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白手裏拿著道仙的通關令牌,與墨靈一同走出從千瀧衙門裏。


    “看不出來,你這小家夥以前的生活過得還蠻狂野的。可不像是你自己說的平日就單純的混跡在城池裏.........”


    墨靈用手肘撞了撞蘇月白,滿臉笑意的揶揄著他,一名煉氣期的小獸,如果不是看到斷罪羅盤的內容,誰又能相信一小獸殺了兩巡撫,一城主,順手宰了一名小說家修士,與奸淫農家弟子。


    “...........”


    蘇月白略做思考說道:“我說我都是被逼然後機緣巧合撿漏的,而且,關於奸淫一事........可能是那未知姓名和身份農家之人猥褻我在先,我再進行了暴力反抗從而獲罪的,你敢信嗎?”


    “嗯嗯.......你說的我都信。”墨靈滿臉認真的點點頭,眼神裏都是真誠,說的好像自己真的全信了一樣。


    除了最後一條墨靈信,其他的事墨靈一個字都不信。


    誰家煉氣期修士,能無意間見到兩名金丹期與一名築基期修士屍身?


    怎麽又不見我能見到幾具屍體呢?


    就說,他哪來那麽多儲物法器,原來以前是做這些無本生意的。


    “我發現,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這滿口假話的小家夥了。”墨靈側目望向蘇月白調笑道:


    “知人知麵不知心,我雖然可以看得清你身子,卻挖不透伱的心田,不知道你這小家夥還藏了些什麽。”


    “今夜迴寢室之後,給我挖挖?看看我能不能再吸一些秘密出來?”


    ………………


    千瀧之城目前尚在戒嚴之中,街道上並沒有什麽商鋪,一些觀景區,也因為海祇大魔的緣故處在關閉中。


    而且,湖泊的雲霧越來越濃鬱,甚至都已經越線到陸地上來,蘇月白和墨靈沒有在外麵瞎逛太久,便迴到了有玄絲娘鎮守的千瀧學宮裏麵。


    “你迴寢室裏藏好來,我這邊去和其他姐妹說些話,你記得藏好,不然,今夜姐姐怕是要孤枕難眠了........”


    迴到千瀧學宮裏,墨靈把蘇月白放在寢室裏,她原本是準備出門,去和其他曾經同期的姐妹聯絡感情,但剛一出門便是去而複返,埋頭於蘇月白懷裏。


    “姐姐出門前可是疼愛過你的,今晚之前可別外出偷腥.......”


    墨靈手指從櫻唇撫過,撫去一些水漬與臉頰上紅霞,笑著與蘇月白道別轉身出門,但是她在出門之前,還不忘叮囑蘇月白記得把門鎖好。


    墨靈希望蘇月白大方豪爽,但她同樣希望這邊的大方豪爽隻針對自己。


    “唿......”


    “好像已經有幾日時間,都沒有躺到正經床榻上了。”


    墨靈離去之後,蘇月白臉頰上的笑容逐漸退去,唿出一口濁氣之後,就躺在軟乎乎的大床上麵,背靠著枕頭,取出有一段時間沒有見的祖師爺。


    蘇月白把祖師爺放在自己枕邊,取出一麵綢緞擦拭著祖師爺神像。


    “.........祖師爺啊祖師爺,你說,咱們道仙之旅真的順風順水的嗎?”


    在無人的寢室裏,獨自麵對著祖師爺神像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蘇月白緩緩地開口,說出了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見聞,並且有一些迷惘。


    道仙........這裏的資源,可能真的非常富裕,在修士們的嘴裏麵,壓根不存在什麽金、銀、銅、鐵。修士們交易時候的貨幣必然隻有靈石一種,亦或者價值相等的以物易物。


    大城市真的非常繁華,所見所聞完全不同於小城市。


    一路上所見所聞,施文芳、墨靈以及玄絲娘她們,雖然對自己非常好,然而蘇月白深知道一個點。


    她們對自己的好並非無緣無故,完全隻是因為自己容貌,能給她們留下一個較高初始好感,她們才對自己好的。


    如果說,讓蘇月白對自己的容貌進行形容,他不會說俊美或者英俊這些假大空沒有實質感的詞語,他會說自己容貌非常合眼緣,無論誰看都覺得舒服。


    玄絲娘她們對自己的友善,就是因為自己長得非常合眼緣,能讓她們在見到自己第一麵之後,就留下好感度,而且能稍微降低她們的戒備之心。


    她們對自己確實是好的,然而,她們也同樣的非常冷漠。


    海祇大魔就在湖泊裏,但沒有人願意開口說話,哪怕有人想出去求援都絕對不可能做得到,因為千瀧之城城主已經把城池給徹底封鎖了。


    海祇大魔在離去之前,它出現在這裏的消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否則他將錯失自己的前途,一個治理不力的罪名逃不掉。


