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件事就被移交到了異端裁判所專門執行異端裁判所因此正式更名為“魔法防治所”,不僅針對黑魔法的活動進行調查,同時也管理其他魔法帶來的傷害事件,並且把這些事故一項項對外公布,絕不徇私。這時候的人們已經多多少少習慣了“翡星院”時不時研發出幾個奇奇怪怪的玩意兒,有的便民利民, 收到了嘉獎,但也總有些危險的東西被鼓搗出來人們也就明白了不是隻有黑魔法才會造成破壞。又兩年,“翡星院”徹底完善了魔法元素的理論體係。證明了光暗之外還存在著多種魔法元素,而光與暗隻是元素的兩種基本屬性,就像白天與黑夜。教會的大部分牧師還是堅稱黑魔法是“無比邪惡”的,但至少潛藏在人群裏的黑巫師們偷偷鬆了口氣:現在他們即使被人發現了身份, 也僅僅是被送到魔法防治所按罪論處。就算是黑巫師,隻要人夠老實,也不會被判處非常嚴重的刑罰。這當然是戈爾多有意為之的、對黑巫師群體愛屋及烏的庇佑。但“翡星院”的存在,在塞蘭卡人民看來是超出凡人極限的智慧的象征,在其他國家眼中,卻已經成為了徹頭徹尾的“異端”。真正引起風波的是塞蘭卡帝國的友邦、阿奇德帝國的王位紛爭。阿奇德帝國的皇子賽倫已經做了多年的代理國王,但在老國王終於壽終正寢後,賽倫同父異母的大皇子卻勾結了手下的軍團、與阿奇德的鄰國鐸瓦一起發起了叛亂,自立為王,導致阿奇德帝國有大片與鐸瓦相近的領土被分裂一時間,阿奇德帝國被分割成了一大一小的兩半,雙王共治,兩方都堅稱自己才是正統的帝國繼承者。戈爾多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參加希莉亞和保羅的婚禮。婚禮上,伯裏恩作為莫蘭軍團的統帥前來為女大公表示祝賀,但他說完賀詞之後就呆在自己的席位上喝悶酒,活像是半輩子沒喝過酒了。亞特裏夏一臉嫌棄地問戈爾多:“他究竟是怎麽了?”“不用管他,就讓他哭吧。”戈爾多同情地說,“家裏最近催婚催得厲害,茱莉亞夫人這一月就給他安排了七八場相親,他逃都來不及,現在應該是觸景傷情了吧。”這大概就是單身狗的苦悶。而且戈爾多和亞特裏夏大概率(?)不會有孩子,那麽戈爾多的王位就得從他的直係親屬裏挑選。他的母係親屬基本已經死絕了,表哥德蒙特公爵堅定地表示自己是個單身主義者……算起來,伯裏恩要是生個孩子,說不定反倒能夠擁有第一繼承權,因此伯裏恩的壓力格外得大。當然,從別的王室遠親(隔了五六七八代的那種)裏挑選一個繼承人也不是不行,但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阿奇德帝國分裂的消息讓原本沉浸在苦悶中的伯裏恩徹底興奮了起來。他剛聽說這件事就料定戈爾多不會袖手旁觀,於是他對著戈爾多眨了眨眼,渾身上下都仿佛在訴說著“放我出去打仗放我出去打仗”,就差給戈爾多現場表演一個搖尾巴了。戈爾多也恰好有這個打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翡星院”已經把魔槍改造到了第五代,卻還沒投放到大型戰場上檢測過它的效用。但他不能隨隨便便地派出軍團前去支援。首先要賽倫主動向他求援,之後還要由亞特裏夏以教皇的身份認證賽倫為正統的阿奇德帝國繼承人啊?你問為什麽帝國繼承人的位置要由教皇來認證?