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李知看到荀令人上了茶,滿臉的不自在。


    “文若在信中,語焉不詳,如今忠已到來,可否與忠詳細說說誅賊之事?”


    戲誌才看到仆人上了茶,看了李知一眼。


    不待荀請茶,便開口道。


    “唉……”


    荀歎了一口氣說道。


    “如今宦官當政,曹節王甫等人專權,蒙蔽聖聽,其家族中人為官遍布天下。”


    “朝中更有數不清之人,為其羽翼,又有太尉段穎與其狼狽為奸。”


    “朝中忠良之士皆被其貶斥,如此天長日久,必將國不成國,家不成家。”


    “今有尚書令陽球,司徒劉,永樂少府陳球,尚書劉納等人,聯合起來欲搜集證據,於陛下麵前揭發其醜陋麵孔。”


    “屆時如若證據確鑿,便可將他等一舉扳倒。”


    “請誌才前來便是希望誌才與我一起為陽尚書令出謀劃策,查漏補缺。”


    “陽公雖然性情耿直,剛正不阿,然其性烈如火,脾性太過暴躁,行事極易衝動,若陽公義氣行事之時希望你能與我一起好好勸勸陽公。”


    “善,忠到時候會與兄長一起勸阻陽公,不知道此事行之兄與奉孝如何看?”


    答應了荀之後,戲誌才把目光看向了李知郭嘉兩人。


    想看看他們倆人有什麽不同的看法。


    “哪用得了如此麻煩,隻要在宮外埋伏一隊人手,到時隨便找個由頭把曹節和王甫拐騙出來,到時直接把他等拿下便是,如何用得了如此費心費力?”


    郭嘉拿起自己的酒葫蘆,美美的喝了一口,滿不在乎的說道。


    “奉孝,此言差矣,朝廷自有朝廷法度,豈能如此肆無忌憚,日後,此言萬萬不可再說!”


    荀麵帶不滿的說道,李知此時卻是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的沉默著。


    郭嘉喝了一口酒聳了聳肩,便不再說話了。


    他這個動作還是跟著李知學會的,覺得挺有趣便學來了。


    “行之兄認為此事該當如何?”


    戲誌才充滿期待之色的看著李知說道。


    李知沉吟了一下說道


    “知有兩點疑問。”


    “其一,等你們收集完證據交由陛下之時,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入宮中交予陛下?”


    “我等堂堂正正之人自然於朝堂之上與其對決,屆時證據確鑿,我看他還有何話可說!”


    荀正氣凜然的說道。


    “嗬!朝堂之上,位高便是權,人多便是理!”李知聞言冷笑一聲說道。


    “如你所說,他等羽翼遍布朝堂,你等如何能治得


    了他們的罪?”


    “便是證據確鑿,又能如何?”


    “屆時他們可以說你等這證據是你等捏造的。”


    “其羽翼必然會為其搖旗呐喊,怕是到時你等還未除害,自己便先入了大獄!”


    李知斬釘截鐵的對荀說道。


    “此事……?”


    荀皺著眉頭對李知問道


    “行之兄言之有理,是大意了,不如屆時入宮把其罪證交於陛下?”


    “那你等如何入得宮?”


    他此時卻搖了搖頭。


    “其既然是宦官,宮內必然被其經營得密不透風,爪牙遍地,屆時你等怕是連宮門口都入不得。”


    他言到此處,頓了一下。


    “即使能入宮門,又能如何?入了宮門,見不見得到陛下亦是兩說,此事你等可都考慮周全?”


    “此事……”


    荀沉吟了一會兒,隨即煩躁的站起來,在大堂中走來走去。


    等其走了半天,一時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便對李知行禮道。


    “兄台既有此問必有解答之法,還請兄台教我!”


    說著荀便對李知深深的行了一禮。


    “文若不必如此,此事解決之法卻在這裏”


    說著李知便把郭嘉的酒葫蘆拿了過來,把麵前的茶盞中的茶水往一邊一倒,用酒葫蘆往裏倒了一盞的酒。


    推到荀的麵前道:“文若滿飲此杯,便可知解決之法。”


    “兄台,此乃何意”


    荀疑惑不解的看著他說道。


    “請”


    李知也不解釋,就對荀請酒道。


    “嗯…乎……此酒甚為美味,然,便是瓊漿玉液現在亦無心情飲用,現在兄台可說解決之道了吧?”


    荀淺飲了一口說道。


    “此酒雖然沒有此時什麽名頭,但想必,若是我賣出去的話,洛陽城中人必然極喜此酒,屆時此酒必然名聲大噪,也不知到時陛下對此酒喜不喜歡?”


    李知並沒有說解決之法,反而對自己的酒大加讚賞。


    “行之兄!此酒雖然美妙,然,此時……嗯?!………行之兄是說?!!”


    荀此時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臉驚喜的看著茶盞中的酒。


    隨即輕輕地飲了一口,細細的品味了一下,滿臉的享受。


    “此仙酒矣!!!陛下必然喜歡必然喜歡,哈哈哈哈…”


    荀大聲的笑道。


    “若此事因此酒而成,此必一段傳承千年之佳話,此酒有功於國矣!可謂國釀!”


    “文若兄先別高興的太早,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呢。”


    郭嘉心疼的看著荀茶盞中的酒,把自己的酒葫蘆從李知的手中一把奪了迴來,沒好氣的道。


    “對對…請行之兄說說第二個問題。”


    荀一臉期待的看著他說道。


    “第二嘛……你等保密之事做得如何?”


    “須知,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其身。”


    “欲搜集其罪證,牽扯的人太過於廣博,必然會大張旗鼓,如此行事不密,必然會遭其反噬。”


    “屆時他等閹人來個惡人先告狀,先誣告你等。”


    “加其羽翼煽風點火,屆時怕是誅賊不成反受其害。”


    荀聽其所言,沉默了半天,最後歎了口氣道


    “我等又何嚐不知此理。”


    “然而天下苦宦官久矣,閹豎一日不除,天下便一日不寧。”


    “我等與閹人勢不兩立,便是粉身碎骨又能如何!”


    荀此時一臉正氣顯然把生死置之度外。


    “而且我等鐵骨錚錚,便是讓他拿了一兩人,大刑之下,我等也能不攀咬他人。”


    “屆時他等閹人,拿其餘人等毫無辦法!”


    “其他人亦樂繼我等之誌。”


    說到這裏,荀一臉的堅定。


    “此事不能在暗中行動嗎?雖然慢一些,但是勝在安全”


    “行之兄莫要再說了。”


    “國賊一日不除,我等便一日不得安生,天下百姓亦是多受難一日。”


    “若如此,讓我等良心何安?此事必需從速而行!”


    “……”


    既然荀這麽堅定,那李知也無話可說。


    隻能在心裏暗暗的祝他們成功。


    “說完了?文若兄怎得如此吝嗇?我等來了這麽許久,也不見上酒宴,亦無見歌姬助興,文若兄便是這麽待客?”


    郭嘉見他們說的差不多了,便對荀打趣道。


    “哈哈哈……奉孝所言極是,是怠慢了,來人!上酒宴,安排歌姬,今日我等,不醉無歸!”


    荀哈哈大笑的說道。


    “善,此言大善,快快上美酒歌姬!”


    郭嘉急切的對一旁的家仆說道。


    李知看他如此的猴急,無奈的笑了一聲,對荀和戲誌才打趣郭嘉。


    “我這位賢弟啊……”


    “就是個酒色之徒……”


    “……”郭嘉。


    “哈哈哈哈……”荀戲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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