說吧。”


    說完,李知就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他實在是累了,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發起瘋來竟然這麽可怕。


    為了贖身,那些人圍著他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差點沒把李知給煩死,要不是為了找王允的把柄,他才不會去吃這個苦頭。


    曹操當時也在現場,知道李知確實被那些人給煩瘋了,打趣道:“行之賢弟這趟青樓之旅倒是大有收獲,別人都是玩完就走,行之賢弟倒好,把人都帶走了。”


    聽到曹操的戲謔之言,李知睜開眼睛,無奈的說道:“孟德兄長就不要再打趣在下了,在下現在正在為王允的事情發愁呢,沒有興趣開玩笑。”


    聽聞此言,曹操瞬間來了精神,本來斜倚在車廂上的身軀立刻挺直,目光炯炯的看著李知,眼中滿是探索之色的問道:“行之賢弟到底要如何對付王允?”


    李知聞言,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說,因為他自己的方法有些下作,若不是王允先招惹他,並且他也需要一個殺雞儆猴的對象,他才不會如此去做。


    看李知猶豫不決的表情,曹操思索了一番後,便明白了。


    曹操猜想:“行之賢弟可能是用了一些鬼蜮伎倆,不好向我明說。”


    想罷,曹操也不再多問,斜倚著車廂,閉目養神起來。


    馬車緩緩行駛,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曹府


    等李知兩人進入曹府之後,李知向著曹操問道:“不知孟德兄長可認識一些土夫子?”


    曹操聞言,眉頭一皺:“不知賢弟要這些掘人墳墓的醃之輩作甚?”


    李知沒有迴答,隻是直直的看著曹操,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唉…”曹操見此長歎了一口氣,指著李知無奈的說道:“你啊你…你這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怎麽總是神神秘秘的?”


    說著,看李知還沒有開口的意思,曹操無奈,隻能點了點頭,實話實說道:“為兄麾下確實有幾個土夫子,不過他們已經長年不幹這種買賣了,不知道手藝還在不在。”


    “好!”李知聞言,終於開口,大聲叫好道:“孟德兄長,可否把他們借給在下一用?”


    曹操聽到李知要用這些土夫子,想到了宛城之事,麵色一變,焦急的問道:“行之賢弟不是答應過為兄不會對洛陽城牆動手嗎?”


    李知聞言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曹操是怕自己用宛城之時的方法對付洛陽城牆。


    想到此,李知無語至極,心中咆哮道:“難道在孟德兄的眼中我就這麽暴力?!”


    想罷,李知有些崩潰的拍了拍額頭,無奈的開口說道:“孟德兄長過慮了,在下用這些土夫子,是為了挖一條通向王允府上的地道。”


    曹操聽到李知的解釋之後恍然大悟:“難道行之賢弟要通過地道直接對付王允?”


    說到這裏,曹操連連搖頭:“不妥不妥…此法絕對不行!”


    說著,曹操滿臉嚴肅的看著李知,語重心長的叮囑


    道:“行之賢弟,絕不可如此魯莽行事。


    這王允雖然可恨,但他畢竟是朝中大臣,若是死於非命,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陛下定然下旨徹查。


    天下無不透風之牆,行之賢弟就算是行事縝密,但這麽大的動作,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到時候,被人順滕摸瓜的查出來,豈不是害人害己?


    行之賢弟,萬萬不可如此行事!對付王允之事我等還是再另想他法。”


    聽到曹操勸解之言,李知苦笑了一聲:“在孟德兄得眼中,在下魯莽之人?”


    說到這裏,李知“唰”的一聲打開折扇了,搖了兩下之後,頗為自傲的說道:“在下雖然不才,但總算也有些成就,位居驃騎將軍之位,豈會為了區區一個王允就毀了自己大好的前途?”


    …………


    就在這兩人交談的時候,王允也收到了李知帶人圍了燕來樓的消息。


    “當真?”王允緊緊的盯著來報信的仆人,滿臉嚴肅的問道。


    那仆人聞言,不敢猶豫,急忙點了點頭:“正是,正是…今日小的出去買菜的時候,聽到大街上議論紛紛。


    小的好奇,上前仔細一聽,便聽他們皆都在言,驃騎將軍行事浪蕩,看上了燕來樓中的一個女子。


    驃騎將軍想把為個女子贖身,老鴇子不允,驃騎將軍一氣之下,就把整個燕來樓之中的娼女全部帶迴了家中,供其玩樂。


    聽說燕來樓中的老鴇子都快氣死了,現在正尋死覓活呢。”


    王允聞言,點了點頭,低頭思索起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王允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微微翹起,抬起頭,對著仆人吩咐道:“你去燕來樓把那老鴇子請到府上,老夫有事問她。”


    “喏”那仆人應了一聲之後,就小跑著出去了。


    在那仆人走後,王允對著自己空無一人的身後說道:“你去把此事在洛陽之中好好的宣傳一下,另外,再通知各個家族,讓他們也跟著宣傳,老夫要讓這李行之身敗名裂!”