這本來就是教皇的職能之一啦,隻是他使不使用是一迴事,其他帝國承不承認又是一迴事。但這樣一來莫蘭家族的軍團就算是師出有名了。但或許是莫蘭家族和新式武器相加造成的殺傷性太大……伯裏恩不僅把阿奇德帝國分裂出去的那些領地給打了下來,他還順便把鐸瓦帝國的王都給打下來了。鐸瓦帝國本就是個疆土不大的小國,他們的王室被伯裏恩打得匆匆逃竄遷都,而鐸瓦的大片城市直接被塞蘭卡和阿奇德兩個帝國給瓜分了,其中塞蘭卡帝國占了絕對的大頭。戰火一旦掀起,就沒那麽容易停下。鐸瓦王室事後聯合諸多國家控訴塞蘭卡帝國的暴行,順便還質疑了教皇旨意的合理性教皇明明是教廷的主人,卻在塞蘭卡國王的控製之下,等於是無限偏袒塞蘭卡帝國。照著這樣子下去,以後這些小國的王位繼承都要由塞蘭卡帝國說了算了。於是他們要求讓教皇把教廷遷迴聖城索萊,並且獨立於塞蘭卡帝國。但此時,塞蘭卡帝國的國王戈爾多莫蘭和教皇亞特裏夏霍恩仍舊處於熱戀期神知道他們的熱戀期能持續多久總之要讓這麽一對愛侶分居兩地,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塞蘭卡帝國幹脆利落地拒絕了諸國聯盟的請求。於是戰爭打響了。或者說塞蘭卡帝國的征服西大陸之旅,開始了。這幾乎是一場沒有什麽懸念的戰爭。塞蘭卡帝國和阿奇德帝國之間的合作非常愉快,“翡星院”和塞蘭卡帝國的民間武器發明者們迎來了百年一度的狂歡,甚至出現了幾個擅長改造武器的黑魔法大師他們簡直就是這方麵的行家。帝國的疆土不斷地被擴張,塞蘭卡帝國內部卻依舊沒有放棄對民生的治理和關心。再沒有哪個國王能比戈爾多莫蘭更加體貼自己的臣民,生為塞蘭卡帝國的國民是種被聖主眷顧的榮耀。在某場至關重要的戰場上,敵國的軍隊來勢洶洶,兩邊還沒開打呢,卻隻見天地變色,敵軍卻被從天而降的隕石雨給砸了個七零八碎,無數敵軍瞬間被送迴老家。這逆天的運氣更是塞蘭卡帝國是天選之國的佐證。什麽叫天命王者?塞蘭卡的國王戈爾多莫蘭就是啊。*其實天降隕石雨這事,戈爾多也沒有料到。其實他的技能表裏是有星隕這麽個技能,但是中看不中用,用來砸範圍廣闊的戰場顯然是不現實的,他也隻用這個技能在逢年過節的時候製造點氣氛而已。……比如情人節,咳。一道流星劃過天空多有氣氛啊。但老天這迴站在了戈爾多這邊,隕石雨砸的是敵軍而不是他家的軍隊,這還是讓他相當欣慰的。……如果那陣隕石雨過後,他沒有在自己的房間裏昏倒,那就更好了。*戈爾多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裏。這是他熟悉的、位於教皇廳的某個房間亞特裏夏自己挑選的新居所。教皇廳其實有許多個空著的宮殿和房間,但是從這個房間的窗戶向外望去,可以看到一片寧靜的湖泊。澄澈的湖水靜靜地躺著,被重重樹蔭所擁護著。隻有停棲在湖麵的水鳥時不時發出翅膀振動的聲響,潔白的羽毛仿佛在閃著光。戈爾多靜靜地看了一小會兒,覺得這片景致和他以前看見的一般無二。但這個房間卻和他常來的、亞特裏夏的房間有微妙的區別他送亞特裏夏的書櫃不見了,那些書籍和擺放的次序也和亞特裏夏房間裏的不一樣。不僅如此,還有床頭原本擺放著的他親手繪製的瓷瓶、牆上掛著的那副他們出門遊曆時帶迴來的風俗掛毯、他花了大價錢專門定製的書桌……統統不見了。哦。還有這張床他也沒見過。不認識。