    但隻要海祇大魔離去,哪怕千瀧之城最終覆滅全滅,城主也一樣有辦法繞迴來,並不會影響他的前途。


    有一些事情不上稱就四兩,但往稱上一放可就幾千斤都打不住,甚至用火龍燒倉也完全沒有辦法的。


    蘇月白在千瀧衙門裏,見到自己之前所犯的罪,雖然有一些感觸,但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心理波動。


    有一些事情,哪怕再來一次,他必然也會做出同樣選擇,誰想害我,我必然千百倍的加倍報複迴去。


    然而,經過名家師爺一番話術,蘇月白非但沒有罪,他甚至還是一個英雄。


    並且引用道仙律法,為蘇月白向刑部進行申述,以及申請見義勇為的獎金。


    這些罪名....在平日,其實也就是一些罪名罷了。


    道仙百無禁忌。


    隻要蘇月白依舊是道仙人,隻要能表現出天賦,哪怕犯下屠城滅國之罪,罪名依舊隻是一個罪名,不會涉及刑罰。


    隻有敗者,才會事後遭到清算。


    那一項項的“罪名”,在某些人的眼裏就是一項項榮譽,是天賦和才能,以及心機城府的一種外在的展現。


    道仙說到底,就是一個論爭何為【仙】的巨型道場。


    蘇月白對此感覺到有些迷惘,當然,這裏並非說他不想要師爺申請的獎金。


    而是在他來到道仙帝國,有親眼所見之後,所生出的一種迷惘。


    以前人們都說道仙資源充沛、百無禁忌,是所有修士夢中人間仙境。


    但親身來到道仙之後,蘇月白才知道百無禁忌是真的,資源充沛也是真的,而且道仙所有人都非常趨利避害,隻對自己的利益負責,並不會幹涉其他事情。


    整座道仙社會都非常的淡漠。


    蘇月白迷惘點,並非因為聖母,而是因為他目前的跟腳不穩,也因為道仙排斥敗者的氛圍........他不能敗,他需要大量的資源來果腹,他哪怕是重迴一世依舊不想死,而且還是窩囊的餓死。


    但誰又敢言不敗,又應該如何才能不敗,才是使得蘇月白迷惘的原因。


    蘇月白需要一個方法,而他遇到迷惘之事的時候,就習慣向祖師爺傾訴,開口說出使得自己迷惘的事,再去分析從而思索出一個相對完善的處事辦法。


    “.......是枷鎖。”


    “你的身上存在著枷鎖,它們在限製你的天賦和才能,也同樣也在限製你的思維.......你的心裏對世界有愛,但世界並不愛你。”


    蘇月白的寢室裏,不知道何時,已經聚攏著一層雲霧,但正在與祖師爺說著悄悄話的蘇月白並沒有察覺,他的眼神與目光都顯得有一些迷離。


    一名蔚藍色虛幻女性,出現在蘇月白的身旁,緩緩地將蘇月白摟入懷,輕聲細語的排解他所感覺到的迷惘:


    “你與人為善,但他們隻會以為你軟弱可欺。”


    “你並沒有錯,你擁有非常強的責任心,這是一件好事情,你具備的責任心不單隻救過你,也曾經在工作裏救過你的匠人朋友與徒弟......”


    “他們對你感激有加,尊重你.....”


    “你非常聰明,自幼便知道窮則獨善其身....一時蟄伏,也隻是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和素養,從而能更好的應對未來的所有突發情況。”


    “你是一個非常好的孩子,但好孩子是不可能在道仙生活的,道仙帝國,一直信奉著吃什麽補什麽的原則。”


    “隻有吃人才能補成人上人,而吃了無量量的人上人.......才能成為仙!”


    “你身上都是那些人上人,在烙印的痕跡與枷鎖。”


    “讓媽媽來幫你解開好嗎?我是希望你能活出一番精彩的。”蔚藍色的女人將蘇月白腦袋埋在懷裏,麵露慈祥之色的撫摸著他的腦袋,言辭之間充滿難以言說的溫柔,能使生靈感覺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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