    本來還空無一人的身後,突然就有一道身影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對著王允拱手一禮,沒有說話,一轉身就消失不見。


    見此,王允不僅沒有怪罪,反而欣慰的點了點頭,心中想道:“這些按照古籍上的秘法訓練的死士當真是好用。”


    過了好一會兒,那去找老鴇子的人匆匆的走進來,向著王允拱手一禮道:“啟稟主人,那老鴇子帶來了。”


    王允一揮手:“帶進來。”


    那老鴇子急促的走了進來之後,看到王允,一把撲在了他腳下,嚎啕大哭:“王公啊…你可要給奴家做主啊…活不成了!!”


    王允見此,厭惡的看了一眼腳下的老鴇子,緊皺著眉頭,隨後,他想到了請老鴇子來的目的,趕緊變換了神色。


    王允和藹的拍了拍老鴇子的背,溫言安撫道:“莫哭,莫哭……有何事跟老夫說,老夫定然為你做主。”


    那老鴇子聞言,漸漸停下了哭聲,一邊用手絹擦著眼淚,一邊哽咽著說道:“那驃騎將軍就不是人!他…他……”


    說到這裏,老鴇子像是想到了什麽傷心之事,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王允見此,有些不耐煩了,大聲嗬斥道:“不要再哭了!有何事明說,老夫一定為你做主!”


    老鴇子被王允的嗬斥之聲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哭泣,強忍著淚水說道:“那驃騎將軍來到我燕來樓之後,看上了一個姑娘,想為她贖身。


    但是因為那姑娘乃是我燕來樓的招牌,奴家也就沒有同意。


    沒想到,惹得那驃騎將軍大怒,便讓人把奴家樓中的姑娘全部強行帶走!”


    說到這裏,老鴇子恨恨的說道:“這驃騎將軍竟然連三四十歲的老娼女都不放過,一個不落的全部帶走了,也不知她們現在是不是還活著,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說著,老鴇子便忘記了剛才王允的警告,嗚嗚大哭起來。


    聽完之後,王允心中欣喜若狂,也懶得再理會老鴇子。


    本來王允設計的計謀,沒想過要把李知怎麽樣,隻是想敗壞一下他的名聲,打擊一下他的威風,並且趁此機會提升一下自己的名望。


    但是王允怎麽也沒有想到,正在這關鍵的時候,李知竟然會鬧出如此醜聞,這不是李知自己把把柄交到他的手中嗎?


    想到這裏,王允歡快不已,他本來就對李知這些武夫毫無好感,如果能夠把李知打壓下去,那武夫的勢力必然會大為衰弱。


    到時,自己這些文官就有出頭之日了,哪像現在這樣,手握實權的高官基本上都是一些武夫,著實有辱斯文!


    想到這些之後,王允溫言安撫著老鴇子:“你不必如此傷心,此事老夫官定了!不過……”


    說著,王允皺著眉頭看著老鴇子,不確定的問道:“你可敢與那李知對峙公堂?”


    王允乃是歡場老手,他太了解這些老鴇子了,別看她們平日嘰嘰喳喳的挺厲害,但是一旦到了正式場合,這些人便是一些軟腳蝦,怕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然而,令王允沒有想到的是,聽到王允的問詢之後,老鴇子猛然站起,一副豁出去的模樣:“當然敢!那李知斷了老娘的生路,老娘都快活不下去了,還管那些?


    隻要能夠告倒李知,把那些姑娘還給老娘,不要說是對峙公堂,就是與那李知大戰三百迴合,老娘也敢!”


    “好!”王允也不在乎那老鴇子的汙穢之言,大聲叫好道:“你既然有此心,那此事老夫管定了!


    明日老夫便向陛下稟報此事,到時,你再出來作證,必然能夠把那李知一舉扳倒!”


    “噗通!”王允話語剛落,就是聽“噗通”一聲,老鴇子瞬間癱倒在地上,呆呆的望著王允,結結巴巴的說道:“陛陛陛…陛下?!”


    王允見此,沒好氣的說道:“當然是陛下了,我等普通的官員誰敢管驃騎將軍的事情?若想懲治驃騎將軍,也隻有陛下才有這個能力和權力!”


    “咕嘟!”老鴇子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滿臉悲壯的說道:“好!見陛下就見陛下!老娘豁出去了!”


    說著,老鴇子對著王允拋了個媚眼兒,話語一轉:“不過,在見到陛下之後,若是奴家說錯了什麽話,還望王公能夠幫一把手,畢竟,王公年輕的時候與奴家也有一段露水情緣。”


    說著,老鴇子便站起身,搔首弄姿的朝王允走去。


    王允見此,猛然一瞪眼睛,大聲嗬斥道:“站住!你再過來,你的事情老夫就不管了!”


    老鴇子見此,沒好氣的白了王允一眼:“都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這話怎麽到了王公身上就不適應了呢?”


    “行了!”王允大聲嗬斥了一聲,隨後揮了揮衣袖,對著一旁的仆人吩咐道:“把她帶到客房好好安頓。”


    “喏”那仆人應了一聲之後,便帶著老鴇子走了。


    等他們走後,王允掏出一塊手絹都仔細的擦了擦他剛才拍老鴇子後背的手。


    隨後,王允把手絹一扔,厭惡的看了一眼這塊手絹兒,喃喃自語道:“老夫年輕之時是瞎了眼嗎?怎麽就看上了這種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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